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才是愚蠢之徒
“喲~小小姐, 黑眼圈怎麽這麽重？難道是因為一想到從今天起就要被我指導網球所以興奮得睡不着覺嗎？”
翌日傍晚, 在短信約定好的地點見面後, 龍雅一臉調侃地看向頂着雙碩大熊貓眼的新子。
二半夜地就“整容”問題與那群無聊網友展開撕X大戰、用自己高超的網絡技術注冊了幾個不易被發現的小號給自己當水軍、因為一時間憤怒值暴漲殺氣四溢而被小蘭這個拆高達的睡夢中本能反應一腳踹下床……這些丢人的事情，新子表示鬼才要說出來啊！
“才沒有，你長得還沒有元太帥呢, 有什麽好令人興奮的。”新子一臉高冷地回道, 順帶附贈了一記白眼……配合着那烏漆嘛黑的眼眶，這套白加黑的組合看起來簡直更像只小熊貓了。
對着眼前這只“小熊貓”, 龍雅原本是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只不過一聽她說這話, 再回想一下那個叫“小島元太”的孩子，嗯……現在小學生的審美都已經變得, 這麽厲害了嗎？
……唉，理解不了，理解不了, 脫離年輕人的潮流了。
新子懶得跟她廢話, 一邊打量着眼前這家高級網球俱樂部，一邊說道：
“這種俱樂部每小時的收費應該不低的吧，先聲明……我沒錢！”
雖然說出這種女□□絲的話, 而且還是氣壯山河地說出來很不符合她瑪麗蘇的人設……但是她是真的沒錢了啊！因為屢次瘋狂催稿導致手頭所有的銀行卡都已經被大洋彼岸的老爹給無限期停掉了, 而自己存下的那點兒現金小金庫也全都上交了毛利小五郎作為“撫養費”, 她現在已經無奈地淪落為了一個白窮美的瑪麗蘇了。
……要是換成以前，她工藤大小姐才不會對這種場所的要價發憷咧！
“讓一個小孩子花錢？我還不至于做出這麽沒品的事情，所以放心吧, 不用你出錢。”龍雅笑着伸出手指在新子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捂了下自己被彈的腦門，新子不滿地皺了下小鼻子，怪腔怪調道：
“哇哦，看不出你這麽有錢啊~”
其實她一直都很懷疑龍雅這麽滿世界流浪的經費是打哪兒來的，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種會管家裏要錢的人，她也只知道他有時會幫人打比賽賺錢，不過那點兒錢也只顧得住他的基本生活費用而已。但是他好像對金錢什麽的并沒有多在乎，不然以他的水準早就可以進軍職業網壇賺取高額獎金了。
“我也沒什麽錢，只不過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和我關系比較特別，所以我可以免費用俱樂部裏的場地。”龍雅解釋道，然而随即便察覺到眼前的小丫頭看向自己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喂，你那是什麽表情？”
新子義正言辭地發問，“老實交代，你跟這兒的老板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PY交易？”
說真的，如果越前龍雅這家夥幹出和富婆沒羞沒臊那啥的事兒……她可能，真的，不會太意外？尤其是如果那富婆風情萬種、風韻猶存的話，這大豬蹄子真不一定會舍不掉他那本就餘額不足的節操值！
而明白新子是什麽意思後，龍雅少有地黑了臉，直接一胳膊勒住新子的脖子便把她往俱樂部裏帶，邊走邊說道：
“想什麽呢，我和這家俱樂部老板是舊相識，以前也在他手下打過工，現在他有需要的話我也會來幫忙，所以才能自由出入、使用他的俱樂部……啧，現在的小學一年級小鬼思想都已經這麽不純潔了嗎，日本的少兒思想品德教育課有待加強啊。”
……
這種高檔的網球俱樂部一般都是成年人來打球的，而現在是小學生的放學時間，還未到成年人工作結束下班，所以俱樂部裏也沒什麽人，龍雅直接帶着新子進了VIP球場練習。
熱身訓練做完後，走上球場，自然是從最基本的發球開始好好學起。
“你的手臂肌肉太僵硬了，爆發出力量不代表着要把整個手臂都繃得緊緊的，稍微放松一點。”
“膝蓋不要彎得這麽厲害，注意發球的一瞬間下肢的力量可是至關重要的。”
“球抛起下落時，最佳擊球點要判斷好，你這麽聰明運動細胞又這麽好，肯定沒問題的。”
龍雅全方位地對新子的發球動作進行矯正，除了言語上的指導外自然是少不了親自動手幫她調整姿勢。
而自己的身體就這麽被他“擺弄”着……
“不是說了身體不要僵硬嗎，你怎麽整個人更僵了，像塊兒木頭樁子似的。”好不容易幫她擺正了姿勢，握着她的手臂引導着她揮拍擊球的動作時，龍雅卻發現這丫頭都快僵成機器人了。
