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跟着張祈哲進入超市時,陳炎炎還有點恍惚,怎麽會開展如此接地氣的活動,呆滞的推着購物車,看着一樣有一樣東西在裏面安家落戶,忍不住問:“可以買點辣椒嗎?”
張祈哲說:“不能。”
為什麽感覺藝人跟代理助理互換了,陳炎炎不願放棄,偷偷丢了一包辣椒醬,卻被眼尖的張祈哲丢了回去。
一路上周而複始進行着丢又放的幼稚舉動,最後以陳炎炎失敗告終。
等拎着大包物品回到賓館時,天色漸黑,打着張祈哲的名氣跟老板借到廚房的使用權,陳炎炎自覺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卻被趕到一旁打雜。
對于打雜這件差事,陳炎炎得心應手的,畢竟有過婚姻史,看着張祈哲在案板上揮刀行雲流水,刀工利落的處理好食材,然後在鍋裏翻炒着,飯香四溢,悄悄的舔了舔嘴唇。
真的好香,好帥氣。
突然一個掂鍋,鍋內登時爆火苗,蔥花的香氣被爆出,油花四濺,陳炎炎才意識到有件東西得用上,轉身将圍裙遞給張祈哲說:“穿上吧,別被燙傷了。”
要是臉受傷了,她回去肯定會被艾姐,特別是叮铛殺死。
張祈哲舉起手中的鍋鏟說:“你幫我。”
為什麽這無助的小表情,在陳炎炎的眼裏變成了誘惑,不自在地別開雙眼,眼觀鼻,鼻觀心,只管系好圍裙。
張祈哲又說:“去把黑包裏裝着白色顆粒的盒子拿出來。”
陳炎炎依言将東西找了出來,問:“這是什麽?”
“剁碎了的天麻,”張祈哲将白色顆粒倒進火上炖着湯裏說,“你得多吃點,這補腦。”
如果不是礙于身份地位,她真想把這鍋湯倒掉。
陳炎炎化怒火為幹勁,硬是将本已白嫩嫩的蘿蔔戳出了好幾個小坑,突然張祈哲手機響個不停,陳炎炎瞧男神騰不出手,很懂事的将手機拿起看了一眼說:“張哥,是來自紅包二分隊的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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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感覺到張祈哲的手有一刻的停頓,随即鎮定下來說:“現在交給你一件事。”
陳炎炎聚精會神的聽着,只要能擺脫這幫廚的命運,啥事都能幹,張祈哲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着說:“盯着這個群,盯住紅包,一個也別放過。”
空氣中有幾秒鐘的凝固,叮的一聲,顯示是微信群消息,陳炎炎來不及思考就快速點開了紅包,最高獲得十元,她只搶到了五元。
看着與別人的落差,反而激起她的鬥志,紅包一個接一個的來,又一個一個地搶,最後一個名叫四月我最帥的在群裏吼。
【今天張哥不是在拍戲,還有空搶那麽多,絕壁是開挂了。】
後面跟着一排人高舉大旗讨伐張祈哲這無恥的行為。
看着架勢這群人不會輕易停止,陳炎炎立馬跑到主心骨面前問:“張哥,現在咋整?”
張祈哲不以為然地發了一條語音:“這就是實力。”
他就不再關注後面都說了什麽,切到紅包領取記錄,說:“成績不錯,端菜吃飯。”
一句很家常的話語,令陳炎炎心髒狂跳,傳聞中的高嶺之花沾染上了凡氣,竟一點也不突兀,再加上那腰間的圍裙,簡直就是宜家宜室的男神。
且看第一盤冬瓜湯,沒有肉。
第二盤,炒白菜,沒有肉。
第三盤,西紅柿炒蛋,沒有肉。
請讓她默哀幾秒鐘。
兩人圍着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坐下,除了偶爾響起碰擊陶瓷碗的清脆聲,一時無話,陳炎炎有點惴惴不安盛一碗湯,一口湯下肚後驚訝地說:“張哥,這湯裏怎麽吃出了肉味。”
明明沒有肉。
張祈哲說:“秘制。”
陳炎炎氣結,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小氣。
不得不說張祈哲的廚藝是很好的,本來以為很素的一餐,卻吃的很鮮,還有那天麻融在湯裏一丁點也吃不出來。
飯後,她負責洗碗清理廚房,張祈哲則回到房間看劇本。
事幹完後,陳炎炎拖着疲憊的身體爬行到房門前,很想直接在床上躺平,但隔壁的房門突然打開,張祈哲穿着睡衣,語氣有點不善地說:“過來。”
陳炎炎瞬間清醒,難道她做錯了什麽事,戰戰兢兢地走到隔壁的房間,便看到張祈哲将一本劇本丢在床上說:“你會演戲嗎?”
