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許湘的臉被擡起來, 一張小臉全是淚水, 看着讓人心疼。

馮逢瞬間心裏鈍痛鈍痛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好将許湘摟進懷裏,左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 右手拍她的後背。

“不哭。”

馮逢哪會安慰人啊, 特別是女生, 半天就憋出兩個字, 只想讓她不要哭了。

一個人哭的時候,如果沒人安慰, 哭會兒也就罷了,一旦有人溫柔安慰, 那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只想嚎啕大哭,哭個天昏地暗。

許湘被馮逢這麽摟進懷裏溫柔安慰,再也收不住了, 直接哭出聲,聽在馮逢心裏, 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馮逢趕緊手足無措的安慰:“不哭不哭, 許許乖,不哭了。”

“哥哥……你為什麽……變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這麽不好了。”許湘抽抽噎噎的問。

馮逢心想,我哪兒舍得對你不好啊,不哭都夠讓我心疼的,哭起來簡直要我命了。

“對不起許許, 哥哥最近太忙了,不要想太多,哥哥會永遠對你好的。”馮逢拍着她,沒忍住,依着自己的本能低頭在她頭頂吻了吻。

“那你以後能不能不兇我了?”

“嗯。”

“那我們去吃早飯吧。”許湘在馮逢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淚,松開他先走了。

馮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昨晚也沒洗澡,衣服都沒換,直接脫了外套就睡,裏面是件淺灰色的衛衣,現在胸前已經濕了好大一塊。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麽許湘會哭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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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聲音大了一點嗎……

還說不得了。

看來以後真的要少回家,盡量少見面。

許湘也覺得自己實在情緒太大,出門就不好意思了,吃早飯都不好意思看馮逢,吃完就進了房間,根本不敢和馮逢待在同一個地方。

馮逢看見許湘關了門,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洗完碗拿出手機開始找羅賓他們,準備找個兼職,以後周末和寒暑假都不回來了。

周日下午,馮逢要返校,許湘送他下樓。

“哥哥,你都十九歲了,找個女朋友吧。”

馮逢怔愣了一下,驚訝的看向許湘,許湘正笑着看他,很平靜的樣子。

“嘿,小姑娘管那麽多幹嘛,好好學習。”馮逢也對她笑,然後揮手趕她回去,“快回去吧,等下你還要去上晚自習。”

“那哥哥再見。”

“再見。”

馮逢找了一個網球俱樂部的兼職,主要是做一些教小朋友打網球的工作,偶爾也充當陪練,每天工作時間不太長,上午三小時,下午三小時,晚上不工作,兩百塊錢一天。

他開始很少回家,每次許湘問他,他都說要工作,很忙,沒空回家,慢慢的許湘也就不問了。

一切都開始恢複了正常,偶爾他回家的時候許湘也沒有很快黏上來,只是會對他笑。

但他又開始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羅賓在追一個外語學院的妹子,每天各種陪伴,人家上課他也跟着去,馮逢除了上課都難得看見他一次。

章程和羅賓正好相反,每天被一個中文學院的美女追着跑,天天到處躲,馮逢看着都替他覺得累。

宋光就厲害了,每天都在練球練球練球,技術突飛猛進,馮逢問他是不是瘋了,他很輕快地笑了一下:“沒有啊,只是想贏塊兒獎牌。”

馮逢以為他只是想贏,也沒多想,就随他去了。

感覺全世界都有目标都有事做,就他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家也不敢回。

許湘也不敢随便打擾馮逢,她猜想,可能他已經發現了某些東西,正在驚慌的躲避。

她在那個周末已經想通了,她要好好學習,考上楓大。

她不再每天追着馮逢聊天,也不再問他周末要不要回來。

她沒空。

她讀的文科班,除了每天繁重的課業之外,還要保持畫畫的手感,每天忙的日夜颠倒。

楊慧和馮绛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勸了也沒什麽用,只能默默地在每個晚上十一點醒來地時候給她送一杯牛奶。

