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樣,老二得傷心死。”

“二哥。”安舒童覺得,此刻心裏更加依賴這個男人了,她伸出手去,拉着男人手,卻是又哽咽起來,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默默淌眼淚。

“你們好好呆着,我跟夢晴先出去。”霍江坜說罷,便朝妻子使眼色。

趙夢晴其實還想呆着多陪陪安舒童,但想着,這個時候童童最需要的人不是她,也就只能走了。出了病房門,趙夢晴還恍若在夢中一般,心裏也是極為難受。

“不知道怎麽突然就發生了這件事情,太突然了。”她嘀咕說,“真是的,現在他們倆,肯定傷心死了。小産對童童身子,傷害也很大。”

霍江坜手抄在褲兜裏,步子走得很緩,他清俊的臉上,也滿是愁雲。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樁接着一樁,實在叫人接受不來。

“你也別說太多,這件事情,你說得越多,人家越難受。”霍江坜皺着眉心,“夢晴,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留下來。我答應你,在那裏呆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好好活着回來見你。”

“我也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保護自己。在那裏呆三個月,然後回來見你跟兒子,只是求你別再所了。”趙夢晴瞪着男人,有些不太願意談這件事情,瞪完就自己大步走開了。

霍江坜站在原地,目光追随她身影而去,也是一臉難過。

醫院休息了幾天,之後,霍江城接妻子回家。車子停下後,霍江城大步下了車子來,打開後座的門,然後抱着妻子下車。

舒雅在,連蕭愛從不進城的人,這回都過來了。霍江城抱着人上樓去,卧室裏開了暖氣,很暖和。親自替她蓋好被子後,霍江城抽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他手緊緊攥住妻子的手。

“回家了。”他看着眼前幾天瘦了好多的女人,心裏心疼,卻是不敢再多提有關孩子的事情,只是伸手去撫摸她臉說,“醫院裏夥食不好,回來好好養養。”

“我跟你婆婆,都會在這裏住幾天。童童,告訴媽媽,你晚上想吃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吃,媽,你給我煮碗粥就好。”安舒童的确是什麽胃口都沒有,但是又怕家裏人擔心,不敢真一點東西不吃。

“好,媽媽這就去。”舒雅想着,吃粥也總比什麽都不吃強。

蕭愛在床邊坐下來,也是心疼地道:“童童,這世上,沒有什麽坎兒是過不去的。咱們不能一直都停在眼前,需要向前看,也需要為将來打算。你傷心難過,媽理解。但是傷心完了,咱們該怎樣還是得怎樣。如果你就此一蹶不振,不但自己糟心,身邊人也都會不好過。其實,媽跟你說,小産這不是什麽大事。想當年,我懷着江城的時候跟你公公吵架,當時月份很大了,從樓梯上滾下來,也是差點保不住。也是江城命大,月份不小了,這才保住了性命。”

Advertisement

“媽想說的是,這不是你的錯,只是咱們與那孩子沒緣分。誰還不會摔個跤呢?這不是錯。”

“謝謝媽媽安慰我。”安舒童勉強擠出些笑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争取早點養好身子,或許,很快又可以有孩子了。”

“不着急。”霍江城說,“養好身子最重要,孩子的事情,等過一年再說不遲。”

小産已經很傷害身子了,若是再繼續懷孕的話,霍江城也是怕人受不了。再說,在他心裏,妻子是最重要的,只要她在,孩子是不是有,不是那麽重要。

蕭愛也說:“你心裏別覺得愧疚,孩子這種事情,講究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有。緣分不到,再計劃着,也沒有用。江城你也別打攪她了,讓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她起身,“我下樓去看看。”

霍江城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妻子的手,安舒童很快睡着了。

等妻子睡着,霍江城這才起身,輕輕離開。下了樓,蕭愛正坐在樓下看書,霍江城坐了過去。

“怎麽樣?”