陳炎炎有點生氣,莫名其妙問的什麽問題,即使自己再怎麽不入影帝的眼,拍攝海報對她能力的遲疑,現在是懷疑她不會演戲了?
“我也是演過戲的。”陳炎炎即使比不上眼前這個人,也不能輸了氣勢。
張祈哲歪頭思考一陣說:“那你跟我對一場戲。”
“好。”陳炎炎不服氣怼了回去,對就對誰怕誰,将床上的劇本詳細看了一遍,這場戲是補拍之前的戲,呂布與貂蟬成親當晚的你推我搡,有親熱戲。
張祈哲說:“看完就開始,你帶點感情拿本子念臺詞也行。”
“準備好了。”陳炎炎調整着呼吸,不就是親熱戲,早晚都得過的坎。
張祈哲起身,醞釀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紅着眼眶說:“即使你不愛我,但只要不離開我的視線,我都能忍受。”
陳炎炎将眼別開,望着別處一言不發。
這一刻,她仿佛被人帶領着走進貂蟬的世界,不自覺跟上張祈哲的步調進行着表演。
張祈哲一把摟住陳炎炎的腰,将她的身子壓向胸口,低沉地說:“即使手段卑劣,我也在所不惜。”
陳炎炎這樣的姿勢可以聽着張祈哲胸腔發出的所有聲音,也感受到屬于他特有的氣味,清爽幹淨,強迫着自己不要思緒飄遠,淡漠地說:“你已經得到了。”
張祈哲摟住腰間的手收緊,兩手一用力将陳炎炎抱起,眼神深幽地盯着她的雙眼說:“那無論是否真的願意,今晚你注定是我的人。”
被張祈哲這麽逼近,四目相對,陳炎炎頓時心髒狂跳,有種悸動在滋生,這感覺跟白天完全不同,此時的張祈哲太有屬于呂布的攻擊性,又有男人的溫情,實在太難抵抗,只能呆呆的被控制着,帶領着,腳下突然沒力往後倒下
張祈哲也傻愣愣的沒松手,就這樣順勢帶下,以撲到陳炎炎的姿勢,雙手撐着兩人僅有的那點距離。
他咽了咽突然變得幹澀的喉嚨。
陳炎炎瞪大着眼睛,這樣的姿勢,導致張祈哲睡衣的衣襟微開,露出淡淡古銅色的肌膚,以及漂亮的鎖骨,看着他喉結的滾動,才後知後覺地将視線扭開,嘴巴卻說個不停:“怪我生的如此美麗,你居然想撲倒我!”
她雙手捂臉,完了完了,怎麽又二了。
張祈哲臉抽了下,并沒有立即起身,而是聲音低迷地問:“你的偶像是陳冉?”
“是吧。”陳炎炎被這問題弄得一臉疑問,管她偶像是誰能不能先恢複正常的溝通姿勢,試着用手推了推張祈哲的手,示意離開。
張祈哲眉毛一楊,起身将手機丢在床上,嗤了一聲:“眼光真差,你再搶會紅包。”
說完也不管她,自顧自地拿起劇本繼續看。
陳炎炎更加茫然,不是對戲嗎?怎麽又要來搶紅包了,她是打雜小妹嗎?
熟練的點進那群,瘋狂的飙手速,搶着紅包,卻止不住的打哈欠,整個人卷縮着,手越來越無力,手機從手中滑落在床上,睡着了。
張祈哲沒有翻過頁數,靜默了幾分鐘才合上劇本,走到床邊打量着這個睡成一坨的女人,輕嘆一聲,小心翼翼把鞋脫下,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又再次的靜默了,望着那不安分雙手,皮膚白嫩嫩的。
想起孤兒院的妹妹,也想起陳炎炎好像也是孤兒,鬼使神差的将粉絲送的小型樹懶玩偶放在她身旁。
張祈哲并沒有回到隔壁房間去睡,還是望着月色,偶爾望望人,躺在沙發上,翻看着手機,打開微信向風雨飄渺發了一條消息,卻沒有得到回應,皺着眉思考了會,又登錄微博小號去發了一條消息。
還是沒有回,有點煩躁的将手機丢在一邊。
同時陳炎炎的手機也響起清脆的提示音。
張祈哲也不知道自個怎麽了,上次去孤兒院看望小弟弟,被整蠱發了一條表白消息,幸好對方沒有認真。
後來雖然解釋了,但卻變得越來越在意,仿佛在心裏極力掩飾的東西,在那一刻得到短暫的釋放,特別是看到陳炎炎後,就總愛幻想風雨飄渺是不是也是這樣一位女生。
給人的感覺很像,時不時會脫線。
剛才撲倒在床,他是真的有想親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好像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