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心裏納悶:這人不是個Beta嗎,怎麽氣場比他一個Alpha還強得多?
而且這人在那個小Beta面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烏海緊張得渾身都在發抖,內心不停地祈禱着雀秋快點來,否則他真是招架不住這位人高馬大一副冷臉的“Beta”。
或許是生命女神聽到了他虔誠的祈禱,又坐立難安的等待了一會兒,雀秋總算是推開店門進來了。
然後烏海就驚掉了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位在自己面前一句話都不說、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表情的“Beta”,表演了一把變臉。一見到雀秋,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不僅挂上了乖巧的微笑,還迎上去将背包接過來,又貼心的把凳子拉開,方便雀秋坐下。
這……這人是雙重人格嗎?烏海直接看傻眼了。
而在雀秋視線看不到的地方,莫爾法回過頭警告性的看了烏海一眼,上一秒還熱情似火的銀眸,這一秒忽然就冷了下來,看得他直打寒戰。
烏海咽了咽口水,哪兒還敢說話。
莫爾法轉過頭,對着雀秋一臉小意溫存。
“喝點水,辛苦你了。”他說着,又是倒水,又是捏肩膀,看得烏海一陣牙酸。
正出神,就聽到雀秋忽然叫了他:“你可以叫我雀秋,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烏海趕忙回答:“叫我烏海就行了。”
雀秋點點頭,抿了口水:“不用這麽緊張,就像平常一樣。”
“我、我有點控制不住,”烏海就算是把手搭在桌子上,都抖得不行,甚至連帶着桌面上的水杯都跟着一起抖,“一看到你,我就、我就很激動。”
莫爾法挨着雀秋坐下,随意抱着手臂:“有什麽好激動的,不就幾瓶撫慰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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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海小心翼翼的說:“可就是這幾瓶撫慰劑,救了我的命啊。”
他看向雀秋,被半生苦痛折磨的滄桑的眼睛裏盛滿了感激。
雀秋放下水杯,坐直了身體。
他對烏
海說:“我讓莫爾法把你留下,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當然,不會白白讓你付出,我會給你豐厚的回報。”
烏海立馬變得認真起來,目光灼灼,堅定道:“別說是幫一個忙,就算是十個、一百個,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都會為你辦到。”
況且,這對于烏海來說,雀秋看似提出想讓自己幫助他,實際上是給了自己一個可以報恩的機會,他當然會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并且全力以赴。
雀秋:“既然你這麽配合,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您具體是想讓我幫您做些什麽呢?”烏海迫不及待的問。
“你知道,我是賣撫慰劑的。但礙于一些個人原因,我沒有辦法每天都到黑市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在黑市售賣撫慰劑,最好是固定時間、固定地點,方便有需要的人随時都能找到。”
雀秋這話一說完,烏海明顯就蒙了。
他看了看雀秋,又看了看莫爾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您是說,讓我幫您賣撫慰劑?”
雀秋點點頭:“是的。為了方便起見,我來制造撫慰劑,你來代售撫慰劑,這是再好不過的方法了。”
這樣既可以節省他的時間成本,也大大降低了他總是往黑市跑而被盯上的風險。
“當然,我說過,我不會白讓你付出的。每天我可以給你一瓶撫慰劑的報酬,你覺得怎麽樣?”
莫爾法哼了一聲:“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條件。”
要問烏海覺得怎麽樣?
他用力的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覺到痛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不是在天堂,而是真真實實的聽到雀秋這麽說了。
一瓶撫慰劑!現在可是能炒到一萬一瓶的天價,他自己剩下的那瓶始終都不舍得喝呢!
烏海被接二連的喜訊砸蒙了腦袋,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但整個人一直都處在一種暈乎乎的、不真實的幸福感裏。
他不敢相信,這樣天大的好事真的落到了自己頭上,以至于面對雀秋問他覺得怎麽樣的時候遲遲都沒反應過來作答。
莫爾法伸手在烏海面前晃了晃:“傻了?問你話呢。”
被喜悅沖昏頭腦的Alpha這才終于回過神,連忙表态道:“
當然!我當然願意為您效勞!”