“已經睡下了。”霍江城這兩日也是有些疲憊,整個人似乎消瘦不少,他抻着腿,手輕輕揉着眉心說,“這事情對她打擊挺大,我怕她走不出來。她就覺得是她的錯,我看這件事情之後,她的性情也會變。”

雖然以前總覺得她太吵鬧,總長不大似的,希望她能夠乖一點。但是如果讓一個人乖下來是用這種方式,他還是接受不了的。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媽還是那句話,都不是什麽事兒,人總是要成長的。媽也相信,童童會堅強地挺過來。”蕭愛其實看得很開,她素來活得潇灑,也是不會過于去糾結什麽,她早将人生看得透徹了。

悲也好,喜也罷,到最後,不過就是一抔黃土掩屍骸。

等到臨死前的時候,就都會發現,以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經歷。人啊,既然活着,就該活得舒舒服服的,別想那麽多無用的東西,多想無益。

“你跟老頭子怎麽說?”霍江城知道自己母親輕易不進城來的,這回來了說是要住幾日,理由是要關心關心兒媳婦,但是作為兒子,霍江城心中明白,這怕是在逃避着誰。

“你覺得能怎麽樣?”蕭愛笑着搖搖頭,“我跟你爸,那都是多少年的陳芝麻爛谷子了,三十多年過去了,你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過去可言?”

霍江城點頭:“但是老頭子的執拗,你也應該清楚。他若是認定一件事情,輕易也不會放棄。”

“那就讓他試試。”想起這件事情來,蕭愛就覺得煩,索性書也看不下去了,“大不了,媽背着個包環游世界去,我就不信,天南海北的,他還能找到我不成。”

霍江城皺眉,總歸不放心:“你歲數也不小了,要是真走了,我還不放心。放心吧,老頭子那邊,還有我呢。”

“我們的事情,你別插手。”蕭愛不欲讓別人管自己的事情,自己個兒親兒子也不行,“你自己有那個功夫,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別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身子,累不壞。再強再厲害,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你從小留在霍家,媽媽也鮮少關心你,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遲了些。但是江城,雖然說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肩上扛着一座山,但是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看着你成日跟鐵打的銅牆鐵壁似的,誰不心疼。”

151童童的堅強和蛻變

霍江城笑笑,手摟過老太太肩膀:“兒子明白,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麽辛苦。我做的一切,都是已經接受得了的。”

蕭愛說:“你啊,從小就有心懷天下的胸襟。又是你爺爺親自調教出來的,你願意多做些實事,媽媽也能夠理解。你其實算起來,也不算年輕了,今年都三十四了,不再是二十多歲的時候。總之媽媽說的,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了童童和将來的孩子們,也該好好的,知道嗎?”

“是。”霍江城态度十分誠懇。

“你我母子兩個,也是聚少離多。這次既然來了,便多住些日子,也好讓我盡盡孝道。”霍江城從小不是跟着母親一起長大,只是偶爾跟母親見一個面,按理說,其實不算太親厚。

但是霍江城是個極為有責任感的人,不管老太太當初有沒有付出過,怎麽說,她都是自己母親。兒子孝敬母親,這是天經地義的。

“媽在這裏住不了多久,偶爾歇個腳,過兩天就回去。”蕭愛說着,那邊舒雅已經從廚房出來,手裏還端着一碗粥,看到霍江城在樓下,便問,“童童睡了?”

霍江城起身走過去,親自接過碗來道:“剛剛下來的時候她睡着了,給我吧,我上去看看。”

“江城,多少勸着她吃點東西。她現在,多半是只聽你的話。”舒雅語氣有些無奈。

“媽放心吧,我會的。”霍江城端着粥上樓去,腳步放得很輕。

安舒童睡眠很淺,門一響,她就醒了。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她卻試探下喊了一聲二哥。

“醒了?”霍江城聽到聲音,這才按了燈來,走到床邊坐下,“沒睡好?”

