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經過第一輪的篩選,酒店代言人的進一步選拔要通過各種表演形式來看彼此的默契以及氣質配合度。當席浣曰發來這個消息的時候,青葉正好在和我唠叨着以前在學校的各種事。看來也真是應景。
“路遙,你和師哥是真的要一起表演了,這樣一來,也算還了當年的遺憾了。”
本以為過去了的事情再也找不到機會去将它填滿,而現在就像是每天都會指向12點的時針一樣準時來報道。
“或許,該還的遲早都會來的吧!”
“對了,路遙,胡博找你找了很久了,說就是見不到你。”
“嗯,知道了。”
因為蔡文翡的一巴掌倒是把胡博說的重要的事抛之腦後了。
“那,路遙我先走了。”
詩路遙登陸了郵箱,卻沒有收到郵件,奇怪,胡博有事都會通過郵件告訴自己的,即使親自打過電話。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胡博正坐在席浣曰的辦公室內,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顯示着詩路遙的來電,卻接不了。
“你為什麽要偷看路遙姐的郵箱,你要對她做什麽,現在綁着我又是為什麽?”
席浣曰桌上的電腦屏幕亮着,正是胡博發給詩路遙的郵件,以及發給另外一個人的。裏面的內容不用看也很明了。
“胡博,你老大對你怎麽樣?”
“你什麽意思?”
“別緊張,我現在安安靜靜的跟你聊着,就證明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畢竟你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席浣曰慢慢的走向胡博,手指從辦公桌一路滑到綁着胡博的椅子上,然後停留在繩結上。用一種嗜血的感覺說着,就像是黑夜裏的吸血鬼一樣。
“至于我綁着你,只是想确保你在隐瞞你老板事實真相後還能安然無恙。我們都不是聖人,可我們又都不甘做一個普通的凡人,給你一個獎勵,你的決定是對的,不管你是不是出于人性上的。我和路遙比賽結束後就會放你出去,這期間有人會照顧你。”
Advertisement
說完,席浣曰手一勾繩子就掉落在地,桌上的手機不放棄的又想了一遍。胡博看向席浣曰,對上眼的那刻就明白他想讓自己做什麽。
“老大。”
“胡博,你終于接了,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你在哪呢?怎麽沒給我發郵箱。”
“老大,那件事情又有了點變動,我想整理好再給你。老大,你現在安心準備比賽,其他的我再說給你聽,好不好?”
門外響起了鈴聲,詩路遙想着是不是剛剛出去忘記了什麽東西的青葉又折回來了,沒有多想就開了門,卻沒想到見到的人是……
“好,胡博,我先挂了。”
曾幾何時,在這個房間,詩路遙依舊是在裏面看着突然冒出來的蔡文翡,這次我想總不可能還是因為爸爸。
“有事嗎?11點半,嗯,對,只有這麽晚大明星才敢出現在這裏。那是要進來呢?還是再打一個巴掌就走!”
蔡文翡不知道用什麽心情看着詩路遙,心裏有一萬種聲音在祈禱這不是真的,但又有一種聲音在告訴自己如果是真的自己該怎麽辦。
“我能進去坐坐嗎?”
這幅落魄的模樣,詩路遙以為她是來演戲賣弄苦情的。
這間房間還保持着原來的模樣,就像詩擎天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一樣。
“能不能給我泡杯茶,你寄給我的錄音筆我都聽了,包括後面藏着的話。我……”
詩路遙拿着杯子的手一抖就掉落在地,瓷片粉碎的聲音竟這麽清脆。
蔡文翡再也掩飾不了自己急切又惶恐的心,直接沖過去邁過碎片走到詩路遙的跟前,一把拿起她的左手,袖子往上一捋,光潔的手臂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白皙。什麽都沒有,她不是!
