第46章 (1)
所以……這是她随便走在路上都能自動觸發“幫貓尋找主人”這種支線任務嗎?
新子無奈地看向眼前這只外表很乖很萌但是卻明顯對她敵意滿滿的喜馬拉雅豬……啊, 不好意思, 是喜馬拉雅喵。
啧, 不就是說你肥然後看了你的(哔——)嗎,至于這麽炸毛嗎?果然喵星人都是小心眼的,嘁。
……而且你肥是事實, 你主人可真是把你照豬養的。
“附近沒有找貓的人诶, 這只小貓是自己走丢了嗎?”元太又朝四周張望着,并沒有看起來神色匆匆或者大聲喊着愛貓名字的飼主。
步美也一臉擔憂, “這只小貓這麽幹淨又這麽可愛, 主人肯定對它很好, 絕對不是被抛棄的。”
“是啊,被喂得這麽肥, 主人肯定是相當寵了,怎麽說也是用鈔票堆積而成的貓大爺啊。”嘴上雖然這麽說着,新子還是蹲下身來仔細觀察起眼前這只小肥貓, “它看起來沒有受傷的樣子、身上的毛也沒有髒兮兮的而且還這麽柔順發亮, 說明從時間和距離上來說它離家都不久,而且……聞到了嗎,它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火味兒, 在這種城市裏能夠染上香火味兒, 你們覺得會是什麽地方?”
三個熊孩子裏, 最聰明的光彥率先思考出了答案,“啊,我知道了!是城中的寺院對吧!”
“沒錯, 這只貓的主人應該是住在寺院或者寺院附近之類的地方,而且既然它跑出來的時間不算久的話,我們就以這裏為中心,搜尋一下在這附近的寺院,然後去問問看吧。而且,一旦靠近家所在的地方,這只小豬……啊,我是說這只小貓大概也會有所反應地‘喵喵’叫吧。”這麽說着,新子已經拿出手機用手機地圖搜索起這附近的寺院。
步美一臉崇拜地看向新子,“柯南醬你好厲害啊!而且,果然你也是很喜歡小貓的吧!”
新子撇過頭去,“才沒有。”
其實原本她對貓貓狗狗這種小可愛還是會抱以那麽點粉紅泡泡心的,但是自從有一次去神明大人家上貢,正好遇到了那只經常造訪齊木宅的橘貓安普,而神明大人告訴了她這只大橘可愛外貌下的內心真實想法後……抱歉,她從此都很難正視喵星人了啊。
……所以現在眼前這是大肥的內心該不會是在說着“快幫本大爺找到本大爺的黃金窩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還有,一路上要給大爺我準備好小魚幹之類的零食啊喵!”
喜馬拉雅貓盯着眼前這個滿眼黑洞的小女孩兒,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喵喵喵?
……
最終,四人一貓浩浩蕩蕩地先朝着距離這裏最近的寺廟出發。
這只喜馬拉雅貓由體格最壯的小島元太抱着……畢竟是真的很肥啊!讓一個體型正常的七歲小孩子抱一路的确實會有些吃力。
至于這只貌似不喜歡被生人抱的喜馬拉雅貓為什麽會乖乖地願意窩在元太的懷裏……莫不是因為元太身上鳗魚飯的味道比較重?
“哈哈,它真的好可愛啊!不過跑出來這麽久,會不會餓了啊?”一路上步美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這小可愛。
光彥對它也是喜歡得不得了,“啊,前面正好有家超市,我們要不要去給它買一點貓糧啊?”
新子:喂,喂,這麽快就成團寵了嗎!
……呃,這種她莫名失寵了的感覺是個什麽鬼?!
……
早已過了去寺院參拜的時間,這個時候通往寺院的路上也沒有什麽人。
而看到這條熟悉的回家的路,喜馬拉雅貓也是興奮地發出了幾聲“喵喵”叫。
“啊,你看,它有反應,說明肯定就是這個方向的寺院了!太好了!”步美興奮地說道。
就在這時……
“卡魯賓——!”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衆人下意識地朝聲源處望去。
只見一個穿着花襯衫、好染了一頭黃毛的青年走了過來,看到元太懷裏抱着的貓後,一邊連連呼喚它的名字一邊朝它揮揮手。
而這只名為“卡魯賓”的喜馬拉雅貓在愣了一下後,一下子就從元太的懷裏跳了出去,狂奔向那個男人。
元太:“诶?這個大哥哥就是貓的主人嗎?”
