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只是這時,卻聽到一聲怯生生的話從旁傳來,“幾位姐姐都是官家正頭門面的大小姐,哪裏能夠這樣為難人呢?”

那倒黴的姑娘還沒有說些什麽,卻聽到有人就來打報不平了。

大家本來就只是把這件事兒當做是個樂子,就算是當真把這件事兒流傳出去了,也無非是被人當做是一段風流韻事,哪裏會有為難人之說。

也因此被人敗壞了興子,不過顯然這件事兒似乎還另有隐情,“柳飄飄,我的事兒哪裏輪得到你來插嘴了?”

卻見柳飄飄被人這麽一說,小臉瞬間煞白,想要說些什麽,卻小心打量了一下盛氣淩人的劉蘊涵,心裏看着她那副清高的模樣就是十分暗恨,憑什麽她一出生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她可望不可即的東西,而她明明模樣才華心計樣樣不缺,卻只能像是蝼蟻一樣活在她的陰影之下?

又用餘光瞟到似乎對着自己一臉迷茫的阿暖,心裏更是嘔得吐血,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難以忘記那次桃園裏邊的恥辱,可是現在當事人竟然半點都記不起自己是誰,這明晃晃的漠視更是讓柳飄飄憤恨。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如今柳飄飄是愈發長進,她心裏邊越是嫉妒,面上的表情卻愈發的楚楚可憐。

“就算姐姐對爹爹的做法有再多不滿,可你我到底是血脈至親啊。更何況如今爹爹也老了,身子大不如前,每每佳節團圓最是想念的就是姐姐你了啊。”

那一副單薄委屈的模樣,當真是仿佛她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是至純至孝的孝順女兒,如今正在苦苦勸解着叛逆的長姐。

跟在柳飄飄身後同行的幾個女孩兒看見這個架勢也都開始指責起了劉蘊涵的不是。

阿暖看見柳飄飄這熟悉的白蓮花模式是越看越眼熟,這才知道原來這位倒黴的最後一名竟然還是她們的熟人!

這不就是那些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柳進士家裏邊的兩位女兒嗎?

只見劉蘊涵聽見這番話非但不感動,整個人的臉上好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你竟然好意思提起父親!”劉蘊涵杏眸怒睜嘲諷道,“可千萬別到處亂攀親戚,我娘可就只有我一個女兒,當不起你這一聲姐姐。”

這圍觀的衆人一看見這個架勢,在場的各位将來都是要嫁到正經官家去做掌事娘子的,看見這麽一出戲哪裏還不知道這事情是怎得回事。

卻說柳飄飄聽見自己長姐這愈發刻薄的話,身子竟然像是不堪打擊,搖搖欲墜,傷心欲絕的說道,“姐姐就算厭惡我與姨娘,也請看在兄長即将科舉的份上,勸母親回來與父親重修于好,兄長出仕還是少不了一位盡心盡力的長輩在一旁勸導。”

這一番說的是真情實意,若是一位偉岸男子看見這麽一位嬌弱孤苦無依的姑娘被人百般折磨,只怕恨不得當場将人摟進懷裏好好寬慰一番。

只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家宅裏邊跟着自家長輩學習管家之事,耳濡目染長大的。而唯一一位豐神俊朗氣度不凡的青年才俊,咳,不好意思,人家雖說長的比之尋常女子高大了些,卻也是嬌弱的貴女。

也就是說,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精,你裝什麽聊齋。

哪裏不知道這裏邊的險惡,這柳飄飄明面上說的是希望嫡母回來,到時候她與自己母親到偏莊上去住就好。

可別說如今劉夫人會不會回去,只單單說人直接把孩子的名字都直接改成自家的姓就知道她的決心了。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那位柳進士當真思念孩子,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讓個庶女來說這件事兒?

再說了,若是那位柳進士當真是有本事之人,這麽些年怎麽也沒見着他在官場上更進一步呢?

人現在的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的了,你偏生要出來插上一腳,就算兩人當真複合了,這嫡母要回府裏邊住,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側室都算不上的姨娘來騰出自己的院子嗎?

