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删除
節目組緊急召開會議， 讨論如何處理此事。
之前袁氏集團來的那個人告訴過黃導演，洩題的正是高副導演。事實上， 就算沒人說， 出了這事兒，第一個要負責任的肯定也是出題的高副導演。
高副導演矢口否認，“不是我！肯定……是小譚！對，是她負責把題目錄入電腦灑并做成展示圖片的， 是她！絕對是她！”
小譚很快就被叫來了， 她得知高副導演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當時就吓壞了， 急得直哭， “我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啊！我……我錄完電腦之後誰都沒有說！真的沒有……”
黃導演皺眉， 經手題目的，除了他之後， 也就這兩個人了。他們都不肯承認是自己把題目洩露的， 他一時也想不到辦法。
“菲菲呢？”黃導演問。
一個工作人員道：“她走了……咱們又沒有權利拘禁她， 就算她作弊， 咱們也不能把她怎麽着吧！雖然她做的事情很不道德， 但不算違法， 總不能報警抓她吧？”
黃導演道：“那算了。”
就算是找到菲菲，她也未必會把洩露題目的人是誰告訴他。就算是她願意說，他還未必相信她呢。
觀衆還在外面等着節目組的回應，如果一直不給他們一個交待，對整個節目都會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影響。
必須……立刻作出決定！
黃導演一狠心， 當場宣布：“與出題相關的人員全部開除在電視臺的職位！我會向上面打報告，你們收拾東西直接回家吧！”
說完，他不理會高副導演和小譚的苦苦哀求，直接就讓杜昆去演播廳宣布處理結果了。雖然他并沒有直接開除電視臺的員工的權力，但他心裏清楚，這事兒上報臺長，臺長肯定也會這樣做。
電視臺作為公共媒體，名聲是非常重要的，絕對不能因為兩個員工而受損！
這是一個很重的處罰，不只是開除出《超級答題王》節目組，而是直接開除出電視臺。這二人都是湖海電視臺的正式員工，享受正式員工的待遇，被開除就意味着失業。
如果單單是這樣倒還罷了，但是誰都知道，這事兒鬧大了，高副導演和小譚可能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在電視圈裏混了。他們都是學這個專業的，不做這一行，還能做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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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譚當場就站不穩，差點兒暈過去。這份工作是她費了很大力氣，通過一系列的筆試、面試才最終得到的。在她原本的人生計劃中，是要在湖海電視臺幹一輩子的。
她是獨生女，還有父母要養活，失去工作，對她來說，簡直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高副導演也很着急，小譚還只是個新人，可他在這一行混了二十年了。如果因為此事名聲受污，這些年積累的關系、人脈也就全都沒有用了。對他來說，損失更大。
黃導演心裏清楚，這件事情八成是高副導演做的，小譚沒這個膽子。但是一時間找不到證據證明小譚是無辜的，只能把小譚也一并處理了。對這個女孩子，他心裏是有愧疚的，已經想着能不能幫她找個別的工作了。
……
許悠一直在舞臺上站着，幫着杜昆應對臺下憤怒的觀衆。直到節目組宣布了處理結果：開除相關責任人，判定菲菲的成績無效，并永遠禁止她參加湖海電視臺的任何節目。本期節目，冠軍依舊是許悠。
這個決定總算是表達了電視臺的态度，觀衆們還是接受的。杜昆代表電視臺再次道歉，并表示此類事件再不會發生，觀衆們才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電視臺。
許悠一直在幫着安撫觀衆，這會兒已經很累了。看到最後一個觀衆離開，她才起身走向後臺。杜昆跟着她一起，邊走邊道謝，“許悠同學，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這事兒可能還要鬧大。說起來我也是挺倒黴的，電視臺什麽事都要我出面。剛剛有幾個人差點兒抓着我打呢！”
走到後臺，許悠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女孩子蹲在那裏哭。旁邊有幾個人在安慰她，可她只是在哭，根本不理會。
杜昆臉色一變，立刻走向那個女孩子，“小譚，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去幫你出氣！”
小譚只是哭，沒有回答。一邊安慰她的一個女孩子說道：“她被開除了……不是你宣布的嗎？你不知道嗎？”
杜昆搖頭，“節目組只說開除相關工作人員……這跟小譚有什麽關系啊？又不是她出題……她只是負責錄入而已。”
女孩子嘆息道：“誰說不是呢？小譚是什麽人，我們大家都很清楚。依我看，肯定是高副導演一個人做的，可是他不肯承認。黃導為了電視臺的形象，就要把小譚也一起處理了。”
許悠在一旁聽着，大概已經明白狀況了。
小譚完全就是個無辜受牽連的人，買題的是菲菲，賣題的是高副導演。此事跟她本沒有一分錢的關系，可她卻莫名其妙地背鍋，害得她連工作都丢了。
許悠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她想了想，拉起杜昆，“杜先生，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杜昆怔了一下，他想繼續陪小譚，但看許悠很認真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的，便跟着她走了。
許悠在樓梯拐角處停下，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她，便拿起手包，在裏面翻找了幾下。。
“這個……”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優盤，“其實我沒有打算拿出來，希望這個能幫到那位譚小姐。”
