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變化 (5)

在床上看書,夏小薇也要休息一下然後下午出去擺攤。

李琴背着她進的貨急匆匆沖進宿舍。

李琴放下背上的貨,倒了一杯涼開水一口氣喝了,坐在床上拍着胸脯道:“剛才在學校門口,吓死我了。”

石榴想,她是不是遇到那個找胡紅梅的男人了。

夏小薇道:“怎麽啦?這青天白日的,你李琴一直膽子挺大的,什麽事能吓到你了?”

李琴一副八卦的興奮的嘴臉,“剛才在學校門口,有一個男人說是要找他的老婆,他說她的老婆叫胡紅梅!”

夏小薇也激動的坐了起來,“你說是胡紅梅的老公找來了?他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所以找來了?哎!你又不是胡紅梅,你也沒有偷情,怎麽會吓到你了?”

“這個男人聽說昨天就來了,但是他說不出他老婆是什麽專業什麽級什麽班的人,只知道一個名字,所以門衛不讓他進來,他就一直蹲在學校門口,見有學生出去他就問人家知不知道他老婆胡紅梅,後來有一個人幫他弄了一個牌子拿在手上,牌子上寫着,我找我的老婆胡紅梅!”

夏小薇道:“所以你告訴他你知道胡紅梅嗎?”

李琴擺擺手,“沒有,我怎麽敢告訴他,我只是覺得好奇,就多看了他幾眼,還嘴賤多問了一句,說他的老婆真的叫胡紅梅嗎?沒想到他一把抓住我激動的道,你是不是知道胡紅梅?”

李琴嫌棄的擦擦手,“這個男人也太粗魯太沒有禮貌了,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幹嘛?怪不得胡紅梅看不上他,他們的差距确實很大,我要是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每天都會做噩夢。”

夏小薇擔心的道:“他要是知道他的老婆胡紅梅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我聽胡紅梅說,他的男人愛吃醋,而且常常打她,會不會出人命啊?”

李琴道:“所以我不敢告訴他我知道胡紅梅啊!要是他纏着我讓我帶他來宿舍找胡紅梅,胡紅梅指定不會高興。”

“紙包不住火,這個男人既然已經找到這裏,就一定會知道胡紅梅的事情,今天晚上胡紅梅收攤以後可能會和鄭凱一起回來,要是這個男人還守在學校門口,就一定會碰到他們。”夏小薇道。

李琴嘆息,“這個胡紅梅也是,既然不喜歡,就幹脆離婚,像現在這樣,婚又不離,和其他男人出雙入對的,這算什麽?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石榴,你主意最多,你說說,這應該怎麽辦?”夏小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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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一直沒有說話,現在夏小薇問到,她道:“這種事情我可不知道該怎麽辦,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當初結婚的時候沒有慎重考慮,後來發現不合适也沒有好好處理,現在這樣的局面這樣的結果,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

李琴嘆息,“那樣的非常年代,胡紅梅說她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不得不結婚的,當初結婚,僅僅只是為了活下去,根本沒有感情而言,今天我看到這個男人,确信胡紅梅說的是真的,這個男人真的配不上胡紅梅,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我在農村待過,知道許多女人真的是活得很悲催。”

李琴的話石榴也認同,她知道江鴻雁就是一個例子,也是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随便嫁給一個男人,還好江鴻雁沒有孩子,家裏哥哥和弟弟也給力,所以能夠全身而退。但是她卻不贊同胡紅梅在沒有處理好婚姻的情況下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這個男人也有老婆孩子。

石榴道:“本來我不想插手別人的家務事,但是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有暴力行為,說不定知道胡紅梅和鄭凱的事情以後會出人命,咱們既然是一個宿舍裏的人,就幫胡紅梅一把,去告訴她她的男人來找她的事情,讓她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這樣做如果能夠避免一場悲劇那也是功德一件。”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石榴,我和夏小薇下午還要擺攤,你沒事就去通知胡紅梅一聲,讓她提前做好準備,特別是不能再和鄭凱成雙成對的出入校園了。要是被這個男人正好看見他們倆在一起那可真的說不定會出人命的。”

石榴躺着道:“我現在先午休一下,下午再去,反正胡紅梅晚上才收攤回來。”

石榴閉上眼睛休息,夏小薇和李琴卻一直還在議論着胡紅梅和鄭凱的事情。

石榴是被宿舍外面的吵鬧聲驚醒的。

宿舍外面有人在敲門,而且人聲嘈雜,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

“胡紅梅!胡紅梅是不是住在這裏?胡紅梅,有人找。”

石榴一躍而起,很快下了床。

夏小薇和李琴也同樣如此,她們都一骨碌爬起來,快速整理好自己。三個人面面相觑,難道胡紅梅的男人已經找到這裏來了?