蔡文翡的心裏并沒有覺得踏實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忐忑,原來某些事情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都一樣的讓人煩心。
“路遙,不知道你是怎麽認為我是你媽媽的,但我确實不是。我女兒手臂上有胎記,而你沒有。”說着蔡文翡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像是全家福,蔡文翡懷裏抱着的孩子左手臂上确實有一個不小的胎記,詩路遙現在沒有卻以前有過的胎記。
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撫上曾經受過傷的地方,原來,當年的事情并不是意外,那個時候許多事情就被預定好了軌道,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天真的太熱了,詩路遙想要喝涼涼的冰水。桌上剛好放着盛滿水的杯子,沒有多想,踮起腳尖就想要拿着水杯喝水。那個時候的詩路遙太小,踮起腳伸出手也只剛好夠到水杯,再努力的跳一把,詩路遙成功的拿到了,剛到手的觸感并不是舒服的涼意而是滾燙手心的開水。一沒拿穩水就倒在了左手上,原本粉嫩的胎記像是染了鮮血一般,紅的透徹。
那次詩路遙住了半個月的院,到最後留下一個無比醜陋的疤,詩擎天看着心疼,不久後就做了整形修複,經過了不少周折,終于将疤痕淡去,連帶那個與生俱來的胎記。
此刻才明白,當年假裝綁架只是一個開端,後來的所有都是一場精心安排。可王伯和何夕之間實在沒有值得懷疑的關系,難道正是如此,所以才刻意保持的距離?
詩路遙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蔡文翡能夠抛卻她所認知的關于她女兒的痕跡,就只是看着眼前的這個簡簡單單的人有一種沖動,來自于臍帶連血的沖動。可這怎麽可能呢?
“知道我不是你女兒現在松了一口氣吧!蔡老師,我希望你以後能永遠的守護着你現在想要守護的家,不管以後別人說什麽,你都要記得你的堅持。”我不會是你的女兒,這輩子都不會是。
經過這麽多事情,詩路遙早就不會去糾結了。忘眼過去,發現沒有什麽不能失去,可是,這是一句多麽慘痛的話。
“墨染,他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他和何夕之間你應該要交由他們去解決,帶着自己的偏執參與其中,會傷了三個人。既然你領養了墨染,當初不管是什麽條件,他都已經是你的兒子了。”
“我們的家事不用你管,至于你要的晴天酒店,現在經營權在我手裏,我不會放手的。”
“為什麽?是因為這是爸爸的心血?詩家的産業那麽多,為什麽只糾結酒店?”
“你不知道,這不只是酒店,是我和擎天在一起時候住過的家。這裏是我們的家!所以我不會放手,我可以給你別的,錢什麽的都沒問題。”
“我最後只問一個問題,就一個。你們分離這麽久用這種慘痛的方式去守護住愛,有沒有後悔過?”
有沒有後悔,讓現在的我們變成如此境地,讓我成為你們世界裏的陌生人。
“後悔有什麽用,只要我和擎天之間有愛就沒有問題。”
“那好,等爸收網的那天就是結束的那天。我能不能抱你一下。畢竟,我一直都以為你是……你是我媽。”
詩路遙的聲音戰栗着并透着哀痛,這次過後,我不會再把你當作我的媽媽了。我們兩清了。
蔡文翡看到詩路遙滿臉的傷痛,莫名的覺得心痛,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對不起。”
“媽!”詩路遙小心翼翼的叫了出來,這輩子第一次叫出口的稱呼,或許是唯一的一次。
☆、寵溺對你不自知
詩氏旗下的除晴天酒店以外的産業全部歸入蘇氏,正是被易名。這個說只是想要在邊城取代詩氏成為第一的人,果然沒有做到太過趕盡殺絕,或許是與一個人有關,何猛央求來作為讨好蔡文翡的籌碼也說不定。只是對浣岸集團來說是走了一獅又來一虎,後來詩路遙知道席浣曰就是以這個為契機脫身浣岸集團。席深氣席浣曰在和爸爸合作的時候沒能将詩氏企業的情況把握住,而且丢了一個那麽大的與海外合作的機會,好讓蘇氏在邊城迅速的發展成龍頭。一氣之下就将他趕了出去。也完全沒考慮到席浣曰走後他們公司算是釜底抽了薪,跟四分五裂的晴天酒店差不到哪裏去。
第二天一早,詩路遙還沒睜開眼就聽到清晨陽光散開迷霧的聲音,像是重生。詩路遙想,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一切都過去了,因為她已經都如此釋懷了。不管關于哪個方面。
起來洗漱了一番,竟然接到了欣欣的電話。
“路遙姐,我欣欣啊!我現在在美麗的大西洋彼岸,海可漂亮了,跟我們國內的海不一樣……”
詩路遙只是微笑着靜靜的聽她說着,不用自己開口,她怎能這樣高興的說下去,感覺,對着自己,她有着這輩子都說不完的話。
“姐姐,我寄了個包裹給你,應該今天就會到了。當做為我之前的任性做補償,姐,我沒有媽媽挺好的,我不羨慕也不嫉妒你了,我有一個那麽愛我的爸爸啊!姐,你跟幹媽和好吧!你對你這麽殘酷,其實對幹媽也是如此。”
她果然都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就在昨晚她已正式做了告別。
詩路遙不是不好奇剛剛自己做好決定的時候,欣欣就打開越洋的國際電話來開導自己。或許真的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呢?