在場的衆位貴女自認為自己眼睛還沒瞎,全把這件事兒當做是個笑話來看。

倒是時常跟在如今風生水起的柳家小姐身後的幾個庶女,本來這稍微有點見識的人家就知道這柳家事被皇室隐隐厭惡了的,自然不會上趕着沒趣兒。

只是那些個不被嫡母喜愛的庶女倒是貼柳飄飄得緊,就希望她能夠幫襯自己一把。

這麽一來這些個人更是不被嫡母喜歡了,就害怕這些喪門星一不小心就讓自己家裏辦得罪了太後,權當做沒有這麽個人,任由她們自生自滅。

這些個庶女偏生還覺得是件好事兒,覺得還是柳飄飄有本事兒,竟然能夠讓嫡母都退避三舍。自身資質不好,眼力界兒也完全沒法子練出來,極是容易被人挑撥。

這不,一聽見平日裏邊待自己不薄的飄飄如今為了讓父親開心,竟然心甘情願的向嫡女低三下四的請求起來,可惜正主偏生還不買賬。

心裏邊一邊感動于飄飄的純孝,另一半就是覺得這些個嫡女太過冷血。深深覺得是時候報答飄飄的知遇之恩了。

“枉費你還讀過聖賢書,竟是連自己的父親都半點都不孝敬了,當真是...”其中一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口破罵起來。

與劉蘊涵平日裏邊私交較好的幾個姐妹裏邊就有一個薛潘潘,她哪裏不知道小夥伴家裏邊的那一筐字破爛事情。

看着那些叫嚣的庶女,心裏本能的就是一陣厭惡,“哪裏來的潑婦,竟是半點禮儀都不懂了。”冷冷的嬌斥,“什麽時候這柳劉二字都成了同一個人了?我家蘊涵是太後娘娘親自賜的劉姓,今後就算是嫁了人了這也是被人端端正正的喚一聲劉家娘子來着,這位柳姑娘張口閉口的喊着姐姐,莫不是前些時日我病着沒去上課,夫子那裏還有這等說法不成?”

“噗嗤。”周圍幾個幾乎都知道薛潘潘這話意有所指,當年誰不知道這件事兒鬧得是沸沸揚揚,就連那位先帝身前的寵妃靜榮太妃都是被驚動出面為自家侄女主持公道了的。

再說了這世上哪裏會有那麽多的傻子會被人左右,在場的可不是只有她柳飄飄才長了腦袋!

這麽多年,劉蘊涵跟在母親身邊由一開始的憤怒到最後的淡然。心境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自己的父親不可能說是不怨的,只是到底寄望父親能夠知道自己的錯誤,也不是沒有想過與父親重修于好,而自己的父親?

這麽多年來她就冷眼看着它的所作所為,慢慢的消磨着她二人之間的父女情分,柳飄飄的所作所為她就不相信沒有自己那好父親的授意。

這事情萬物本就不可太過貪心,有舍方能有得。她已經有了母親與兄長的疼愛,再不能奢望太多了。

這麽一想着,她的心也慢慢冷了下去,“卻是我打擾到諸位姐妹們玩耍的樂趣了,蘊涵在這裏給大家陪個不是了。”說完緩緩轉身給衆人行禮賠了個不是。

卻是再也沒有搭理柳飄飄的意思了。

“蘊涵姐姐說得這話,莫不是準備來賬不成?這可不行哦,我們姐妹幾個還等着吃姐姐一兩銀子的席呢。”

阿暖見着小姑娘行事落落大方,端的是正經人家小娘子的作風,又想到小姑娘或許平日裏邊因着自己不着調父親的原因很是艱難,便忍不住出口打趣。

阿暖這番話本就是善舉,果然劉蘊涵感激的朝阿暖望了一眼,順着阿暖遞出的臺階下了,笑着說道,“人都說裕合長公主家的小娘子是個貪吃鬼,從前我還不信,如今看來...”

阿暖們這個圈子雖說不是人人都一定是豪門望族,卻都是性子算是至純之人,具體表現在尤其排外。

也尤其護短!

雖說平日裏邊這劉家娘子在這個圈子裏邊脾氣溫和柔軟,幾乎是大家都喜歡和她玩鬧,只是自己人欺負自己人和一個外人欺負自己人來說..

