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芩池微微皺了下眉,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那種閃瞬即逝的寵溺只維持了兩秒。
沈小蠻突然就後悔了。
她為什麽要作死的問這種問題呢，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蘇小叔就會把她寵上天了。
她喜歡看他溫和的笑容，喜歡看他淺眸裏隐忍的笑意，特別是藏不住将要溢出來的那一刻，最是讓人心動。
男女朋友尚且不适合翻舊賬提前任，更何況他們這種微妙的關系,她沒什麽立場去質問他,就算他生氣也是正常的。
她現在只想咬死自己。
但是沈小蠻是誰啊,一頓不作死都會渾身不舒服，一點點問題沒刨根問底兒整明白就會整晚失眠,這件事她就是想知道,就是想問，她不是善解人意的賢妻良母,也不吃那種“聰明女人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雞湯，“隐忍、委曲求全”她學不會。
她的宗旨更适合那句“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這就是沈小蠻認定她不适合嫁入豪門的根本原因,她裝不來傻。有錢有顏的男人要面對的誘惑太多了，他們不主動去招惹，別人也會來招惹他們,也有個別專情定力強的，那也是萬分之一，幾率低,她沒想過加入轉發大軍去幫別的女人拉高中獎率。
“她們長得好看嗎？比我美？會比我皮膚更白嗎？唱歌比我好聽嗎？會像我一樣粘着你嗎？小叔？”沈小蠻真的很好奇蘇芩池挑的女人會是什麽樣，會不會跟她很像，亦或者跟她完全不像。
蘇芩池沒有回答她，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一塊軟墊放在她手腕底下。
然後，給她號了個脈？？
這是變着法子罵她有病病？？
沈小蠻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的問題貌似有點兒逾越，太過于尖銳，這種問題老男人一般不屑回答，說不定還會覺得她幼稚。下次開口之前還是盡量斟酌，精簡一點兒才好。
她的思維一向活躍，另一個聲音在腦子裏響起：分都分手了，人家找個女人練技術怎麽了？關你屁事啊！？
蘇芩池一邊幫她號脈，“除了睡眠、性.欲改變，還伴有敏感、多疑。這是卵巢激素分泌異常的症狀，俗稱經前期綜合征。”說完伸手按了下她的胸：“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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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蠻的思維被帶偏，發散，然後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問題，輕輕點頭，滿臉幽怨道：“脹着疼，我覺得好重哦，走路都嫌累，不知道這兒能不能抽脂？我想讓它小一點，人家國際超模胸圍都是A減。”
A減，比A罩還要小，飛機場中的戰鬥機，又富又酷。
蘇芩池說：“經前會有增生，今晚別回去睡了，我幫你按摩。”
那當然是求之不得啊！
沈小蠻一臉高冷的表情，答應得勉為其難的樣子：“那好吧。”
本以為蘇芩池會趁着這兩天可以不用做措施放浪形骸，沒想到真的只是幫她按摩，看她那兩團也像是看實驗室裏的道具，從他眼睛裏找不到一星半點邪惡的火光。蘇芩池的手指很長，纖細白皙得跟她的一樣，只是骨節會更明顯一些，聯想到這雙手也曾握着手術刀，她就莫名的興奮。
他沒有一絲雜念，不代表她也沒有。被這樣觸碰，她反而有點煎熬，一開始臉紅耳根紅的難為情，時不時偷偷望他一眼，他專注于幫她按摩，微抵着頭，鼻梁與下颚形成一道垂直連貫的弧度，暖光下投射出長睫的剪影，那種禁欲、神秘的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
“你心跳很快。”蘇芩池停下動作，“是害羞了？蠻蠻。”
