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次運動會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整個班級喜氣洋洋，一派歡騰，中午張宇叽叽喳喳說一起吃飯，結果幾個人去學校旁邊的小攤點了幾個炒菜，坐在小凳子上把矮矮的小桌擠得滿滿當當。
由于張宇說得唾沫橫飛，柳蝶嬉笑反駁外加另外幾個同學慷慨激昂的一番陳詞，不知不覺一直聊到臨近上課時間。
幾個人飛奔到教室去上自習，柳蝶小聲提醒“哎，你不是要去宣傳室嗎？這一期校報可是奇數，我這周都沒有看到你整理稿子設計版面。”
說着拿出一疊稿紙遞給林夕讨好的笑道“嘿嘿，位，昨天忙忘了，梁亮送來的稿件。”
“這麽多？”
“就是，他說周三送去一部分給秦歌了，這是這兩天的，話說只要是奇數期稿件尤其多，還不是因為你倆要求比正規校報還高，如今能在奇數期發表已經成為一種榮耀了，一會我也寫一篇，你給我開開後門呗。”
“好，一定，馬上寫哈。”
柳蝶幹笑兩聲，抽出一疊未做的試卷“我下期寫，作業很多好不好，位，你再磨蹭下去我敢保證你作業連抄的功夫都沒有。”
“估計又要忙到晚上了，我數學試卷在課本裏夾着，數學課代表收作業你幫我交上。”
“知道啦，保證完成任務，我還要偷師呢。”
推門而入意料之外散落了一地的稿子，窗簾半開有點昏暗，筆筒裏的筆亂七八糟鋪滿整個桌子，秦歌穿着上午的衣服微阖雙眼坐在地上許是剎那光線明亮，他睜開眼睛扭頭瞥了一眼門口清冷的說道“來了。”
“你怎麽坐在地上了？”林夕詫異之餘把窗簾拉開看着秦歌難得頹廢灰敗的樣子，少了些意氣風發的自信，少了些棱角分明的冷傲。
“現在都深秋了，地上涼，這麽多凳子你何苦和自己過不去。”
他轉頭看她一眼，左手撐地欲起身奈何坐的太久身體麻木，林夕皺皺眉猶豫的伸過手扶住他的胳膊，他微微一怔借助她的力道起身“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
她附身去撿散落的一張張稿子，把筆一一放進筆筒“不開心？”
沒有答話，狐疑的側頭望去他拿着林夕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稿件看的認真，帥氣的側臉，冷漠的神情好像又是他慣有的模樣“上周和一中籃球比賽5:0殘敗，市高中物理比賽也沒有拿到名次，秦歌，你的世界容不下失敗吧！”
他終于放下所謂的認真低着頭看不出神情喃喃道“失敗嗎？你很了解我？”
林夕收拾稿子的手頓住，淡淡一笑“不了解，只是有時候我們某些地方挺像的，高高在上時容不下自己的失敗，我沒有你那麽肆意潇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真的，認識你三個月了，很少看到你笑，也不愛和同學說話，其實大家都挺怕你的。”
“你也怕我？”
“怕！怎麽不怕。”林夕靠着長桌看着他笑着說道“真擔心你一個不高興直接甩手走人，不過能夠結識學霸加男神我很開心啊。”
“認識你我也很開心。”
“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嚴肅的模樣緊張的要命，這可是課餘時間，你也要讓我放松一下吧？”
“好看？”他好整以暇的反問道“林同學語文不太好。”
“芝蘭玉樹？風流倜傥？溫潤如玉不太适合你。”
“願聞其詳。”
“秦大少爺貌似很沒有自知之明，你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目光明明白白寫着生人勿進，溫文儒雅不太适合你。”
“秦大少爺？”
“他們都這樣叫你的，不是我說的。”
一切雨過天晴，林夕沒有過問他不開心的緣由開始整理手頭的稿子，他一向效率奇高，雖然扔的亂七八糟索性稿子都已經敲定，用了上次設計的版面，四點左右就開始寫版，秦歌抄寫文章林夕畫畫“物理這次月考如何？”
“拜你所賜，甚是順利。”
“青出于藍？”
“不敢當，馬馬虎虎，不過這次市物理比賽很難嗎？”
“我什麽時候說很難？”
“那你不開心？”
“我有說過因為這個？”
林夕歪頭瞪他一眼“好吧”
“沒必要非要拿獎吧，我自己開心就好。”
“對啊，自己贏了自己就好，小女子佩服，任性，豪邁，當浮一大白。”
他看着她笑右手拿着的筆在指尖轉動，眼神間有不同往日的柔情，她從衣袋裏掏出兩個阿爾卑斯棒棒糖塞到他手裏“以糖代酒，幹了。”
他接過之後把手中的那支撕開包裝遞給她既而撕開另一支塞進了嘴裏，一股甜膩的味道襲滿整個口腔，林夕看着嘴裏叼着一支棒棒糖的他竟然俏皮的可愛，幹咳兩聲忍住笑意“咳咳，大少爺，小女子有幸邀您一起吃飯嗎？”
“看心情。”他低頭寫着稿子，林夕把畫好的版面遞給他“那您老心情如何？”
“甚好。”他寫完最後一筆扭頭看着她認真的說道。
之後又是各自忙着學習，他照常會給她補習數理化，她偶爾也會反駁幾句表達自己的觀點。
秦歌揚着下巴驕傲不遜的樣子真的是這個年齡應有的意氣風發，閑暇之餘連詞對句複習語文貫通古今，每每秦歌妙語連珠卻總在最後一刻敗下陣來，她都會笑的很開心。
