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桂花

吳然只是随口說說去N市的話，基本上她不會想到自己有去N市的理由，不像有些人喜歡去N市的大商場裏買衣服或是化妝品。既然現在某寶購物很方便，但商場對女人而言仍有擋不住的魅力。

不過，沒想到的是，才過沒向天，吳然就得到了一次去N市的機會。原因是圖書館之間有交流活動。交流活動為期兩天，除了參觀對方圖方館之年，還有互相探讨關于書籍的采集、分編、報紙的裝訂和書庫交流等一系列的活動。

他們去的那天是在周六早上，也正好是教師節這天到達N市的圖書館。到達之後先進行了參觀活動。原本這個交流活動并沒有把吳然算在內，是因為其中一個人家中有事情，主任便讓吳然頂替。

匆匆忙忙的吳然也沒準備什麽行李，想着只是住一個晚上，也不需在太多，就帶了一個平時背着的包包坐上圖書館的車去了N市。

坐在商務車裏時，吳然拿出手機，可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給陳軒發條信息，告訴他，她要到N市來的事情。雖然陳軒以前也說過，如果她到N市來，一定要記得找他。可——吳然想到了上次自己去N市找陳軒，結果卻空跑一趟的事。

信息還發了，吳然反而希望陳軒沒有看到這件信息，這樣她會認為是陳軒沒看到，不是自己沒有告訴陳軒——可不想，手機馬上響起信息的聲音，陳軒回複了她。對吳然而言，這是一種即期待又害怕的心情。

陳軒回複她：你們住哪裏，晚飯我請。

晚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吳然知道晚飯肯定要和館裏的領導一起。她只好回複陳軒：說不好什麽時候有空，也有可能碰不到。吳然想到了董雨陽，要告訴他一聲，自己到N市來的事？

陳軒就說到時候再說。

既然拿不定主意，還是給董雨陽也說了一聲，說自己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到了N市。但并沒有說要見面之類的事。董雨陽那邊反而是沒有回應，以前董雨陽總是會馬上回複信息……出現這種情況，也屬正常。吳然沒往心裏去。

交流會的時間有限，項目又多，一行人下車之後就馬不停蹄先是先參觀了對方圖書館，在午飯之後又進行一場關于調查動網絡圖書館實施的可能性。又交流了其他方面的信息，可以說時間相當的緊湊。

如吳然想的，晚飯果然由對方圖書館作東，請他們在一家在圖書館附近的酒店用餐。等到回賓館時，已近八點。當晚入住的酒店離圖書館不遠。

在吳然吃晚飯時，陳軒就發信息過來問她大概什麽時候有空，說是既然來了N市，怎麽也得讓他做一次東。吳然說自己大概八點有空，時間算得很準。吳然回到賓館時，正好八點差十來分。

陳軒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在賓館樓下。吳然洗了一個臉，給同住的人說了一聲自己要出去之後便走了出去。

N市的氣息啊，與C市不同，吳然能感覺到。可盡管如此，并不讨厭這座城市，因為能看到陳軒。陳軒的車就停在賓館外，吳然加快了腳步。“陳軒。”

吳然坐到車上，不想車後在還有一個人，那人笑着說：“怎麽，只看到陳軒沒有看到我？”董雨陽故意裝作有點生氣的樣子。“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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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吳然馬上說，“我不是給你發了信息嗎，你到現在也沒有回複我。我以為你無視我了呢。”

“這是在向陳軒告我的狀嗎？”坐在車後坐的董雨陽湊上身子，湊到兩人中間，對着吳然說，“是不把我當朋友，還是眼裏只有陳軒？”

“沒有，不會。”吳然說，“你坐在後面都沒有發生，我真沒看到你。”

“你們要去哪裏，現在是賞桂的好季節，要不要去看賞桂。夜晚賞桂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陳軒說話的語氣，讓另兩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好，董雨陽和吳然互相看了眼。還是董雨陽開口問陳軒是不是有什麽好事，有好事情當然要和朋友分享一下。

董雨陽啧啧嘴說：“哎呀，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噢，是不是。”陳軒會意地笑了起來，而吳然還是不明白的樣子。董雨陽說是因為陳軒的前女友來找陳軒，可能有要複合的意思。說話間，董雨陽瞄了眼吳然。

吳然臉上沒有什麽太多變化，而是很開心地說：“真的嗎，那是好事情啊。”所以，董雨陽才會說吳然內心一定是有一道又高又深的城牆，聽到這樣的消息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

