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part.5

2xx6年09月15日07點38分。

趙芊從昏迷中漸漸蘇醒。周圍是一片刺目的白,鼻間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趙芊揉着酸痛的太陽穴,卻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長發竟然變短了,什麽情況?

而且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難道說自己因為小小的一個感冒就被送到了醫院裏?魏萊他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趙芊不由想。

趙芊又想起來魏萊最近似乎總是很忙的樣子,但自己每次問他在幹嘛他又含含糊糊地說不出,于是兩人最近正鬧着脾氣呢。趙芊本想現在自己生病了那魏萊總該有空了吧,不過看現在這樣子,他似乎是直接不負責任地把自己丢給了醫院?

這時“咔噠”一聲,病房的門打開了——是查房的醫生。

“啊你醒了。你是趙芊小姐是嗎?我們在您的随身物品裏發現了你的證件。”醫生扶了扶眼鏡,“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趙芊不解地看着醫生凝重的表情,道:“呃,我很好啊。我應該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開始喋喋不休:“首先,您昨天出了一場車禍,但萬幸您還記得躲開,所以只是擦傷,我們現在已經給你做了處理。但其次才是最重要的,趙小姐,您知不知道你有很嚴重的胃病,但昨天您竟然還喝得那樣爛醉如泥,差點就酒精中毒了!你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作為一個醫生,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趙芊盯着醫生滔滔不絕的嘴看了很久,待他終于講完了,趙芊才開口,極為茫然的一個字:“……啊?”

醫生:“……”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胃病,而且我也根本就不會喝酒,更沒有出車禍。我只是得了一個小小的感冒,而我男朋友小題大做地把我送到了醫院而已。對了,我男朋友呢?醫生,請問你看到我男朋友了嗎?”

醫生用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趙芊,久久的沉默之後,嘆了口氣,道:“趙小姐,您是昨天有好心人在您昏倒之後打了急救電話由救護車送過來的。而且,今天是九月十五日。”言外之意,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所以你別開玩笑了。

趙芊卻是傻了,九月十五日?!她明明記得今天才九月十一啊?趙芊愣了愣,然後忽的急忙又确認一遍:“醫生,你再說一遍,今天是幾月幾日?”

醫生擡起手看了一眼表,然而一字一頓正色道:“今天是2xx6年09月15日,現在是07點4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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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

2xx6年09月15日08點07分。

如同夢游一般地走出了醫院大門,趙芊依然有點搞不清狀況。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今天是2xx6年09月15日,現在是07點46分。”

二xx六……五年?時間已經快進了五年?!

為什麽會這樣,怎麽可能!!

可是,又怎麽不可能?趙芊苦笑了下,抓了抓尤不習慣的短發。然後擡起手,取下那塊極不符合她審美的手表,手腕上青色的血管間,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除了割腕自殺,還有什麽傷口是能剛好傷成這樣的?

突然,趙芊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麽。

“對了,魏萊,找魏萊……”這時的趙芊也顧不得惦記自己穿來之前還在和魏萊生悶氣了,急急忙忙地打開醫院還給她的随身物品,找出了手機。卻見依然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只不過多了好幾道裂紋。翻開手機的通訊錄,居然只有魏萊的號碼,別的無論父母還是朋友都找不到了。趙芊顧不得多想,直接撥通了魏萊的號碼。

然而——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Sorry……”機械空靈的女聲還在重複着英文,趙芊卻在恍惚間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無人接聽的號碼,被剪去的心愛長發,決心自殺的絕望……在趙芊所錯過的五年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

而那個所謂的改變,趙芊一定無法接受。

part.7

2xx1年10月03日14點23分。

鬧市街邊,一家冰激淩店。

剛剛陪趙芊在街上瘋玩了一天,現在好容易坐下來的魏萊不由抱怨:“昨天已經陪你瘋了一天了啊,今天又來……”

趙芊先是兜了一勺最愛的巧克力冰激淩于嘴中,感受那冰涼的刺激瞬間融化,她不由喟嘆一聲,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誰叫你未來很久都沒陪我了。”

魏萊:“……”怪我喽?

“而且……”趙芊低頭又吃了一勺冰激淩,垂了眼睑藏住眼中的情緒,道,“就是明天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魏萊被她這話驚了一驚:“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時間不多了?!”

“哦你別誤會了……”趙芊擡起頭,從臉色上看不出絲毫不妥,她舔去嘴角的冰激淩,輕笑,“先前已經和你說過,我大概是和這個時間段的我互換了身體。我估摸着最近應該快要換回來了……呵呵,你應該想她了吧?”

于是瞬間,魏萊被趙芊噎了一噎,吃了一口冰激淩作若無其事狀,說到:“咳咳,誰想她了?脾氣那麽差,老叫我做東做西還總不滿意。幸好你脾氣比她好,這幾天我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開心。”

“是嗎?”趙芊用手托着臉,饒有興趣地看着魏萊的臉上浮起的紅雲,咯咯笑道,“不要害羞嘛哈哈。”

“哼。”魏萊卻是傲嬌了,冷哼一聲,只自顧自地吃着冰激淩。

“那是因為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才希望你能完美一點,再完美一點,變成我夢想中的那個樣子。”她的聲線是猶如這個時間段的她的婉轉清脆,此時更是換成了第一人稱。

魏萊一瞬間以為那個他嘴上雖傲嬌不想但還不是心心念念着的人回來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問:“換回來了?”

“當然——”

魏萊随着她說話的語調逐漸瞪大了眼。

“——并沒有。”

“喂!”

魏萊狠狠吃了一口冰激淩發洩,然後咬牙道:“未來的你怎麽變得這麽不要臉?五年後的我真的不管的嗎?”

“嗯?哪裏不要臉了?”

“你這種傲嬌的家夥,剛才居然那麽随随便便地就告白了!”

傲嬌嗎?是呢,曾經的自己……

可是,如果是驕傲讓兩人無法互相理解,如果矜持帶來的只是無盡的悔恨與淚水,那麽這樣的未來還有什麽意義?不如從現在開始改變,大聲告訴你我想傾訴的每一句話。然而就算改了,這麽矯情的話還是不好意思開口。因而即使下定了決心,趙芊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繼續插科打诨。

“啊?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啊……等等,難道你在意的是表白的是我而不是這個時間段的我?”趙芊叼着勺子,作恍然大悟狀。

還未待魏萊回答,趙芊已經自顧自繼續道:“原來如此啊嘿嘿,你居然在意這個。沒關系的啦,我和這個時間段的她又不一樣。”

“什麽你我她,這個那個時間段的,我都快糊塗了,你們倆不都是同一個你嘛,說的那麽複雜幹什麽?”

趙芊輕輕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啊。”

魏萊嘟哝:“哪裏不一樣了?明明都是同一個人。”

趙芊這次只對他笑了笑沒反駁。但心中卻暗想:當然是不一樣的啊,我又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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