莫爾法小聲嘀咕道:“真是便宜你了。”
雀秋擡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事的小孩子立刻做了個把嘴安上拉鏈的動作。
他又看向激動到不知如何是好的烏海,補充道:“以後我大概每天最少能夠提供五十瓶營養液,還是按照一瓶五百帝國幣的價格出售。我也不知道黑市買下一個固定攤位的話需要多少錢,總之今天掙的這些暫時先交給你,你用這筆錢看看能不能辦妥。”
“總之,對外出售的事我幾乎全部交給你,你自己看着來。”
說完,雀秋将一張光卡貼着桌面劃了過去。
烏海小心的接住,捧在手心裏寶貝的很。
他保證道:“我肯定會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完成您所交代給我的事,放心吧。”
“很好,”雀秋點點頭,知道自己這個人選找對了,“你以後就定時來找我要撫慰劑就行了。”
烏海幹勁滿滿:“好!”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嘗試這種合作方式。”雀秋說着,突然臉色一變,按住了領口的雛菊項鏈。
莫爾法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怎麽了?”
雀秋給了他一個眼神,後者秒懂,沒再說話。
“我還有急事,先走了,明天就按照我說的辦。”
烏海有點懵,不知道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出事了,但他也識相的沒有多問,趕緊起身讓雀秋離開。
直到兩人已經離開了很久,他望着他們的背影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擔心。
走出咖啡店後,莫爾法疑惑地看向雀秋:“究竟怎麽了?”
雀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項鏈,臉上是從來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有Omega遇到危險了,向附近發出了求救信號,被我接收到了。”
莫爾法皺起眉頭:“Omega?難不成,是他?”
雀秋點點頭:“就在這附近,沒離太遠,我要趕緊過去,晚了恐怕就出事了。”
說着,伸出了手,掌心朝上,等待着莫爾法變回毛毛蟲,順勢放進了衣服口袋裏。
雀秋擡起頭,看向警報給出的方向,臉上表情是少見的凝重。
白天星捂緊嘴巴,驚魂未定的躲在拐角一側,心髒處劇烈的跳動幾乎震破胸腔。
他驚恐到了極點,圓圓的杏仁眼睜到了最大,滿耳朵都只剩下“砰砰”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別過來,別過來……”
他緊緊地貼着牆壁,一動也不敢動,不斷地在心裏默念,祈禱着自己能夠化險為夷。
“噠、噠、噠。”
幾串腳步聲由遠及近,甚至就像是在白天星耳邊出現的一樣,這令他更加惶恐,急得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他在心裏吶喊着:“走開!”
不知道是不是帝國公民所信奉的生命女神聽到了白天星的祈禱,那幾串沉悶的腳步聲原本越來越近,但就在快要拐過來的時候,忽然停止了——就停在離他不遠的位置。
白天星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連呼吸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腳步聲停止後,一段對話傳過來:
“該死的,跑哪兒去了?”
“我看着那個Omega進來的,絕對還在這裏面。”
“蹲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蹲到個高等級的Omega,說什麽也不能把他放跑了。”
“去外面找找?”
“隊長,您覺得呢?”
他聽到有人在向級別更高的人詢問意見。
沉默了一會兒後,那個“隊長”終于開口說話了。
“分散找吧,他跑不遠的。”
“是。”
随後便是一陣腳步聲,離白天星的位置越來越遠。
白天星豎起耳朵聽,在确認已經聽不見後,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才總算是松懈下來一點點。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後怕的拍着胸脯,又等了一會兒後,才踮起腳尖,想要悄悄看看外面的情況。
下次再也不随便出來了,實在是太危險了。白天星一邊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身體,一邊想。
然而才剛拐過牆角,還沒來得及完全放松,便忽的貼上來一張黑色無臉面具,就在白天星眼皮子底下,朝着他裂開了滲人的微笑。
“找到你咯,亂跑的小兔子。”
“!!”