許湘更瘦了。

高三地時候她去漠城參加為期三個月的美術集訓,漠城原在離家一千多裏的地方,天氣嚴寒,冬天比楓城來得早一個多月。

她和一群不認識的女生住在一起,沒有多少話要說,每天都很安靜。

11月11日那天晚上,她們有了一個晚上的假期,宿舍裏的女生們興奮的讨論着出去玩,有女生提議去看冰雕,順便再逛一逛這裏的夜市,天天待在學校畫圖畫圖都快要被逼瘋了。

許湘本來不想去,但是同宿舍的女生強行把她拉了出去,她沒有辦法,只好和她們一起閑逛。

難得輕松,她也讓自己盡量放松下來,去看一看這原本就很熱鬧的世界。

冬天的大衣将她裹住,卻還是很冷。

她臨出門前戴了毛線帽和口罩,又在脖子上裹了兩圈圍巾,手套也戴着,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滴溜溜亮閃閃的大眼睛。

同宿舍的女生羨慕的對她說:“你好瘦啊,眼睛也好大,好羨慕。”

她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漠城其實是個很熱鬧的城市,雖然天氣很冷,但是人卻很熱情。

她們去看冰雕,有很多賣冰糖葫蘆的,一群青春動人的小女生高高興興的人手一串,新奇的左看右看,引來很多回頭率。

許湘手裏拿着冰糖葫蘆沒有吃,因為她想起了初三上期結束的那個冬天,馮逢為了緩解她的升學壓力帶她出去玩的那個晚上。

他帶她在熱鬧的場街上慢慢走,又到江邊去看煙火,烤紅薯的香味傳到人鼻子裏面,誘人的很。

但她剛剛吃完晚飯,不太吃得下烤紅薯,馮逢讓她在原地等一下,然後穿過擁擠的人群去替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他當時已經有一米八三,站在人群中高大又顯眼。

十七歲的他舉着手裏的冰糖葫蘆隔着人群給她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好溫暖。

夜晚的街燈光線帶着一點昏暗,打在他的左半邊側臉,另一邊側臉掩在夜色裏,讓許湘覺得眷戀。

許湘在人群裏沖他揮手,然後他飛快地從人群中擠過來,手裏拿着那支冰糖葫蘆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聲音很溫柔:“小朋友,糖吃太多會蛀牙。”

“啊不行了,我不能再吃了,我有蛀牙。”

這時隊伍裏有個女生委屈的說完這句話,将剩下的半串糖葫蘆扔進了垃圾桶。

許湘從回憶中醒來,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蘆,慢慢撕開外包裝,咬了一顆到嘴裏,嚼了嚼。

沒有馮逢買的甜。

她一顆一顆吃着,直接将一串都吃完了,眼淚還蓄在眼眶裏,沒有落下來。

這漠城的夜市人也很多,小吃也很多,也有烤紅薯和冰糖葫蘆,卻唯獨沒有一個穿過擁擠人群替她買一串糖葫蘆的馮逢。

更不會有那樣一個人,溫柔的對她說:“小朋友,糖吃太多會蛀牙。”

盡管她、已經吃完一整串的糖葫蘆,也不會、有人來。

這個夜晚過後,她們又恢複了每天早出晚歸的生活。

每天在寒風凜例地夜裏獨自前行,冬天的風又大又猛,吹在臉上跟刀割似的。

有時侯宿舍熱水器壞了,她就用涼水洗臉刷牙,每天都凍得不行。

這麽凍了一段日子,手都開始裂口子,兩邊大腿也都凍青了一塊兒。

十二月份參加了藝術生統考,在這結束之後也不能放松,還要接着準備楓大的校考。

等到楓大校考結束,整個人已經瘦的不行,臉上也沒什麽血色,在家裏睡了一天一夜,然後發起了高燒。

楊慧娘家那邊又在同一時間出了一樁大事:她養母去世,她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在馮绛的陪同下回家奔喪了。