大家都表示自己有點不高興,有小情緒了。

不過,這到底還是算是人家的家事兒,她們平日裏邊玩的再好都是外人,也都笑着打趣,都是十一二歲的姑娘,平日裏邊再是喜歡玩鬧不過了,笑嘻嘻的就把這事兒放在了一邊。

只是卻不知道,這對于心性要強的柳飄飄來說,這樣明明白白的無事自己的行為卻仿佛是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看着漸行漸遠的一行人,柳飄飄怨毒的眼神一直悠悠的望着阿暖。

為什麽!什麽時候,什麽事兒都會有她來插上一腳!

既然你身邊都已經有了那麽優秀的男子,為什麽還要對着世子殿下橫插一腳!

霸占了世子妃的名額,卻偏偏不守婦道!世子殿下一定是被人給蒙騙了,這才會一直看着她!

現在也是,明明當一個看客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這樣說話呢?明明白白的如此無事自己,就是因為她是嫡女嗎?因為她能夠投一個好胎所以就能夠如此心安理得的無事她們這些人苦苦掙紮了嗎!

阿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的那番話,竟是讓一個深深的嫉妒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看見這一章是,大概寶寶正在奔赴學校的路上!是的,寶寶開學了!浪了差不多45天終于要滾回去了,然而一周29節課,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覺得我患了開學綜合征!大概6號更新...只能說盡量了。

☆、衆怒

“平素裏邊我最是敬佩安和郡主為人,性格爽朗,為人大氣,只是今日飄飄沒想到,您竟是這種人!”

遠遠地動後邊傳來一聲呵斥,阿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不過是好心的多說了一句,這火就燒到了她的身上。

她又不是那種當真軟脾氣的人,都被人這樣說了,自然忍不住轉過身去。

恰巧與那雙眼睛裏邊充滿嫉恨憤怒以及不甘的眼睛對上。

柳飄飄原本不算什麽絕色,端勝在那份柔弱無骨,天真爛漫的氣質之上讓人忍不住想要把那樣一位玻璃制成的美人捧在手心裏邊好好呵護。

只是此時她的神色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那般嬌弱,本是清秀的臉龐上布滿了嫉恨,眼睛裏邊的怨毒幾乎是生生扭曲了她的面龐,仿佛是地獄中的夜叉般猙獰不堪。

還沒等阿暖說些什麽,安樂就聽不下去了,杏眸微睜,面色憤懑,“你說什麽!”幾乎就是恨不得直接沖上前去撕爛她的嘴巴。

不料安樂這個反應落在柳飄飄的眼裏那就是做賊心虛了,這時的她早就已經被長年累月壓積在心裏邊的那憤恨給沖昏了腦子,冷笑一聲說道,“安樂郡主這麽大的反應莫不是飄飄說中了?如今譽王世子重病,生死不知,真真正正是命懸一線的時候。可是這個時候郡主您非但不守在世子殿下身邊,偏生還縱情山水,寄希望于吃喝!”

說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意,憤恨的指責起阿暖是無情無義之人。

只是她這話一說完,不說與阿暖平素裏邊關系較好的貴女們,就連柳飄飄自己身邊的小跟班們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了。

是,這些年過去了,本來阿暖和周煜修兩人之間的婚約對于全京城的人來說就不是什麽秘密。再加上周.有心人.煜修在背後出于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二人之間的關系...

大概就只差一層窗戶紙了吧。

不過...

對于柳飄飄說的話,恩,那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是以一副你有病吧的眼神望着她。

先不說如今周煜修只是病重,還沒有到病危的地步,更不要說人還活着這件事兒。阿暖如今與周世子之間的關系大概就只是未婚夫妻,單單只是過了明路。

媒人間的彩禮什麽的都還沒有定下的,這最後怎樣還真心不好說。

本朝民風開放,對于女子之間的束縛還遠遠沒有達到後世,只單看劉蘊含的親母能夠一腳踹了渣男帶着女兒兒子單過就知道了。

再說了她們這些世家女子可是很搶手的好嗎!就算今後嫁人了,感情不順,大家也幾乎都是好聚好散和離而已,要是女子願意完全可以再發展一個第二春的好嗎!