“睡不着。”安舒童強撐着身子坐起來,目光落在他手上端着的那碗粥上,其實她沒什麽胃口,但是又怕他擔心自己,所以才故意說,“聞到了粥的香味,就醒了。”

“媽親手熬的,吃吧。”霍江城彎腰在床邊坐下,拿起湯勺舀了點,擱在嘴邊吹了吹,而後遞過去。

安舒童乖乖蹭在他懷裏,笑着含住,然後說:“真香。”

“多吃點。”他又舀了點,喂過去,安舒童也一口口乖乖吃了。

吃完後,霍江城将碗擱在一旁。安舒童身子蹭過去,抱着男人的腰說:“二哥,你忙不忙?”

“怎麽了?”見她這麽黏自己,霍江城笑起來,手伸過去,揉着她頭發,“不忙。”

“那你陪我睡會兒吧,我想抱着你睡。”經過這事情的打擊後,她發現自己突然變得特別脆弱敏感,總害怕失去,尤其是失去身邊的親人,她現在,就想緊緊抱住二哥,只有感覺到他在身邊,她才能夠睡得踏實。

霍江城脫了鞋襪,身上穿的襯衫也一并脫掉了。西褲脫掉,夠了睡衣來裹上,然後進了被窩裏,兩只手将人框住。

他讓她枕在自己一只手臂上,另外一只手,則攬住腰,下巴抵着人頭尖,整個的将人牢牢抱在了懷裏。安舒童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比較踏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早上安舒童醒來,發現自己還縮在男人懷裏。外面的陽光灑進來,照在男人臉上,安舒童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眉眼,輕聲說:“二哥,我一定會堅強的。”

安舒童在家休息了一周左右時間,一周後,她又去了報社上班。

公司裏的員工為了歡迎她回來,在賈青的帶領下,特地辦了個小型的歡迎儀式。安舒童剛剛進去,就被彩色的彩帶絲噴在頭上,她吓了一跳,然後就笑起來。

“歡迎安總回來。”大家齊聲喊。

安舒童站在前頭,面對大家的熱情,她倒是顯得有些拘束。經過這件事情後,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她人變得穩重成熟了不少。人瘦了一圈,臉上現在沒幾兩肉,顯得一夜之間,好似蒼老了幾歲。

安頓完員工後,安舒童進辦公室去,賈青跟上。

她有段日子沒來上班,公司裏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賈青在打理。賈青簡單向安舒童彙報了下最近報社的相關工作後,正準備出去,安舒童叫住了她。

“賈青,那天廁所衛生,是誰打理的?”安舒童剛開始是吓着了,也是傷心過度,便沒有多想。

但是後來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那天她穿的是平跟鞋,而且衛生間地面一向不會那麽滑的。就算早上打掃衛生,用水拖了地,也不可能會滑到讓人摔跤的地步。

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情況。

賈青瞬間明白了,她又坐了下來。

出了這種事情,她早早便也去查過了。今天就算安舒童不問,她也會說。

“是阮同芳,不過,我問過她,她說就只是清水拖了地,沒有将肥皂水潑在地上。我問了她好幾遍,她回答得都很肯定,不可能在說謊。”賈青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來,“而且那個阮同芳,向來是個老實的,做事勤懇本分,一向認真。她知道安總出了事情後,吓得腿都軟了,都說自己沒有好好工作。”

“她多大了?”

“今年四十六了,家裏兩個孩子都在上高中。”

“四十六。”安舒童嘴裏輕輕念了一遍,而後搖搖頭,“那肯定不是她了。賈青,我想起一件事情來,就在我出事那天早上,在公司門口撞到一個人,她身上穿的,就是咱們保潔阿姨的衣裳。臉被頭巾裹着,沒看清,但是我看到她手了,那雙手又白又嫩,差不多是二十出頭女孩子該有的。咱們這裏,有這樣的清潔工嗎?”