☆、293.逃避

293.逃避

“胡紅梅,開門,你男人來找你了。”外面的拍門聲越來越大。

石榴對站在門附近的李琴道:“開門吧!胡紅梅又不在,怕什麽?這樣躲着,好像是我們幾個心虛一樣。”

李琴一直是一個潑辣的人,她拉開門吼道:“叫什麽?叫魂呢?我們在睡午覺呢!”

外面圍着許多人,“你們宿舍的胡紅梅有人找,都在學校門口等了兩天了。”

那男人直接闖了進去,“胡紅梅呢?”

“胡紅梅今天不在宿舍,她上街去了。”李琴道。

那男人見胡紅梅真的不在宿舍裏,他看了看石榴,夏小薇,還有李琴,最後盯着李琴看。

李琴讨厭他猥瑣的眼光,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說了胡紅梅不在。”

“她住哪張床?”男人問,無視李琴不耐煩的态度。

夏小薇指指胡紅梅的床,男人一屁股坐在胡紅梅的床上。

他的架勢是要坐在這裏等胡紅梅回來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旱煙,又掏出火柴點了起來,不一會兒,宿舍裏頓時煙霧缭繞。

抽了幾口煙,那男人激烈的咳嗽起來,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随後吐出一口濃痰,就直接吐在面前的地上,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吞雲吐霧。

宿舍裏突然大刺刺闖進來這麽一個男人,石榴她們三位都感覺很不舒服。

特別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煙還有口痰,三個人惡心之餘都不由自主的退出了宿舍。

李琴氣憤的道:“胡紅梅怎麽找了一個這樣的男人,要是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和這樣的男人過日子,她也真睡得下去。”

旁邊的人哄笑起來。

夏小薇拉了拉李琴,“小聲點,別讓他聽見了。”

石榴道:“看樣子他是不等到胡紅梅回來不走了,反正也在宿舍待不住,我去告訴胡紅梅一聲。”

夏小薇道:“我還是去擺攤算了,這人在宿舍裏,是沒法待。”

石榴她們三位皺着眉,憋着氣又進了宿舍。

石榴拿她的包,夏小薇和李琴拿她們的貨。

那男人指着李琴道:“剛才在學校門口,你明明知道胡紅梅,你說不知道,你們大學生就是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李琴道:“叫胡紅梅的人多了,我們宿舍的胡紅梅,未必就是你老婆,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胡紅梅的老公,胡紅梅怎麽會有你這樣的老公?”

男人從懷裏摸出一張照片,“怎麽不是?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宿舍的胡紅梅?”

石榴她們三位都好奇的伸過頭去看照片,真的是胡紅梅,照片上的她抱着一個兩三歲的男孩。

大家心裏僅存的一點僥幸心理也消失了。

她們迅速拿了自己的東西,就逃出了宿舍,大口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石榴和李琴她們走了,圍在她們宿舍門口的人也散了一些,還有一些在那裏議論紛紛。

石榴叫了江鴻翔,一起去車站找胡紅梅。

胡紅梅和鄭凱就在車站擺攤。

他們的攤子越擺越大,攤子前面圍着許多人,兩個人都在忙前忙後招呼顧客。

石榴和江鴻翔走近了,胡紅梅和鄭凱都看見他們倆了,但是只打了一個招呼就繼續賣他們的東西。

等了一會兒,終于有一個空隙時間,石榴道:“胡紅梅,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胡紅梅擡起紅撲撲的臉笑着道:“石榴,什麽事?”