“欣欣,有光就會有影子,當地球照在我這邊的時候,我是光,何夕就是影子,但當照向何夕的時候,我便成了影子。我們已經綁在一起了,這個局面誰都改變不了了。”
“姐,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過的開心。你是那麽的美好,你是我看過在爸爸鏡頭下最漂亮的女孩。認識你,我很驕傲。”
謝謝你,欣欣。
早在那次欣欣的房間裏詩路遙就知曉了。那次不敢輕易亵渎的關于欣欣對母愛渴望的那份感情,沒将她的筆記本翻來,可上天像是有刻意安排一樣,放在桌上的本子在起身離開的時候掉落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張藏着的照片赫然出現在眼前。她怎麽能不知道,那是蔡文翡離開詩家時拍的最後一張全家福,她被蔡文翡抱在懷裏,手腕處的胎記比那臉上燦若杏花的笑容更加打眼。只是,那個時候沒想到文海也在。那件事情過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感覺所有的事情都翻轉着,一切從零開始了。
詩路遙從來都以為只是利益的驅動,卻忽略了,那麽重視情感的爸爸怎麽可能會為了那些錢財而讓整個家都陷入零散的境地,這樣不一直都違背了他的理念嗎?如今詩家的一切都被奪走,但還有他最愛的家人在都能做到視而不見,到底是她看錯了她的爸爸,還是這個祥和的邊城給了我一個假象。
在比賽現場,詩路遙看見了蘇杉若,當然能看見她不奇怪,但看見她以選手參加比賽而且對象不是席浣曰那就覺得不對了。而且,她的視線從來都沒有從席浣曰身上離開過,你說,這世界上有一個這麽愛他的人也應該要知足了吧!
“席浣曰,你就從了蘇杉若吧!你不覺得她想将我掐死然後将你吃到肚子裏嗎?”
“那麽緊張幹嘛?難道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這次比賽你應該不想輸吧!”
詩路遙看着席浣曰半天不語,在仔細琢磨着他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話都需要過腦一遍,要不然聽不懂。
“你不像對比賽這麽看重的人啊,老實說,參加這次比賽的目的是什麽?我怎麽覺得你拉着我其實是給我下套了。”
“你這樣想我一點也不意外,只不過你忘了建議你參加比賽的是你的許哥哥。”
“也對,許恒哥不會對我做什麽的。但是,蘇杉若是你公司的藝人啊!參加這種比賽難道不需要……還是你特意批準的!這樣你們贏得比賽的機會又多了一分。這次比賽第一名會有什麽好處?”
此刻詩路遙兩眼冒着金光,感覺已經認定了自己會得到第一名一樣。這份自信當然一大半來自于身邊的這位搭檔。
“你确定你不知道?嗯,反正你的許哥哥幫你把關你還需要擔心什麽。”
這滿屋子的酸味不知道是不是詩路遙的鼻子出問題了。
“其實得不得第一不重要,我是很感謝這次機會的,作為你的學妹。我有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席浣曰故作沉思,心裏卻在暗喜,雖然他想到她想說的是什麽事,但悅在她的主動。
現場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一下子讓人忘了這是本就應該安靜的酒店只是因為比賽所以熱鬧幾分而已,時間久了,總能遺忘掩蓋住的本質,就像人心。
“席浣岸如今在上班倒表現的人模人樣了,應該有你的功勞。”
“你這麽給我戴高帽?他畢竟是席深的兒子,從小被許蝶淩熏陶,面上的功夫還是學的比較像的。”
“他是不是來看熱鬧的,畢竟我們兩個人都是他的眼中釘,不過,我總覺得他還是挺怕你的,都不敢直視你的眼睛,氣場這東西是裝不來的,所以,你怎麽就特別……那麽……嗯?”
