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55

在國內求學時,周垚語文學的不好, 去美國, 英文也學得不好。

偶爾會看書, 年輕一點的文學覺得扯淡,理想主義色彩太濃,古老一點的文學, 通俗易懂的大多是外國人寫的,可是又寫的太枯燥,看不太下去。

唯有少數那麽幾本, 現實題材的周垚很喜歡, 其中一本是說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食物鏈最底端的帥哥,如何靠心機和**一步步走進上流社會的, 那本書叫《漂亮朋友》。

還有一本叫《荊棘鳥》, 說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追求名利的牧師,但兩人不能在一起,她一輩子都在和命運鬥争的故事。

周垚覺得, 這兩本書連她這麽沒耐心的人都看得懂, 還能愛其所愛, 悲其所悲,就算是好書。

任熙熙參觀過周垚的書架, 大概都是《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忏悔錄》、《肉|蒲|團》、《包法利夫人》、《尤利西斯》、《洛麗塔》這些。

伍春秋來周垚家,還順便拿來一套《金|瓶|梅》。

任熙熙感嘆道:“真是□□橫流的閱讀品味啊。”

周垚橫了她一眼:“俗氣。不敢直視人類原始需求,都是裝,心裏都有鬼。”

……

上大學時, 周垚宿舍搞到了《色戒》完整版資源,幾個女生湊在一起看。

其中三個女生的看點都很一致:“哇塞,啊,天啊……”

唯有一個比較保守的,看到一半就捂着臉出去了。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這個!”

等三個女生看完了,那女生回來批判三人:“你們怎麽能看完?這種電影哪裏叫藝術,就是給男人看的吧?”

周垚懶得和她辯駁,聽話茬兒已經知道不在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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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是虔誠的基督教徒,說話經常引用聖經裏的話。

周垚挺喜歡她這點,因為她不看聖經,卻因此收貨了一個朗讀機,多少也能了解《聖經》裏的奧義。

直到有一天,周垚吃完飯回來,打開宿舍門正巧聽到那姑娘說:“周垚這人,眼神有時候讓我覺得害怕,我能感覺到她心理的陰暗。我聽說她還在美國待過,我想她一定是在那邊混不下去。美國人都有信仰,他們都覺得一個人要是沒有信仰那得多可怕,所以很多中國人去了先去入一個宗教。不過美國人大多數都沒什麽文化素養,這一點倒是和周垚差不多。”

這姑娘平時就一副主的光輝照耀世人,主的光輝濾清了人心深處的魔鬼的模樣,周垚本來就覺得膩歪,只是一直忍着。

偏偏周垚那天大姨媽來了,聽到這話當下就踹開門。

那姑娘吓了一跳,看着周垚進門。

周垚直接問:“你的主好像說過,背後非議他人,等同和惡毒、兇殺一樣的罪。我記得裏面有一個故事,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娶的妻子就毀謗他,就長了好大一塊麻風。”

那姑娘臉白了,說不出話。

半晌,在周垚那所謂讓她感到害怕的眼神的打量下,那姑娘聲音顫抖的說了一句:“我沒惡意。”

周垚冷冷道:“你可以辯白說沒惡意,但你的話卻散播了惡意。”

話落,周垚笑了一下,又道:“我這人是沒信仰,我只信人民幣和人性。我也沒有文化素養,但就我僅有的一點知識,我可以明确回答你為什麽我沒有‘信仰’。因為信仰,就是不知道真相是什麽。哦,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尼采。”

尼采的名字一出,那姑娘氣得漲紅了臉。

虔誠的基督教徒都知道,尼采生前對基督教的批判,他還說過這樣一句名言:“上帝死了。”

眼瞅着兩人就要吵起來了,任熙熙很快去拉周垚。

周垚無心戀戰,被她拽了一下,就跟着出了門。

走開一段距離,兩人聽到從身後宿舍裏傳出來的咆哮聲,周垚翻了個大白眼。

“她的主不是告訴過她麽,憤怒也是罪。”

任熙熙問周垚:“她一向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算不錯了,起碼沒在咱們宿舍傳教。你不是一直都忍她嗎,今天怎麽了?”

周垚說:“她那些話,我聽着來氣。然後我一想,反正我有辦法用她的主說的話反駁她,那為什麽要沉默呢?”

……

說起這段往事,伍春秋聽得啧啧稱奇。

伍春秋問:“原來你喜歡尼采?為什麽?”