“你家裏的人來找,現在在宿舍裏。”

胡紅梅的笑容瞬間凝固,“誰……來找?”

“他說他是你男人!”石榴直言不諱。

胡紅梅的臉色變得灰敗。她猛的站起來,把石榴拉到了一邊。

“他說他是我男人?現在在宿舍裏?”

“對啊?他昨天就在學校門口和門衛吵,因為他說不出你的具體情況,所以門衛沒有讓他進學校,今天有人幫忙把他帶到咱們宿舍,他還拿出來一張你的照片。”

胡紅梅急得六神無主,一個勁兒的在原地轉圈。

“石榴,我該怎麽辦?他叫大錘,人如其名,就是一個棒槌,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如果他知道我和鄭凱的事情,他一定會把我打死的。”胡紅梅顯得很害怕。

石榴嘆息,“你好歹也是一個有文化的人,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我沒有看上他,你不知道,像我們這些知青,到那樣偏僻的地方,生活有多艱難,之前還有一個同伴,後來那個同伴因為家裏出事就回去了,我一個女孩子,在那樣陌生的環境中生活,我……不說這些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石榴,你最聰明,主意也多,你幫我想想辦法,我現在該怎麽辦?”

石榴搖搖頭,“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

胡紅梅道:“我不去見他,你回去就告訴他你找不到我,讓他走。”

“胡紅梅,躲是躲不過去的,他大老遠的來找你,不可能連見都見不到你一面,他就回去了吧!”

“他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和他見面沒有任何的意義,除了讓他發洩憤怒。”

“要不,就讓鄭凱陪着你去,這樣,如果他想打你,有鄭凱在,你也不會吃虧。”

“好,我和鄭凱商量一下。”

石榴和江鴻翔遠遠的看着胡紅梅走過去和鄭凱說着什麽。

他們商量了很久!

石榴對江鴻翔道:“這種時候,鄭凱應該幫胡紅梅拿定主意的吧?”

江鴻翔不置可否。

石榴等不及了,“他們是什麽意思?算了,咱們只是來告訴他們一聲,他們到底要怎麽做是他們的事情,咱們走吧!”

“要走也得跟他們打一聲招呼,咱們一起過去。”

石榴和江鴻翔到了胡紅梅他們面前,石榴道:“你們好好商量,我們走了。”

胡紅梅為難的站起來送了石榴他們一程,“石榴,麻煩你幫我請幾天假,我這幾天都不再去上課了。”

“為了躲他?”

胡紅梅低下頭,“我不想見他,我想,他待個幾天的時間,找不到我,就會回去了。”

☆、294.糟蹋

294.糟蹋

石榴本來不想管的,但是實在忍不住說:“如果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生活了,為什麽不幹脆離婚了呢?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他不會同意離婚的。”

“那就這樣拖着?”

“對,過一天算一天,反正我永遠也不會再見他。”

“鄭凱怎麽說?”

“他說讓我自己考慮。”

這就是說,鄭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認為這件事情是胡紅梅自己的事情,和他沒有關系?

石榴無語了!關鍵時刻見人品啊!

石榴和江鴻翔默默地往回走。

石榴問江鴻翔,“如果你是鄭凱,你會怎麽做?”

江鴻翔攬着石榴的肩膀一起慢慢的往前走,“我永遠也不會成為鄭凱這樣的角色,這個假設不成立,所以我保持沉默,拒絕回答。”

石榴不依不饒,“假設,只是假設,你想象一下你處在鄭凱的角度,會怎麽做?”

江鴻翔沒有鑽進石榴話裏的圈套,他冷靜的道:“鄭凱犯了兩個錯,第一,他不應該喜歡上老婆之外的女人,第二,他不應該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他犯了這兩個錯,怎麽做都是錯的。”

“這麽說,胡紅梅也同樣犯了這樣的兩個錯,但是胡紅梅作為一個女人,她是弱勢群體,在當知青時,因為條件惡劣,她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嫁了一個不喜歡的男人,豈止不喜歡,那簡直就是一個災難,現在她喜歡上了鄭凱,也許只是一種救命稻草般的自我安慰吧!雖然她的做法不妥,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被這樣的一個男人爆打致死吧!哎!女人遇人不淑,真是糟心。”

“別為別人的事情煩惱自己了。她自己都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你苦惱什麽?不是自尋煩惱嗎?”