白天星
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被吓得整個人一個激靈,連尖叫都忘了。在心髒驟停的那一刻,他連手腳該怎麽使用都忘記了,心裏明明叫嚣着快逃,腿上卻沒有一點力氣,只差沒吓得癱倒在地上。
他甚至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徒勞的張大着嘴巴,卻說不出來一句有意義的話,只能被逼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而黑色無臉面具卻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為什麽一見到我們就躲呢?”
黑色面具上的嘴唇镂空部分刻出一個上揚的弧度,讓他時時刻刻看起來都像是在微笑着,讓人感覺到既陰冷而又詭異,磁性的男低音在此時和催命符相差無幾。
“別害怕~來,過來我這裏。”
“乖一點哦~”
“不、不——”
白天星被四面八方的恐怖逼到崩潰,不斷地搖着頭,嘴裏胡亂的念着“不”字。
他後退,一點一點的後退。
“不?為什麽呢?”那人似是不解,歪了歪頭:“你在害怕?可我們只是在玩一個追逐游戲對吧?”
說着,離白天星越來越近。
毫無還手之力的Omega揮舞着雙手,一個勁的怒罵道:“滾!滾開!”
然而這一切只不過是無用之功,黑臉面具根本不懼這樣撓癢癢似的抵抗,幾步便追上他,将其雙手牢牢地攥在手裏。
“你真是很不乖啊,”他不滿道,“到時候就先把這張嘴給割掉吧~”
而後又話鋒一轉:“不過沒關系,把你送去那個地方後,很快,你就能學會聽話了~”
黑臉面具語氣輕快,從頭到尾表現得都像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子,光聽語氣,根本想象不到他話的內容竟是這麽殘忍。
甚至在他看來,自己給白天星帶來的并非恐懼,而是在向他發起共同玩耍的邀請。
“可惜,你很不識趣。”
白天星作為一個被嬌生慣養了二十幾年的Omega,家庭和黑暗星軍校都将他保護的很好,從出生到現在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危險。他吓得眼淚直流,尤其是在聽到黑臉面具要把自己嘴巴割掉之後,情緒更是崩潰了,瘋狂的掙紮着。
“放開我!滾!”
“滾開 !”
他亦是焦急,明明一察覺到危險後就觸動了警報器,可為什麽過去這麽久了還沒有人來救他?!
不管是Alpha還是Beta,是誰都好,來救救他啊!
黑臉面具有些不耐煩,揚起手“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巴掌:“安靜點!”
白天星被打得頭往側邊一偏,右臉幾乎是立刻就紅了,鑽心火辣的疼痛從面部迅速蔓延,可他卻不敢大聲呼痛,委屈的将所有話都硬生生憋了下去——
他似乎在這一刻才終于意識到,他是真的遇到了危險,随時随地都會受傷遇害。而毫無征兆就一巴掌打下來的,也不是從小到大都會圍在他身邊噓寒問暖的Alpha。
怎麽辦,難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
白天星一個勁的抽泣,眼淚止也止不住,整個人陷入到一種巨大的絕望之中。
忽然,他猛地睜大了眼睛,朦胧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是他!
白天星喜極而泣,拼命呼救:“嗚嗚嗚快救救我!他要殺了我!”
但轉念一想,對方也是個Omega,甚至比自己還要嬌小,他又把心一橫,猛地拿額頭砸向黑臉面具的額頭,趁他吃痛放開自己之際,一口咬住那人肩膀,大聲喊道:“我拖住他,你快跑!”
