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手戲第一場孤月璧敗

希爾弗小朋友最近很不高興。

被雷爾陛下這個雕塑臉耳濡目染,希爾弗小小年紀就板着他那張嫩嫩的包子臉,穿着一身暗沉顏色的軍裝,每天晃着他那銀色的小馬尾溜達來溜達去,活似雖然還是五六歲的外表,卻好似什麽苦大仇深的古堡伯爵。

當然希爾弗小朋友的憂郁跟雷爾陛下的還是不一樣的。

雷爾陛下是石雕,看着就覺得此人要完;而希爾弗小朋友時時刻刻皺着他的小眉毛,最近因為一個不可言明的原因,還有高等基因飛快成熟的心智,希爾弗活似一個冰娃娃,對誰都是,“辛苦了,麻煩你了,嗯”這種不超過十個字的對話,他聲線又糯又甜,因為心情不好,聽着還有幾分沉靜和疏遠。

一句話,可愛死了。

帝國堂堂的皇家總長,把自己弟弟扔進刑具磨練的特戈爾大人,被希爾弗小朋友成功俘虜。

總長大人非常喜歡故意揉希爾弗的臉,看到希爾弗小臉上維持不住冷漠,露出一點點不悅抗拒,卻無可奈何的樣子,特戈爾就很高興。

她畢竟是總長,希爾弗小朋友每次躲不過也沒辦法用精神力強制拒絕人家。

一般這種情況,雷爾陛下總是閑閑的在一旁扔筆玩,或者直接毫不掩飾的拿着相機咔嚓咔擦拍,他的意思也很明顯。

幸災樂禍。

你看我我也不會阻止特戈爾的關我啥事。

特戈爾你多多的捏啊。

在自己讨厭的人面前被當成小孩子,希爾弗小朋友覺得自己臉丢沒了。

他到底……身體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雷爾陛下有一次接見完了行政官後,給希爾弗小朋友分析了為什麽他遭受特戈爾這種疼愛:“特戈爾從前喜歡我,但是她失敗了。”

能把戀愛用失敗來形容,陛下你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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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帽的陰影籠罩着希爾弗小朋友沉靜的紫眸,他靜靜看着現任陛下,意思是所以。

雷爾陛下把筆放回繪畫工具架上,輔助繪畫工具飛快根據他微弱的精神力描繪出一副王宮夜景圖,“她又沒辦法報複我,你跟我長的這麽像。”

雷爾陛下毫無誠意的安慰起身就走的希爾弗:“哦當然,她也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從沒見過她總是做這種不優雅的舉動,高興嗎希爾弗,你得到了一位女性真摯的傾心呢。”

身為高等基因,希爾弗的知識儲備量已經不少了,如冰如雪的小娃娃希爾弗離開之前,回身用他深紫色的眸子仰頭評價雷爾:“幼稚。”

希爾弗的意思是你這個幼稚的家夥我才不生氣呢。

聲音又嫩又脆,好似一口能嚼出甜汁兒的糯米,讓他想起某個人,雷爾停了一下,擺出和顏悅色的臉,“哪裏,接待總長,真是辛苦你了。”

希爾弗實在沒忍住,摔門而去。

五分鐘後,約莫希爾弗的精神力監測不到他了,雷爾才像按了什麽鍵子,悶笑:“小鬼。”

悶悶的希爾弗小朋友坐在走廊,看着他的母親檢查着機器的日志。

希爾弗眼睛的紫色立刻被稀釋,迎着光幾乎看不見紫色。

孤月璧喃喃自語的念叨着機器的日志,“哦這一條是,王庭的榕樹新長了265片葉子。”

希爾弗邁着小步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雖然希爾弗看起來是五六歲大小,但他心智成熟的很快,不至于看孤月璧幾眼就不耐煩去玩了,且希爾弗也稍稍遺傳了一點孤月璧的癡性,就這麽看着他能看一天。