沈小蠻深吸一口氣，否認了他的話，死鴨子嘴硬：“我怕你把我揉壞了。”閉上眼，努力不想歪，也不看他的臉，然後舒服的直接睡着了。
晚上的話題，蘇芩池确實有意回避，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希望男朋友只有她一個女人，沈小蠻尤其不能說，說出來無疑讓她壓力倍增，說不定還會毀約。
沈小蠻确實挺敏感的，她感覺蘇芩池晚上是故意回避那個問題，也就沒再追問。
她告訴自己沒關系，反正她也不介意。只是那種隐約紮着心的感覺有點兒怪，至于哪兒怪，她睡着之前也沒弄明白。
她已經熟睡，蘇芩池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關掉燈在她身邊躺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年前那一幕。
小姑娘挂在他身上喊疼，因為是第一次，她說不舒服，縮卷着身子皺着眉頭邊哭邊埋怨：“騙人，一點都不舒服！！”
蘇芩池記得很清楚。
有人會認為男人三十歲還沒碰過女人有點奇葩，他并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喜歡就不碰，他有足夠多的錢財，不需要通過睡了多少女人來證明自己。同齡人談戀愛的階段，他要麽在醫院，要麽在寫學術論文。科研成就、一臺成功的手術都能輕松勝過性對他的吸引力。
頭三十年，他活得清心寡欲。那晚當她抱着他哭的時候，他腦子裏灌滿了後悔兩個字，懊惱地點開從來不屑接觸的小電影，被雷的差點砸電腦。
從醫學角度來說，按照女生的身體結構，電影裏的姿勢根本不會讓她們舒服。
紙上談兵的理論知識他很豐富，唯獨沒有切身實地感受過實踐過。
三十歲的男人像個毛頭小子似的手足無措，大概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也是最大的污點了。
經過那幾天不斷重新嘗試，他漸漸學會了怎麽取悅她，她沒再喊疼，在夜裏聽她嬌媚的低喘，才确定之前真的是他技術不好。
這事兒他沒告訴身邊的女人，一來，他一旦說出這些話，明天一早她就得搬家了，說不定還會再出國躲他一次。
二來……他感覺有點沒面子。
沈小蠻醒過來的時候沒看到蘇芩池，心裏不免有點失落。桌上放了牛奶、雞蛋還有面包，溫在保溫盒裏的小米粥溫度正好。
突然又不失落了。
她找了一遍，真的沒有肉。
蘇小叔一點兒都不浪漫，明明做了這麽一大桌愛心早餐，留張字條也不寫點詩情畫意的話！
蘇芩池的字兒很好看，就像他的手一樣好看。
——多吃蔬菜，你變沉了。
晴天霹靂。
沈小蠻脫掉睡衣，這睡衣其實是蘇芩池的襯衫，被她當裙子在穿，對着鏡子端詳自己的腰、胳膊、腿兒，明明一點兒贅肉沒有！點開手機攝像功能，三百六十度拍攝完自己的身體，坐在沙發上觀察。
肉很緊實，沒有大問題。其實只是體重增加，肉眼看不出來。蘇芩池一定是抱她的時候發現的。
她松了口氣。
距離進組還有半個月，沈小蠻依然堅持每天跑健身房。
經期那幾天就在家鍛煉，其他時候每天早上都會下樓跑步，運動，她的假期對她而言就是給自己鍍金，并非吃了睡那種假期。公衆人物的任何缺陷都會被鏡頭放大，除非不想演戲了，否則任何時候的休假都并非真正休息。
清早六點半，沈小蠻練完瑜伽，坐在小區公園裏冥想。
“沈小蠻？！”
聽到這個聲音，沈小蠻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睡着了，夢回高三，回到因為沒交上作業被班長批評的前奏。
已經好幾年沒見，班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吓人。看清班長旁邊站着的男人，沈小蠻揉了揉眼睛。
班長和校草同時出現！沒搞錯吧？？
雖然這兩都不算是她的前男友，畢竟是瞎撩過的，突然同時出現在小區，她還是非常驚訝。世界真小……
沈小蠻盤腿坐在臺子上，呆住忘了下來。
“小蠻，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還是校草大方，不愧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言行舉止都很得體。