對于柳飄飄這番言辭,幾乎就是把女孩子自己貶低到了塵埃之中,就像是一朵菟絲子一樣,只能依附着男子生存的言論。

如今少女們正是嬌憨爛漫的年紀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磨難,心裏邊的傲氣自然是看不慣她的做法。

當即有人冷笑一聲,“也對,柳姑娘畢竟小門小戶出生,自小又養在姨娘身邊,自然應當以男子為天了。”

這句話幾乎可以說是狠狠的撕下了柳飄飄的臉皮,她平生可以說是最是在乎自己的出生了,對于這群從小就是衆星捧月般的嬌嬌女來說,區區從四品翰林院進士她們還當真不放在眼裏。

畢竟這滿京城裏邊是不知道,這翰林院進士這個職位幾乎就是拿來給人養老的?

“你!”如此被人下了面子,柳飄飄可以說是自從嫡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如今怒極攻心,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什麽了。

眼看着這場鬧劇就要越演越烈,劉蘊含心裏邊暗暗叫苦,她周圍邊的貴女們哪裏一個不是世家一品大員之女?如今柳飄飄就已經是犯了衆怒。

打斷骨頭連起肉,她就算改了姓氏跟從母姓,可是在別人眼裏邊自己就還是柳進士的女兒!

現下她只恨不得撕爛那庶妹的嘴巴,“你給我閉嘴!”

眼看着那蠢貨犯了衆怒尤還不知,洋洋得意的模樣,差點讓劉蘊含生生昏倒過去,忍無可忍的吼了出聲。

衆人都沒有想到最先發怒的竟然是她們之中素來有着泥人脾氣的劉蘊含。

柳飄飄也是愣住了,她這個嫡姐自幼就是個悶葫蘆,以往就算是自己鬧得在過火,她也半點都不敢發作的,沒想到如今脾氣倒是見長了。心裏邊是越發的嫉恨起來了,偏還自作柔弱的怯生生問道,“可是飄飄說錯了什麽話,惹到了衆位姐姐?或者姐...劉姑娘對飄飄有什麽不滿?”

她卻不知道她如今做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與她面上那遮掩不住的嫉恨,看上去...相當滑稽。

劉蘊含卻是半點話都不願意再多說,直接上前狠狠的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我跟你說,有些時候,很多事兒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只是不願與你計較,可千萬別以為我當真是塊軟柿子了!”

她這一巴掌打下去,長長的指甲幾乎就要劃破柳飄飄的臉頰了,柳飄飄雖說是庶女,可那些年她的母親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再加上柳進士的偏心,幾乎可以說是沒受過半點委屈,如今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直接打了臉,哪裏還有什麽理智,伸手就要還回去。

離劉蘊含的臉還有不到半寸時,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痛,再也沒有知覺了。

只見被她嫉恨阿暖身邊的俊俏公子此時哪裏還在阿暖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陰沉,本是如玉的臉上此時卻是仿若修羅一般,看向自己仿佛就已經是一團屍體了。

危險...會...會死的。這一瞬間,她腦子裏邊一片空白,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逃離。只有那雙含着血絲的目光,仿若惡鬼,在不經意間就會将你拖進阿修羅地獄之中。

柳飄飄當即吓得渾身一軟,像是一團爛泥一樣癱坐在地上,就連阿暖一行人的離開都沒有注意到。

臨時出了這種事兒,衆人也沒有了游玩的心思,看着一路上劉蘊含那副羞愧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多說些什麽,簡單的安慰了一下人,就準備回府了。

等旁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只剩下阿暖安樂馮英兒三人一起坐同一輛馬車準備回府了。

看着端端正正坐在馬車上一言不發的阿暖...馮英兒與安樂都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開始就是他們兩人慫恿阿暖出門來散散心的,本來一開始都還是好好的,哪裏能夠想到最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白敗壞了衆人的興致不說,如今更是讓阿暖的心情...

都怪那挑撥離間的柳飄飄!一時間馬車上的另外兩人都在心裏邊對着剛剛那朵白蓮花恨得咬牙切齒!