周垚揚眉:“因為他就喜歡說大實話。”

任熙熙“噗”了一聲:“那是她男神。”

伍春秋問:“他還說過什麽?”

周垚笑道:“太多了。不過有一句我很喜歡。他說‘人和樹的情況相同。它越想開向高處和明亮處,它的根越要向黑暗的地底。’”

伍春秋在筆記本上敲着:“我要把這句話記下來。你的男神活的很明白嘛!”

周垚轉而又道:“有點明白過頭了。不過他有一句話,我不太同意。”

任熙熙問:“是什麽?”

周垚:“他說,‘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我是覺得,就是因為知道為什麽而活,才無法忍受其它任何一種。我的男神,最後也是因為無法忍受被人不理解的孤獨,瘋了。”

周垚看向伍春秋,問:“比如,春秋,你想要什麽生活?”

伍春秋想了想說:“平淡如水,白頭偕老,不需要跌宕起伏,每天回家,家裏亮着燈,有人在等我,睡覺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就很知足了。”

周垚:“哦,如果在家裏等你的是媒體男呢,你能忍受麽?”

一家三口溫馨的小生活瞬間被打破。

伍春秋一臉驚恐:“No way!”

周垚:“看,所以我說這話不對。”

~( ̄▽ ̄)~*~( ̄▽ ̄)~*~( ̄▽ ̄)~*

“忍受”的讨論在伍春秋腦海裏徘徊了一天,翌日伍春秋在通訊軟件上和外事男聊天,還聊到這事。

外事男剛下班,正在單位附近的餐廳吃飯。

伍春秋知道他工作單位的具體方位,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就問他是不是在“飯前飯後”。

外事男很驚詫,問伍春秋怎麽知道的?

伍春秋說:“其實那邊我也經常去,我很喜歡他們家的肉末炒空心菜。”

外事男更詫異了,他說他點的就是這道菜。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一道家常菜,突如其來的心有靈犀,素未蒙面,卻懷揣着明确目的相親的都市男女。

把這幾件事組合在一起,只有兩個字可以解釋:緣來是你。

這天晚上,外事男回到家裏,主動給伍春秋打了個電話。

兩人在電話裏聊了一個多小時,主要是聊工作,兩人可以說是不謀而合,接着才說到興趣愛好,竟然都喜歡爵士音樂和小資電影。

一個電話下來,彼此雖然仍是“陌生人”,心裏卻有了對方的影子,比起一些相處很久卻還是彼此勉強的關系來說,簡直不可多得。

……

就這樣,外事男很快約伍春秋來一次實實在在的約會。

約會內容和之前一樣,看電影。

只不過外事男選了一家高檔小資電影院。

伍春秋把地點告訴周垚,讓她務必和仇紹一起過來幫她參謀。

但就在周垚已經坐進仇紹的車裏,一路昏昏沉沉的點頭時,伍春秋的信息發了進來。

睡夢中,周垚覺得好像有人碰了她兩下。

她擡起眼皮,就聽到低沉的嗓音自旁邊響起:“手機響了。”

周垚“哦”了一聲,拿起手機一看,是伍春秋的信息。

【電影院我們找錯地址了。你們出門了嗎?】

周垚蒙了一下,回道:【走到一半了。那你們現在在哪兒?】

伍春秋:【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個水上圖書館,這裏環境和氛圍都不錯。我把地址發你,你們看看要不要來。】

伍春秋發來的地址,被周垚轉給仇紹。

“是改去這裏,還是掉頭回去?依我看,她那邊沒啥大事。”

仇紹掃了一眼地址和水上圖書館的名字。

他說:“這個地方我知道。那裏面有的書不錯,市面上找不到。”

周垚聳了聳肩,去就去,她是無所謂。

但她還真不信,去那裏消費的人是為了看書。

兩人晚了半小時來到水上圖書館。

半個圖書館的室外都是繞湖而設,這個季節天還沒熱起來,坐在太陽傘下看看書,看看水面,看看遠處的風景,還真是挺小資。

周垚找到了伍春秋所在的方位,外事男背對着坐,淺色的短袖襯衫,深色的休閑長褲和休閑鞋,身材精瘦,個子挺高。

單看這一幕,兩人是般配的。

周垚隔了一段距離,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戴上藍牙耳機,聽他們說些什麽。

這時,仇紹從門口進來。

那大門設在室內,高挑的身影背光而來,襯着那雙腿修長筆直。

仇紹穿過室內,來到戶外湖邊,見周垚聽得入神,便将手裏的牛皮紙包放在桌上。

周垚聞到香味,一看,是一包剛出爐的栗子。

她笑道:“我說你怎麽停車這麽久。”