“這不可能,廁所情節,一共就三個阿姨。而且,都是四十多歲的,怎麽會有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賈青否定掉,想了想,又問,“安總既然這樣說,那這事情的确蹊跷。會不會……是別的公司的清潔工?這樣吧,一會兒忙完去隔壁幾家公司打探一下。”

“那麻煩你了。”

“怎麽會,如果真是有人蓄意想害安總的話,那這事情,就嚴重了。”賈青表情也忽然凝重起來,她起身要出去忙,“安總先別想太多,等我消息。”

安舒童一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孩子沒了,她雖然已經走過那個陰影來。但是如果發現,孩子沒了是一場陰謀,那麽,她真是會瘋掉的。她仔細想了想,如果是一場布局的話,那麽,到底誰會這樣做呢?安舒童想不到自己還跟誰結了仇,除了安木杉外,她真的就沒有什麽對頭了。

但是,會是安木杉嗎?她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了,為什麽要這樣做。

安舒童越想越覺得可怕,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賈青敲門走進來了。

“安總。”

“怎麽樣?”安舒童着急,語氣也十分急切。

賈青搖頭說:“我去隔壁幾家公司也都打聽過了,問了那邊的人事經理,都說,公司保潔全部請的是四五十歲的人,根本沒有年輕的小姑娘。如果那天安總看到的的确是保潔的話,那麽,應該不是來上班的,而只是穿着保潔的衣裳,刻意混進來的。如果是這種情況,事态就非常可怕……要不要告訴霍總?”

“別。”安舒童搖頭,“別告訴他,別叫他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查探清楚。”想了想,又說,“對了,應該有監控吧?可以把監控調出來,或許能夠看到那個人的臉。”

“我這就去。”賈青去調監控,安舒童也跟了過去。

監控室裏,時間調到了十天前的清晨。安舒童記得那天早上,自己差不多是八點半到的公司,然後在門口撞上那個人。而那天軟同芳是早上七點五十之前,就已經把衛生情況做好了。所以,只需要看七點五十前到八點半這個時間段的錄像。從七點五十開始,一點點往後快進,果然,在八點十分的時候,監控錄像裏,出現了一個穿着清潔裝的女人。

“就是這個人。”安舒童一眼就認出來了,指着電腦說,“放慢一點,再放大一點。”

果然是一場預謀,那個女人将擱在洗手臺上的肥皂全部泡成水,然後将肥皂水潑在地上。潑完後,她還做賊似的四下張望一番,然後見沒人,這才悄悄溜開。

因為臉完全遮住了,什麽都看不見。不過,安舒童卻看見了她的手,那雙手,纖細瑩白,而且,手腕處,有三顆紅色的小痣,手上戴着一條寶格麗新款手鏈,限量款的,安舒童也有一條,所以一眼便認出來了。

肯定不是安木杉了,安舒童知道,安木杉現在,戴不起這種價位的手鏈。

“小王,把這段錄像發給我。”安舒童心中有數,所以,她打算自己親手去查探這件事情。

技術員小王将錄像拷貝下來,安舒童回到辦公室後,開始給自己大學一個家裏做珠寶生意的同學打電話。那個同學家裏也是做品牌的,雖然不是國際知名大牌,但是有關珠寶方便的事情,肯定知道得更多。

152過河拆橋,童童查真兇

安舒童早早給那位同學打了電話,下午四點鐘約在某茶餐廳見面。她那位同學是一位打扮非常時髦靓麗的女同學,見到安舒童,立馬笑着過來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寒暄了幾句後,安舒童主動說:“艾麗,好久不見了,今天突然把你約出來,不會打攪到你吧?”

艾麗翹着二郎腿,耳朵上戴着的大耳環晃來晃去的,聞聲眼睛眯起來:“瞧你說的,你可知道,自從你嫁給霍家大總裁之後,班上多少同學都争先恐後想要約你見上一面啊。你能約我出來,我還覺得有面子呢。得,晚上回去,可以在大學班級微信群裏炫耀了。說吧,找我出來,是有什麽事情?”

“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這裏有條手鏈。”說罷,安舒童從包裏掏出那條手鏈來,遞給艾麗,“寶格麗限量款的,你方便幫我查一查,除了我以外,其他的買主都是誰嗎?”