她給杜昆的，是之前夏夢緩給她的那個優盤。她一直帶在身上，本來想着，事情已經有了處理結果，用不着它了。可是現在看來，如果不把它拿出來，小譚就太可憐了。
此事畢竟跟她有關，她不想有人無辜受到牽連。
杜昆一時不理解，“這什麽啊？”
許悠道：“一段錄音，你聽聽就知道了。你拿這個去找臺長，或許可以證明譚小姐的清白。如果不行，你打電話給我，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想想其他的辦法。”
她的電話號碼電視臺有，杜昆想查到很容易，并不用特意告訴他。
杜昆連連道謝，拿着優盤直接跑向臺長辦公室。
這時，喬亞楠等來給許悠加油的人打電話催促，大家已經上了車，在等着許悠一起回家。許悠沒再多說，跟着他們一起走了。
在車上時，許悠就看到，《超級答題王》節目中菲菲作弊事件已經上了熱搜。幾個觀衆把事情在網上公開了，并附上了現場錄制的一段視頻。
他們錄視頻時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想做個紀念而已。但現在，這些視頻卻成為了絕對的證據。
“電視臺說禁止菲菲參加湖海電視臺的一切節目，到時候播出時肯定會剪了她的所有鏡頭。大家可以看看，這是現場錄制的原聲，一點兒改動都沒有。”
這段視頻一發出，立刻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竟然洩題！《超級答題王》本來比的就是選手對各方面知識的掌握，知道題了再比有什麽意義？”
“不要臉！不過……重點不是大悠沒有答案還是贏了嗎？我悠666！”
“對這個節目粉轉黑，那個什麽菲菲……真是蠢到死，這種人居然想靠才華走紅，簡直太可笑了。”
“心疼許悠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為其他選手感到不值。”
……
許悠的微博下，不少粉絲都在安慰她。
“大悠不怕，有我們這些支持你的粉絲在，有什麽事兒我們一定挺你！”
“我悠威武霸氣，事先拿了題都贏不了……真不知道要怎麽要才能贏你啦，哈哈！”
“期待最終決賽時的表現，大悠加油！”
“本來是因為喜歡這個節目才注意到你的，現在對節目已經轉黑了，但是對你轉粉啦！大悠你真棒！”
……
菲菲的微博下面，評論區瞬間淪陷了。原本她發一條微博，也就不到一千的評論轉發，就這點兒數據大部分還都是花錢雇水軍做的。
但此事一出，她的最新一條微博下面的評論數量在幾個小時之內，已經上萬。
“聽說你買題上節目都沒贏？還不小心把洩題的事情說出來了？”
“謝謝你，如果不是有你這樣的豬隊友，這事兒肯定不會被揭露出來。你真厲害，呵呵……”
“看到你那張臉就吃不下飯，你低下頭的時候，下巴會不會把脖子戳出個洞？”
“敢欺負我家大悠，你以為你是誰啊？別讓我看見你，要不然我真是控制不了我的洪荒之力！”
……
很快，就有網友開扒菲菲的黑歷史。知情人透露，菲菲不僅整容，而且過往劣跡斑斑，她經常指使水軍惡意攻擊其他跟她有競争關系的女主播，還買通一些營銷號，散播謠言，抹黑別人。
一個被她害到退出網紅圈的女主播透露，因為她之前和菲菲同一時間段直播，菲菲就買通一些地痞流氓，到她的家中騷擾，威脅要強X了她。為了生命安全，她搬了家，再也不做直播了。
菲菲之前對外宣稱，她是湖海大學研究生畢業的。之前她沒有名氣，湖海大學也懶得辟謠。但是現在，學校明确表示：學生名冊中查無此人！
很快便有人扒出，她只是高中畢業，根本就沒有考上大學！
學歷不高本身不是丢人的事情，但是學歷造假，被揭穿出來着實丢人。
幾個小時後，菲菲改了微博用戶名，并且關閉了評論功能，讓網友沒有辦法繼續評論。
但是并沒有什麽用，網上對她的讨論越來越多，使得她人生中第一次上了熱搜。
之前她做夢都想上熱搜，但是……當然并不是想以這種形式。
許悠一路上都在刷微博看，她回到喬姑姑家時，忽然發現，熱搜中有關“菲菲”、“超級答題王”之類的字眼兒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再次搜索，發現之前看到的那個視頻也不見了，怎麽找到找不到。
顯然，是有人通過某種關系給删除了。
看來，這個菲菲的背景……一點兒都不簡單呢。
……
喬姑姑走之前就吩咐秦姨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大家，不過因為後來大家回來得都比較晚，到家時菜已經涼了。秦姨把菜加熱了一下，雖然味道會比之前遜色一些，但是為了不浪費，大家還是都吃掉了。
午飯後，大家休息了一會兒，就要啓程回蘭市了。喬亞楠等人都是請假來的，明天還要上課，不能耽擱太久。
喬姑姑把大家送到樓下，囑咐大家注意安全，小奇也揮手跟大家告別。
許悠上了車，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标記的，是沙市警局的座機。
她呆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麽警局會打電話給她。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好，是許小姐嗎？我是警局的……能請你來警局配合一下調查嗎？”
許悠呆了一下，“可以是可以……我能問問什麽事兒嗎？”
那人說道：“是這樣，夏夢媛今天上午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家中。我們查了一下，她生前最後一個見過的人……就是你。具體情況，我們想要了解一下。”
許悠完全驚呆。
夏夢媛……死了？
明明昨天晚上見到時，她還好好的呢，怎麽會……
她立刻答應了，“好，我馬上到！”
聽說出了殺人事件，大家也都驚呆了。不過畢竟除了許悠，大家跟夏夢媛也不算認識，只是知道她很紅。
許悠考慮到如果大家現在不出發，等她一起的話，估計回到家就太晚了。大家明天要上課，她就讓大家先走了，自己晚一些再回去。如果太晚了，就直接在喬姑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反正她沒有學習任務，晚一些回去也沒有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