記得上一次,仇紹曾在她家裏剝開心果給她吃,他似乎對這種帶殼的食物很有辦法。

但周垚恰好相反,她讨厭剝殼,尤其讨厭剝栗子,不僅弄一手黑,還剝不幹淨果肉,非得用牙啃。

可偏偏,周垚喜歡吃帶殼的食物,尤其是栗子。

周垚一手托腮,正在糾結要不要動手,就見仇紹一言不發的拆開袋子口,從裏面拿出一顆。

周垚看得目不轉睛。

只見他先是彎曲兩個拇指,在栗子生的比較平的那一面,按進去一道豎折,然後和兩個食指四指向裏合攏,将栗子橫向壓扁。

只見那道豎折立刻向裏凹去,開口處很快呈現十字形,再撥開已經裂成兩半的外殼,那顆栗子就完整的剝離出來。

哇……

周垚這才眨了眨眼,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一整顆黃澄澄的栗子了,胖乎乎的,還散發着香味。

然後,就見那顆栗子躺進一個厚實的手掌裏,那只大手伸到她面前。

周垚沒猶豫,捏起栗子就送進嘴裏。

雙手捧着腮幫,一臉滿足的嚼着,笑眯了眼不說,還一邊吃一邊發出“嗯嗯”聲。

“嗯,嗯,好吃。”

擡眼間,只見仇紹唇角勾着,似是淺笑,日光灑在湖面上,折射出的水光,伴着水波蕩漾的影子,将他的左臉籠罩的近乎透明。

周垚眯着眼欣賞着這一幕,享受微風的愛撫,整個人像是被伺候舒服的小貓。

她問:“老板,你還有什麽才能啊?”

仇紹又撥了一個,從桌上的架子裏拿出一張紙巾,将栗子放在紙巾上。

他淡淡道:“剝螃蟹吧,還有皮皮蝦。”

周垚挑着眉看了他片刻。

居然都是這麽生活化的食物。

她說:“我也喜歡吃螃蟹。我喜歡所有海鮮。”

仇紹擡眼,點頭:“下回一起去試試。”

周垚:“好,最好是去吃自助,比較夠本。但是不能去xx酒店的。”

仇紹:“怎麽?”

周垚嘆了口氣,頭歪向一邊說:“那個酒店原來剛推出海鮮自助的時候,我就三不五時的去一次,因為我覺得那家的用料很足,連炒飯裏都是大蝦仁。尤其是他們家的小龍蝦和螃蟹,又大又肥。後來大概是因為中國人去的太多,人家覺得虧本吧,就取消小龍蝦了。我是無所謂,反正我吃螃蟹也是一樣的。”

“可是你知道的,外國人開的這種餐廳不會準備分解螃蟹的工具,一切都靠牙。有一次我去吃螃蟹,吃了五盤,還吃的特別幹淨,連螃蟹腿都啃碎了。人家大概是把我記住了吧,後來又過了半年,我又去了一次,我還沒開始拿螃蟹呢,那個外國帥哥服務生就把一套分解螃蟹的工具放在我桌上了……怎麽辦,好丢人。”

一聲輕笑,自仇紹口中發出。

周垚有些惱怒的瞪他。

她不知道,她雙頰微紅,瞪他的模樣,帶着一絲嬌俏,勾着人的眼。

仇紹笑意更濃,說:“下回我教你,螃蟹不用工具也能完美分解。”

周垚的口吻不太認真:“我這麽笨的能不能學會呀,老板。”

仇紹手上一頓,睐了她一眼:“我先教你剝栗子。”

“好呀。”

周垚說着就将椅子挪過去,湊到他旁邊。

仇紹拿起一個栗子,一邊講步驟,一邊動作緩慢的示範給她看。

可周垚滿眼看的全是那雙好看的大手,線條流暢,十指修長靈活,紋路不淺也不亂,關節有力,骨骼分明。

她一手撐着太陽穴,半垂着眼。

直到耳邊響起一聲輕咳。

周垚“嗯”了一聲,擡起眼皮,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仇紹淡淡挑眉,瞅着她一言不發。

周垚立刻笑嘻嘻的說:“我試試。”