新子：……瑪德，好丢人，她也不想這樣啊！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應啊！雖然外表是個七歲的孩童，但是她內在是個百分百的十七歲花季少女啊！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手”越前龍雅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可真是個早熟的小少女。”
新子：……我謝謝你啊！
就在這時，一個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訓練——
“龍雅，之前你跟我說要用這裏的場地教一個女生打網球，我還以為是你小子泡到了什麽妞，想用這種小手段跟人家拉近距離……結果，居然是個小孩子啊，你是要改行當保姆嗎？”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球場旁的高處看臺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球場上的二人，哈哈大笑着說道。
龍雅仰起頭來看向對方，聳了聳肩膀，從善如流地應道：
“偶爾和小孩子相處一下也挺好的，至少他們的世界夠簡單，不用那麽累。”
……當然，他眼前的這只貌似是個例外。
而新子并沒有像龍雅預料的那樣去反駁他的話，此刻同樣在擡頭仰視着上方看臺上站着的那個中年男人，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柳原勇樹！當年在夏威夷遇到的那個開地下賭場、組織雇傭的球員打假球的黑心老板！龍雅曾經就是他手下的頭號網球馬仔！
當年她揭穿了柳原勇樹的所作所為遭到報複，是本就對柳原勇樹的忠誠度完全視心情而定的龍雅倒戈向她，帶着她逃跑的。後來據她了解，這個黑心鬼在夏威夷的一切産業都被查封了，至于其本人也匆匆出逃，去向不明，之後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現在是怎麽回事，是個什麽情況？怎麽會這樣，為什麽龍雅看起來一副又和他勾結在了一起的樣子？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麽？！
新子震驚而茫然地看着這兩個人談笑風生，而柳原勇樹也察覺到了新子的神情，出聲問道：
“喲，這個小丫頭是怎麽了，看起來一副受到了驚吓的表情。”
因為畢竟是個小孩子，柳原勇樹也沒多想，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這般問道。
而龍雅一只手按到了新子頭頂上，把她的頭發揉了一揉，笑嘻嘻地回道：
“還用問嗎，肯定是因為大叔你的樣子太兇了，畢竟你可是長了張能把小孩子吓到哭泣的臉。”
“哈哈哈哈！”柳原勇樹也是哈哈大笑了一番後，沒有再多說什麽，跟龍雅算是打過招呼後，便離開這片球場，忙自己的事情了。
待到柳原勇樹離開後，龍雅朝着新子又丢過去一顆網球，“來，我們繼續練習發球吧。”
而新子卻是低着頭，用聽起來有些沉悶的聲音問道：
“你之前跟我說的，是你舊相識的這家俱樂部老板……就是剛剛那個男人嗎？”
龍雅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嗯，沒錯。好了，來，來，來，繼續練習吧。”
……
今天的訓練是怎麽完成的，新子不知道，只覺得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後，吃完晚飯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今天在那家網球俱樂部的事情和兩年前在夏威夷發生的事情交替着在她腦海中重複。
她甚至在心中生起了一個類似于陰謀論的猜測……也許當年越前龍雅，從來就沒有倒戈向自己？也許那一切其實都是他和柳原勇樹串通好後上演的一出戲？
對于她而言那段“白月光的回憶”，其實全都是假的？！她才是從頭到尾被欺騙了的那個愚蠢之徒？！
……她的智商才不可以被這麽侮辱咧！
如果不搞清楚的話新子覺得自己今晚都睡不着了，當即起身下床，給小蘭丢下了一句去便利店買個東西後，便匆匆跑了出去。
跑到一處公共電話亭後，撥通了越前龍雅的手機號碼。
很快，電話那邊便接通了——
“喂，你好？”
聽筒裏傳來了龍雅的聲音後，新子不急不緩地調整好了自己的蝴蝶結變聲器。
“好久沒有聯系了呢，還記得我嗎？不會把我的聲音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此刻對着電話開口的，是“工藤新子”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