“阿暖,你可別生氣,那柳飄飄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小心翼翼的打量阿暖的神色安慰道。

“就是阿暖,就像是英兒姐姐說得那樣,今天看柳飄飄那說話撚酸的語氣...”嘴角撇了撇,“看着那是道貌岸然的模樣,可要我說啊...她就是在嫉妒了。”

看着馬車上兩人一說一唱的把柳飄飄說得是一文不值,阿暖忍不住笑了出聲,“放心啦,我沒事兒。”

看着兩人明顯不相信的模樣,她覺得有些好笑,心裏邊更多的卻是暖暖的,“本郡主一天到晚那麽忙,哪裏會有心思去關注一個小小的庶女?”那神氣的小模樣就差沒有把小尾巴翹上天去了。

不過看着這樣的阿暖,安樂兩人心裏邊懸挂着的大石頭這才安心的落了地。

只是...有些事兒她們沒有搭理就不代表着不在意,只是...不屑罷了,如今...既然有些人一再挑戰衆人的忍耐,那麽她們也是不介意稍微在其中出一些力氣的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度史詩級悲情大戲,開學正是上映...蠢作者差點死在了學校~

心好累,寒假你個小妖精竟然走了/(ㄒoㄒ)/~~

☆、将歸

阿暖這一次是真的惱了,要知道阿暖長這麽大幾乎就沒有怎的動過氣,一直都是一只軟萌可愛的小白兔的形象。

只是怎麽說呢?有裕合長公主這麽一位彪悍的母親,哪怕羅父是一位充滿羅曼蒂克的浪漫主義,只是人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世家教育,骨子裏邊還是高傲無比的。

雖說阿暖因為前世的一些經歷,心裏邊對于生命的尊重一直都不像當代這些貴族一樣視人命如草芥,可是嗯...

或許平日裏邊裕合長公主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行事,對于自己唯一的女兒阿暖心裏邊還是一直很關心的,就好像在阿暖小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來自己的女兒心腸不是一般的軟。

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糾正一下的,可是好說歹說這傻孩子就是...不過潛移默化之下,阿暖倒是把那份世家的清高矜持給埋到了骨子深處。

也不能說她沒有脾氣,只是...

不過後來世子殿下出現了!相比于裕合長公主偶爾還會擔心女兒寵的太過驕奢将來嫁出去之後夫家嫌棄什麽的。對于世子殿下來說這完全就不是個事兒!

對于世子殿下來說寵寵自己未來的媳婦兒,那簡直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兒,更不要說無論阿暖變成什麽樣大概在某位世子殿下心裏邊那都是頂頂好的,就算和旁人一起起了争執,那也不是阿暖的錯,錯得一定是別人!

就是這麽任性。

哪怕心智成熟如阿暖,都忍不住在這份寵愛之中...漸漸的變得有些小驕傲了,這小脾氣也是被人給寵了出來。

這個火氣雖說當時算是過去了,可是事後嘛...

可惜還沒等阿暖有所行動...就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劉蘊含母親劉氏雖說因為帶着孩子要避嫌,所以獨自在一間三進三出的小院子裏邊與自己的兩個孩子獨居。劉家這些年雖說落寞了,可是劉太妃還活着啊,而且看上去人一天到晚好吃好喝的,雖說這些年除開為了自己的寶貝侄女兒出過一次頭,可以說是低調的厲害。

可是整個劉家就沒有人敢輕視了這位沒有生育的太妃娘娘,再加上今年劉氏的獨自劉楓就要下場科考了,聽說他平日裏邊雖說為人低調,可是因為早年間自己父親的一些做法,幾乎就是拼盡全力的準備科舉,是劉家最有希望的新星。

劉族長又不是傻子,哪裏還不會好好栽培這樣一顆好苗子。

劉蘊含一回到家裏就哭着把事情告訴了劉氏,對于劉氏來說如今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兩個寶貝孩子了,可今天本來自己女兒是高高興興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這人一回來就...

聽到了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也是怒了。

劉氏自認為也是很大度的人了,以前作為嫡母,雖說不上盡心,可也沒有虧待過柳飄飄母女,後來雖說因為她二人與柳進士和離了,可對于劉氏來說這更像是一種解脫,當然對于那兩個婢子竟然敢出手傷害自己的寶貝兒子...