步美:“原來它叫‘卡魯賓’啊,好可愛的名字!”
光彥:“卡魯賓能夠找到主人真是太好了呢!”
唯獨新子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一聲不吭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這一人一貓。
只見朝黃毛青年狂奔而去的卡魯賓掙紮着自己圓滾滾的身子拼命地原地躍起,然而并不是要求抱抱的樣子,貓爪子的目标反而是對着青年的褲子口袋。
接着,青年一臉堆笑地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網球,丢向了腳下的卡魯賓,“啊,別心急嘛,你的玩具我有帶來哦。”
接到了那顆丢出來的網球後,卡魯賓并沒有立刻玩兒起來,而是用四只小爪子死死地護住這顆網球,生怕被搶走似的。接着也并不與黃毛青年親近,護着這顆小球的它反而一臉警惕。
黃毛青年随即擺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啊”的笑容,“啊呀呀,不用這麽緊張啦,不會有人搶你的玩具的。來,我們回家吧,卡魯賓~”
說話間,黃毛青年便彎下身子要去把卡魯賓抱起來,卻見卡魯賓連連後退。
然而在後退的時候卡魯賓還不忘護住那顆網球,小家夥跌跌撞撞地搞得好不狼狽。
就在黃毛青年的手即将觸碰到卡魯賓時,一直沉默着的新子突然開口,擺出一副萌萌噠的小天真模樣:
“吶,大哥哥,我聞到卡魯賓的身上有香火味兒,而且卡魯賓一往寺院這邊走就興奮,所以……大哥哥你是住在寺院裏的和尚嗎?”
沒想到突然被一個小學生這麽問,黃毛青年在愣了一下後,随即應道:
“呃……不,不是啦,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有信仰嘛,所以每天都要來這邊的寺院參拜。因為不放心把卡魯賓單獨丢在家裏,就一起帶來了。而且貓這種生物超級怕水的,最不喜歡洗澡了,身上才一直沾着寺院裏的這股香火味兒吧。”
新子繼續将自己的小天真臉進行到底,問了聽起來也天真到不能行的問題:
“诶~原來卡魯賓經常被大哥哥你帶到寺院裏啊,好可憐的說……因為寺院裏肯定不能裝空調的對吧,天氣這麽熱,卡魯賓肯定早就熱壞了。”
聽到新子的這番天真的小孩子話,黃毛青年也是頓時笑了起來:
“哈哈,當然不會啦,貓可是超級喜歡曬太陽的,在太陽底下能直接睡上一個白天呢。每次都是我進寺院內部參拜,卡魯賓就在院子裏曬太陽等我。今天原本也和往常一樣,結果等我出來後卻發現它不在院子裏了,讓我好找。”
“啊,是嗎……”說着這話時,新子那童真的小奶音逐漸變得深沉起來,伴随着鼻梁上卡着的眼鏡鏡片一閃,下一秒……
一個足球就朝這男人甩了過去!
因為男人此刻和卡魯賓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新子害怕誤傷到卡魯賓所以只是讓足球貼着那男人的身側火花閃電地疾馳而過,算是給予警告。
即便如此,男人也是被這猝不及防的兇猛一擊給吓得渾身發抖。
同樣被吓到了的卡魯賓也是尖叫着炸毛躲到了一邊。
而少年偵探團的三個熊孩子也被新子突然發動的攻擊給驚到了……第一次覺得柯南醬好恐怖啊!
回過神來,黃毛青年瞪大了眼睛看向新子,狂躁地唾沫星子橫飛道:
“喂!臭小鬼,你剛剛在幹什麽啊!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啊!”
新子的嘴角牽起了一抹那标志性的看透了一切對犯人訴說着你個蠢蛋的冷笑嘲笑譏笑:
“你,根本就不是卡魯賓的主人吧?”
“诶——?!”