黑臉面具一聽,猛地回過頭,才發現身後不知不覺竟多出一個人來。在看清楚那人長相後,瞳孔不由得一縮,但注意力很快就被肩膀處傳來的劇痛拉了回來。
“該死的!給我松口!”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蠢貨Omega死到臨頭居然還有勇氣咬自己,瞬間就被惹怒了,曲起手肘朝着白天星的腦袋狠狠地往下一擊。
要是打中,不死也殘廢了。
雀秋見狀,不再蟄伏,幾乎是光速瞬移到了黑臉面具背後,飛起一腳朝他後背踢去。
黑臉面具一看,不得不放棄了對白天星的肘擊,一腳踢開他,閃身蹬着牆壁跳到了另外一邊。
雀秋攻擊到一半硬生生制住,伸出手把被扔過來當人肉沙包的白天星接住。
視線僅僅被遮擋了這麽幾秒鐘,黑臉面具便朝着雀秋舉起槍,接連幾發子彈排成一串破空而來。
雀秋果斷将白天星護在身後,手輕輕一擡,卡在子彈擊中自己的前一刻召喚出魔術機械,組成了一道鐵牆立于身前。
“铛铛铛——”
子彈被盡數攔下,只在牆面上留下幾個淺淺的彈坑,接着便丁零當啷一陣脆響散落在地上。
白天星瞪大了眼睛——剛剛那一瞬,他還以為他和雀秋肯定死到臨頭了。
“這、這是……”
雀秋言簡意赅道:“我的異能。”
說完,又将注意力放回戰場上,伸出的手掌在空氣中一抓,那道鐵牆立即便分解成數個小碎片,又合成為一把鋒利的匕首。
黑臉面具亦是震驚,自言自語道:“原來這就是你的異能。”
他深知剛才那幾槍已經打草驚蛇了,再與其纏鬥下去很快就會引來治安隊,屆時恐怕不好脫身。
權衡之後,黑臉面具心有不甘的深深看了雀秋和白天星一眼,扔下一枚小炸彈,借着雀秋躲避的空檔逃之夭夭。
白天星被劇烈的爆炸聲響吓得抱頭蹲地,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後,才敢顫顫巍巍的睜開一點眼睛。
狹窄的牆道之間除了他和雀秋之外,早已沒有第個人的蹤影了。
黑臉面具逃的太快太幹淨,雀秋放棄了追堵,轉身将白天星扶起來,聲音雖然冷冷淡淡的,但關心之情并沒有半點作僞。
“你還好吧?”
他看着哭得一臉狼狽的滿天星Omega,一側的臉頰微微紅腫,手腕處也青青紫紫的,看來除了剛剛那一腳外,在自己沒趕來之前也沒少吃苦頭。
雀秋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輸入了一些靈力,讓他免于身體上的疼痛。
“嗚嗚嗚,痛——”白天星下意識的想喊痛,但喊到一半,忽然又覺得身體很是輕盈,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不痛……”
他眨了眨眼,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
“哭得這麽洪亮,看來沒什麽大問題。”雀秋松開了扶着他的手。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嗚嗚,嗝——”白天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都不知道剛剛到底有多吓人嗚嗚嗚,好幾個人追着我,那個帶頭的還說要把我嘴給割下來,他還扇了我一巴掌 !”
說着将臉湊到雀秋面前,哭訴道:“好痛嗚嗚嗚嗚,我不會毀容吧。”
“……”雀秋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麽會挨這一巴掌了。
換他,他也得想辦法把白天星這張嘴給堵上。
“你先別哭了,我帶你回學校。”雀秋實在是被他哭得頭疼。
白天星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眼淚,但肩膀還是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哽咽道:“好、好。”
雀秋左看看右看看,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用的東西,只好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上:“把帽子拉下來,可以遮一下臉上的傷。”
小Omega穿久了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時還留有餘溫,伴着淺淡的、暖暖的香味,讓經受了這般驚吓的白天星增加了不少安全感。
看着原先不可一世的Omega現在被吓成個小可憐,雀秋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吧。”
白天星點點頭,乖乖的跟在雀秋身後,緊緊地拉着他的衣角。
等回到他自己的宿舍,處在一個很熟悉、很安全的環境中時,他才終于緩過勁來,不再那麽害怕了。
雀秋想去給他倒杯水,卻被白天星拉住:“別,你別去,我讓管家倒水,你就在這裏陪着我。”
雀秋無奈,只能聽他的坐回沙發。
等管家倒好水讓他出去後,雀秋才問:“你究竟是怎麽招惹上那個人的?”