“怎麽了,是不是那些美好的詞都不夠形容我,原來我在你心裏這麽高大。”
席浣曰自戀的神情讓詩路遙舍不得讓他走出自己的夢幻世界,覺得會太摧殘他那幼小心靈了。只是,一個男人怎麽能笑的這麽好看!
“走吧,抽簽了。”
一個人突然心動是因為住在你心裏的叫做喜愛的因子在那一剎那“嘭”的一下跳開,觸擊身體的全部神經,讓你不得不向他靠近。這是人與人之間的萬有引力。
“我發現了,席浣岸不是不敢看你,他是不敢看我。”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後腦勺也有眼睛,能看到?”
席浣曰微笑着,在心裏回答着詩路遙。席浣岸能坐上這個位置是我一手推上去的,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許騷擾你,要不然他失去的不僅僅是公司的繼承權,連他和許蝶淩在席家都待不下去。
“他現在正努力的想把我徹底壓死,這麽大一個仇家在這裏我還感覺不到是不是太枉費我席浣曰的身份了?”
“嗯,有道理。對席浣岸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我一直都是你的盟友,記得。”
“好了,傻瓜。”席浣曰寵溺的摸了摸詩路遙的腦袋,柔順的頭發在掌心裏貼出美麗的弧度,有着最舒适的溫度。
“如果我拖累了你沒有贏得比賽,你會不會怨我?”
詩路遙笑着搖了搖頭,這些都不重要。
偷偷小聲的跟他說:“你知道嗎?我爸爸還活着。”
像是一個偷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竊喜。卻是融化了席浣曰的整個心房。
☆、只是分了個先後順序
詩路遙此刻的臉上洋溢着多麽幸福的微笑,那是最平凡的滿足。
我能對你說我都知道嗎?
“路遙,你……你知道就好。”
抽了一個下下簽,這席浣曰人是長的不錯手氣可真不怎麽樣。
“這下有好戲看了,你可不要殃及到我身上,蘇杉若我招架不住的。”
“你剛剛對我的表現可足以讓她對你産生敵意,我很高興,高興你把她當作對手。”
“什麽叫我把她當作對手,哎……”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杉若的眼神給秒了回去。小聲嘀咕着:“明明就是她不放過我,因為你陰魂不散。”
“浣曰,我們抽在一組,到時候商量一下合作表演的事情怎麽樣?”
蘇杉若看到席浣曰立馬變了模樣,絕對是真愛。旁邊她的選手是誰呢?按理說一定是蘇杉若熟悉的人才是,可我竟然沒有見過。
席浣曰餘光看到旁邊沒說話的兩人目光已經有了好幾次交鋒。
“哼哼……”故意擠了兩嗓子,還沒有動靜,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呢?
“蘇杉,等下就一起去吃個飯彼此熟絡熟絡,你的搭檔也好介紹一下。”
什麽?席浣曰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人?他的眼神看向自己散發的那是什麽氣息,強烈但卻看不懂。自己那麽明顯的打量了這麽久也完全不在意,反而覺得享受呢?真的是變态。詩路遙想着都不禁打了個冷戰,仇人跟變态誰更恐怖,不分伯仲,如果兩個加在一起,那絕對是世界末日。
“那個,我能不能先回去,我有點事。”
“好啊!”
“不行。”
兩個答案卻是三個聲音,蘇杉若同意那是巴不得我快點走,席浣曰不讓自己回去呢,應該理所當然,我是他搭檔啊!但作為對手的這位眼前的大哥這麽大的反應幾個意思。
“大哥,你咋這麽激動啊!”
“是啊,你怎麽這麽激動?找征選參賽是不是故意的?”