石榴還是沉浸在胡紅梅的事情中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她感慨道:“胡紅梅遇到這個棒槌也就罷了,那時候是環境所逼,現在遇到這個鄭凱也一點擔當都沒有,他要是真的喜歡胡紅梅,真的在意她,就不要讓她擔驚受怕的,他應該讓胡紅梅離婚,自己也離婚,然後兩個人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他像現在這樣和胡紅梅在一起,不清不楚、沒名沒分的,算什麽?”

江鴻翔揉揉石榴的頭發,“你不是說不再多管閑事了嗎?怎麽這樣憤憤不平的?為什麽啊!至于嗎?”

“遇到事情我不把它掰扯清楚心裏不舒服。”

“人家當事人都沒有不舒服,你有什麽不舒服的?走吧!我請你去好好吃一頓,用美食改善一下你的心情。”

“是,那個棒槌在宿舍裏,不知道把宿舍弄得怎樣烏煙瘴氣呢!想想都吃不下飯。胡紅梅不回去面對現實,他見不到胡紅梅就不走,我們今天晚上怎麽辦啊?”

江鴻翔拉着石榴的手道:“別擔心,差不多的時候,宿舍管理員會去請他走的,不可能讓他就這樣在你們宿舍裏待一晚上吧!”

石榴和江鴻翔在外面吃了飯,又逛了街,差不多天黑了,才回宿舍。

到了宿舍,那個棒槌已經不在裏面了,夏小薇和李琴在宿舍裏打掃衛生,雖然門窗大開,但是宿舍裏還是有一股濃濃的煙味和汗味混合的味道。

“石榴,怎麽樣?你去找胡紅梅了嗎?告訴胡紅梅了嗎?她怎麽說?”夏小薇一邊嫌棄的到處擦拭着一邊問。

“告訴她了,她說她不想見這個棒槌。”

“棒槌!這個詞還蠻适合他。”夏小薇道。

“他就叫大錘,我叫他棒槌。”石榴解釋。

李琴頓足,“胡紅梅不想見他,那這個棒槌豈不是天天到咱們宿舍坐着等她?她要躲到什麽時候?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石榴無可奈何的兩手一攤,“她就這樣對我說,我能怎麽樣?”

“那鄭凱呢?鄭凱什麽反應?”李琴用一塊紙板往外扇着空氣道。

“鄭凱說讓胡紅梅自己考慮。”

李琴失望的道:“他還真一副局外人的态度,這樣的男人,要他何用?”

夏小薇道:“這話你應該去問胡紅梅,她不惜背負着做一個壞女人的名聲和他在一起,但是關鍵時刻他卻把自己置之事外,要這樣的男人何用?”

石榴爬上床,把自己的衣服拿起來聞聞,不出所料,衣服上有一股煙味。

她把衣服收拾好,爬下床,“我得把這些衣服都洗一遍,都是煙味,沒法穿。”

夏小薇和李琴也聞聞自己床上的衣服,都大驚小怪的叫起來,“衣服和被子都是煙味啊!怎麽洗得出來?”

石榴道:“胡紅梅又不肯見他,他如果天天到咱們宿舍裏坐着抽煙,那我們這宿舍每天被煙熏火燎的,恐怕天天洗也洗不幹淨這個味。不行,咱們得想一個辦法出來。”

李琴道:“走,咱們去找宿舍管理員阿姨反應情況,從明天開始,不能讓這個棒槌再踏進女生大院。”

夏小薇道:“對啊!他要等胡紅梅,就在女生大院門口等好了,憑什麽要霸着咱們的宿舍?這樣嚴重影響了咱們的正常生活。”

石榴也贊同,“好吧!只能這樣了,咱們現在就去找宿舍管理員阿姨。”

石榴她們三位去女生大院門口的門房那裏找到了舍管阿姨,講了她們的要求。

李琴和夏小薇還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棒槌在宿舍裏各種各樣不講衛生不講文明的言行舉止。

說棒槌不但在宿舍裏抽煙,随地吐痰,還時不時吹一下鼻子,用手把鼻涕抹得到處都是。所以宿舍裏不是煙味就是滿地的口痰鼻涕。她們都無法呼吸了。

把宿舍管理阿姨都說得臉一抽一抽的。

宿舍管理員阿姨同情的道:“你們那位舍友怎麽回事?自己男人找上門來,她怎麽不露面?”

