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一晚上的戰果,盛憶還算滿意。

可以說是贏多輸少,而且輸的場數一只手就數得過來。

唯一讓人遺憾點的也就是輸的那幾場斷了他們的連勝,導致加分沒有預想中的那麽多。本來一晚上就能打回大師的,等盛憶準備下線的時候,還停留在了三千四百七十多分,想要上大師段位的三千五百分還差贏一把比賽加的分數。

由于白金升鑽石、鑽石升大師、大師升宗師的最後一把比賽最為關鍵,而且還往往很容易失敗,也常常被玩家們戲稱為“渡劫局”。

“算了,明天再渡劫好了。”

她打了個哈欠,說道:“今天有點困了,又這麽晚,再打下去就不知道遇上什麽了。”

這游戲還是有不少玄學的。

比如排位三連跪了就最好收手,不然等來的只會是六連跪八連跪十連跪,再加上連跪扣分機制的問題,頭硬一直打連着掉下五六百分都是常事。

又比如晚上十一點以後最好不要打排位,否則就會遇上一堆奇奇怪怪的物種——什麽外挂啊、什麽故意明面裝個樣子實際上不好好打的演員啦,又或者之前輸了幾把已經心态爆炸,上來就選個黑百合或者半藏打算搞事的隊友。

打從第一賽季起,盛憶就受到了深刻的教訓,從此秉承三連跪就收手、十點多之後就去玩會兒別的或者背會兒單詞又或者幹脆直接去睡覺的原則,那時候她玩的麥克雷,姑且可以說是上分愉快。

加菲入坑沒多久,不過盛憶信玄學,他也就信了幾分,跟着她一起退了游戲。

關了電腦後,盛憶也沒急着去睡,她才想起忘記跟加菲約好了,于是打開企鵝接着戳他。

蒼術:對了,明早有時間渡個劫嗎?

對方消息回得倒快。

加菲:我明天滿課,晚上才能上。

但是她這邊晚上有事……

盛憶皺着眉想了想,接着就看見加菲又發過來一句“後天早上可以嗎”,沉吟了一會兒發了個“好”字。

她後天倒是從早上到下午都滿課,不過比起課表都安排好了的大學生,她的時間和課程安排都自由了很多,只要提前跟負責教務的老師說一聲,把後天的課改到明天就好了。

在學籍上,年方十七歲的盛憶還是個高中生。

不同于她此時已經進入了緊張的高考總複習的同學們,盛憶在高二上學期參加過高中會考之後,就只是将學籍挂在了學校,沒再在學校裏跟大家一起學習。

她父母幫她找好了一家教學質量不錯的培訓機構,這培訓機構奉行的是精品班教育,時間安排上也都非常自由,想要什麽時候上課,學生自己跟教務處的老師聯系好就行。

盛憶眼下就在那裏專修托福和其他課程。

接下來等待她的,也不是和同齡人一樣參加高考,而是在畢業前考到足夠好的托福成績和拿到足夠好的履歷,直接去申請國外的大學。

其實盛憶的高中也不是沒有國際班,他們學校專門開辟了國際部,從高一就專門培養有出國意願的學生。然而,盛憶當初考進來也沒有一開始就做好要出國的打算,之所以在高二改變了主意,還是盛家父母一拍腦袋做出的決定。

她的成績繼續保持下去,在國內考個985倒是綽綽有餘,鑒于家裏經濟情況允許,又旅游過幾次也都覺得還不錯,盛家父母也樂于讓女兒直接在大學本科的起點上更進一步。

至于盛憶本人……

不用高考就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條件了。

說是教務老師,限于機構的規模,再加上幾個月的課程上下來,盛憶來來回回也跟老師們相熟得差不多了,老師們對她的印象也一貫不錯。也正因為這個,本來當天早上才提出想把第二天的課換到當天下午已經有點晚了,教務也一口答應下來,還順便問了問學習的進度。

盛憶知道每個學員的學習情況都是登記在表的,這時候問她也只是出于關心。

她回答得很順溜,畢竟在這上面,她一向也是極有分寸的。托福歸托福,游戲歸游戲,這次換課純屬意外情況,該放學習上的精力她可一點都沒少。

不管怎樣,第二天的時間總算是騰出來了。

然而,對于排位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條,盛憶又有了格外鮮明的認知。

“對面有挂?”