黃毛青年和少年偵探團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當然後者是單純的驚訝,前者則是驚訝中帶着被戳破的恐慌。
“的确,對于貓來說最舒适的溫度比起人類要高上不少,所以它們才很喜歡曬太陽。但是,喜馬拉雅貓屬于長毛種的貓,這種貓是最怕熱的,在這種熱天裏想要讓它感到舒适得給它提供一個溫度适當的空調房才行。很顯然,你并不懂得怎麽飼養喜馬拉雅貓。”
新子不急不緩地戳破了眼前男人的謊言,在男人恐慌的神色中,繼續步步緊逼:
“其實,從你剛一出現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并不是卡魯賓的主人了。貓的五感中,最為靈敏的就是聽覺了。人的耳朵能聽到的聲音範圍在兩萬赫茲以內,但是貓卻能聽到頻率高達六萬赫茲的聲音,單就聽覺而言甚至比狗還要敏銳。且貓對于聲音有着很高的分辨能力,它們是可以記住主人走路的腳步聲的,在還沒有看到主人的時候通過聲音就能得知主人在靠近。然而剛剛,直到你已經走近了的時候,卡魯賓才對你有所反應……不,與其說是對你有所反應,倒不如說是對口袋裏的那顆網球有反應。貓喜歡在主人和與主人有關的東西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兒,卡魯賓是在你靠近後聞到了你口袋裏那個屬于它主人的網球的味道,所以才朝你跑過去,想要把主人的網球奪回來,看它剛剛這麽護着那顆網球的樣子就知道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早就對卡魯賓觊觎已久了,然後想辦法用卡魯賓主人的網球把它給引出了寺院,結果沒想到卡魯賓中途開溜了。”
聽到新子這麽說,少年偵探團們立刻用鄙視壞人的眼神同仇敵忾地看向眼前的黃毛青年。
步美生氣得握緊了小拳頭:“簡直太壞了!居然把這麽可愛的小貓咪偷走!”
新子看向卡魯賓,挑了挑眉說道,“我猜這家夥大概是想把卡魯賓偷走後賣掉吧,卡魯賓看起來應該是純種的喜馬拉雅貓,純血統的喜馬拉雅貓在市面上可是能賣到三十萬日元以上呢。”
……嗯,養着這坨金磚的飼主估計也是家裏有礦。
“三……三十萬日元!”元太驚呼,腦海中習慣性地用鳗魚飯的等價比進行換算……這得多少份鳗魚飯啊?!
這時,光彥也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新聞,當即指着眼前的黃毛青年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新聞有說這段時間這片地區不少人家的貓都失蹤了!這家夥該不會就是那個貓販子了吧!我們要不要趕快報警!”
眼見事情敗露,栽在幾個小鬼的手裏,男人也是氣急敗壞地露出了兇相,直接從口袋裏取出了锃亮的小刀威脅:
“臭小鬼們!不想死的話就都給我老老實實地滾開啊!”
見到這幕,新子也是下意識地把三個熊孩子都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并且在大腦中不斷計算着一會兒射出去的足球的角度以求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
然而就在這時,剛剛被吓到了的卡魯賓回過神來,眨巴了下圓圓的貓眼後,突然間邁開小步子朝着那個黃毛青年的方向跑去……為了追回前方的那顆網球!
“喂——!別去追啊——!”新子下意識地沖着那一扭一扭的小身子喊道,也顧不上人語和喵語之間的交流障礙。
而黃毛青年見到這天賜良機,也是一把撸起了卡魯賓,另一只手裏的小刀架到了卡魯賓的脖子上!
“你們幾個,通通給我滾開!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殺了這個小崽子!”黃毛男怒目而視地吼道。
“卡魯賓——!!!”少年偵探團看着被挾持為貓質的卡魯賓驚慌地大叫。
新子也一時間有些着急,那男人手裏的刀離卡魯賓太近了,足球體積又太大,她如果貿然一足球甩過去的話可能會傷到卡魯賓。
怎麽辦、怎麽辦……
感受到生命受到極大威脅的卡魯賓也是嘶啞着嗓子喵喵叫,而打破這一僵持局面的是……
“砰!”
“嗷——!”
只見一道黃色的光芒閃電般襲來,一顆突然而至的網球就這麽伴随着黃毛青年的慘叫聲一擊打飛了那把小刀,卡魯賓也終于順勢擺脫了黃毛青年的禁锢。
那顆網球在打飛匕首後伴随着特效般的金光重重地落地砸在一旁的草坪上并且直接把草坪砸出了個大坑!