“她有事請假,這幾天都不在宿舍裏。”石榴道。

“好吧!你們也是無辜受罪的,我明天就不讓他進女生大院好啦!你們這位舍友也是,還大學生,怎麽就嫁了這麽一個男人,眼睛瞎了?”

李琴道:“是啊!誰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哎!我們也管不了人家的事情!”

管理員阿姨道:“是管不了,人家再怎麽吵怎麽打怎麽鬧,旁人只能看個熱鬧。”

☆、295.鬧騰

295.鬧騰

第二天,管理員阿姨真的沒有再讓棒槌進女生大院,棒槌和管理員阿姨吵了一架,管理員阿姨長得又黑又壯,她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就是不讓他進。

棒槌道:“我找我老婆,你憑什麽不讓我進去?”

“這是女生大院,宿舍裏也不只有你老婆一個人住,還有其他的女生在住,你這樣闖進去,會影響到其他的女生,你要找老婆,我管不着,但是你就不能進這個女生大院,裏面住的都是女生,你一個大男人進去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又不幹啥?就到我老婆的宿舍去找她。”

“你老婆如果真的住在這裏,她總要出來的不是嗎?你就在這大門口等她好啦!”

看管理員阿姨鐵塔般堵在門口,棒槌也只能無奈的守在門口,不敢強行闖進去,畢竟這裏不是他們村裏,他可以不管不顧。

就這樣,棒槌眼睜睜的在女生大院門口守了一天,也沒有看見胡紅梅的影子。

下午的時候,他看見從教室回宿舍的石榴和夏小薇她們三個,忙上去堵住她們道:“胡紅梅在哪裏?”

石榴道:“說了這幾天她請假,沒有在學校裏。”

“她為啥請假?去了哪裏?”

“不知道!”

“你們住在一起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幹嘛去了?”

李琴不耐煩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們沒有義務給你解釋。”

“胡紅梅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到得人的事情,所以故意躲着我?你們都在幫她瞞着我?”

“胡紅梅做什麽我們不知道,你也別再問我們,不要再堵住我們的路,讓開!”李琴剽悍的說。

棒槌不得不讓開了。

可是百密一疏,第三天的中午,趁管理員阿姨在門房裏吃午飯的時候,棒槌還是跑進了女生大院,他直接就跑到了石榴她們宿舍。

那時候也真的是巧,石榴她們的宿舍門敞開着,所以棒槌就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又一屁股坐到了胡紅梅的床上。

剛吃好飯正準備午休的石榴她們三人看見這尊溫神又大刺刺的坐到了宿舍裏,她們都傻了。

棒槌猥瑣的掃了她們一眼,又往懷裏掏出旱煙。

李琴道:“不許在我們宿舍抽煙。”

棒槌無賴的道:“你們不告訴我胡紅梅在哪裏,我就一直待在這裏不走了。我在這裏想幹嘛就幹嘛!”

石榴她們只能出去商量想辦法。

她們去找宿舍管理員阿姨。

管理員阿姨來了,卻見棒槌在悠然自得的吃着夏小薇賣的食品,蠶豆,黃豆,瓜子,瓜子皮弄得一地都是,宿舍裏一片狼藉。

夏小薇氣壞了,“你怎麽能夠随意動別人的東西呢?誰讓你吃了?這都是錢買來的,你賠我錢。”

棒槌抱着一大包蠶豆,嘴裏嚼的咯嘣響,他一邊吃一邊道:“我已經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要是餓死在這裏,以後你們住着恐怕會做惡夢。錢,胡紅梅有,讓她賠給你好了。你們去找她要。”

夏小薇噼裏啪啦快速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看看棒槌懷裏抱着的蠶豆,她嫌棄的皺皺眉,放棄了要把它奪回來的想法。

夏小薇氣憤的道:“我怎麽這麽倒黴!”