現在,小朋友開心的眼睛彎彎,整個人要飄起來。

雖然盯着一個人看一天這種舉動在赫托星人眼中,的确是愚蠢的不行就是了。【雷爾陛下從前看孤月璧會有意識掩飾一下】

好吧希爾弗是可以見到孤月璧的。

但是孤月璧看不見他,一旦靠近孤月璧,希爾弗身上的側空間轉移器就會啓動,以孤月璧地球人的體質,她看不到偏離空間的希爾弗,當然也碰不到。

不用說這一波讓人費解的思路肯定是雷爾陛下的安排。

希爾弗沒有感情缺陷這個爆炸性新聞讓政客們人心惶惶,沒有感情缺陷就意味着只要希爾弗當上陛下,帝國的權利必定會集中于他一人。

沒有了感情缺陷,一個擁有無盡欲望的10s帝王,沒什麽東西能攔得住他。所以現在高層的默認處理是希爾弗小朋友應該是要被軟禁之類的。

雷爾這些無視高層的蜜汁操作換個人指不定要被如何判罪,可惜他是雷爾,是鎖住三個分支宇宙,摧毀叛軍的10s基因。縱然唯一知道內情的特戈爾每次想到現狀和未來都忍不住心驚肉跳,雷爾陛下依然該吃吃該喝喝,還有心情培養一下從前沒學的藝術。

都讓希爾弗見孤月璧,他的蛇皮走位也不差讓他們母子團圓了。說白了,雷爾陛下就是在報複孤月璧。

至于孤月璧所謂的工作嘛。

孤月璧的身份尴尬,沒辦法公布公開,她不能操作任何需要認證個人信息的機器,比如智腦。雷爾也不愁,就給她安排了個檢查工作日志的可有可無的工作。

王宮常年寂靜無聲,歷代主人受困與感情缺陷,無暇無心欣賞這王宮的巧妙建築,反倒讓孤月璧靜下心看這座宏偉的王庭。

自她步出戰後禁區,在雷爾面前雖然裝出一副健康人的态度,可許多被壓抑被忽視的情緒如岩漿湧到她心間,無數不能理解又可以理解的事實煎熬着她。

夜色如水,眼前浮現那日的情景。

舒伯藍的神情清晰淡漠。

如果可以欺騙自己就好了,孤月璧用手指勾勒地板上三月的倒影。

如果舒伯藍只是為了欺騙她,玩玩她而來,就好了。

孤月璧頹然改蹲為坐,靠着柱子念叨,“真複雜啊,你們這些高等人,一個個的。”

她想起了某個青年與她的約定。

頭盔震碎時,她看到的那個青年的眼睛。

孤月璧長長舒了一口氣,揉出了眼淚,“是仗着自己高等嗎,傷人傷己從來不眨眼。”

她緊緊握住身後柱子上的浮雕花朵,似乎在尋求什麽可靠的東西,哽咽着逼出幾聲笑,“嘿,你們這些混蛋,難道我就只會遇見你們,別自大了。”

她很想見見菲伊和納薇。

孤月璧的卧室在雷爾的私人書房,過去雷爾是不必睡覺的,呵,鑒于他現在體質羸弱,睡眠補充體力也是必須的。

所以孤月璧一到晚上就要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安慰自己不過是跟那個精神病睡一屋。

又不是一張床她不緊張。

今晚孤月璧心情抑郁,回來的時候都大半夜了,身份驗證通過,書房的智能門無聲開啓。

孤月璧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裸體的銀發美人坐在床上,察覺有人來,回頭,面無表情看她一眼。

“陛下,您在做什麽。”

“不想穿。”雷爾很平靜,好像啥都沒穿的是孤月璧。

“男女有別。”孤月璧捂着眼睛。

“老土的觀點。”雷爾嫌棄狀。

看來他是不打算穿了,孤月璧索性就放下手,狠狠看了幾眼。

男人膚色冷白,很容易讓她聯想到某種白色柔潤的翡翠,再看看身形,肩是肩,胳膊是胳膊,肌肉是肌肉【看起來像,跟地球人肌肉還是有本質不同的】,銀發鋪了一床,真是。

活色生香。

“您不擔心自己被我推倒嗎,陛下現在不是很弱嗎?”孤月璧坐回自己床上,本來不打算搭理那個啥都不穿的白癡,到底還是悶在被子裏問了句。

雷爾淡定回道,“你敢?”