走前許湘已經有高燒的跡象,她□□乏術,馮绛只好把馮逢叫回家照顧許湘。

馮逢火急火燎的回到家,馮绛和楊慧已經上了飛機,家裏安靜又黑暗,沒有一點聲音,讓人覺得害怕。

他急匆匆的奔向了許湘的房間,到了房間門口卻慢了下來。

許湘蓋着被子,只露了一小半張臉在外面,床頭櫃上的小臺燈開着,光線昏暗,只看得見她在昏暗光線下瘦削的小半張臉。

他一步一步的往許湘走去,步伐沉重又緩慢,像是沉悶的樂章。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許湘臉上潮紅,馮逢顫抖着碰了碰,燙手。

“許許,”馮逢彎下腰,臉靠近她,聲音溫柔:“哥哥回來了。”

許湘睜了睜眼,聲音虛弱:“哥哥,我好累。”

她說完這句話又閉上了眼睛,馮逢覺得心揪着揪着疼。

“哥哥帶你去看醫生。”

馮逢說完沒有猶豫,掀開許湘的被子,拿過她的外套給她裹上,把許湘往背上一背,拿了鑰匙直接下樓去開他爸的車。

許湘被馮逢放在後座躺着,他在前面開車,雙眼定定的看向前方,面色冷酷,雙手握着方向盤緊緊的,手背上泛起來青筋,黑夜裏車開得飛快。

最近的一家醫院開車過去需要半小時,馮逢只用了二十分鐘。

他有個叔叔在這家醫院工作,正好接這個診,馮逢直接背着許湘去找她。

到了地方将情況一說,醫生叔叔就直接給許湘查看挂水安排病房,給馮逢省了好多手續。

馮逢在床前守着許湘,馮绛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們也是剛下飛機,惦記着許湘的病情,于是趕緊打了電話過來。

馮逢将這邊情況說明了,讓他們不要擔心,馮绛他們那邊也忙,匆匆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那個醫生叔叔給許湘安排的是一間雙人病房,但是另一張床鋪沒人,于是這間病房只剩下他們倆。

許湘臉色潮紅,身體還不舒服,有些不安穩的扭動了幾下,踢開了被子。

馮逢給她蓋回去,她又一腳踢開,馮逢耐心的哄:“許許乖,不要踢被子。”

許湘在昏睡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果然沒有再踢被子。

馮逢稍微放了心,許湘卻又開始小聲的喊:“哥哥……哥哥……媽媽……爸爸……哥哥……”

很痛苦,又很無助。

馮逢聽着她叫“爸爸媽媽”感覺一顆心疼的不行,又聽見她叫“哥哥”,整顆心又軟的不像話。

他右手撫上許湘的臉,大拇指在她臉上蹭了蹭,溫柔安慰:“哥哥在這兒。”

許湘果然就安穩了一些,不再胡亂掙紮,馮逢将許湘的右手握在手裏,放到嘴邊吻了吻,然後就這麽握着一直沒放。

後來她的水挂完了,燒也退下去,馮逢叫了護士來替她取下,然後就這麽坐着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許湘醒來時有一瞬間的怔愣,看了幾眼天花板,又掃視了一下室內的擺設,才發現自己在醫院。

手好像被壓着,許湘順着看過去,看見馮逢雙手握着她的手就這麽趴在床邊睡着了。

許湘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他這樣、雙手緊握。

他的手掌心幹燥溫暖有力量,許湘覺得被他這樣握着,好幸福。

她很想一直這樣下去,但是……

她想上廁所了。

她右手動了動,馮逢就醒了過來。

他還趴在床上,眼睛睜了睜,露出來一個有些傻氣又溫暖的笑來。

“許許,你醒了啊。”

許湘小聲說:“嗯,我想去上廁所。”

“去啊。”

許湘沒動,只是視線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馮逢一看,會過意來,趕緊放開她,“去吧。”