反觀班長脾氣就差很多了，居高臨下瞥她一眼：“真有意思，幾年過去我們兩都快被人叫叔叔了，你還是這麽天真啊沈小蠻，不愧是女明星，演技真好呵。”
“抱歉，走神兒了一下。”沈小蠻脾氣好得不像話。班長奚落她，她可以理解，當年那個純情少年對她說喜歡她之前，是她主動去招惹他的，然後又被她無情拒絕，說不定在人家心中留下來陰影了呢。後來他看到她去追校草，氣得罵她賤，她也沒有反駁。
可不就是犯賤，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了又立馬翻臉。
“梁瑜，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一個已婚男士，怎麽看到小蠻還一副要翻舊賬的樣子？”
過去這麽多年，鄭之風還是沒變，永遠高高在上沉穩懂事，可是當初那個給人聖潔不可染指感覺的風雲人物，現在看起來并沒有那麽帥了，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遠不及蘇芩池。
當年果然還是沒見過世面，目光短淺，不知道山外有山。
沈小蠻扭頭看着梁瑜，他只比她大一歲，今年也才二十四，“想不到班長會英年早婚。”
梁瑜氣結：“你就不能用點好詞來形容？你住這兒？”
“嗯吶。”沈小蠻自動忽略不友善的話，看了看這兩人：“變成好朋友啦？該不會是因為我的關系吧？”
都說渣男的前女友喜歡建一個群讨論渣男的劣跡斑斑，前撩過的男人也能建群？
鄭之風笑了笑，說：“我們是表兄弟關系，小蠻，你不知道？”
追男神之前一般都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打聽過了，但是沈小蠻又怎麽會甘心走尋常路，她可管不着男神的祖宗十八代，一對一發起進攻就行了，走那些彎路讨好不相幹的人幹嘛。
搖頭說：“不知道唉。”
梁瑜自嘲地笑了一聲兒，當初他怎麽就信了這丫頭的鬼話呢？！
對沈小蠻而言，那些不是鬼話，是沈似故從她們班級群偷出來的騷話。是她為了博關注，為了施展她無處宣洩的表演欲的一種方式。當時全班女生一半都暗戀梁瑜，學習好總是考年級第一，長得眉清目秀個子又高，除了脾氣臭了點兒哪哪都好的男生确實讨喜。
但沈小蠻并非真的喜歡梁瑜，僅僅只是想讓自己更合群，大家都喜歡的，她一個人不喜歡好像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有一天她發現她的死對頭看梁瑜的眼神兒有點纏綿，于是她就壞心的去跟她搶男人了。
發短信什麽的太沒創意，返璞歸真，手寫信箋才最動人。
可是她不會寫情書。
沈似故追星加了個群，騷話情話告白詩一大堆，光是精選的片段就用小本本寫了一頁紙，全被沈小蠻套用到情書裏了。男生不看言情小說也很少追星，要不然一眼就能識破那些抄來的句子，傻子才會相信。
偏偏梁瑜這個傻子就相信了，最後還跑來跟她告白。
沈小蠻拿起外套穿上，粉色的帽兜擋住了她白皙颀長的脖子，這張臉真是跟高中那會兒一點沒變，不對，變得更動人了，只是還和那會兒一樣帶點稚氣，乖巧嬌氣，多了一些女人味兒。
小姑娘是真的漂亮，眼睛大而明亮，五官又甜又可愛，還生了一副性感的好身材，反差巨大，可塑性很強。都說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從她臉上一點沒看出半分染料和淤泥，反而讓她看上更加驚豔迷人，美得高高在上，這種美明明很溫和，看着卻無比刺眼，讓人有距離感。
梁瑜還是氣不過，走之前罵了句：“渣女！光撩不負責。”
公園裏突然響起了《雲上情》主題曲的片段，是沈小蠻唱的。
沈小蠻指指梁瑜的褲兜，好心提醒：“班長，你手機響啦。”
“你手機才響了！”梁瑜生氣地掐掉來電，轉頭對鄭之風說：“表哥，你什麽意思啊？我什麽時候結婚了？你跟她撒這謊做什麽？”
“你想讓她知道你家裏貼的都是她的海報，心裏還惦記着她？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麽罵她犯賤的，現在你也想當賤人？”
“呵，我看是你還惦記她吧？手都沒拉過，我好歹……雖然我也沒拉過，好歹……好歹……”梁瑜沒想出來他和鄭之風比能有什麽優勢，“我好歹跟她同班同桌了三年！”