征選參賽?難道蘇杉若也不認識。
下一刻,詩路遙只覺得自己手上一緊,席浣曰就将自己拉住護在身旁,好像兩頭雄性獅子在宣示主權。
“這種比賽你也會去網上征選搭檔,也只有你做的出了,蘇杉,不要這麽驕傲,世界上也有許多事是用你的背景和名氣解決不了的。”
“哎哎,別誤會,別誤會。蘇杉算是我的師姐,我也在美國走秀場的模特。這次回來,也正好碰到了這次活動,覺得是個機會。”
詩路遙松了一口氣,原來是為了蘇杉若來的,怎麽不早說。
“走吧,去吃飯。”
“你不是有事嗎?”蘇杉若聽到詩路遙又不走了,臉上一百個不情願。
“我餓了。”詩路遙霸氣的回應拉着席浣曰就往外走,而他也很有眼力見的配合着我。
蘇杉若瞪着他們的背影,生氣的對旁邊的人說:“你怎麽不說出來。”
“我怕吓到她。”
“沒出息。”
在飯桌上,蘇杉若想着各種法子和席浣曰搭戲,而她的搭檔還是一股子勁盯着我看,剛剛說開了的事情又回到了最初,難道剛剛是故意的?
“你看,其實我們分在一組挺不合适的,你們兩個是模特,我們兩個就只是藝術學校畢業,好像不是很搭,到時候節目沒想好,可能全部都會演砸。”
詩路遙言外之意呢,是想和蘇杉若分開界限,又提醒着她,感情和正事上面的權衡。
“所以,席浣岸這是故意的,聽說第一名已經內定。”
席浣岸不以為意的說着,那他不明知道這場比賽是一場空,為什麽還拉着自己一起來參加,難道就是想體驗一把炮灰的感覺?
詩路遙用手撥了下垂下來的頭發,手腕上的項鏈順勢出現在大家面前,被蘇杉若這個有心人注意到了。
席浣曰,你還是對詩路遙不死心,即使她什麽都不是,即使她是我的姐姐。為什麽,一個更優秀的我在你身旁你卻視而不見呢?想要浣岸集團就只是爸爸一句話的事情,你卻都不肯委屈了你自己。用手戳了下旁邊的人,既然他來了,總得發揮一點他的作用。
“其實我們也不在意名次的,這次回國我其實就是想見見你,路遙,我是你的迷弟啊!文海導演給你拍的mv真的是太美了。”
好幾次詩路遙都覺得對面的那個家夥要跳起來抓住自己,有這麽誇張嗎?
“是嗎?那應該讓你失望了,不是我好看,是文導鏡頭下的我好看才是。”
“不,不,決沒有失望,見了你我更加确定回來是正确的,人生在追求的路上會遇到很多的轉折點,好的,不好的,我相信你是我最好的轉折點。”
“停,不管你怎麽想,你的人生中心永遠都是你,不要太過依靠某一個人或一個東西,到時候你會很傷心的。”
“路遙,你沒遇到過這樣一個人嗎?還是你被這樣的人傷了?”
“好了,小模特,你是來參加比賽的還是來當人家的心靈雞湯的?這比賽還要不要比,這飯還要不要吃?”
蘇杉若竟然主動夾菜放到小模特的碗裏,雖然是要打斷他的話,但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畢竟,太難得,恐怕除了她對面的這個人他是第二個吧!
對,曾經我也想過要這麽的信仰一個人,可信仰終究只是一個人特別的思想而已,它會變,只在眨眼之間。
“嗯,或許只是我被歲月練就了一番,變的,變的不得不敏感了一些。”
本來預定好了人生軌跡,一個下雨天就可能将你的腳步全部打亂,即使打了傘,仍是一腳泥濘。
“好了,我想了一個主題,音樂與模特。除了音樂有聲音之外,其實模特的肢體也是一種語言。兩者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契機将他們融合起來的。到時候,具體的方法出來了我們再練習。”
最後,這頓飯還真的只是僅僅的填飽了肚子而已,其他的都是空氣,吸進去又全數吐了出來。
在國外一個小城鎮的醫院裏,詩擎天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心電監護顯示着心跳,會以為這個人是已經睡過去的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秦晉站在窗戶邊,看着放晴的天空仿佛在懷念邊城的那片天空。又轉過身看着病床上的人。感嘆道:“可惜,你無法回去。”
“秦醫生,過來吃東西吧!照顧詩先生,你一天都沒怎麽吃了。是不是又……”
宋媽從住處炖了點湯,在這裏的這些時光裏,總是看着詩擎天從死亡線上來回掙紮,明明這裏的氣候如此舒心,可心裏卻是烏雲密布。已經做到這麽狠心的以假死來隐瞞所有人包括路遙,怎麽就還放不下呢?