後來那位醫生叔叔又來檢查了一下,許湘燒已經完全退下去,醫生又給開了一些藥,馮逢便帶着許湘出院了。

許湘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力氣,又不想在醫院吃早飯,更加沒力氣。

馮逢非常果斷幹脆的蹲下來背她。

許湘哪兒好意思,十七歲的人了,說什麽也不同意讓馮逢背。

馮逢才沒理她的反抗,直接将她兩條腿拉過來箍住,往背上一背,毫不費力的就走了。

許湘比以前還要瘦好多,一米六五的人,只有八十斤,馮逢背着感覺就跟沒背似的。

“怎麽這麽輕,平常都吃哪兒去了?”馮逢問。

許湘好久沒有和他如此親近過,現在被他背在背上,只想賣柔弱惹他心疼。

“我學習太忙了,去漠城集訓三個月,和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天氣又冷,有時還要用冷水刷牙洗臉,那兒的風也好大,每天臉都被風刮得好疼,我的大腿也被凍青了,每天忙到沒時間睡覺,而且我擔心考不上楓大,沒心情吃飯。”

馮逢果然聽得好心疼,忍不住把她的腿抱緊了。

他這兩年一直和許湘保持距離,各種假期都在外面做兼職,就連過年期間也很少呆在家。

他只知道許湘從那個周末以後就沒怎麽黏他,而且學習很用功,他知道他去了很冷的漠城進行三個月的美術集訓,後來又一直在考試,只是沒想到,她過得這麽難。

“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考試雖然重要,但是你的健康更重要,如果你的身體不好了,會讓很多人心疼,知道嗎?”

“那你心疼我嗎?”

馮逢僵了一下,沒有猶豫:“心疼。”

許湘偷偷的,翹起了嘴角。

馮逢在網球俱樂部兼職,住員工宿舍,有時侯要自己做飯,所以他現在會熬粥,并且會做一些簡單的小菜。

他将許湘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強迫她繼續睡覺,然後拿上錢包下樓去買菜。

許湘的一顆心啊,甜蜜蜜、又柔軟。

到了此刻,她覺得她過往的的那些隐忍、苦痛、磨難,都已經化作一葉扁舟,讓她度過了漫無邊際的江面,到達了她想要的彼岸。

馮逢到小區菜店裏去買菜,這家店他總共就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和許湘一起來的,當時許湘還是個超級小姑娘,才十三歲,跟在他後面小小的一個,又乖又軟萌。

當然了,現在也是小小的一只,也很乖也很軟萌。

也是他的小姑娘。

只是小姑娘啊,生病了,怪讓人心疼的。

小姑娘也長大了,需要面臨更多的東西,現在還沒成年就為了高考累病了,一米六五的人,背在背上輕的不行。

馮逢買了些煮粥用的青菜,又買了小青菜、香菇、胡蘿蔔和肉。

他結了賬快速的回家,往許湘房間看了看,發現她還在睡,于是放心的進了廚房做飯。

大米放進砂鍋裏,青菜切碎,等到水開的時候再放進去。

做一個香菇肉片,再炒一個小青菜,倆人吃差不多就合适了。

他現在做菜有條不紊、幹淨利落,而且色香味勉強也俱全,許湘在房間都聞見味兒了。

她根本就沒有睡着。

一是昨晚睡了很長時間,現在正精神着,二是一想到馮逢就在外面廚房為她做飯,剛剛還背着她回來,還說心疼她,她心裏好開心,只想在床上翻滾。

她很想去廚房看他做飯,但又想繼續裝虛弱在床上躺着。

她知道,如果她不起床,馮逢一定會将飯菜給她端進來的。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

馮逢做好飯以後直接盛了端到許湘的房裏,他還特別溫柔的喊:“許許,吃飯了。”

許湘在被子裏動了動,露出一雙眼睛來看他,聲音小小的說:“哥哥,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不想吃。”

“那怎麽行,快起來吃一點。”

“我沒力氣,端不動碗。”許湘眨了眨眼,亮閃閃。

她整個人眼睛以下的部分都在被子裏擋着,只剩下一雙大眼睛在外面閃閃動人。

馮逢被迷惑了,脫口而出:“我喂你。”

許湘在被子裏偷偷彎了彎嘴角,輕輕應了聲:“嗯。”

馮逢:“……”

好像哪裏有點怪?