全場一片寂靜。
新子覺得,自從自己見識過日本中學生打網球後,她已經算是夠長見識了,不管再出現多麽玄幻的網球她都能夠做到淡定吃瓜,但是這球吧,嗯……這真的不是蓋亞能量炮嗎!
……以及,雖然這個黃毛男品性惡劣不值得同情,但是此刻她真的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句,哥們兒,你的手,還在嗎?
至于突然打出這格鬥漫畫風的驚天一球的人是……
“剛才還真是危險呢。”
一個聲音響起。
當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新子頓時有一種大腦踩電門的感覺……沒錯,就是那種平時只有在案件現場她打通所有推理思路時才會有的踩電門!
整個人定在了原地,渾身血液仿佛都直沖那踩着電門的天靈蓋,心髒下意識地劇烈跳動起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難道是……!
“好久不見啊,還記得我嗎?”
新子原本已經在一點點僵硬地轉過身去面朝那個人,然而在聽到對方的這句話時,原本那直沖天靈蓋的血液此刻瞬間快要爆炸了……什麽,什麽意思,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認出了她是誰?!即使她變小了他還是認出來了?!
不,如果他認出來了就糟糕了!怎麽辦,一會兒他如果盤問起來她該怎麽糊弄過去?!
“你還是那麽可愛啊。”
诶……诶?!可愛,可愛什麽的,你再怎麽花言巧語我也不會承認我就是工藤新子的!
還有,你這家夥滿嘴騷話的技能和厚得不能行的臉皮當年在夏威夷的時候我就已經見識過了!才不會随随便便就在你面前智商被降到馬裏亞納海溝呢!
新子有些艱難地緩緩擡起頭,看向眼前這個和她年紀相仿……不,準确說是和她作為“工藤新子”時年紀相仿的少年。
與記憶中相比,他個頭似乎又拔高了些,整個人所散發出的氣質卻依舊是那般桀骜不羁,如同清晨的海風一般,自由灑脫,仿佛什麽都不能将他束縛住。
只見他摘下了戴着的運動連帽衫的帽子,墨綠色的發絲在傍晚的微風中輕輕擺動着,一雙剔透的貓眼在夕陽的餘晖中散發着懾人的光彩。
接着,只聽他繼續緩緩說道:
“……卡魯賓。”
诶……诶——?!
“喵~”只聽卡魯賓愉悅地叫了一聲後,一個肥貓壓頂撲到了少年的懷裏。
與那一人一貓其樂融融的場面相比,新子則是徹底傻在了原地。
什……什麽意思?剛剛這家夥說的那些騷話……難道其實全都是給貓說的?!特喵的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是她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喂,柯南醬……怎麽了?”元太一臉困惑地看着突然就這麽跟塊兒石頭似的傻在了原地的新子。
光彥也好奇地打量着新子,“……感覺,好像石化了一樣?”
步美伸出小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新子,“柯南醬,你還好嗎?”
而那邊,和卡魯賓久別重逢親昵夠後,越前龍雅也終于分出精力看向那邊的幾個小孩子,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是被另外幾個一臉關切地圍在中間的新子。
越前龍雅抱着卡魯賓走了過去,走到新子面前後蹲下身來,揚起了一抹對少女心殺傷力十足的痞帥痞帥的笑意問道:
“你怎麽了,小小姐?需要我幫助嗎……嗯,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正對上“江戶川柯南”的這張臉的一瞬間,越前龍雅心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裏見過。
新子則是習慣性地擺出了一張臭臉:
“我說啊,你這種搭讪方式很老套诶。”
而就在這一刻,越前龍雅從眼睛到大腦都更是一陣恍惚,眼前這張稚嫩的小臉和記憶裏那張面容交錯重疊在了一起——
【我說啊,你這種搭讪方式很老套诶。】
……連擺出的傲嬌小臭臉都是如出一轍。
氣氛一時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而打破這種氣氛的是——“卡魯賓——!”
