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安靜而詭異

程天燱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莫名奇妙,手才稍動又貪戀那抹清涼,盡是由着她抓着自己:“什麽?”

葛筱彥顧不上去感嘆程天燱難得的‘溫柔’,趕忙問道:“我媽媽?我媽媽她到底是什麽病,為什麽這麽久還不見起色?”

程天燱眸子轉深、暗淡無光、惱意橫生,甩開葛筱彥的手:“這話你得去問醫生,我怎麽會知道。”

葛筱彥抹了抹并不見眼淚的小臉:“如果能問到,誰稀罕問你。”

“你……果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葛筱彥再次揪住程天燱:“難道不是你警告他們不讓說。”

程天燱氣到崩潰,不怒反笑道:“呵呵……葛筱彥,你真當我很閑?”

葛筱彥頹廢的跌進椅子裏:“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嗎?那會是誰,醫生為何不肯說?難道?難道是我媽媽…不、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

程天燱眼急手快的拽住她:“你想去哪裏?”

“醫院、我要去醫院,我要去問清楚我媽媽到底生了什麽病?”

程天燱手用力,葛筱彥被推攘到椅子上:“誰允許你去?嗯?葛筱彥你當這是哪裏?”

葛筱彥起身:“程天燱你別太過份。”

程天燱貼近葛筱彥一步,深沉、冷漠、高高在上,男人的眸子裏沒有半絲溫度可言,冷意橫生:“過份,這就叫過份,她好好的活着,有J城最專業的醫生醫治,最周到的護士護理,在你眼裏便成了過份,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把她換回原來的醫院。”

說話間程天燱的手機作勢拔出去,葛筱彥大驚失色,想也沒想跳起來抱住他的胳膊,像只樹袋熊般的吊在男人身上,眼睛瞪的像銅玲:“程天燱,你到底想怎麽樣?”

程天燱薄情寡淡的臉上醞釀着冷風暴,稍縱既逝:“收拾幹淨,吃飯。”

葛筱彥被他刻板的态度弄得幾欲崩潰,這男人還真是——不管不顧、我行我素,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他想做的事還就必需做到,不将就、不屈讓,連半絲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這種男人只能戰勝不會屈服…,想要他閉嘴,最好的辦法便是你比他更強亦或者占據他的心吧?……。

葛筱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眉頭深擰,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兩種方法都不是什麽好辦法,從對視中敗下陣,她低順的彎下身。

地上的碎碗劃破她的手也不自知,血順着手指染紅手掌,她的心清冷一片。

飯菜已涼,依男人的性格不會再吃,可看他貯立在餐桌前的身影并沒有離開的意思,葛筱彥只好反身進廚房。

肉絲面?

還算幹淨清爽。

葛筱彥冷淡平靜:“時間太晚,将就吃。”

程天燱眉頭皺起:“我說過我從不将就。”

葛筱彥把筷子拍在碗上:“那就不将就,湊和吃。”

一滴血滴到碗裏,在清淡的湯裏蘊散開,炫麗、奪目、刺眼。

“白癡。”

男人轉身離開。

葛筱彥跌坐到凳子上,氣息煩亂,心揪起痛苦,一種對現實生活無能為力的頹敗感從心底滋生,擾得她不得安寧。

熱氣騰騰的面,也成了擺設。

去而複返的男人,手裏多了卷紗布,他的樣子又冷又惡:“葛筱彥,你到底什麽事能做得好?”

明明是嫌棄的語氣,下手卻極輕揉。

看着男人冷俊的側顏,葛筱彥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蠕了蠕嘴,終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包紮好葛筱彥的手,程天燱端起面前的面條,稍做攪拌,放入口中。

“唉!你……。”

程天燱一口面下肚,擡起頭:“有問題?”

葛筱彥很想說那一碗裏有她的血,可看男人似是沒有發覺的樣子,便住了嘴。

葛筱彥搖搖頭:“沒、沒問題,我想說慢點吃,小心燙。”

像被雷給劈了似的,程天燱只覺得神經錯位,心被什麽給蟄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覺爬上脊背,盡是有半秒失神……。

從鼻腔裏嗯出來的聲音,喑啞磁性:“嗯。”

興許是餓的狠了,興許是別的什麽原因,程天燱吃的很香,從來沒嘗試過的味道,他沒覺得讨厭,反而覺得異常可口。

興許是餓的狠了,興許葛筱彥已經認清自己的處境,她同樣吃的很香。

一頓飯,安靜而詭異。

那天之後,葛筱彥不再提蘇梅的事。依然早早的起床去公司,盡職的做着一個助理該做的事。

回到別墅鋪床‘暖被’她是盡責的‘女傭’。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帝華秋季新品發布會如期舉行。

從服裝店拿回程天燱的禮服,葛筱彥疲倦的跌坐到沙發上,去開會的男人還沒有回來,她得空歇歇腿,揉着犯疼的頭,她的面色一如繼往的蒼白憔悴。

進門的男人眉目冷斂着,伸手把手中的袋子扔到葛筱彥面前:“去換上。”

一個激靈,半垂目的女人驚醒:“什麽?”

擡眼之既,程天燱已經拿着他的禮服進到裏屋。

葛筱彥猶豫不明的打開袋子,裏面的禮盒精致漂亮,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葛筱彥把盒子放到桌上,就那樣盯着,一時沒有反應,她猜不透程天燱的意思,也沒能理解他的态度。

至那天以後,兩個人一直是公事公辦的相處方式,私下裏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上過一句話。

換好禮服的男人,沒有情緒,銳利的鷹眸蠻橫味兒十足,冷漠面孔無法形容——冷酷,狂妄,霸道,尊貴,卻又帥氣的迷人。

葛筱彥突地的走過去,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伸出手摘下他暗色調的領結:“作為主辦方,這個顏色過于冷淡,并不适合‘招商引資’。”

程天燱眸子微沉,抓住她的手:“招商引資。”

葛筱彥用力掙了掙,沒有掙開,對上他的眸子:“我查看過帝華每季新品的對銷客戶,從去年開始就沒再增加,這并不是什麽好局面,商家需要吸引,光有好産品還不夠,只有競争者越多,産品的價位才會更高,不是引資又是什麽?”

程天燱涼情的面孔似是有了絲暖意,翹起的弧度若有似無,手已經松開。

葛筱彥從裏間出來,手上多了條淡紫色的領結,不俗氣也不過份冷淡跟程天燱身上的黑色禮服很搭,莊重不失大氣,肅然又不過份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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