“沒關系,宋姨你別忙了。為了擎天我們也都懂。他這般躺在床上只不過是最後希望路遙能夠和她媽相認,然後好好的活着。只是,如果他知道他走後另外的兩個人的生活水火不容,還躺不躺的住。對了,王叔呢?”
“提他做什麽,我可還沒有原諒他,如果不是他,路遙會受那麽多罪嗎?會知道親媽還不能認嗎?你說石頭做的心也不能這般吧!”
門口站着的王生聽到這話,眼淚即使強烈的壓制着也無濟于事,他是後悔的,可是有時候,人并不是壞,只是真的無可奈何。當時在你面前的就只有這條路,如果,在走上這條路之前就遇到了你們該多好。
☆、心上那塊空白的缺
迷失在旅途中的人,遇見一個朝你微笑的天使便再也不會孤獨了。多希望,從你身旁經過的人都能予你嫣然一笑。
整理好情緒的王生硬着面子進來了,即使氣氛生硬的不行,但這都是他需要承受的。
“秦醫生,詩先生的身體情況怎麽樣?蘇徹那邊已經對我們的公司放松警惕了,他對邊城的欲望有多強烈,就有多渴望拉攏我們。”
“嗯,好,不過也得盡快,我怕擎天拖不起了。老許那邊看着路遙沒有?這次邊城舉辦的活動總決賽的時候就是我們回去的時候。”
“老許還是喜在暗處,他兒子倒是也挺上心的。何猛還是不安分,所以,路遙的日子不太舒服,幸好還有一個席浣曰。”
“你還說,路遙本來就夠苦的了,連結婚都是為了成全何夕,她不說可我知道啊!席浣曰再好,可他是不是真心愛路遙,誰知道呢?”
宋媽邊說沒忍住邊哭了起來,可見她是真的多疼路遙。
“宋姨,別哭了,路遙那個丫頭啊,心裏承受能力還是有的。你看,就算是離開前發生的那些事都沒有打垮她不是?一個人經歷的多了,世上也真的沒什麽能夠擊垮她的了。再說了,我們不是時刻都關注着她嗎?席浣曰也定時的來看擎天,這份心,不說也看的足夠透徹了。所以,宋姨,不要太過執着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也不要将身邊真正關心着的人再拒之門外。”秦晉将宋媽帶過來的湯擰開放在他們跟前,拿出兩個碗。
“王叔,宋姨一直都沒有吃好,你陪她吃一點,我去看看擎天的檢查結果。”
“淑芬,你額頭的傷……”王生伸手想要去撫摸那道早已愈合但留下傷痕的疤。這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無法觸及的痛。
“別碰我。這點傷算什麽,只是路遙,當時生氣的那張臉還有猩紅的眼睛,那一刻,我以為路遙都不會再原諒我。你看你做的什麽孽?”