白天星捧着溫熱的水杯,一想到那個黑臉面具就害怕的哆嗦,但仍舊有力氣糾正:“不是一個,是一群。”
“在跟丢我之後惹上的?”
白天星有些心虛的瞥着雀秋:“你、你知道啊?”
“你跟蹤了我一路,我要是連你都發現不了的話,就不用繼續待在戰鬥系了吧?”雀秋反問道。
雖然聽起來有點被侮辱到,但……
“也、也是哦。”白天星一想,确實有道理。
“我看你最近都神出鬼沒的,就好奇你在做什麽嘛,可是你又不肯告訴我,我就只好……”
“就只好跟蹤我?”
“嗯……”白天星深深地低着頭,連聲音都小了下來。
雀秋有些無語的看着他:“你多半是一出校門就被那些人給
盯上了。”
“那些人是黑色Alpha!”白天星嘴硬道:“我被他們狙擊了!”
雀秋:“。”你居然敢用狙擊這兩個字。
他想到白天星曾跟自己說過的話,又親眼見到黑A對Omega的殘暴,頓時覺得白天星是真的很幸運,剛剛好自己就在附近,剛剛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後果可就不只是被扇一巴掌、踹一腳這麽簡單了。
白天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氣勢又弱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着雀秋:“幸好有你在,不然……”
他沒說完,但兩人都知道後果會是什麽。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雀秋又說:“看來最近黑暗星恐怕會不太平,你以後不能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老老實實待在學校吧,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來救你。”
白天星不以為意:“不管多少次,你肯定會及時趕到的,你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
雀秋:“……你真是沒救了。”
夜深之後,雀秋提出想要回宿舍。白天星拉住他,眼睛淚汪汪的,殷殷切切的看着他:“我害怕,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睡覺。”
雀秋猶豫了一下,本打算拒絕,但想到這個世界的Omega都很脆弱,和易碎品沒什麽區別,還是不忍心在白天星期待的眼神中抽身離去。
“好吧,我陪你。”
白天星破涕為笑,黏乎乎的抱住了他:“秋秋你真好。”
雀秋的身體僵了一下:“我們關系有親密到叫小名這種程度嗎?”
“我叫你秋秋,你可以叫我星星啊。別人都不允許叫我這個小名的,只有你才可以叫。”
“……”
“你還是睡覺吧。”
“我害怕,睡不着。”
白天星躺在床上幹睜着眼睛,只要一閉上,腦子裏就全是那張忽然撞上來的黑臉面具。
“我沒騙你,我真的睡不着。”
“要不……你唱個歌給我聽吧,說不定我就不害怕了。”
雀秋本來想拒絕的,他一株野生野長的金絲雀,哪裏聽過什麽歌,更別說唱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在某一個瞬間,雀秋的腦海裏忽然就想起了白天星說自己的小名叫星星,繼而想到了一首歌。
他嘗試着開口,少年清清亮亮的聲音就像是潺潺流過的溪水,撫平了黑暗中一切恐懼。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滿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即便是這麽簡單的兒歌,雀秋都卡殼了一下。
他自以為自己沒什麽唱歌的天賦,但出人意料的是,白天星卻極力吹捧他:“秋秋唱的真好聽。”
“不過我沒聽過這首歌,它叫什麽名字?是你家鄉的歌謠嗎?”
“算是吧。”哄小朋友的。雀秋在心裏默默道。
“不對,應該是專門給我寫的歌。”白天星認真的反駁道。
“為什麽?”
“因為‘滿天都是小星星啊,”’他現在倒是一點也不怕了,理直氣壯的說,“我就是星星,滿天的小星星。”
雀秋不跟他争,随口哄道:“好的,是你的專屬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