有時候他懷疑除了笑容大概她是沒有其他情緒的，和她在一起那種嘴角微揚，眼角上勾，低頭輕笑，黛眉微蹙的笑容讓人心裏很是舒服。
周五晚上難得宿管回家10點熄燈之後宿舍幾個女孩低聲開着卧談會，左右不過學校各個角落的八卦，老大查宿舍回來擠進林夕的被窩帶進一陣冷風，林夕一向怕與人接觸不露痕跡往後退了退，丫丫從被窩爬起“你竟然勾引我家相公。”
老大撲哧一聲笑了“你家相公？她什麽時候成你家相公了？你見過相公每天鋪床疊被溫婉賢淑才貌雙全的？”
“我知道我家相公每天都有很多人觊觎，你們羨慕去吧，她就是每天給我鋪好床鋪噓寒問暖，怎麽了？”
宿舍幾人哄堂大笑，前幾天一陣玩笑無聊，她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師傅一個小師妹還有一個小師母送了一位小妾。
“哦，好，我可是聽說你只是小妾。”
“小妾有什麽不好？最受寵愛，是吧，夫君。”
“乖，我家丫丫說什麽都對。”
老大一陣惡寒沖柳蝶說道“你家同位也瘋了？”
林夕把老大推出去“你比較正常去我同位那裏去，物以類聚。”
“好。知道你不待見我。”老大擠進柳蝶的被窩提議道“咱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好！”這個提議可謂全票通過，難得無人管束一個個十分興奮，老大不懷好意的笑道“說好了，輸了不許抵賴，輸的人表白。”
幾輪下來有輸有贏，老大在她們的起哄中剛剛打完表白電話之後又是一通解釋，那人是她發小笑罵一句“每次這種情況都拿我當做擋箭牌，你真夠陰的。”
“那你就不會長記性”她佯怒的說道“謝啦，不然哪有那麽容易脫身。”
還未說完收拾停當擺着手“我就不信林夕你今晚一直贏？來，繼續。”
一只青蛙一張嘴的游戲雖然老套但每人說一個字确實考驗反應能力尤其是如此幹擾的環境，到了十多只青蛙時難度升級每個人幾乎輪流出錯“哈哈哈，冰倩，又輸了，你已經預支了明天兩次的大冒險了，這次如何算？”
趙冰倩一卷衛生紙扔向柳蝶“每次都是你幹擾我，你應該受罰才對。”
柳蝶接過又扔還回去“智商問題怨不得我，快，來個刺激的大冒險，還是你準備暴露一下光榮的情史？”
說完不忘記眨眨眼睛，順勢推推旁邊的老大，老大會意煽風點火“這次決不輕饒，我想想……冰倩啊，不要怪我喽。”
冰倩一陣惡寒，老大能有什麽好主意，她永遠讓你見識到沒有狠只有更狠“林夕，你還沒有說過懲罰條件呢，不如這次你說我做吧。”
老大輕哧一聲“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可是給你機會表白的，放心不是壞事。我多會成人之美啊！是吧，小蝶。”
“對！對！我十分贊成。”
“我說啦！咳咳，你就給咱們的冷面冷心的大帥哥秦歌表白一下如何？”
剎那的寂靜之後都笑了起來，高，實在高，冰倩拿起枕頭作勢打了老大幾下“呀，你敢說你不喜歡他？”
“是，我承認，你們不都喜歡仰慕嗎？你有本事把手機號拿來我馬上打。”
“這還不容易，秦大帥哥雖然高高在上，咱們宿舍不是有林夕不是，他倆搭檔那麽久，肯定有。”說着爬到林夕旁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手機，她一向反應慢半拍猶豫道“不好吧。”
“怎麽不好，他還能知道是你洩露的不成？再說話你接受懲罰。”
林夕無奈索性閉嘴不言，冰倩磨磨蹭蹭糾結良久終于在五分鐘後撥通了秦歌的電話，手機那頭是嘟嘟的聲音一直無人接聽，柳蝶小聲低語“這麽晚大概已經休息了。”
話還未說完禮貌疏離的一句話從手機那邊傳來“你好，哪位？”
幾個人圍着冰倩激動的臉通紅，不住的推搡着冰倩輕聲嘀咕“快，人家問你話呢。”
“喂？不說話挂了。”
“哦，秦……秦歌，你好，那個……那個我也是實驗的學生，你可能不認識我，我……”
“你好，有事？”
“秦歌，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意料之外手機那邊出奇的平靜“然後呢？”
“啊？然後？從開學典禮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歡很喜歡你。”
“恩，我知道了，還有事？”
幾人無不失望，這秦歌果然是秦歌這回複也太簡單明了“所以呢？”
“不清楚？同學你難道認為我會因為這一句話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什麽反應？我是好學生，不會違反校規校級，同學，好好學習。”
“……”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你說什麽我這邊信號不好……”
幾個人表情一致的撇撇嘴，柳蝶搖搖頭啧啧道“秦歌拒絕人的招也忒毒了，我竟無言以對。”
老大拍拍柳蝶的肩膀“同學，好好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