艾麗接過去,“嚯”了一聲:“最新款的,明碼标價三十八萬,霍總出手真是闊綽。要說別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不過這件事情,包我身上了。”

“那就謝謝你了。”安舒童本來還有些擔心她可能不會幫忙,現在見她将事情攬了下來,心情一下子好過了很多。

她的孩子沒了,她雖然已經從那個陰影中走了出來,但是孩子不能沒的莫名其妙。這件事情,她不能稀裏糊塗的,她一定要查探清楚。她要找出那個陷害她的人,讓那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我能多問一句嗎?”艾麗将手鏈還了回來,“霍氏最近也要插手珠寶生意了嗎?不然的話,你查這個做什麽?”

安舒童笑着道:“你放心吧,跟生意無關,是我的一點私事。不過艾麗,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這件事情的話,可不可以幫我保密,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明白。”艾麗笑得幾分不懷好意,擠眉弄眼地問,“難道,是發現霍總又買了這條手鏈送給了別人,想抓出那個小三?”

“不是。”安舒童搖搖頭,面上含着淺淺的笑,“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艾麗,真正的原因,我現在不好說。但是你要是能夠幫了我這個忙的話,我将來一定會感謝報答。”

“感謝接受,報答這麽重的話,我可就不敢當了。”艾麗還是很痛快的,“行吧,既然你不便說,那我就不問。這件事情我就接了,給我三天時間吧,三天後,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真是謝謝你,太感謝了。”安舒童起身,跟艾麗握手。

艾麗望着她:“你好像變了許多,現在比從前穩重多了。到底是跟在霍總身邊,現在身上越來越有範兒,不再像是從前那個調皮的讨厭鬼。”

安舒童的确是變了,就算之前爸爸跳樓自殺,媽媽昏迷住院,她都沒有這樣過。那段日子,雖然覺得看不到未來,但是為了自己跟弟弟,她總是要堅強樂觀地活下去。但是現在,孩子沒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有艾麗幫忙,安舒童心裏總歸是好受了一些。現在每天也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就天天盼着艾麗那邊能夠快點給答複。她讓艾麗去查珠寶的事情,沒有告訴霍江城。

“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怎麽心不在焉的?”晚上吃飯的時候,霍江城見妻子總出神,不由擱下碗筷來,面色凝重地盯着人看。

安舒童扯了嘴角笑了下:“沒有啊,我很好。”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她忙轉頭誇贊說,“媽,今天的飯菜真香。”

舒雅敲了敲她腦袋:“那你就多吃點,瞧你這些日子來都瘦成什麽樣了。來,多吃點肉,補補身子。”

吃完飯上樓,霍江城拉着妻子手坐下問:“剛剛媽在,我沒有多問,也是怕她老人家擔心。但是現在,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告訴我,是不是心裏有事情?”

“二哥,我心裏的确有事。”安舒童将腦袋靠了過去,歪靠在他肩膀上,“不過,我想自己解決。以前小的時候,總依賴爸爸媽媽,後來遇到困境,你又及時出現在我身邊,寵着我護着我,不讓我受到一絲傷害。可我覺得,我還是想讓自己有點本事,不能夠事事都依靠你。”

“你想堅強,這是好事。但你我是夫妻,有些話,需要跟我說。”霍江城摟住她,輕輕嘆了口氣,閉着眼睛道,“我答應你,你想自己處理,我絕對不插手。”

“我在查那天廁所摔跤的事情,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想拿掉我們的孩子。我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了,我想,應該過不了多久,事情就會真相大白,而我會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安舒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非常堅定,她兩只手也不由得漸漸攥緊起來,她想,這一回,她是鐵了心要狠一回了。

霍江城默了許久,才輕輕吐出幾個字來:“放手去查,背後還有我。”

兩天後,艾麗查到了情況。打電話給安舒童,兩人又約着去了之前的那家茶餐廳見面。

“另外兩個買主,一個人在香港,而且是常年居住在香港,基本上不回來。另外一個,就是本市的。我想那個人你也應該認識吧,她叫吳媚,是個大明星,現在是齊庭钰老婆。”

“是她?”結果有些出乎安舒童的意料,她并不覺得自己跟吳媚有什麽過節,難道因為木楊?