馮逢沒想出來哪裏怪,手已經比思維先行一步端起了碗,勺子都伸到了許湘的嘴邊。

馮逢:“……”

這賊快的手。

“這樣吃容易嗆着,我給你墊一下。”

馮逢說着将碗放下,直接伸手過去擡起了許湘的肩膀,抽着她的枕頭給她墊在背後,順便把旁邊的抱枕也一并拿了過來給她墊着。

他是直接彎腰做這一系列動作的,将枕頭給她墊在背後,又輕輕地把許湘挪了挪,讓她靠着,準備收回身繼續給許湘喂飯的時候,許湘忽然偏了偏頭。

一雙柔軟的嘴唇,擦過他的臉頰。

馮逢當場就愣住了,時間仿佛已經靜止,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許湘開口打破沉默:“哥哥,我餓了。”

“噢,吃飯吧。”

馮逢繼續給許湘喂飯,內心卻已經頗不平靜。

他覺得許湘、大概是、卷土重來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媽的他剛剛居然有點害羞!

他看着許湘吃飯,嘴巴小小的,腮幫一鼓一鼓,好可愛。

特別是、偶爾有湯汁流到外面、她習慣性伸舌頭舔一下的時候,他迅速別開了眼。

終于甜蜜又痛苦的喂完這頓飯,馮逢趕緊遁走。

再多呆一會兒,他會想些亂七八糟的。

馮逢和學校請了兩天假,直到許湘已經好了才回去上課。

過了一段時間,許湘的校考成績下來,上線了好幾十分,只需要在統招的時候文化課過線就可以錄取楓大。

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考試準備,而馮逢,再次消失了。

慫得一逼。

許湘這次一點都不急,心态好得很,這些文化課雖然她丢了幾個月,但是以前功底紮實,而且只需要能過線就行,所以她這次準備考試比較輕松。

馮绛和楊慧在那邊處理完事情以後就回來了,楊慧情緒低落了幾天,還好有馮绛一直細心陪伴左右,到了後來,楊慧就恢複了以前的樣子。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軌道運行。

許湘高考那兩天,馮逢為了不影響她,只提前幾天給她發了個消息讓她加油,期間一直沒有回家。

許湘十分平靜的上了考場,兩天考試下來,輕輕松松,毫無焦急。

高考結束那天,她去參加了班級的畢業聚餐,吃過飯就回家,沒有參加後續的娛樂活動。

她心情很好的回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将學校裏的書拿回來仔細擺好,窗簾拉開,窗戶也打開,床單被套全部拆掉洗過,甚至還将客廳衛生也打理了一遍,讓馮绛和楊慧都吃了一驚。

馮逢這天晚上沒有回來,說是俱樂部老板請客聚餐,回來不了。

許湘笑着說沒關系,反正也沒什麽大事。

她這樣的态度讓馮逢以為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第二天馮绛和楊慧出去上班,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興致來了打算擦窗戶。

卧室和客廳裏的窗戶全部都擦幹淨,許湘正打算去廚房找塊兒西瓜吃,結果從凳子上下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跌到,打翻了水桶,衣服濕完了。

還好窗戶已經擦幹淨,她提着桶回了洗手間,拿了拖把出來将客廳拖幹淨,又拿了幹拖把拖了一遍,這才拿了裙子去洗澡。

洗手間的門前兩天壞了,關是能關好,但是反鎖不了,沒什麽大影響,馮绛說要找人來修,結果忙了一陣給忘了。

許湘想着反正家裏也只有她一個人,不會有人忽然闖進來,于是也沒有拿凳子在門後抵着,只是将門關好就沒管了。

頭發也被打濕,許湘就把剛剛幹活時挽起來的頭發放了下來,打算一起洗洗。

她萬萬沒有想到,馮逢會在這個時間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

不告訴你們下章要幹嘛

今天終于沒人過生日了!

不用寫小劇場啦!

明天的更新依然很早,就是睡一覺起來就能看更新的那種呦~

快來領紅包啦!

今天要和你說早安

早安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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