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粽子
大凡重要的節日都和吃離不開，不管是中秋也好，端午也罷。都會有“吃”的出現。粽子是端午的重要組成部分，沒有去伏龍山的吳然在忙好自己的事情之後，跟着媽媽一起在家包起了粽子。
不過嘛，跟着媽媽免不得還得聽點牢騷。這麽大個人了，錢包被偷了也不知道，心也太大了。“什麽時候把你也給偷才會知道長點心。”跟媽媽在一起，這是免不了的事，吳然也習慣了，媽媽說着，她就應着。
“上回給介紹的小夥子，怎麽沒有談下去。”媽媽一邊往粽葉裏放糯米一邊問吳然，“你是不是又沒跟他好好談，整天說你的那個書啊，那個書啊。你要是還整天說書的事，還有哪個小夥子跟你談。”
吳然點頭，她知道媽媽的性格，只能随着媽媽說。
“一會兒煮好粽子，給隔壁拿幾個過去。老陳說他兒子今天過來。”吳媽很自然地談到了陳軒的事，“小陳也是，跟你一樣不好好找個對象，整天在外面，工作就工作好了。有點時間就跟朋友一起去玩。”
“嗯，他有個朋友一起跟着過來，去了伏龍山玩。”吳然把糯米抹平，把粽葉包好之後紮上棉繩，為了做記號，特意綁上了兩種顏色的繩子經區分自己包的和媽媽包的。心裏想着一會兒之後要把自己包的給陳軒送去，知道陳軒喜歡吃紅豆的，特意在自己包的粽子裏多放了紅豆。
就在母女兩人一邊聊家常一邊包粽子時，家裏的電話響了。吳媽接了電話，回頭就吼了一聲：“找你的。”
“我？”吳然想不到誰會打家裏的電話。對方是個陌生的聲音，說他那裏是社區派出所，有人撿到了吳然的錢包交到了派出所。吳然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現在還會有人撿到錢包送派出所？不會是騙局吧。
對方讓吳然帶上證件去領一下，挂了電話吳然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對媽媽說是社區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是錢包被人撿到送到了派出所。“我去一下。”雖然是将信将疑，但還是抱着一點期望，馬上就去抱了鞋子說是去趟社區派出所。
“還有這樣的事？”吳媽也不是很相信的樣子，“要是真的你記得要感謝人家，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吳然拿好手機鑰匙，快步走向社區派出所。好在，社區派出所離她家并不遠，走幾分鐘就在的距離。派出所就和社區辦事處是在同一幢樓，一樓是派出所，二樓是社區辦事處。
這個時間點派出所還有人，吳然進去之後看到服務臺後面只坐着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穿着民警制服的人。“你好，那個，我是接到電話，說讓我來認領錢包。”
民警擡頭問：“證件帶了嗎。”
吳然連忙把家裏的戶口本和剛才被辦身份證時做的臨時身份證遞了上去。對方在看過之後把一個錢包從抽屜裏拿了出來，又問了裏面還有什麽東西。吳然答了幾個，核對一致之後對方把錢包交給了吳然：“小心保管錢包。”民警囑咐了一句。
“噢，好。”吳然看了看錢包裏的東西，果然錢都沒有了，那些證件都還在。想想自己剛去補辦，哎——又是多出來的事。“那個，我問一下，撿到錢包的人是誰，我想謝謝他。”
“誰？”民警看了眼吳然，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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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撿到錢包的人會是民警，吳然馬上說：“謝謝你，那個，我去買點水果什麽的。”
“不用不用。”民警連忙說，“不用麻煩。以後小心別再被偷就好。”
“哎，好。”吳然點頭。
不過，回家向吳媽講了事情之後，又被吳媽發了幾句牢騷，說就算是民警撿到了，也要好好感謝人家。“這麽不會做人，将來嫁了人可怎麽和婆婆相處。”在吳然去派出所的時候，吳媽已經把粽子都包好了，現在在放在鍋子裏煮着。
總是被說得一無是處，吳然也知道媽媽的脾氣，不想跟着頂嘴，就說了句：“我回房間去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往床上一趟。手機響了一聲，提示有信息。
信息是陳軒發來的，他們剛從伏龍山玩好，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還把玩滑翔傘的照片發了過來。陳軒就是陳軒啊，吳然放大了照片，專注地看着陳軒的臉，永遠都是那麽的好看。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覺得溫暖。
吳然把照片保存到了手機，回信息問：好玩嗎。