周垚拿出一顆栗子,開始有樣學樣,但她剝的不太成功,仍是有一半還留在殼裏。

仇紹見狀,便輕輕捏住她的手指,說道:“這裏用力,這裏別用力,利用巧勁兒。”

周垚點頭,跟着他的力道。

連着試了三、四顆,周垚學會了,剝開一個,放在仇紹掌心。

“謝謝老板,我學會了。”

仇紹勾了勾唇,将栗子放進嘴裏。

不會兒,周垚就将椅子挪回去,開始專心這項新技能,很快就熟能生巧。

耳朵裏還傳來伍春秋和外事男的交談,聽那對話就像是看電影劇本,濃濃的小資情調,聊的內容都是周垚不感興趣的爵士樂。

另一邊,仇紹手上動作卻停了。

他定定的看向桌面,沒幾分鐘,周垚面前的紙巾上已經多了七、八個剝好的栗子了,都是她剝的。

她剝幾顆就會停下來,撿起幾顆塞進嘴裏,心滿意足的嚼着,還在專心的聽壁腳。

……

一陣沉默。

什麽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仇紹總算體會到了。

這個女人,要讓她覺得新鮮,要引起她的興趣,但不能教。

都教會了,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思及此,仇紹撿起桌上的紙巾,動作不緊不慢的擦了擦手。

他心裏突然有了別的打算。

比如,完美分解螃蟹是一門手藝,是不能外傳的。

~( ̄▽ ̄)~*~( ̄▽ ̄)~*~( ̄▽ ̄)~*

這次約會過後,伍春秋和外事男的關系可謂是突飛猛進。

她和周垚說,所謂浪漫不見得是那種表現出來的形式,而是一種感覺,他們明明找錯了電影院,浪費兩張電影票,錯過了大師級的電影,但是卻沒有覺得太遺憾。後來那一下午只是聊閑天,看水景,卻沒有虛度光陰的感覺,只要有默契連喝西北風都是甜的。

周垚聽了卻不以為意:“浪漫這東西是奢侈品,偶爾消費慰勞自己,但不能日日都用它。我就被el的鞋磨破過腳。浪漫就得放在兜裏,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眼就行了。”

伍春秋很詫異:“這真不像你會說的話,你談戀愛難道不是為了追求那種感覺嗎?”

周垚說:“我當然是,所以才只談戀愛不結婚啊。結婚和浪漫,它們熟麽?”

但周垚覺得,也不能太潑伍春秋冷水,轉而又說:“當然了,我雖然不相信,但我允許別人相信。如果你和外事男成就好事,我被現實啪啪打臉,我也覺得值。”

……

沒兩天,伍春秋的事又有了更戲劇化的進展。

伍春秋在珠海的親戚也正在張羅給她找對象,托了層層關系,好不容找到一個條件和長相都順眼且匹配的,硬要把伍春秋拉出來見面。

伍春秋臨去之前還和外事男說了這事,外事男也說家裏也給他安排了一次相親飯,他不好拒絕,去看看就回。

結果一照面,竟然就是對方。

又一次“緣來是你”。

兩人在飯局上頗有默契,裝作彼此不認識,卻相談甚歡,那個中間人都說,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後來,伍春秋把這事告訴周垚和任熙熙。

任熙熙滿腦子美劇思路,立刻問:“你确定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圈套嗎?萬一他就是想撈你這條魚特意設計了呢?別忘了,你家裏的情況差不多都告訴他了,他要安排很容易。”

周垚卻說:“何必多此一舉?他倆之間的小感覺小□□已經到了一個份上了。但小心點總沒錯的。”

伍春秋一聽這話,也冷靜下來,說:“之前不順,就覺得怎麽這麽倒黴。現在順了,心裏又覺得不踏實。”

~( ̄▽ ̄)~*~( ̄▽ ̄)~*~( ̄▽ ̄)~*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還不到一星期,外事男這條線就出了岔子。

先是伍春秋發過去的信息遭到冷漠以對,伍春秋是個直性子,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後來終于接通了,外事男的口味卻異常冷淡,像是對待陌生人,還告訴伍春秋,以後都會很忙,要長期加班,不能約飯了。

伍春秋心裏七上八下,就問周垚怎麽辦。

周垚直接說:“買個小禮物,跟他要個地址,說為了感謝上次的破費,買來還禮。當然不是真的要送禮物,就是為了讓對方不好意思,主動找你把話當面說清楚,別特麽的不清不楚的。”

