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Part15
在家休息的最後一天裏,裕美久違地給我打了電話。
“喂,我是花火,請問哪……”
“花火,”裕美的聲音帶着哭腔,“哥哥出事了。”
“啊!”
我驚異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手上不自覺握緊了手機。
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
“你說,我在聽。”
裕美抽抽噎噎哭訴道:“我讓他不要接和黑幫有關的案子,他非要接,被記仇被恐吓都還沒什麽,可是他找來的關鍵性的證人在庭審上背叛他做了假證……他的律師生涯會被這一次毀掉的。”
“有沒有什麽辦法證明是假證?”
“完全沒有,花火,哥哥最喜歡的職業就是律師了,他能走到今天真的花了很多心血,可是這下全完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森田前輩站在律師席上的時候會閃閃發光——那怎麽可能是我們這種僅僅為了活下來而去工作的人的樣子。
“裕美你先冷靜一下,黑幫有沒有對森田不利?他現在在哪兒?情況怎麽樣?”
“哥哥不見了。”裕美說完又要哭。
“你現在就去找,我下午回東京。”
Part16
東京很大,對于從小就生活在東京的森田前輩來說,能去的地方又很多,其實想蒙出來人在哪兒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
“我啊,我要是休息的話,就去東大三四郎池坐着,坐一整天。”
“诶,難得的休息卻什麽事情都不做嗎。”
“對,什麽都不做,就坐着,看天上的雲彩。”
“奇怪的方式。”
森田前輩曾和我說起過休假的意向,我還記得當時對此的評價是“奇怪”。
在那個地方?
剛從新幹線下來的我來不及思考,憑直覺直奔三四郎池,心裏滿是焦躁和不安。
但是三四郎池并不小,拖着行李箱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森田前輩。
怎麽辦,要去東京街頭的茫茫人海去找他嗎?
不知道哪裏來的直覺,我踏上了一條甚至不能夠稱之為路的小路,踏過了叢生的雜草,在盡頭看到了一片柔軟的草坪。
森田前輩躺在草坪上,靜靜的看着天空。
天上的雲彩倒映進森田前輩的眼中。
我從未看見過那樣溫柔的眼睛,但是,為什麽會感覺到憂傷?
“我很沒用是吧,居然會那麽大意。”
察覺到有人過來了,森田前輩也依然注視着天空,只是他口中喃喃的話語讓我的心髒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