“喵——!”聽到主人的呼喚聲,卡魯賓立刻從越前龍雅的懷裏跑了出去,狂奔向自己親愛的小主人。
匆匆趕來的越前龍馬當即擁抱住自己走失了的愛寵,今天他也是下午放學回家後才發現卡魯賓不見了,頓時急得不能行。
看着這一人一貓的世紀大重逢,越前龍雅站起身來,一臉受傷的表情對着弟弟調侃道:
“真是傷心啊,小不點你都不能分點精力給你好久沒見的大哥嗎?”
而龍馬也真的是仿佛這會兒才意識到這號人的存在,迷茫地眨了眨同款貓眼:
“诶……你什麽時候回日本的?”
龍雅:“……”,所以登機前我往家裏打的那通電話是多此一舉的嗎,簡直太傷你大哥的心了好嗎!
“喂——臭小子,等等我啊——!”
後面又一聲吶喊,只見一個穿着身和尚裝的胡子拉渣的大叔狂奔而來。
這副尊榮……大概任誰都無法想到此人正是十年前在世界網壇叱咤風雲成為無數後輩心中傳奇的越前南次郎。
……現在他只是個因為一個不小心沒留意好家裏的貓咪而弄得兒子快急哭了的廢柴老爹。
在看到自家那只不省心的貓終于跑回來後,越前南次郎也總算是松了口氣,而在看到同樣出現在這裏的龍雅後,驚訝過後上前一巴掌就撸到龍雅的後腦勺上:
“你小子,不是跟你說了一下飛機就打個電話,我好開車去接你嗎!”
“哈哈,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越前龍雅笑着說道。
而就在眼下這種愛寵回歸、全家團聚的其樂融融背景下……你們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嗷——”直到剛剛吃了一記網球後便被冷落在一邊的黃毛青年發出陣陣殺豬般的痛叫後,才終于引起了越前一家的注意。
找到主人這個大靠山的卡魯賓也是“喵喵喵”地叫着,告狀般地小爪子朝那黃毛揮舞着。
“這,這是怎麽回事?”本就有些天然的龍馬對當下的狀況更是一臉懵逼。
而經過少年偵探團們友情講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整個經過後……
越前家的男人們黑化了。
已經給過那男人一網球的龍雅覺得……嗯,做人還是善良一點吧,然後便把背着的網球包裏的兩把球拍分別遞給了老爹和老弟。
手握網球拍狀态的越前父子戰鬥力是個什麽級別在此就不用多贅述了,以下場面過于殘暴,淨化屏幕,世界核平。
看着眼前這幕,新子不禁感嘆……這一家子都是什麽神仙?!
……
待到警察趕來現場把這個經常誘拐貓貓狗狗的慣犯帶走後,這件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好了,卡魯賓,跟我回家吧,記住,以後不能再随随便便就跟着別人走了。”龍馬抱起卡魯賓,兩雙貓眼對視着,一本正經地教育道。
卡魯賓“喵嗚~”地叫了一聲後,抖了抖肥肥的小身子從龍馬的懷裏跳了下來。
龍馬:“喂,卡魯賓……”
這時,光彥把那顆網球遞了過去,“卡魯賓是在找這個吧。”
步美也說道,“卡魯賓之所以會跟着陌生人走是為了拿回哥哥你給它的玩具吧,它很珍惜你送給它的東西呢。”
看着此刻小爪子捧着那顆被他練習練廢後就用作貓貓玩具的網球的卡魯賓,那一臉滿足的小模樣,龍馬的心裏也是一陣觸動。
“……卡魯賓。”龍馬蹲下身來,把卡魯賓連同它懷裏的網球一起抱了起來,臉貼着它那身毛茸茸的毛喃呢着。
一旁的龍雅也是伸出手輕輕地彈了弟弟一個腦瓜崩:
“雖說老頭子忙着看不良雜志沒有看好卡魯賓的确不靠譜,但是小不點你才是卡魯賓的飼主吧,自己的寵物要自己負起責任來啊。還有……卡魯賓是不是該減肥了?感覺比我上次見到時要胖了整整一圈,你天天都給它喂了什麽啊?”
終于有人和自己英雄所見略同了,新子也是頗有認同感地下意識接嘴道:
“沒錯,沒錯,貓咪如果過于肥胖的話,可是會引發呼吸困難、心血管疾病、高血壓、糖尿病等等一系列健康問題的。為了卡魯賓好,最好還是從現在起就每天貓糧減半再多陪它在戶外玩玩,管住嘴、邁開腿,understand?”