“對不起,真的。何必為了包庇我而讓路遙誤會你呢?路遙是那麽的依賴你。”
“反正瞞着換藥的是我,與其讓她以為我們兩個人都是壞人還不如只讓她誤以為一個。蘇徹到底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們呢?嗯,王生,何猛到底為什麽會實施這麽一個狠心的計劃,連他的女兒都舍得。”
“淑芬,從我來詩家起,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後來我醒悟了。因為我遇到了可以淨化我心裏的人。可是何夕不同,她是脫離了一個苦海到了一個天堂,即使這個天堂本不屬于她,人的心思只要出現一點偏差,就會無法回頭。何夕的欲望,何猛的詭計還有蘇徹的雄心,他們的利益趨于一體,對面就只有一個詩家。于是成了逃也逃不開的劫。但是只要我們堅持,會讓路遙過上平淡的生活的。”
夏岳真的憑借新的專輯成為與墨染并肩的當紅明星,加上浣岸影業的宣傳電視劇上映,影視、音樂齊開花。人說來也奇怪,最開始用盡心思想要攀爬的人生在達到了之後總會散發出人性最美的光輝,他變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不被世俗逼迫下的他活出了現在最真實的自己。誰會希望自己變化呢?如果衣食無憂的話。
詩路遙把青葉從浣岸影業帶了出來,其實不能說帶,有一天席浣曰帶着青葉來找我,說了一大堆七裏八裏的事情,最後其實是想要青葉來幫她。一時間覺得席浣曰又回到了最初的他,那個寵自己卻不放在面上的人。
“青葉,你真的願意跟着我?我可是一個完全沒有背景就只是一個剛剛露了下面的新人而已,不,只是一份工作。有沒有下一個機會都不知道。你确定要抛棄你的大樹,來投靠我這顆小草?”
青葉丢給詩路遙一個大寫的安了的眼神。
“師哥親自派我過來還怕什麽?”
青葉那小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席浣曰明明罩着她,還在這裏挖苦自己,這不是跟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樣的讓人憎惡嗎?詩路遙可受不了這樣的猜忌。
“跟我可以,但跟他,給我完全斷絕關系。”
青葉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席浣曰,又鄙視的看了一眼詩路遙,心裏想:“哼,只要你能完全脫離,我有什麽不能的!”
“我完全跟你混,他,我從此不認識,行不行。”
這場對話裏唯一苦了的就是席浣曰了,明着的好心不領情,還要配合着她們的話來演繹自己的心情。青葉都知道順着我的心思說幾句,只有詩路遙,句句戳他心窩子。
“這是為了比賽,我參加了,即使結果內定了,也不能随便。青葉是來監督你的。”
配合着你的心思說違心的話,說是最動聽的情話應該不為過吧!
“我們的主題定了,能不能編一首曲子,嗯,大概三天的時間,我們還要跟蘇杉他們交流。”
“我編曲子?”
“嗯,不然勒,要不然青葉真的是來給你作伴的?如果要幫忙的話,随時叫我。畢竟我也是學音樂的。”
不知道是不是違心的話說多了,到了最後說實話的時候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別扭個什麽勁啊!
席浣曰走後,詩路遙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端着一杯水就把自己關到房間去了。是一個四面白牆的房間裏,坐在角落裏,蜷縮着身體,這一刻的她脆弱卻又最能融入這個世界。誰也別打擾,就像是靈魂能與空氣交流,她心裏的聲音能夠被未知的靈魂共通,這是一個秘密,詩路遙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幻想着蔡文翡該有的模樣,還有為她寫的、唱的歌。其實蔡文翡只是一個空蕩的房間裏詩路遙刻意去想象的一個形象,無論怎樣,她都回不到自己心裏想的樣子,因為她不可能填補空缺的那段時光。
不知道被別人知曉這個秘密會不會被他們當做瘋子,有時突然的脆弱了一下,心也便會随着呼吸痛一下。就像此刻,詩路遙竟然将自己鎖在裏面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麽發現自己的是蔡文翡,她又怎麽知道的這裏。
蔡文翡不得不相信了詩路遙說的話,擎天沒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邊城,想要找詩路遙問話,可是一連兩天手機都會關機,又想到上次她過敏暈過去的事情。
“夕夕,何路遙是不是對什麽過敏?”
“嗯,是啊!”何夕心裏有點忐忑,這是懷疑了是嗎?“她對吃的比較挑。”
“詩家的房子是不是席浣曰替路遙買了下來,她現在住在那裏。”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上次還在怨自己下手晚了,哎,媽,你去哪裏啊?這麽急……”
蔡文翡沒等何夕的話說完就沖了出去,心裏有一個角落被拉扯的疼,就是有一種預感,知道詩路遙在什麽地方,知道她出事了。這種強烈的感覺打在自己身上,這份痛,不該存在的。
青葉看了火急火燎跑過來的蔡文翡摸不着頭腦,攔也攔不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