“是,要怪就怪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同學。”棒槌還幸災樂禍的說。

夏小薇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管理員阿姨讓棒槌出去,不要影響別人休息,棒槌翹着二郎腿道:“我沒影響她們,她們想幹啥幹啥。我就坐在這裏等我老婆。”

“你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吃別人的東西,這叫偷,你知道嗎?”

“我快餓死了,我餓死在你們學校裏,恐怕你們都不好受,我說過了,讓胡紅梅賠她的錢。”

管理員阿姨也沒轍,和這樣的人就沒有道理可講,總不能把人拖出去吧!再說也拖不動。

她們只能去找保衛處的人。

保衛處來了四個彪形大漢,棒槌見方頭不對,才乖乖的走出了宿舍,出了女生大院。

因為棒槌在學校門口守了兩天,又在女生大院門口守了兩天,整個女生大院乃至整個學校都知道有一個人到學校找老婆,卻一直見不到人影的事情。

也有知情的人對棒槌生出同情心的。

所以胡紅梅和鄭凱的事情很快被宣揚開了,甚至有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棒槌。

出乎意料,棒槌聽到這件事情以後,沒有暴跳如雷破口大罵,而是嚎啕大哭。

一個大男人當衆大哭,而且是因為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許多人同情的天平傾斜向他。

而且聽說他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有人買飯給他吃,有人給他出主意,讓他去找學校的領導。他不知道學校領導在哪裏,有人主動帶着他去找。

這下胡紅梅是躲不過去了。

這幾天她請的病假原來是假的,是故意為了躲避她的丈夫而請假病假,作風不正,還請假病假,這性質就惡劣了。

那時候的作風問題是大忌,處理起來也很嚴重。說不定會開除學籍。

棒槌聽說學校領導要處理胡紅梅,他鬧得更兇了,他就希望學校領導把胡紅梅開除了更好,他一直不希望老婆上什麽大學,他自己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也只希望自己的老婆和他一樣在農村待一輩子,老婆上了大學,翅膀硬了,就會飛走了,不再屬于自己了。

所以知道老婆考上大學以後,棒槌曾經千方百計的試圖阻止老婆來上大學,甚至還動用了武力,可是越打,她要上大學的決心越大。

最後,胡紅梅把他高到了鄉上,整個鄉,也就出了胡紅梅這麽一個大學生,鄉上很重視,對棒槌想阻止胡紅梅去上大學的做法,鄉上的領導給予了他嚴厲的批評教育,鄉上還借了一筆錢給胡紅梅做上學的路費。

可是胡紅梅自從上了大學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放暑假,寒假,甚至過年,她都沒有回家,棒槌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去了老婆,雖然她偶爾也會郵寄一點錢回去,但是他感覺到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296.脫殼

296.脫殼

盡管棒槌知道自從老婆考上大學以後,心就不在他身上,她早晚要離開這個家,但是他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不能沒有老婆,像他這樣的條件,要重新娶一個媳婦不容易。所以他寧願胡紅梅被學校開除了,這也是他所希望的,這樣,她就會跟着自己回去過安安分分的日子。

所以棒槌就使勁兒的折騰,在學校裏見人就訴苦,痛斥胡紅梅不守婦道,在學校裏不好好上學,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

所以胡紅梅水性楊花,風流成性的流言就在學校裏很快飛傳開了。

本來學校領導想着,這恢複高考以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很難得,社會上各行各業都稀缺人才,所以決定暫時不開除胡紅梅,讓她回學校寫一個檢讨,作一個大過處分就過去了,但是胡紅梅的老公不依不饒,要把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學校為了整肅學校風氣,不得不對胡紅梅作了開除的處理。

因為這件事情不僅僅是胡紅梅一個人的錯,還有一個鄭凱,所以鄭凱也難逃處分。

但是胡紅梅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了下來。說她主動找的鄭凱,而且鄭凱也只是在生活上幫助她,她們之間沒有過任何越矩的事情。要說錯也是她一個人的錯,因為她一個女人,想在學習之餘做一點生意貼補生活,所以找鄭凱幫忙了幾次,就被別人說得很不堪,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家庭的事情。