……在她說出“貓糧減半”時,她有看到這只成精了的貓對着她龇牙咧嘴地低吼。
啧,這個時候應該有請神明大人登場,用獸語來告訴這小東西,死肥宅是只能當備胎的這條定律在喵界也同樣适用!
“嚯~現在的小學生懂得這麽多啊。”龍雅嘴角噙着一抹帶着幾分神秘的笑意,看向眼前的小女孩。
新子心裏一個咯噔,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過于放飛自我了,結果這個時候神隊友們已經幫她解圍了。
元太:“柯南醬她可是我們少年偵探團的老大!”
光彥:“沒錯,柯南醬超級聰明的,什麽都知道!”
步美:“嗯!嗯!而且柯南醬門門考試都是第一……除了音樂課!”
新子一頭黑線:……步美,你的最後半句話是多餘的。
“真的很像啊……”龍雅語氣難以捉摸地自言自語喃呢着,接着蹲下身來,再度同新子對視着,“吶,柯南醬,你認識……‘工藤新子’嗎?”
“啊……是那個經常上報紙的美麗優雅、聰明伶俐、滿腹智慧的萬人迷高中生女偵探工藤新子吧?”新子毫無心理障礙地揚着笑臉說道。
龍雅:“……”,我可沒有加那麽多的定語。
新子繼續賣弄天真地自誇着:“報紙上經常報導工藤新子大姐姐偵破各種疑難變态案件的消息,所以我當然知道啦。”
“這麽說……你和她沒有什麽親戚關系,不是你親戚家的姐姐咯?”龍雅挑了挑眉頭。
新子:“當然不是啊。”
“這樣啊……”說話間龍雅已經站起了身,語氣雖然聽起來很輕松但是卻隐隐有着一份不易察覺的失望。
剎那間,新子難得起了點壞心眼,眯起眼睛問道:
“吶,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工藤新子姐姐啊?”
龍雅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嗯,我這次就是為了她而回日本的哦,報紙上有關她推理破案的報導我都有關注,這次回日本就是想要見她一面。”
聽到這話,新子莫名覺得自己那顆心髒猛跳了一下……這是,沐浴着白月光的感覺?
然而下一秒……
“哈?我怎麽不知道你小子是為了女人?你這次回日本不是因為你的日本護照快到期的所以要換新的嗎?”越前南次郎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
新子:“……”,特麽德,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黑月光了你個魂淡!
“不要當着小小姐的面這麽拆穿我啊,太不給面子了,會讓我在小小姐心裏的深情好男人人設崩盤的。”龍雅打哈哈道。
對此,新子表示,啊……呸!
……
為了答謝少年偵探團幫忙找回卡魯賓,而且也快到家門口了,越前一家便請了這四個孩子到家裏做客,招待他們吃點心。
……然而由于這段時間女主人越前倫子出差在外,本就是靠便利店度日的父子倆根本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招待品,整個越前宅更是充滿了屬于單身男人的酸臭味兒。
龍馬抱着卡魯賓默默地縮到了一邊以降低存在感:……好丢人。
而當越前南次郎拿出一盤盤精致的點心時,龍雅忍不住湊到老爹的耳邊問道:
“老頭子,這該不會是你把別人給寺廟佛像上貢的點心偷偷拿來了吧?要遭天譴的哦。”
“才不是 ,死小子難得回來一次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啊!”越前南次郎當即反駁,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是網球雜志社那個總是想要挖我新聞的井上編輯有一次約我打球的時候送的,我本來是打算用作應急口糧的。”
然而下一秒就遭到了一字不落全都聽到的龍馬的死亡凝視……別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臭老頭其實就是想獨吞!
當此刻安安心心地坐下來吃點心時,新子才終于靜下心來思考一個問題……她,真的和她心頭的白月光重逢了?!