排位的第一把,他們才剛跳到隊伍語音,就聽見隊友在讨論外挂,盛憶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是啊,”提出外挂的隊友聲音中還有些忿忿,“我上把就碰見了,真的是自瞄鎖頭,演都不帶演的,就看着準星跟着牆後面的人來回晃。”

那還真是有點頭大了。

“反正那個外挂是單排,先問問對面吧。”

盛憶提議。

說着,她點開了對面那個被指認是外挂的家夥的生涯,不看還好,一看就被那76遠遠超出正常範圍內的命中率和暴擊率吓了一跳。

這暴擊都趕上麥克雷了。

兩個英雄都是射手,性質卻完全不同,即時命中的左輪手|槍和帶擴散的脈沖步|槍差別很大。後者傷害更高,前者更專注于爆頭,用76打出超過麥克雷的暴擊率,那妥妥是外挂沒商量了。

現在就看對面到底打算怎麽做了。

遇到自己隊裏有外挂,不同的玩家會有不同的做法。

有的在乎分數而不在乎游戲的公平性,不僅正常打,還刻意給外挂不少資源來保外挂;有的就正義感強多了,知道己方有挂就直接挂機。最好的情況就是除了外挂之外的五個人都挂機,只有外挂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大家一起等一個平局,雙方都不加分也不扣分。

但這把是大師渡劫局,凡是碰上“渡劫”二字,總是選擇前者的人更多。

所以在看到公屏上對面有人說出“平吧”的時候,盛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如果是她自己,碰見外挂也不是不能打。問題是她是跟加菲一起雙|飛,雙飛最怕槍法準的家夥,外挂毫無疑問是他們的克星。

他們這把先防守,對面說平局,那意思就是真平局了,也不會耍什麽花招子。

——盛憶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那種耍心眼的,大家明明一起說好了平局,結果他們進攻時沒有占點,輪到對面進攻時就拿好正常陣容沖進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是這白白等待的時間有點無聊。

反正也不打了,盛憶和加菲也就雙雙退出了隊伍語音,在小隊語音裏閑聊起來。

他們這邊有人提議說不如來做成就吧,對面也欣然答應,轉眼間兩邊都換出了一個秩序之光和一個路霸。

盛憶跟加菲選的還是天使和法雞,這會兒一左一右地坐在沃斯卡娅工業區進攻方門口那棟建築物的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個秩序之光圍着對方家的路霸滋滋滋蹭能量,路霸血條見底就用呼吸器吸一口來回滿血量。

顯然,他們是想刷拆秩序之光傳送門後解鎖的“抱歉”噴漆的成就。

“你不去做嗎?”

看着隊友們的行動,加菲好奇道。

“不用啊,”盛憶挑挑眉,“反正我有了。”

加菲“咦”了一聲,語氣有些意外。

盛憶也知道為什麽,拆敵方傳送門這種事情,向來是源氏獵空這種高機動性的英雄去做的,再不濟也是D.VA和法雞。

果然,他接下來又問道:“你之前不是玩麥克雷的嗎?”

“對。”

再回想起解鎖成就的那場比賽,盛憶還是有些想笑:“你可以想象一下,當一個喜歡繞後的麥克雷,遇上一個不長記性、在同一個地方放傳送門還不安攝像頭保護傳送門的阿三時,會發生什麽。”

加菲顯然是想象出了那個畫面,直接笑出了聲。

好像……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笑?

前兩天在聽到加菲發來的語音時,盛憶心裏就動了動的那根弦又被這笑聲輕輕撥動了一下。

奇怪,她以前明明不聲控來着。

在剩下的漫長的等待時間中,盛憶仍然在想自己為什麽突然反常開始聲控的事情,等到比賽終于以平局告終時才回過神來。她一面開了下一場,一面心裏仍然有點犯嘀咕,好在排隊時間也沒熬太久,不至于讓她沉浸在思緒裏太久。

她先是掃了一眼雙方的對戰列表,确認沒有上一把那個外挂的名字,這才松了口氣。

總算能正常打一把了。

地圖在花村——一座極具日本傳統特色的城市,同時也是島田半藏和島田源氏兩兄弟的家鄉。由于太過易守難攻,曾經還有不少人保持着野隊打花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的想法,現在這種說法減少,但因為太容易平局,花村還有個“平局村”的外號。

進攻方的重生室是花村的游戲廳,在一通打砸之後,視野之中已經少見完好的游戲機了。

這也沒辦法。

從第一賽季起就這麽幹、而且至今沒膩的盛憶如是想。

等待的一分鐘實在太無聊了。

“雙|飛穩嗎?”

有隊友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穩着呢,”盛憶搶先回答,“放心吧,兩炮一個小朋友,沒有更穩的法雞了。”

開始時間将近,六個人也重新聚集在了花村游戲廳的大門口,就等着門開時一湧而出。

門開的那一剎那,加菲的法雞就率先沖了出去。他還沒來得及将自己反向E飛到二樓的平臺上,一根紅色的箭矢就射到了他的腳下,在碰觸到地面的同時爆發開來。

半藏擊殺法老之鷹。

盛憶:“……”

最穩的法雞加菲:“………………”

身敗名裂。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話說出來就是為了立flag的【x

修一下小bug好了/w解釋一下為什麽不用上課而且可以天天打游戲的原因【喂】我就不寫明是哪個國家了,看透的小天使別說破。雖然一般高中畢業生都是先去讀一年半載再參加考試的,不過反正在香港也可以有考場所以沒差啦,橫豎一張機票的事。至于之後面試什麽的旅游簽證就可以了嗯(聽說過有神人旅游簽證然後考上TOP1的)。

……咳咳咳這是背景設定,反正最後沒去成。【突然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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