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懲罰之吻馬上要開始了,臺下的俊男靓女都瞪大了眼睛。
臺下人并不知要接受懲罰的男女是誰, 但秦盛卻是已經知道了的。
他相信, 達達肯定也不知道, 否則他會阻止游戲繼續進行的。
達達打從開始露了一面之後就躲到了角落裏, 全程看笑話的狀态。
明明酒會是他舉辦的,倒整得他象局外人一樣。
秦盛是在洗澡的時候, 發現了另外一位男嘉賓的身份。
他是市裏一位領導的小兒子, 叫沈沐, 而他帶來的那個女人,正是最近上升勢頭特猛的一位女明星,藝名是然然。
沈沐這人, 秦盛多少了解些,畢竟是高幹子弟,骨子裏特別狂妄, 傳說他對然然用情極深。
秦盛打一開始就沒想行使贏者的權利, 但他好奇沈沐的反應,想故意刺刺他, 遂按部就班的來到了臺上。
他猜想着沈沐會反悔, 或者是自願接受加倍的懲罰, 而逃過這個尴尬的“懲罰之吻”。
可結果他什麽都沒做, 只靜靜的站在那裏接受懲罰。
倒是然然, 略顯局促,雙手交疊着,有些緊張。
主持人想故意制造氣氛, 把話筒遞給了沈沐:“這位先生,甘願接受懲罰嗎?”
沈沐沒吱聲,只輕輕把話筒往側旁一推。
主持人有些尴尬,自己替自己打圓場:“沉默表示接受,那麽現在,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了。請潘總跟女嘉賓站到中央,為大家現場表演懲罰之吻。”
下面的掌聲更加熱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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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絕面具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都這個時候了,秦盛也不說拒絕的話,還非常配合的獨自去了臺子中央,跟女嘉賓面對面站好。
當着自己的面兒吻別的女人,哪怕是游戲,李絕也有些接受不了。她氣乎乎的盯着兩人,端看他們待會兒如何表演。
主持人問二人:“準備好了嗎?
秦盛點頭,女人頓了頓,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女人戴了面具,恰好把紅唇露在了外面,那嫣紅的唇,此刻微微抿着,唇旁邊的肌膚如玉般光滑白皙,即使看不到臉,大家也覺得這是位美人無疑。
主持人喊了聲“開始”。
秦盛的頭微微靠向了然然。
然然僵着不動,只是呼吸稍有點兒淩亂,但畢竟是演員出身,她很快便調試了自己,象是在片場拍戲一樣,整個人慢慢穩了下來。
然然微微抿了下唇,把牙關咬緊了。
她在想,到了此時此刻,沈沐不發一言,一定是因為對方是小潘總,是他不方便得罪的人,否則,他一定會阻止這個吻,想任何辦法阻止,而現在,他只是靜站着不動,連聲音都沒有。他一定是不希望任何人發現自己的身份,不能從聲音和情緒裏找到蛛絲馬跡。
這吻是逃不掉了,然然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小潘總是正人君子,只淺吻一下即可,若是小潘總硬要往深裏闖,她就只有咬緊牙關硬挺着。
否則,她不僅會被小潘總占了便宜,也有可能會被沈沐給抛棄掉。
沈沐喜歡她的清純,願意砸錢捧她,但條件是不許接任何親密戲,比方吻戲或者跟男星親熱的鏡頭,一率是替身上陣。
所以然然大火至今,依然是清純如斯的。
秦盛靠近的速度特別慢,象是拍電影電視劇裏的慢鏡頭,在離然然的唇只有兩指的距離時,他停了下來,然後用眼睛的餘光去觀察所有的人。
臺下的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這關鍵的時刻,有很多人都舉着手機,拍下或者錄下這難得的景象。
多重磅的新聞啊,小潘總帶不知名女性參加酒會,又吻又濕身,最後還當衆吻了另外一位女性。
這新聞足夠勁爆,足夠花哨了。
而沈沐,靜立如松的站着,面具下的眼睛象濃墨一樣盯着秦盛和然然。
雖不甘卻只能遵守游戲規則。
而李絕,雖然看不清臉色,但那雙沉沉的眼睛已經在往外噴火了。
在衆人矚目下,秦盛忽然舉起右手,擋住了他和然然的唇,大家只見他的頭一點,然後兩人便分開了距離。
底下人發出了驚呼。
吻沒吻不知道。
不過站在側後方的李絕和沈沐以及主持人是看清楚了,秦盛絲毫未碰然然的,只是用右手給大家來了個障眼法,看着象是親了,實則沒有。
有人起哄:“沒看清,再來一次。”
秦盛接過話筒,“可以了啊,誰想玩自己上來吧。”
在大家熱烈的氣氛當中,游戲繼續進行。
秦盛走到李絕身旁,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吃醋了吧?”