……sorry,現在重新定義為黑月光了。
自從兩年前的那一天,她拒絕了他一起私奔去浪跡天涯的提議,在夏威夷的海灘分別後,她原以為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再相見了。畢竟世界這麽大,茫茫人海,一旦放手便很可能是永別……沒想到如今她和龍雅居然因為一只貓而再度相見。
……啊,倒不是因為她和他的關系有多親密所以她才直接稱呼他“龍雅”,她也是直到剛剛進門時看到門口挂着“越前宅”的牌子才知道這貨全名叫越前龍雅。
【要是告訴你我姓什麽的話,你肯定就要客氣生疏地用‘xx君’這種敬語稱呼我了,所以還是繼續叫我‘龍雅(Ryoga)’吧,我喜歡聽你這麽稱呼我。】
沒錯,當年她問他全名的時候,這家夥是帶着幾分痞氣這般回答她的。
默默地注視着眼前這個比過去更加成熟……好吧,以及比過去更帥了那麽一點的少年,新子嘴角不覺間揚起了一抹帶着幾分苦澀的淺笑。
這場“重逢”其實只是對她來說的,畢竟在他的眼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素不相識的“江戶川柯南”。
這就是所謂的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在注視着你。
“怎麽了,小小姐,從剛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看?”龍雅手肘支在桌子上,單手握拳撐着臉頰問道。
新子別過頭去,“這屋子裏的雄性生物除了大叔和乳臭未幹的小學生外就只剩下你了,不盯着你看盯着誰看。”
大叔南次郎:……不懂欣賞大叔魅力的臭小鬼!
被歸類為小學生的龍馬:……我網球拍呢!
“哈哈哈哈!”龍雅卻是被逗得大笑了起來,把新子的話直接當做是誇贊來照單全收,“嗯,嗯,有眼光,不過……”
“不過什麽?”新子眯出了半月眼。
只見龍雅一把抱起一旁因為從今天起貓糧減半而整個喵都抑郁了的卡魯賓,“不過你漏了卡魯賓,卡魯賓也是雄性生物哦。”
公貓卡魯賓:“喵~”
新子:“……”
……
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越前南次郎便送這四個小孩子離開了。
“你在看什麽?”抱着卡魯賓的龍馬看向一旁倚着大門門框而站、視線遙望着那幾個小學生的龍雅。
準确說,龍雅的視線一直黏在新子的身上,下意識地喃喃自語着:“真的很像啊……不過,比那個動不動就甩臭臉還沒有一點浪漫細胞的丫頭可愛多了。”
龍馬皺了皺眉頭:“哈?”
卡魯賓歪了歪腦袋:“喵?”
“沒什麽,大人的世界,作為小孩子的你是不會理解的,等你收到人生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再來跟你大哥我讨論這個問題吧。”龍雅終于收回了視線,擡手胡亂揉了把龍馬那頭墨綠色的頭發。
接着,便打着哈欠回屋裏去了。
龍馬不滿地瞪了瞪貓眼睛,嘟囔着:“……你不也還是未成年。”
繼續歪着腦袋的卡魯賓:“喵?”
……
深夜,月光照進安靜的房間裏,躺在卧室床上的龍雅拿出手機翻出了張兩年前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兒一臉傲嬌地擺着張臭臉,仿佛下一秒就能從嘴裏蹦出一堆氣得你能懷疑人生的話。
然而就是這麽一張都能被用作各種表情包素材圖的照片,卻讓龍雅就這麽專注地凝視了半天,并且看着看着嘴角便不覺間勾起了一抹笑意。
與他平日裏那自信傲然、灑脫不羁的笑容不一樣,此刻的笑容裏帶着一份難得的名為“溫柔”的感情。
他這次回日本的主要目的确實是為了更新自己快要到期的日本護照,但是他心裏其實還是隐隐抱着一絲期待的……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要再見她一面。
記得兩年前,他的告白被這丫頭以“我們偵探都是莫得感情的!感情誤我啊!”這種奇葩的理由給拒絕了……現在想想看都還覺得有點兒喪呢。
不過,他和她都不是那種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所以哪怕從此彼此的人生成了永不會再相交的兩條線也并不是什麽痛心疾首的事,最多也就是經年之後帶着幾分遺憾發出一聲嘆息吧。
而且,她和他雖然各自從事的領域不同,但都是那種對“追求更大更遠的目标”充滿了向往的人……不知道,你在追求更大更遠的目标這條路上做得怎麽樣了呢,我親愛的福爾摩斯小姐?
不知道在這條路上,夜深人靜時分,停下來休息時,你是否也會像這樣偶爾想起我呢?
此刻,毛利偵探事務所——
原本平躺在床上的新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