鄭凱的說法也和胡紅梅說的差不多,他說是因為胡紅梅請他幫忙,所以就和胡紅梅單獨接觸過幾次,就被別人看成了他們在一起,其實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的。只有同學情,沒有男女之情。

學校本着愛惜人才的想法,沒有把鄭凱開除了,只是給他記了一個大過,胡紅梅則被開除了學籍。

那天從校長辦公室出來,胡紅梅心如死灰,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到了被開除的地步,她瞥了瞥亦步亦趨跟在身邊的男人,她知道,是解除他們之間關系的時候了。

她對他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極致。而且現在她已經無所顧忌。

胡紅梅知道,只要出了這個學校,他一定會對她大打出手,現在他裝模作樣的,心裏一定很是得意。他以為可以把她拿捏住一輩子,她偏偏不讓他如意。她就是死也不可能再跟着他回去過原來的那種生活。

到了宿舍門口,胡紅梅道:“大錘,咱們倆離婚吧!”

棒槌嘴角抽了抽,陰冷的道:“不可能,這輩子除非我死了。”

“我已經和別的男人睡過,你也不在乎?”胡紅梅故意刺激他。

棒槌握緊了拳頭,看看身邊來來往往的學生,他忍了下來,這幾天,他在這個學校裏就是一個被人同情的對象,馬上翻臉變成一個暴徒,被同情的人就變成了胡紅梅。他再讨不到任何好處。再說了,他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萬一沖動之下把胡紅梅打跑了,他到哪裏去找她,他得把她哄回去,到了村裏,他想怎麽蹂躏她就怎麽蹂躏她,她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胡紅梅,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回去,我不嫌棄你和別的男人曾經怎麽樣。”

胡紅梅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也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主意。

她知道一時半會兒要和這個男人解除婚姻關系不可能,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擺脫他。

胡紅梅道:“好吧!反正現在我也沒地方去了,這輩子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回去過日子,咱們去宿舍收拾了東西,我就跟着你回家去。”

棒槌将信将疑的跟着胡紅梅進了女生大院,又進了胡紅梅所在的宿舍。

胡紅梅把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收拾好,裝進一個大麻袋裏,還有一些小東西,也收拾進一個小袋子裏。

胡紅梅想了想,又把衣服和鋪蓋拿了出來。

她吩咐丈夫,“大錘,這些東西太大了,不好帶,你用繩子把它們綁結實了,我去上個茅廁。”

胡紅梅扔了幾根繩子給棒槌,就出去了。

棒槌先把胡紅梅的衣服塞進鋪蓋裏面,然後用繩子把鋪蓋綁得結結實實的,這樣鋪蓋卷就小了許多,确實比之前要攜帶方便多了。

棒槌弄好以後,把鋪蓋卷塞進大袋子裏,又檢查了一下其他的小東西,看沒有任何遺漏了,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光床板上休息。

石榴和夏小薇她們見棒槌來了,就都走出了宿舍,石榴幹脆去找江鴻翔去了,但是李琴和夏小薇不敢走遠,她們在門口看着棒槌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又亂翻她們的東西,畢竟他們的那些貨也是一筆辛苦錢。要是被糟蹋了,那也是很心痛的。

棒槌百無聊賴的在宿舍裏坐了好一會兒,胡紅梅一直沒有回來,李琴和夏小薇也時不時的在門口探頭探腦。

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了,當夏小薇再一次往宿舍裏探頭探腦的時候,棒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猛的站起來,沖到門口道:“胡紅梅到哪裏去了?”

李琴瞪着他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們兩口子搞什麽名堂?怎麽收拾東西要收拾那麽久?”

“胡紅梅去上茅廁,怎麽這麽久還不回來?茅廁在哪裏?我去看看。”

李琴和夏小薇也好像明白些什麽了。胡紅梅出去的時間也确實是長了一些。

她們不約而同的往她們這個樓層的公共廁所跑去。裏面沒有胡紅梅的身影。

她們倆從廁所出來,棒槌焦急的問:“胡紅梅是不是在裏面?我去看看。”

說着就要往裏沖。

李琴攔住他,“這是女人專門用的廁所,你進去就是耍流氓。”

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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