“我的結果是不會有錯的,就是她。舒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了吧?”艾麗還是對安舒童為什麽查這件事情感興趣。

安舒童道:“我本來懷孕了,已經三個多月。但是就在半個月前,在公司裏的洗手間摔了一跤,現在,肚子裏什麽都沒有了。我查了公司的監控,顯示廁所清潔的員工有問題,我出事那天早上,有外面的人渾水摸魚進了公司。而那個渾水摸魚的人,手上就是戴着這條手鏈。現在人找出來了,我需要去跟她對質。”

“你怎麽問?”艾麗起身,拉住安舒童,“再說,如果真是那位吳大小姐做的事情,她肯定早有完全準備。你這樣貿然過去問,人家肯定不會承認。”

安舒童剛剛也是一時間糊塗了,沒有多想,就只想着要去讨說法。但是聽艾麗這樣說,她心裏也覺得,如果吳媚真的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現在去,也是讨不着什麽說法。

“那你說,該怎麽辦才好?”

艾麗眨眨眼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什麽意思?”安舒童問。

艾麗道:“據我所知,這個吳媚最近有新戲要上,就這幾天,為了宣傳新戲,她會跟劇中其他演員一起接受記者采訪。像他們這樣大明星,采訪稿子都是背熟了的。就算不是背熟的,記者會問的那些問題,他們也是早就心裏清楚。如果這個時候,你将這件事情拿出來說的話,她肯定手足無措。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問及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心虛的事情,肯定會露出破綻來。如果真是她的話,那麽,她肯定臉色會不對勁,如果不是她,她肯定會比較理直氣壯。”

“你這個法子不錯。”安舒童點點頭,算是答應這樣做了。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對了,為了避免她抵賴,你将能準備的證據都提前準備好。”艾麗喜歡湊熱鬧,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吳媚等一衆演員最近出來宣傳的這部戲,已經殺青大半年了。這部戲中也有林小艾,林小艾飾演的是女二號。當時拍的時候,林小艾還沒有被霍江城封殺,她還是炙手可熱的當紅小花。

現在片方之所以願意帶着她一起出來宣傳,也是因為霍江垠暗中打了招呼。片方不敢得罪霍江城,也不敢不給霍江垠面子。所以,便打算先讓林小艾跟着一起出來宣傳,如果霍江城不回應的話,那麽,就算是默認解除了對她的封殺,日後也好繼續合作拍戲。如果霍江城那邊表示有意見,他們也好解釋,就說是之前拍的戲,因為是女二號戲份較重,只是帶出來走個宣傳而已不會給她資源。

林小艾被雪藏了半年,今天算是雪藏後頭一次出現在媒體鏡頭面前。她本來就年輕,又專門請了國內頂級造型師來化妝搞造型,再加上她年輕貌美,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吳媚雖然也很美,又是這部戲的女主角,但是畢竟沒有林小艾年輕,而且她懷孕了,整個人顯得胖了很多,臉上又沒有怎麽抹粉化妝,站在精心打扮過的林小艾面前,就顯得蒼老許多。

吳媚感覺到了自己不對勁,她看了眼林小艾,到底沒說話。

她待林小艾算不錯的,平時兩家生意上也常來常往,她入行早,有戲的話,常常會喊上林小艾。但是林小艾今天的做法,實在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這算什麽?過河拆橋嗎?

