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意濃

半響身上沒有傳來疼痛,她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捏着蛇的七寸,蛇已經不能動彈。

她籲了一口氣,以為沒事了。

只是當他把蛇扔遠,用手捂住另外一只手臂時,她上前掀開他的袖子,手臂上的傷口,滲出的血已發黑。

看着他疼的微皺着眉頭,她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落。

好半響,她才想起被蛇咬了後應該做什麽,她抽出帕子,将他的胳臂勒住,讓毒血不要流的那麽快。

她将他胳臂處勒緊,死死的綁了個結,整個過程,他眉頭沒皺一下。

她流着淚,想要去剛剛蛇出沒的地方尋找解藥,卻被他給拉住。

“念念,我懷裏有一瓶解毒丸,你先喂我吃一粒。”

她抖着手按照他的吩咐喂他吃藥,然後又把他腰間的竹筒也拿出來拉開,一道亮光飛向天空,等待師門的救援。

她扶着他在茅草屋坐下,他那條被咬的手臂已經高高腫起,被咬的周圍已經開始發黑。

她的眼淚又掉下來,她不知道那個時候怎麽那麽多眼淚,她就是哭,她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可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後來,他曾經說過,那天她哭的他心都碎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保護她,讓她不再流一滴眼淚。

她怕他等不來師傅,她不顧他的掙紮,推搡,抓住他的胳臂,用嘴幫他吸出毒血。

“念念,你快起來,你不要這樣,我沒事,師傅他們很快就來的……”

他的話一直在耳邊,她充耳不聞,這是她應該做的,大師兄因為她才被蛇咬,甚至最開始來這裏也是因為要陪她找忘憂草。

她才是罪魁禍首,她不能讓他有事,一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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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如何的允吸,血都沒有變成紅色,他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沒用的,這毒只能靠男女陰陽調和才能解。”

她仰着頭,愣愣的看着他,男女陰陽調和,不就是睡在一起嗎?

她站起身,将他推倒在茅草屋簡陋的床上,扒去他的衣服,又快速的脫去自己的衣服,躺在他的身邊。

她靠過去,肌膚帖在一起,讓她忍不住面紅耳赤,她仰起頭,羞紅着臉對他說,“師兄,你別怕,我們調和了,你的毒很快就會解的。”

良久,他卻忽然大笑起來,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不顧受傷的手臂,緊緊的攬着她,“你真是我的心肝寶貝,得到你,是我此生的榮幸。”

很久以後,她再次回想,那個時候的她真是傻,

他怎麽可能會看上那麽傻乎乎的她!

那天,他帶領着她知道了什麽是陰陽調和,什麽是夫妻敦倫,原來是那樣的痛,可她甘之如饴。

她救了他,也把自己給了他。

他在師傅來之前,細心的幫她穿好衣服,把她的手合在他心口,緩緩地說,“我顧無淵以這身血肉之軀發誓,此生非你不娶,不管身前死後,你都是我唯一的妻。”

他說,回去就向師傅提親。

她撲上去抱着他笑。

原來,這樣簡單的承諾可以讓人從心底開出花來。

只是,他們想要在一起,不是那麽簡單的。

師傅并未反對,同意他們在一起,

但要他先去将十年前跟着大師伯出門游歷,至今未歸的大師姐找回來。

大師姐不僅僅是大師姐,還是京城豪門莫家的大小姐。

當年師傅在谷中将襁褓中的大師姐抱了回來,本以為只是孤兒,後來莫家找來時,大家才知道大師姐的真實身份,可那個時候,大師姐已經随大師伯出門游歷去了。

當時,她已經記事,還曾和師母感嘆過,同樣是孤兒,大師姐的身份那樣高貴。

而她,真的是沒人要的雜草。

師母當時摸着她的腦袋,說師門上下都是她的親人。

她也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這麽多年,大師伯一直未曾送消息回來。

人海茫茫,他到哪裏去找人?

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決定出去找找看。

在他準備出發去尋人的前一晚,她鑽進他的房間。

他将她攏在身下,将她疼到心坎裏。

卻原來,男女陰陽調和有那麽多的花樣。

她揪着他的耳朵,“你可不能做負心漢,不許看別的女孩。”

他舉手發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有你不要我,沒有我不要你。”

情人的話語,就是那樣的動聽,仿佛怎麽都聽不膩。

他離開藥王谷後,日子變的難熬起來。

那些她曾經最喜歡的醫書,已經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相思像毒藥,一天天的将她侵蝕。

她有時候想,她應該吃點忘憂草,讓她不用那樣的想他。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遍一遍回想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然後她又頻繁的去師傅那裏打聽他的消息。

到底他到了哪裏?有沒有找到大師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依然沒有消息傳來。

他在為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而奔波,而她想的最多的是,外面那麽多的誘惑,他是否經得住考驗?

他會不會移情別戀?

三個月時間,她仿佛突然間長大了。

然後,她發現,她的葵水已經許久不曾到來。

她有喜了!

她要當娘了,他也要做父親了。

她欣喜若狂,可是她的喜悅沒人分享。

師傅知道後,吩咐師娘給她熬紅花湯。

她捂着肚子,拼命搖頭,師傅痛心疾首的看着她,

“孽緣啊,孽緣。”

怎麽會是孽緣?

他那麽的愛她啊。

她跪在地上哀求師傅放肚子裏的孩子一條生路。

師傅氣急,指着她的鼻子,“聘者為妻,奔為妾,你這樣不知檢點,如何能讓他家的人接受你?”

她知道按照世俗眼光來看,她這樣是不光彩的。

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比如他。

師傅執意要讓她吃下紅花湯,她不肯,師傅讓師兄捏着她的嘴,将紅花湯灌入她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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