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圖謀不軌

結婚。

這兩個字被許湘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卻好像一個炸.彈, 在馮逢腦袋裏炸開, 整個人被炸的一臉懵逼。

嘴唇上還留有溫潤觸感,許湘還貼着他的嘴唇未離開。

馮逢睜開眼, 撞進許湘的雙眼裏, 那裏面帶着一點笑意, 又帶着一點傾慕。

如此專注。

馮逢心神被迷惑住, 覺得現在的她真的很像個妖精。

馮逢想推開她,雙手去架住她的腰, 卻碰到一截細膩柔滑的肌膚。

她的腰如此纖細,馮逢甚至覺得, 好像一雙手就能握住。

他想松開手, 卻又不受控制的握得更緊,甚至還揉了揉。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馮逢驚詫的甩開手, 下意識想要開口說話,嘴裏卻還含着一塊兒西瓜。

他嚼了嚼, 西瓜汁水甘甜, 無籽。

他咽下去,然後開口:“下去。”

“嗯~”許湘拖長音調,耍賴一般,“我不要。”

“下去。”

許湘雙手環到他脖頸上,兩手在後面扣得緊緊的,“我不要。”

“下去!”馮逢去捉住她的腰, 往外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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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湘就跟個八爪魚一樣,腿壓住他,手臂也環着他,打死不松開。

兩手就這麽糾纏着,一個往外推,一個努力糾纏,裹成一團。

忽然,倆人同時停下來。

“哥哥,什麽東西……抵着我……”

“……不知道,快下去。”

“哦……”

許湘松開手,從他身上撤離,收回腿的時候,不小心又蹭到那個東西。

馮逢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的悶哼,壓的有點低,許湘卻聽見了。

她不敢去看馮逢,馮逢也不看她,起身走了。

看方向,不是回房就是去了洗手間。

電視裏還放着電視劇,許湘有點呆,又從盤子裏拿了塊兒西瓜,機械的咬着。

馮逢确實去了洗手間。

正好從飛機上下來,他打算洗個澡。

他脫了衣服,打開淋浴,水淋下來,他抹了把頭,然後手往下面伸去。

過了會兒,水聲裏面夾雜着男人壓低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的愉悅感。

這聲音持續了一陣,然後以一聲低沉的吼聲結束。

最後只剩下水聲,過了一陣,連水聲也停了。

馮逢腰間圍了浴巾,手裏拿着毛巾擦着頭發走出來,然後回了自己的卧室。

衣櫃裏很多短袖,全都是寬松風格,馮逢随便扯了一件出來套上,又換了條寬松的短褲,然後從卧室裏走出來,鑽到了許湘的房間裏。

許湘已經回來幾天,卧室裏有了一點人氣,床鋪理得整整齊齊,陽臺上甚至還添了盆茉莉。

馮逢打量了房間一眼,然後徑自走到許湘的衣櫃面前,拉開衣櫃門,裏面滿滿當當的夏裝,全是什麽吊帶短裙、露臍裝、超短褲之類的。

馮逢看的煩,把衣櫃門“唰”的一下關上,又走回了自己房間。

他在自己的衣櫃裏面翻了翻,找到一間短袖,拿在手上走出去。

“穿上。”馮逢将衣服扔給許湘。

許湘下意識雙手去接,結果看清手上的東西以後驚詫的問馮逢:“給我這個幹嘛?”

“穿上。”馮逢又重複一遍。

“我穿了衣服啊……”

“你那也叫衣服?”

許湘又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擡頭看他:“怎麽不叫衣服了?我一直都這麽穿啊。”

馮逢沒說話,直接往許湘身邊走,許湘一看他這來勢洶湧的樣子吓了一跳,趕緊跳起來跑開。

“我穿我穿我穿!”

許湘一邊将衣服往身上套一邊抱怨:“這麽熱的天,還要讓我穿這麽多。”

馮逢瞥了她一眼,把空調遙控器拿起來,将溫度調低了兩個度。

穿那麽少,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真當他不是個男人不會有反應還是怎麽的?

馮逢剛在心裏吐槽完畢,結果一看許湘,驚呆了。

他的衣服本來就屬于寬松風格,穿在瘦瘦小小的許湘身上,更是寬松,就跟條裙子似的。

偏偏這裙子和正常裙子比起來又很短,剛剛好遮住了許湘腿上的超短褲。

兩條小細腿在寬松的衣服下面,就跟沒穿褲子一樣。

偏偏許湘還扯着衣服下擺,咬着下唇看向他,然後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念了一句:“原來你喜歡這種款啊……”

馮逢不自在的別開眼神,“喜歡個屁。”

許湘不滿的嘟囔:“不喜歡就不喜歡啊,怎麽現在說話這麽粗魯。”

“我去做飯。”