“你是傻瓜嗎！”董雨陽幹脆在吳然背上給了重重的一拳。

“很痛啊！”吳然回頭對董雨陽，不想董雨陽的臉會離得那麽近，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離董雨陽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時間停頓了幾秒，董雨陽故意裝作兇巴巴地說：“痛就哭啊。”

吳然瞪了董雨陽一眼，仿佛在說，別再提這件事情了，行嗎。到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陳軒以為這兩個人要吵起來了，連忙調和：“我以為你們兩個感情不錯啊，怎麽要吵起來嗎？上次雨陽去C市找你，我特意沒跟來——”

吳然立即轉頭看了眼陳軒，腦中馬上想到趙瑜說過的話。趙瑜曾說過，陳軒應該是有意要撮合董雨陽和自己。被自己暗戀的人介紹男人到底是種什麽心情——吳然假笑着說，“沒有吵架，我跟董雨陽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

“你怎麽就跟他知根知底，你不是應該和我知根知底才對。我們可是一起睡過的關系，噢，還兩個一起洗過澡。”說着，連陳軒自己都笑了起來。“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董雨陽注意到吳然的臉紅成一片，“只是小時候的事，你臉紅什麽。”

“我哪裏臉紅。”吳然否認。

“我總算發現你是個口是心非的人。”董雨陽故意昂着頭說。

“我哪裏口是心非。”吳然差點和要董雨陽争辯起來。

陳軒搖搖頭：“我說你們兩個又要争起來了嗎？到底要去哪時中山公園還是三江六岸，我的車到現在還沒有跑起來，就等着你們發話。”

最後，還是決定去三江六岸，因為那裏的夜景很美。江邊也有桂花樹，說好走走之後再附近的一家日料店去吃點夜宵。陳軒說既然來了N市，怎麽也不能浪費一次吃吃喝喝的機會。

三江六岸，是N市三條江河彙集的地方，是N市的具有代表性的商業中心，周圍高樓大廈林立，各種酒店餐廳購物廣場雲集。像這樣的夜晚，能在江邊公園走走，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話是如此，就是陳軒和董雨陽兩人并排走在前面時，反而是吳然選擇性地走在後面。

一是因為習慣看着陳軒的背影，打小就追着他跑，形成了這種習慣。二是沒有想參與到董雨陽和陳軒的話題當中。吳然低看着手機，引起她注意的是在三江六岸一側有一家24小時書店，做為一個愛書之人，吳然并不喜歡別人稱她為文青，她自覺離文青還是件很遙遠的事。

三江六岸附近有好幾個公園，再加上現在是桂花開的季節，處處都彌漫着桂花的香味。甜甜的香味會讓人陶醉。

吳然說自己要去書店，那兩位到是無所謂，他們更多的是在聊天說話。吳然以前就聽說過24小時書店，只是C市沒有這類的書店。感覺很奇怪，能在晚上的這個時間點來到一家燈光通明的書店，氣氛安靜，似乎連心也靜了下來。

“你不是一般的喜歡看書。”董雨陽走到吳然身邊，擡頭看着書架上的書，上面全是一些國外作家的小說，什麽類型的書都有。

“對啊。”吳然有點興奮，因為是書店裏有很多圖書館裏沒有的新書。“我看到書就像看到寶藏一樣。要知道書是唯一不肯借的東西。”

“如果是陳軒找你借呢？”董雨陽問了句。

吳然這才發現陳軒在門口打電話。如果是陳軒借的話——吳然皺起眉頭想了想，雖然很難抉擇，但還是會借給他吧。如果是其他人，吳然想到了宋澤明，上次宋澤明沒有充許就翻了書，讓吳然很不爽。果然，還是私心在作祟。

“你不關心是誰打來的電話。”董雨陽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嘩啦嘩拉翻了幾頁。看上去有想買這本書的樣子。

“誰？”這個時候的吳然，全心撲在書上面，她很喜歡這家書店，如果可以她願意呆在書店裏不出來。

“他前女友。”董雨陽話音剛落，就聽到一本書掉到地上的聲音，砰的一聲。吳然馬上撿起書放回到書架，可不知是什麽原因，竟然手在發抖，連塞本書也塞不進去。“好像是談複合的事。”

“這種事，還需要談過？”吳然低着頭，看到下面放着的書。随手拿一起一本說要買這本。

“兩位。”陳軒打完電話過來說，“我要去趟對面，她在湧優茶館裏等我。”

湧優茶館離原本約好三人要去的壽鮮亭并不遠。吳然看得，陳軒有所期待。董雨陽拿過吳然手裏的書去收銀臺結賬。出門時，聞到了很濃濃的桂花香，太過濃郁反而會讓人覺得膩味。

過了白露，就會到秋分，氣溫下降會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