好吧,很大一部分就是她母子二人一早就商量好的做戲,也不過是小懲大誡,既然有些人做夢都想着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個位子,那麽劉氏就決定用現實打臉,讓某些人知道什麽叫做雲泥之差。有些東西就算是某些人在怎的奢望,那也僅僅只是一個奢望罷了。

劉氏成功了,她用了最絕妙的辦法來打擊到了柳飄飄母女,深藏功與名的揮揮衣袖走了。

看着她母女二人如此盡心盡力的按照她所設想的劇本那樣一步步走了下去,劉氏表示自己心情十分愉悅,也就不計較那些小事兒了。

可是如今!

那兩個在劉氏心裏邊連蝼蟻都算不上的人給狠狠惡心了一把,當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有些事兒也不用劉氏多加操作,只要...

她不過是把今天發生的事兒微微透露了一些給自己的前任,按照那個男人的脾氣...

畢竟夫妻一場,劉氏自認還是十分了解柳進士這個人是個什麽性子的,表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前途無限的模樣,不過內裏邊不過就是個繡花枕頭...

偏生人還最好面子,認為女子就該乖乖的在家裏辦待着好好的相夫教子,其他的嘛...

如今聽說自己平日裏邊放在手心裏邊的女兒竟然在衆人面前行為如此不舉,都不用劉氏再多做一些什麽了,他自己個兒就會把事情都給做全,以備‘不落人口實’。

阿暖:......求給個發揮的機會啊。

很快,阿暖就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毫不相幹的事情了,因為...她快滿十二歲了。

不過才半個多月,這段時間裏邊阿暖的個子又是往上長了一截,以往穿上去頂頂合身的衣裳如今...就像是縮水了一樣。

裕合長公主那兒自然不用說,當即就大手一揮,又讓人來給阿暖仔仔細細的量了量她如今的身材,簡單一句話就是買買買!

然後又讓和風告訴阿暖,今年她自己的生辰宴會作為母親,裕和長公主就不會插手了,一切全憑阿暖自己做主了。

她知道阿娘是準備開始培養自己的管家能力了。京城中各個世家之中關系錯綜複雜,盤枝錯結,或許這個世家與那個世家是仇家可轉眼間或許那個世家就和這個世家的姻親友結親了親。

繞是阿暖重來一世,看着這些個東西也忍不住頭疼,就算平時裕和長公主在舉辦宴席時阿暖也在旁邊看着,可是真到了自己上手,這才發現看得容易,做起來簡直是...

而且前些時日,某位應該重病的世子殿下都忍不住來信了,千裏迢迢,并且與這封信一起來的還有一串紅豆。

阿暖...( ω )。

看着周圍一群平日裏邊被自己慣的頗有幾分無法無天的丫鬟特別是以冬織為首的小丫頭那起哄的聲音哦,簡直就是把阿暖的一張老臉臊得通紅。

連忙把信紙一往包裏收拾,揮揮手把一群小丫頭給趕了出去,在一群了然的哄笑聲中,強裝鎮定的關上門。

然後在把那串紅豆拿了出來,心跳撲通撲通跳的好快。若是此刻,阿暖面前有面銅鏡,就會發現此刻的她面若桃粉眉帶俏,活脫脫一個懷春少女的形象。

不過哪怕心裏邊跳的是撲通撲通的,心裏在嗔怪某世子的大膽,畢竟要知道,前朝詩人王維就有一首詩:

紅豆生南國,生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因此時人又把紅豆稱為相思豆。

不過相比與這麽露骨的信物,世子殿下的書信相較而言就曉得中規中矩了許多,完全不是冬織想象的情書什麽的,就只是閑話家常一類的。

還有就去是他一路的行走所見的風情人茂。裏邊還有一些...小撒嬌。

是的,因為一路上奔波,世子殿下作為一名病弱的少年沿途奔波,自然而然其中的難免會讓人感到不适。

撒嬌什麽的不是理所應該的嗎?