馮逢丢下這樣一句話就鑽進了廚房。

廚房冰箱裏放着許湘這幾天買的菜,像模像樣的堆了滿滿當當。

馮逢在裏面翻了翻,找到牛肉和雞肉,然後就是各種蔬菜水果。

他挑了幾樣出來,動作利落的洗菜切菜。

廚房裏響起來熱鬧的聲響,許湘靠在廚房門邊,默默看他。

廚房是陌生的,然而眼前的景象卻和記憶裏一樣,那麽熟悉,那麽溫暖,那麽讓人懷念。

其實他一點沒變。

馮逢很快做好飯,和許湘相顧無言的坐在餐桌邊吃,除了電視機的聲音,室內再無其他聲響。

許湘吃了沒多少,吃不下了。

“我吃好了。”許湘放下筷子和碗,抽了張紙擦嘴,“你慢慢吃。”

馮逢看了看沒動多少的菜,皺了皺眉,沒說什麽,繼續安靜的進食。

許湘也沒離開,就坐在他對面看他吃,覺得就這樣看他吃飯都算是一種享受。

他吃飯的時候習慣放一杯水在旁邊,吃前喝半杯,吃完後再喝半杯。

除了吃飯的碗,另外還要拿一個碗,專門用來喝湯。

三年過去了,他的這些習慣居然一點都沒改變。

許湘笑了笑,覺得他還真是長情。

或者說,有點呆。

但是這樣也好,只要他還沒有變,她就不擔心。

馮逢察覺到她的視線,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發一語。

下午馮逢睡了個覺,醒來一看時間都已經快到五點。

外面太陽顏色變成昏黃,他将窗簾拉開,看見太陽正在慢慢往下落。

也不知道許湘現在在幹嘛,他來睡覺前,看見許湘又在倒騰一幅畫,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畫。

他推開門走出去,客廳溫度比他室內溫度更低一點,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許湘果然還在倒騰她那幅畫,馮逢走過去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來有事要告訴她。

“之前你房間書桌下那個紙箱,我們給你搬過來了,”馮逢說完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放心,我沒有偷看裏面的東西。”

許湘笑了笑,問他:“為什麽不看,你對我的秘密不好奇嗎?”

“有什麽好奇的,我沒有偷看別人東西的癖好。”

“那有點可惜,”許湘說,“那裏面藏着我對你滿滿的愛意呢。”

她這樣說,馮逢倒是對紙箱裏的東西感興趣起來。

“那我去看看。”

馮逢說着就要走,許湘叫住他:“等一下,先別忙,你先看看這個。”

馮逢轉過頭去,許湘把她剛畫好的畫舉起來,“你看,我畫的好嗎?”

畫上是一個正在打網球的少年,利落的短發,深邃而認真的眼神,強健有力的肌肉,流暢的身體曲線……

這是……他?

“我?”馮逢指了指自己。

許湘點點頭:“對啊。”

又問:“難道不像嗎?”

“像,”馮逢說,“畫得很好。”

“那我送給你!”

“好。”

馮逢将畫收過來,卷起,拿回卧室放好。

許湘突然出現在他背後,“要看我的紙箱嗎?”

馮逢頓了頓,點頭:“嗯。”

許湘去牽他的手:“那你跟我來。”

許湘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卧室,将窗簾拉開,外面陽光打進來,落在地板上,投下一小圈兒光影。

許湘把紙箱抽出來,拿過小刀劃開上面的封口膠。

“你準備好啊。”許湘說。

馮逢被她搞得緊張兮兮,穩了穩心神,點頭:“嗯。”

許湘打開紙箱,裏面裝着亂七八糟的東西。

過期的巨大棒棒糖、吃完了的棒棒糖糖紙,以及,好幾幅畫。

“你看,這個棒棒糖,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的東西,還記得嗎?”許湘問。

馮逢當然記得,當時還編了個拙劣的謊言才送出去的。

許湘又拿起那些糖紙說:“這些是你在放學路上買給我的,當時你偷偷去超市買煙,為了賄賂我,所以買給我棒棒糖,我吃了糖,留下了糖紙。”

馮逢覺得她真傻。

“現在,我要給你看的東西,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馮逢凝神靜氣,不敢眨眼。

許湘慢慢将畫紙打開。

一個沒有下半.身的裸.男。

一個在水裏抹臉的少年。

一個打網球的Q版男孩兒。

……

馮逢心下一陣驚詫,接過畫來仔細查看。

畫紙的邊緣已泛黃,還泛着一點毛邊,但是畫上的人,的的确确是他自己。

其他的他都能理解,但是……

裸.男?

這幅畫是什麽時候畫的?

許湘居然偷畫他的裸.體?