……
沈小蠻以為遇到這兩只是巧合，沒想到還有更巧的。
蘇氏辦公大樓要重建，由香港大陵集團、也就是梁瑜家的公司承建，這兩人昨天到的北京，大陵集團為了體現出對這項目的重視，老總派了香港頂尖建築設計大師的關門弟子鄭之風，還有親兒子過來給蘇芩池送圖紙，順便親自講解聽取這位大客戶的意見。
大陵老總的兒子親自打飛的跑一趟，蘇芩池也沒端着，雖然沒預約，也改變了日程回來見了他們。
蘇芩池沒有把人帶回家談工作的習慣，約在小區樓下的咖啡廳，沈小蠻正好也在。
“其實直接掃描發圖紙過來就好了，班長……”沈小蠻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梁瑜冷冰冰的眼神兒給看回去了，沒作業可交的無助感、被作業支配的恐懼像一層陰影籠罩着她，沈小蠻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時期。
班長因為告白失敗學習一落千丈，好在高二終于又重振旗鼓，重新回到了年級第一的巅峰，但是她的噩夢也接踵而來，幾乎每周都會被點名批評，明明就是班長在針對她嘛。
後來終于遇到了校草，她忙于寫情書對付校草，疏忽了來自班幹部的強烈譴責，日子過得也就沒那麽苦了。但那段時間班長的學習又下降了。在她心裏，這個年級第一的成績特別不穩定。
沈小蠻要了一杯紅豆奶茶，把底下的紅豆全挖出來吃了，奶茶一口沒喝。
梁瑜覺得這女人真是從小到大一點兒變化沒有，還是那麽矯情，高中那會兒帶她出去吃個冰，她光吃冰塊，班群聚餐吃燒烤，她只吃水煮的，為了不掃興，他只能被迫照顧她，跑去對面幾條街找大小姐要吃的水煮蔬菜，為此還被哥們兒嘲笑過好幾次。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他是樂在其中而不自知罷了，如果沒有她突然轉身跑去找鄭之風那件事，他們不會變成現在這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告白失敗，沒來得及展開戀情就被綠了，也是沒誰了。
沈小蠻說：“你瞪我幹嘛？我是替你着想诶，一個已婚男士，不在家陪老婆，整天到處出差，很容易後院起火的，發揮不穩定學霸梁。”朝緊閉着的二樓包間望了一眼，鄭之風帶來的圖紙是機密文件，這兒有很多探頭不安全，蘇芩池要了個包間談，讓她在這兒等他，“其實我就是太無聊了，要不然我剛就不會答應跟你拼桌啦，還記得不，你罵我‘沈小蠻，你怎麽這麽賤’那句話？忘啦？可我一直記着。”
她撇撇嘴：“其實我心裏面有一點兒嫌棄你，要不是念在你有次包庇我的份上，我才不要跟你這個有婦之夫坐一塊兒招是非。”
梁瑜現在只想掐死這個女人。
他當初失控說出那種話，還不是因為她剛拒絕他沒多久轉頭就去撩他表哥啊！
“蘇先生英明一世，怎麽就粉上了你這麽個渣女偶像？”梁瑜期待看到沈小蠻虧心的表情，哪怕是一丁點對他的愧疚，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退了所有的班級群，換了手機號QQ號微信號，消失得只能從網上搜集她的最新動态，簡直就是個惡女。
但是當她垂下眼眸委屈的時候，他又心軟了：“我開玩笑的。你這麽優秀，誰都會喜歡你。”
沈小蠻剛才皺眉頭是因為她想上廁所了，擡眼看着梁瑜：“你幫我跟鄭之風說一聲，我有事先走啦，等有空再，呃……我想你們也不想再見到我，我盡量繞着你們點兒。拜拜。”
“沈小蠻！”梁瑜追出來，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沒有結婚，去年我剛回國，一直單身。”
沈小蠻一怔：“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啊？梁瑜，你該不會還喜歡我吧？”
“我……”
“什麽也別說，梁瑜，如果你想成功拿下這個項目，就什麽也別說。”沈小蠻抽回手，後退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梁瑜從她臉上讀懂了一些東西，不可置信道：“你做了蘇先生的情人？”
情人？也算吧。
沈小蠻點了點頭：“如無意外，我們最後會結婚。”