阿暖:......這邏輯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然後...信上說,在過一段時間他就回來啦,肯定會趕上阿暖的生辰的。到時候會有驚喜來着。

要是只看這封書信,阿暖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周煜修是在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也只會和常人一樣以為它他不過去是在生病出門求醫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殿下即将歸,然後...這大概就是世子殿下到郊外去下個副本,打個boss,刷刷武力值,長個經驗什麽的,至于後面鬥不鬥得起來...大概要看蠢心寫不寫的出了吧

☆、江南

仿若春風拂面,攪動了平靜的春水。

阿暖此刻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封信心神不寧,遠在江南的世子殿下的狀況其實并不像是書信裏說得那般輕松。

“殿下,歇息一會兒吧。”一路走來,常雲這句話不知道說了有多少遍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主子那完全就是搏命的做法就還是忍住不住勸道。

此刻的周煜修滿臉風塵仆仆,一直以來溫潤如玉的臉上此時卻布滿了青蔥的胡渣,原本的錦繡華衣也為了方便行事早早的換成了粗布葛衣。

周煜修此刻的狀态确實不太好,看着手裏邊的那些書信來往,他就可以想象得到這些碩鼠是如何一步步蠶食剝削百姓的,欺上瞞下,為虎作伥。

特別是其中裏邊竟然還涉及到了朝堂之中的幾位一品大員...若是此番他順利回京怕是京城裏邊的天又是一番變化了。

“咳,咳。”還沒等他開口,就一直猛烈的咳嗽聲。

好了,看着常雲無奈的表情,世子殿下默默的把後邊的安慰人的話給咽了下去。

“大部隊到哪兒了?”

#我有特殊的轉移話題方式#

生硬的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情=兒上,常雲一聽見主子問起正事兒,也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如今車馬已經行駛到了陽泉鎮,因為‘世子’殿下病情反複,已經在那兒耽擱了兩日。”

聽到常雲的答話,周煜修心裏邊默默的計算了一下路程,又想到心裏邊那個小人兒收到書信之後的小女孩兒的嬌憨,決定快馬加鞭早些會和。

“咳。”輕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咳嗽,轉頭吩咐道,“讓後面的加快腳步,以免夜長夢多。”

“諾。”常雲知道主子是及其堅韌之人,要是能夠勸得動他一早就直接把人按到馬車裏好好休息一下了,如今也就指望能快些趕到陽泉再好好休息一番了。

周煜修預感的果然沒錯,這一路走來,也不是沒有人懷疑着這位病弱的世子殿下在這個節骨眼兒下江南的動機。

只是人真的是太過病弱了,稍微一個不注意人就病了,一路上不是沒有人沿途的官員按照慣例拜訪一二,不過都被以身子不适,拒絕了。

只能遠遠得隔着馬車的圍聯遠遠的聽見嗎那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咳嗽聲。

就單單只是這咳嗽起來就快要天崩地裂的架勢,哪裏還會有什麽官員敢如此不長眼的上前叨擾寒暄。

這就是一尊菩薩啊,沿途給個地方官員對于這麽一位體弱的深得聖心的世子殿下都是只能遠遠的供起來。

也就多虧如此,這一路上這一場貍貓換太子的的劇場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想想也是不容易_(:з」∠)_。

可是現在不行了啊,眼看着馬車都已經到了陽泉,離江南揚州是越來越近了,可是正主到現在還沒個蹤影!馬車只要一駛進揚州城,不不,恐怕還不用到揚州城,江南巡撫,鎮守官員就已經在驿站邊等着了。

到時候......

那位扮演周煜修的暗位只也是能人!除開跟随一起出行的陸太醫隐約猜到了些,全馬車都以為世子殿下當真是病重的無法下馬車!

然後暗衛大手一揮,拖!

所以早早等在驿站翹首以盼的衆位大人們收到探子的消息時:......

_(:з」∠)_這到底是多麽破敗的身體啊!!然後...然後又該得耐下性子先去招待一下已經到了的欽差大臣!

心累⊙﹏⊙...

終于,趕上了。

當那輛馬車慢慢悠悠的行駛到江南揚州時,江南巡撫的那一顆懸挂的心石頭終于落地了。不說那位世子殿下來揚州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可他知道,不論這位殿下是不是只是單純的前來養病,了可要是人直接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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