他轉過頭去,有些艱難的開口:“你……”

“我早就對你圖謀不軌了。”

馮逢:“……”

馮逢把畫紙放下,起身離開。

“我冷靜一下。”

這一冷靜,就冷靜到了睡覺。

好不容易睡着了,卻被噩夢驚醒。

夢裏許湘離開,走得堅決,頭也不回。

他在後面叫她,她不理。

他求她留下來,她不聽。

他在夢裏問她為什麽要走,她說:“我只當你是哥哥。”

他一下醒來,室內黑暗,只有電蚊香還亮着一點淡藍的光。

原來是場夢。

他拿過床頭櫃的手機看時間,發現才半夜三點。

他摸了摸額頭,一陣冷汗。

這場夢,他連續做了三年。

他喘了喘氣,穿上拖鞋,打開房門,站到許湘的房門外,愣了一分鐘。

最終還是決定要進去。

他轉了轉門把手,果然沒鎖。

不知道她從哪兒學來的壞習慣,床頭燈沒關,他可以看見她的臉。

許湘規規矩矩的蓋着空調被,睡得像個童話裏的小精靈。

馮逢放輕腳步走過去,就這麽低頭看了她整整五分鐘。

她就像天上的明月光,永遠照在他心上。

還好她回來了。

他伸出手,在空中描摹她的臉。

不是很滿足。

他彎下腰,右手靠近,卻并未直接接觸,再次在空中描摹了一遍她的臉。

還是不滿足。

他直接坐到地上,剛好與她視線平齊。

她真的就在眼前,不再是場夢。

馮逢忽然嘴角上揚,慢慢笑了起來。

越笑心跳越快,神經越興奮,人也越大膽。

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許湘的臉。

她沒有反應。

馮逢膽子又大了一點,大拇指腹在上面撫了撫。

描摹她的眉形,撫過她的眼睛。

她還是沒有反應。

自己不醒,就不要怪我了啊。

馮逢撫摸她的唇角,描繪她的唇形,然後身體前傾,緩慢地、輕輕地、觸碰。

也不知道許湘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沒有反應。

但這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馮逢跪到地上,身體前傾,輕輕地與她接吻。

說準确一點,其實應該算是偷親。

一開始尚且具備理智,親吻也顯得溫柔,到了後來卻脫離了軌道,整個人都在控制之外。

心裏像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癢癢的,好像也更口渴,渴望更多。

他終于忍不住,撬她的嘴唇。

如此輕易就得手。

馮逢覺得那癢好像得到了一點緩解,口渴也到了一點滿足,但是卻又升騰起另一種渴望。

他的手脫離控制,緩慢地去撫摸他的脖頸、肩膀、鎖骨……

手不受大腦控制,被心驅使。

停不下來。

一路往下。

許湘睜開眼。

馮逢撞進一雙明眸中。

這分明就不是才醒的樣子。

他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兒被人發現一般,有些驚慌。

他想離開她的嘴唇,頭卻忽然被她壓住往下。

他想收回作亂的手,卻又忽然被她抓住往更深的領域帶去。

他想撤退,卻被她掌握了主動權,強迫他與她做親近的事情。

沖動已兵臨城下,他卻只想丢盔棄甲。

馮逢的手碰到一處絕對隐私的地方,然後猛然驚醒了。

他飛快地收回手,擡起頭,看着她,還微微有些喘息。

“我不可以。”他說。

許湘:“我可以。”

馮逢平複了呼吸,“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許湘看着他,認真的說:“你明明就是喜歡我,卻總不承認。”

馮逢沒說話。

“每次都要我主動,你不覺得羞愧嗎?”

馮逢:“……”

許湘忽然換了委屈的眼神,用和從前一樣軟綿綿的嗓音叫他,卻換了個稱呼:“逢逢。”

“抱抱我。”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那章有小天使問,明明是許許承受更多,為什麽這次還是許許主動。

其實這個問題還是很好理解的。

讀者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故事,自然具備足夠的理智,也足夠清醒。

但是許許是故事裏的人,是故事的主角,她不告而別,并且不接馮逢的電話,不回馮逢的信息,整整三年,換誰的男朋友都有資格像逢哥一樣矜持別扭吧?

這個時候,作為這個女主角,自然要主動一下,不然故事真的就不會有了。

或許有讀者又會問了:為什麽三年都不接電話不回短信呢?

因為她很苦啊,如果她接了電話,聽到馮逢的聲音,她就會忍不住情緒崩潰,她很可能就堅持不到畢業了。

——

今天到外婆家,坐了兩個小時車,又熱又暈車,難受。

有點怕來不及寫今晚的更新,還好休息了一會兒緩過來了,所以還是寫出來了。

看見有朋友說,我這是要穩定雙更啊。

沒有的。

最近碼字太多,時間太久,手肘那塊兒的骨頭磨得有點痛,聽說長期這樣會得腱鞘炎(好像是這個名字來着),再加上下周二要去外地考試,可能過了這幾天,就不會有加更了,但是會穩定日更,每晚20:00,我都會等你。

——【小兔子和大灰狼】——

大灰狼問小兔子:“你到這裏來,是要幹什麽呢?”

小兔子說:“我來尋親。”

大灰狼皺皺眉,“尋親不用跑這麽遠吧?你這尋的是遠親啊?”

小兔子眨眨眼,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啊。”

大灰狼:“我給你講,我是這裏的老大,你留下來,我罩着你。”

小兔子眉開眼笑:“真的嗎?”

大灰狼點點頭:“真的。”

“那太好了!”小兔子激動地揮爪,“我叫尋親許,你叫什麽?”

“馮霸天。”

——

馮霸天,以後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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