153真相大白

新劇宣傳,站位都是有講究的。比如說吳媚是女一號,自然應該站在最中間。但是林小艾為了搶風頭,又見幾乎所有媒體鏡頭都是對着自己,所以,漸漸的,便将吳媚擠到了一邊去。

吳媚本來保持端莊大方的笑容,還是一直忍讓,直到忍無可忍的時候,直接一把将林小艾推開。

林小艾沒有站穩,腳下一個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林小艾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的超短裙,摔得難看,露出了裏面的內內,所有媒體都瘋了,拼命拍照。

安舒童跟艾麗兩人站在臺下,安舒童手上架着相機,不過,倒是對這些女星間的争風吃醋不感興趣。

艾麗手肘搗了搗安舒童:“你瞧,這位吳大美女,殘忍起來還是很兇狠的。不過,那個林小艾,我怎麽記得她被封殺了。而且封殺她的,還是你家霍總,今天怎麽又來參加新片發布會。”

安舒童對林小艾沒有興趣,她目光只是落在吳媚臉上。

臺上正亂做一團,安舒童也不想等了,直接舉着相機走了上去,然後話筒遞到吳媚跟前問:“請問吳小姐,你認識這條手鏈嗎?”安舒童一邊問,一邊已經将那條赤金色的手鏈拿了出來。

吳媚有些驚訝,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看着安舒童,眉頭輕皺。

“霍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吳媚也看得出來,這位霍夫人,今天怕是來者不善。

“我已經請人幫忙查過了,這條手鏈,全世界也只有三條。其中吳小姐就有一條,我身上有一條,而另外一條,是被一個香港人買走了。我現在需要确定的第一件事情是,這條手鏈,吳小姐是不是有一條。”

面對安舒童莫名其妙的質問,吳媚也很明顯生氣了,冷冷道:“霍夫人,我有這樣一條手鏈,又如何?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今天是什麽場合,我相信霍夫人心中明白,來這裏鬧事,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就算你背後有霍總撐腰,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說罷,她拿出一個U盤來,“這是從我公司的監控截取出來的一段視頻,你不是要真相嗎?看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安舒童是霍氏總裁夫人,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平時安舒童也不算低調。所以,當她鬧出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沒人敢趕她出去。而對于她提出來的要求,也有人很快按着她說的去做了。

偌大液晶屏幕上,很快便出現了那日早晨發生在安舒童公司的那一幕。

“這能說明什麽?”看完後,吳媚依舊皺着眉問,“不瞞你說霍夫人,這條手鏈,前段時間我弄丢了。也是最近這幾天,我才找回來的。你是想說剛剛那上面的女人是我嗎?很抱歉,我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裳。”

“手鏈丢了,現在又找回來了,這樣的理由,你以為大家會信嗎?吳小姐,你自己也是要做媽媽的人了,怎麽能那麽狠心,就為着點私人恩怨,你便害得我摔跤小産。現在我将事情捅出來了,你卻矢口否認。吳小姐,我希望你敢作敢當。”

“你……小産了?”吳媚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她還是堅決搖頭否認,“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承認?你小産我替你難過,但是你不能随便潑人髒水。霍夫人,我再說一遍,我根本沒有去過你公司。”

旁邊林小艾本來被吳媚推了一下,正想着要如何挽回局面,現在見到這一幕,她心裏快活,便也走了來。

“霍夫人,您小産了嗎?這可是大事情,怎麽不呆在家裏好好休息?還有啊吳媚姐,既然霍夫人拿出了證據來,你又承認那條手鏈是你的,那麽幹嘛不承認是你背地裏做出的那種缺德事?”林小艾此刻心情很不錯,她覺得這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她讨厭的兩個女人相互撕逼,那麽她樂得一旁添油加醋,“吳姐,你說那天早晨去霍夫人公司的人不是你,你有證據嗎?”

“早晨?”安舒童和吳媚幾乎是同時喊出口來。

喊出聲後,兩人相互望了眼,彼此心下了然。吳媚冷笑:“小艾,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霍夫人自始至終,可都沒有提這段監控視頻是什麽時候的,你剛剛說早晨……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林小艾頓時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她反應倒是也快,擠出笑說:“霍夫人說了早晨,我剛剛聽到了。不然的話,我怎麽會知道時間呢?”

“她沒說。”艾麗也爬了上來,舉着手裏的相機,“不信啊?那我給你看看,我全程都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