确認無誤,還是那個混賬的精神病陛下,他真是長的有多好看,那張嘴就有多讓人讨厭。

“過幾天可以給你一張希爾弗的照片。”

孤月璧掀開被子坐起來,悲傷的情緒一掃而空,“真的嗎?”

“假的。”

第二天,孤月璧因為悲喜交加睡得太晚等原因感冒,嘴唇幹幹的躺在床上,咳嗽連天。

雷爾端了杯水過來,用他那張完美的臉嫌棄的看着躺在孤月璧旁邊的希爾弗:“你是要陛下服侍你?”

孤月璧搖搖頭。

雷爾:“那還不坐起來喝掉。”

孤月璧身旁,一大一小目光激戰。

雷爾眼神詭異,動作緩慢的調出特戈爾的聯絡窗口,希爾弗看到這兒,表情沉重的摟了摟孤月璧的胳膊,小家夥滿臉的不舍勁兒,慢騰騰的從床上翻下去了。

孤月璧病了并不安分,“陛下,您會畫畫嗎?”

雷爾拿着水杯把玩:“不會。”

孤月璧的聲音又悶又啞:“哦,舒,我從前遇到過一個很會畫畫的人。”

雷爾高深莫測的瞅了她一眼,萬年雷打不動:“膚淺的地球人。”

孤月璧不滿:“陛下的話有失偏頗。”

雷爾:“哦,是膚淺的孤月璧,這樣就被人打動了。”

孤月璧咬牙切齒:“……比起畫,我更喜歡在戰後禁區吃的湯包,哦呀那是誰送的來着?”

雷爾陛下臉上神情莫測,他走到孤月璧床邊,俯身貼近,調開落在孤月璧臉上的銀發:“你敢再說一次?”

雷爾的臉太完美,近距離看沖擊太大,孤月璧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果斷偏頭:“陛下給我……”她悄悄又看了看男人的眼角,暗自跟自己在戰後禁區買的人偶對比,确實還是本人更好看一點,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做過湯包,好吧我承認現在你不會做了,你贏了趕緊起開。”

雷爾不動。

孤月璧生着病呢心裏脆弱,“你幹嘛你要做什麽?”

雷爾很平靜:“不必擔心,我很嫌棄你,不會對你做什麽。”

孤月璧:“……”

“只是,”雷爾伸手摸了摸孤月璧的睫毛,她被摸得不斷眨眼,“那時候做了湯包,你有沒有什麽表示?”

什麽表示?孤月璧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雷爾毫不客氣的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謝謝陛下的湯包。”

“還有。”

孤月璧乖巧:“我會報答你的。”

“不夠。”

孤月璧真誠:“銘記終生。”

“我為你尋回智腦,哦,在醫院還救了你一次,替你換眼睛,在你懷孕的時候救你第二次,後來因為你的緣故,高等基因的感情問題爆發,只能依靠這副身體行走……”

“都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感情問題?您的感情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雷爾神情柔軟了些許:“只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感情問題是特戈爾跟你說的吧,她胡編亂造的。”

好像突然欠了陛下很多情,孤月璧小小聲:“您的身體還好嗎?”

雷爾挑眉,“不好,本體已經站不起來了,在冰棺凍着,現在我還是會因為感情缺陷感覺到本體的疼痛。”

孤月璧:“……您別說了。”

雷爾不滿:“就這樣?”打發我?

孤月璧低頭想了一會,“對不起給您添了許多麻煩。”

雷爾皺眉,這句他也不想聽。

“我會努力報答您的,加上,加上利息。”

雷爾眉頭舒展,他看着孤月璧認真許諾的神情,嘴角上揚……撲通的趴在孤月璧身上。

“陛下,您怎麽了?”

“……撐太久了,脫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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