別說,這招對有教養的外事男果然管用,他雖拒絕了将地址發給伍春秋,卻約伍春秋見一面。

午休時間,就在他們單位門口。

伍春秋知道這不是一次約會,最多就是在門口把話說清楚。

見面那天,外事男恢複了最初相識時的言簡意赅,只是當面表達了歉意,聲稱兩人不合适。

伍春秋雖沒對這個男人上心,可是乍一聽到這話,難免覺得打擊。

發展到這一步,連周垚都沒辦法,她們總不能逼問人家,只能成熟的接受。

伍春秋本以為這事到此結束,轉而就去找下一個。

誰知一轉眼,真相卻主動送上門。

……

這事要從伍春秋就職的公司要舉辦的周末溫泉旅行說起,作為員工福利,還允許員工帶一名家屬。

伍春秋的父母都在珠海,身邊沒有親朋,她這幾天又正郁悶,便問周垚要不要一起。

周垚一聽是溫泉度假酒店,立刻說好。

然後和任熙熙交代了兩聲,就拎着簡單的行李跟着伍春秋上了公司安排的大巴車。

兩人坐在最後一排。

路上周垚覺得無聊就睡覺,醒了就和伍春秋聊閑天,還翻出一條剛在網上看到的趣事,也是關于找對象的。

一個二十出頭的外地小年輕,想一夜致富,跑來北京某房地産公司做業務,通過資料找到有多個房産有錢有貌有身材的适婚女青年,大約三十歲上下,還說爸媽也希望他按照這個标準找。

哦,既然是條件找條件,那就得雙方都滿意。

女客戶聽了說,她房子挺多,不僅北京外省也有,男業務要北京戶口要車要房都能滿足,但是請問他婚後給她帶來什麽?

男業務說,我能一輩子對你好。你都三十了,着急結婚吧。我才二十,又帥。

女客戶說直接說,二十幾的姑娘沒錢,有經濟實力的歲數又能當他奶奶,三十歲有錢的女人找小年輕最容易,反而是男業務這種對伴侶要求的苛刻度,更應該着急。

很快,女客戶把條件擺出來,就問他能不能做到和老家親戚斷絕關系。

講到這裏,伍春秋還以為男業務會說,那他還是人麽這種話。

誰想到男業務說,不聯系,他們怎麽知道我混得好?

女客戶笑了,靠什麽混,那根東西?

兩人嗆嗆起來,男業務指責女客戶這是交易。

女客戶反問,難道你不是?我花錢找牛郎,幾千塊聽話的像狗,幾千萬資産換不來你斷絕關系?

看完整條新聞,周垚和伍春秋一陣小聲讨論。

這原本沒什麽大礙,不過是各抒己見。

比如,斷絕父母關系這要求,明擺着是讓男業務知難而退,法律上不認可,即使立了契約拿去公證也行不通,就是說出來惡心他的。

但搞笑的是,那男業務卻在這時候立起牌坊,指責人家是交易。

沒想到,這樣的交談,很快引起了坐在前座伍春秋一個女同事的抨擊。

那女同事回頭說:“那也不能讓人家斷絕和父母的關系啊,有錢了不起啊,這女人還找鴨子,就是下賤!”

周垚當下就想怼回去。

但這女的好歹是伍春秋同事,周垚最終沒說話。

伍春秋也沒應,在微信上給周垚發了一條信息:【別理她,我們公司的人都挺讨厭她,很多人排擠她,但她感覺不出來,自我感覺良好。】

一聽這話,周垚放心了。

原來是公敵,經常引起公糞,那她就別往shi堆裏紮了。

周垚回道:【她旁邊沒坐人,一個人來的?】

伍春秋:【嗯,她沒朋友,也還沒結婚。但是她挺想結婚的,有一次聚會還嚷嚷說,有人要給她介紹對象了,問大家她是嫁個有錢的還是有權的。】

周垚一樂,回道:【還是嫁個有功能的吧。】

講真,女人可以醜,可以胖,可以懶,可以蠢,可以笨,可以社會地位低,可以高傲,可以無知,可以無能,可以白蓮花,可以公主病,可以沒錢沒勢,但就是別太貪心,收集控似的要把這些特質都裝進籃子裏。

總之什麽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救。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交代外事男為啥跑了。

男業務找女大款那個,是我網上看到的。

好啦更新啦,我先去看軍師聯盟了,待會兒先去發上章紅包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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