對方就：你的錢包找到了嗎？吳然因為錢包的事，沒有跟着去伏龍山。她馬上回答說錢包被人撿到送到了派出所，雖然錢是沒有了，但其他東西都還在。又聊了一些之後吳然想到一件事，陳軒難道沒有在開車嗎？一邊開車一邊玩手機？
對方回她：我不是陳軒。我在用他的手機，他讓我問問你。
我以為是陳軒。吳然以為在跟自己聊信息的人是陳軒，沒想到會是董雨陽。在知道是董雨陽之後反而有些不自然。一下子變得不知道要接什麽話才合适。
怎麽了，不是陳軒就不跟我聊了？董雨陽還發過來一個疑問的表情。
吳然只好回了他一個表情，又說：不是不是，我剛才去喝水了。其實并沒有去喝水，而是在知道對方不是陳軒之後，立即沒了興致。她問：你們明天不走吧。她想着要把自己包的粽子給陳軒送去。
明天我們打算去方家河頭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吳然想想自己明天也沒有什麽事，再說如果不跟着一起去的話，那麽這次陳軒回來對她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去的。她回了一條。在吃晚飯之前還有一點時間，吳然看了一會兒書之後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她是被粽子的香味給誘醒的，除了紅豆粽，還包了純糯米粽和肉粽。肉的香味再加上粽葉的香味漸漸在從廚房傳到吳然的卧室，吳媽推開門：“都要吃晚飯了，還睡什麽睡。你爸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也不記得吃飯。不管他，我們先吃。”
“媽，粽子熟了嗎？”吳然聞到了香味。
“熟了，你給老陳家拿幾個過去。我看到小陳他們回來了。”
一聽說陳軒回來了，吳然立即來了精神，馬上從床上坐起來整了整衣服，洗了個臉。跑到廚房在煮粽子裏的大鍋裏找自己包的粽子。“媽，我明天要出去。”
“出去？去哪裏。”吳媽問。
“明天，明天要相親。”吳媽說。
“相親？”吳然愣了一下，以前相親都事先說起，這次到是突然。“誰介紹的。”
“居委會的熟人。”吳媽說。“我已經答應好了，你明天去理發店好好洗個頭，穿得漂亮點。”
“噢。”吳然無力地應了一聲，可吳媽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異常。她拿盤子裝了粽子走到隔壁陳軒家。一會和還要給陳軒解釋明天不能一起去方家河頭玩，因為自己要去相親。心情頓時沉重了許多。
開來的門人，是陳軒。見到吳然他馬上說了句：“這是誰家的屁孩子，嘴巴撅得老高，可以挂油瓶了嘛。”陳軒看到了吳然手裏的粽子，“粽子，你包的還是阿姨包的，你包的我可不吃。”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手已經接過了盤子。“我說阿陽，你要不要吃一個。吳然包的粽子。”
他怎麽會知道是我包的？吳然很想去陳軒家裏呆一會兒，可又沒有什麽理由。“那個，明天，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玩了。我有點事。”
“什麽事。”董雨陽過來問，那邊陳家媽媽在喊兩個人吃飯。
“等會兒吃完飯，我們要去看電影，你要不要去。”陳軒又問。
“你們活動安排得可真豐富。”吳然說，“不用了吧，我想你們票都買好了——”她想再買票的話，也不會買到陳軒旁邊的座位。這樣跟着去，像個傻瓜似的。
“這樣。”陳軒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我們要先去吃飯了，你們家也在吃飯了吧，等會兒見。”
“那，再見。”吳然想到陳軒的話，他說的是“等會兒見”，是等會兒還要見面的意思嗎？吳然愣在陳軒家門口。以前，這道門而吳然而言是不存在的，她家的門和陳軒家的門總是互相敞開着。可是随着年齡的增大和讀了不同的高中之後，兩人的來往漸漸就少了很多，想去對方家，必須要敲門了。
好像傻瓜一樣，吳然低下頭，這份思念到底意味着什麽，到底會不會有結果。可不可以告訴他自己的心情，暗戀一個人的滋味，他會懂嗎？在走進自己家門時，吳然回了下頭。
原來陳軒說的等會兒見，是這個意思嗎？吳然收到陳軒的信息，讓她出來。可等吳然出來時，才發現見面的人是董雨陽。
董雨陽說陳軒臨時有事，不能去看電影，自己一個人看電影又沒意思，就把吳然叫出來：“不要浪費一張電影票。”
對這樣的解釋，吳然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是他人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工具嗎？比起看電影，還不如在家看書更有趣。
“還有，這個，我們從伏龍山上下來時買的。”董雨陽拿出一個精致的香囊。“送給你。”
這和用舊書交換的意義不同，男女之間送香囊的意思，你懂嗎？吳然擡頭看董雨陽。難道被趙瑜猜中了？吳然想：這個人，對我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