“沈小蠻，你在做什麽春秋大夢？蘇氏老總會娶一個娛樂圈的女明星，你醒醒行不行？”
梁瑜一邊恨自己年少無知錯付了感情，一邊又忍不住提醒沈小蠻不要越陷越深：“蘇芩池的淨資産你知道有多少？”連他爸都要看他臉色行事，可見蘇芩池這人有多可怕，沈小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結婚，你認為他會找一個門不當戶不對，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女人？你會什麽你告訴我，除了演戲唱歌跳舞這些跟過日子無關的才藝，你認為你能做個好太太？你能接受上流圈子裏的繁文缛節，你能忍受你的丈夫身邊有無數莺莺燕燕？”
沈小蠻輕輕搖頭：“如果離婚，他會給我贍養費。”
“你要的僅僅只是贍養費？”
“不知道。”沈小蠻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不敢去想象将來如果他離開，她會是什麽樣的一種狀态，所以幹脆不去想。
留不住人，只好用巨額贍養費來安慰自己。
“愛上了？”梁瑜不敢相信沈小蠻也會有對一個男人求而不得的時候，除了他，表哥當初也是眼高于頂的公子哥，從不把一般的美女放在眼裏，但和蘇芩池這種身份複雜的成功人士比起來，他們其實也不算難攻克，“作為老同學，我勸你一句，別飛蛾撲火。”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不是第一個這麽勸我的人。”冬姐早就勸過她了。
現在回想起來，冬姐送她出國，或許就是想讓她和蘇芩池分手，只是沒想到她也是那麽想的。
“謝謝你梁瑜。”沈小蠻說。她相信梁瑜不會走漏風聲，就像相信蘇芩池會履行承諾一樣，是很莫名的一種信任。
梁瑜心想你謝個屁，我那是給自己留後路。
蘇芩池聊完出來，看到坐在長椅上發呆的沈小蠻，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走了，蠻蠻。”
沈小蠻聽話的跟着他往電梯口走，随口一問：“跟大陵的合作談成了嗎？”
蘇芩池側目看着她，似笑非笑問：“你是想談成還是不想？”
“想。”沈小蠻毫不猶豫地說，“梁瑜是我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學，還同桌，我曾經欺騙過他的感情。”
蘇芩池似乎毫不意外她這句話，摟着她的腰進電梯：“嗯，這跟這次的合作有什麽關系呢？”
“蘇伯伯曾經查過我，我的過去你應該都知道了。你對我有占有欲，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讓梁瑜白跑一趟被他爸爸罵。”沈小蠻知道現在國內的市場很蕭條，張叔叔的生意難做，梁叔叔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蘇氏大部分資産都在國外，受影響相對較低，“我沒有喜歡他，只是覺得好玩，大家都在喜歡，我就假裝喜歡了。”
蘇芩池輸完密碼，打開門，把沈小蠻的粉色小拖鞋放到門口。
沈小蠻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以為他生氣了，乖乖換了鞋進屋，“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害人，小叔，好不好嘛？”
蘇芩池從書房出來，朝沈小蠻張開雙臂，沈小蠻踩着拖鞋，小碎步跑過去讓他抱，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她身上自帶女兒香，是那種若有似無的甜香，抱起來軟軟的，語氣帶點撒嬌的意味：“好不好？”
蘇芩池在她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跟他對視，那雙無欲無求的淺眸變得幽深，像是在效仿她的語氣，卻又莫名透出幾分真摯，他說：“也假裝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夢幻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