李絕把頭扭到一旁。
秦盛笑得痞痞的:“我就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秦盛拉着李絕的手下臺,下臺之前,朝沈沐點了下頭,沈沐也淡淡的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而然然,在與秦盛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秦盛拉着李絕,直直的走向了卡卡所在的位置。
秦盛指指裏面,讓李絕坐下,自己又一屁股坐在了卡卡對面,酸不溜秋的說道:“你這家夥,今晚故意看我笑話哈,整成這樣,滿意了吧?我可是全程配合的。”
卡卡舉了舉自己的酒杯:“我很滿意,沒有你和嫂子,這酒會忒沒趣了。”
“沒趣還舉辦?”秦盛接過侍者遞上來的酒,兀自飲了一口,又對侍者說道,“麻煩來一杯果汁。”
李絕玩這麽久的游戲,肯定也口渴了。
卡卡挑挑眉,“對嫂子關心得還挺到位。”
李絕看看時間,都快11點了,她抱歉的對卡卡笑笑:“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家了。”
秦盛朝卡卡一昂下巴:“趕緊,找人開車,送我們倆走。”
“你喝一口酒也找代駕?德行吧!”
嘴上雖然這麽說,卡卡還是起身,招呼侍者安排了代駕,送這兩位回去。
秦盛拉着李絕一起上了車後座,司機在前排開車。
李絕臨出來前,摘了面具,也換回了衣服。在車上,她還埋怨秦盛,“打算送我還喝酒。”
“這不是為了安全,也為了丈母娘嘛。”
“怎麽還扯到我媽身上了。”
秦盛指指車子,“這車不是我的,開進你們小區,你媽也不會懷疑,更何況又不是我開車。”
李絕直搖頭:“天,我都懷疑你這智商,是不是完全不在線啊。別說我媽不記得你的車牌號,就是記得,她也不會閑到下來看車牌或者看開車人是誰吧?”
秦盛握握她的手:“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零。”
“那是說女人的好不好。”
兩人鬥了一路的嘴。
車子到小區門口,秦盛看着李絕進了樓道,這才吩咐司機開車返回。
其實這麽晚了,秦盛挺想把她接回家裏,給夜晚增添點兒旖旎的色彩,可想到李絕那句“精蟲上腦”他還是放棄了。
一輩子那麽長,不能讓李絕把這種印象根植腦海。
愛是相互的,不能光他主動,他想着,總得有那麽次機會,讓她主動主動才好。
李絕進家門的時候,屋裏的燈都熄了。
試想這個時候,老兩口也該休息了。
李絕蹑手蹑腳的進了自己卧室,關上門,背靠在門板上,手捂着胸口來了次深呼吸。
這感覺象是初中小學生偷偷摸摸跑出去早戀,然後悄悄潛回家,生怕被父母發現。
李絕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
父母越是阻止的事情,孩子就越會想着幹,而且幹得變本加厲。
父母讓往東走,孩子往往反其道而行之,去往了西方。
也許父母大大方方的說聲“你自己看着辦吧”,孩子反倒會深思熟慮後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父母屋,聽到李絕窸窸窣窣的聲音,父親睜開眼,輕聲問側旁的老伴:“睡了?我聽到閨女回來了。”
“不用你說,我早聽到了。”母親頭埋在枕頭上,沒有好口氣。
“你猜她是值班啊還是去做別的了?”父親扭過頭,問老伴。
“還用猜,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被那個叫秦盛的家夥給勾搭了去。”母親聲音悶悶的,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父親想了想,“也是,早不替班晚不替班,趕巧這時候替。不過,這也說不好,你不能随意冤枉了孩子。”
“不冤枉,我特意打護士站的電話,麻煩她找下李絕醫生,小護士說她早下班了。”
父親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閑心的。”
母親躺平了,聲音悠悠的:“我猜着是,可象你說的,也怕冤枉了她。”
父親在黑暗裏笑得格外開懷:“秦盛多好,頂着你這只母老虎的威壓,還是悄悄摸摸的找咱閨女,可見是真喜歡。”
母親在黑暗裏哼了聲:“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