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父子相殘

曲敬姿安靜的趴在夭夭身上,聽見開門聲,他沒有擡頭,直到曲徵明話音落盡,才拉着夭夭坐起來。

和夭夭蒼白的臉色相比,他顯得平靜得多,即無尴尬,也無愧疚。

他低着頭,拉過夭夭的手,擱在掌心把玩,一點點揉化她骨縫中的冰渣,冰冷僵硬的手在他掌心變得柔軟。

屋子裏安靜得落針可聞,夭夭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我讓你失望了……”

少年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難堪的死寂,他慢慢擡起頭,對上曲徵明的視線。

曲徵明蹙眉。

“爸,你在明知道夭夭是我女朋友的情況下,還碰了她,有沒有想過,我對你是否失望?”

“我媽才剛過世,你就和自己兒子的女朋友搞到了一起,有沒有想過我對你是否失望?”

“現在你對我失望了?那我真是……”

他笑了一下,接道:“……太榮幸了。”

随着這些話,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握着的手越發用力,攥得夭夭手鈍痛,她默默忍着,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曲敬姿看着自己的父親,臉上帶着嘲弄的笑,這樣的表情,夭夭在曲徵明臉上看到過不止一次。

曲徵明眉心慢慢擰緊,他壓着火,沉聲道:“我再重申一遍,這個女人不簡單,我……”

“那你就能睡了我的女朋友?!”

曲敬姿猛地站起來,上前一步,因為憤怒,因為酒精,眼眶泛紅,他質問:“你可以告訴我,你可以慢慢調查,你可以找證據,你能做的太多了!你卻選了強迫夭夭的方式!你敢說,在我媽媽的屋子裏,你敢說,你對夭夭沒有任何私欲,純粹是為了不讓我受騙嗎?”

曲敬姿從來沒有這麽情緒外露過,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一口氣說過的最長一段話。

他壓着絞痛的心髒,牙關緊咬,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等待他的解釋。

曲徵明嗤笑一聲,問:“你說這些的目的呢?”

曲敬姿:“我要夭夭。”

曲徵明:“我從來沒有阻止過你和她接觸,我還說過,如果需要安全套,我那裏有。但是,你似乎應該問問,她願意和你睡嗎?”

曲敬姿大聲糾正他,“我要夭夭,不僅是身體。”

曲徵明從善如流改口:“那好,我允許你帶她走,你問問她,願意和你走嗎?”

曲徵明和曲敬姿的視線同時投向她。

直到這時,戰火終于蔓延到夭夭身上。

作為矛盾的核心,她的選擇,直接影響到矛盾升級,亦或消弭。

曲敬姿拉着她的手,啞聲道:“夭夭,我信你,你現在就告訴他,你願意跟我走。”

曲敬姿抓着她手腕,期待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一點頭,他們就能從這幾乎能将人逼瘋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夭夭輕輕拉着他坐下,看了他良久,輕撫他胸口,感受着掌下紊亂的心跳,輕聲問:“它疼不疼?”

當然疼,即使是健康的人,情緒這麽激動時心髒也會抗議,更何況是曲敬姿還是病人。

但他只是搖頭,“我會活很久,一直陪着你。”

夭夭眼裏迅速泛起水光,她眨了眨眼,潤濕了烏壓壓的睫毛,但她沒有哭,反而慢慢抽回手。

曲敬姿眼裏的希望緩緩破碎,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一點點遠離他身邊。

“夭夭……”他叫了她一聲。

夭夭轉身要走,他連忙拉住她,顫聲問:“為……為什麽?”

他從來沒有想過,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夭夭竟然沒有選擇自己,這怎麽可能?

他力道不大,夭夭卻邁不動步子,她看着曲徵明,卻又沒有看他。

曲徵明雙臂抱胸站在門口,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冷眼看着。

夭夭突然回頭,緊緊抱住了身後的少年。

曲敬姿愣住了,趁他愣神之際,她又猛地推開他,大步走到曲徵明面前,冷聲道:“你滿意了嗎?”

曲徵明一直好整以暇的等着,絲毫不擔心夭夭會選擇曲敬姿。

他伸出手,輕佻的撫摸她唇上的血痕,對曲敬姿道:“看明白了嗎?好好想想她為什麽不選你。”

話是對曲敬姿說的,他的視線卻一直在夭夭身上。

說完,他拉着她轉身離開。

夭夭連忙回頭看了曲敬姿一眼,無數難言之隐,盡在這回眸之中。

曲敬姿看着她選擇了父親,從自己眼前消失,他茫然的回想,剛才夭夭抱着他的時候,在他耳邊飛快說了一句:“我有原因,信我。”

原因?什麽原因?

真的像父親猜測的那樣,她接近自己是別有用心的嗎?

信她?為什麽信她?

她沒有給過他任何解釋,他要相信她嗎?

推開門,曲徵明手腕用力,把她甩到床上。

夭夭抿緊唇,下意識的後退,後面是床,根本退無可退。

她只能努力控制住身體,坐得筆直。

鎖上門,曲徵明扯下領帶,一圈圈纏到手上,扯開襯衫扔到地上,扣子四濺,抽出皮帶,纏到領帶上面。

他一步步逼近她。

夭夭繃緊神經,盯着他手裏漆黑的皮帶,眼中帶了一絲恐懼。

曲徵明嗤笑一聲,盯着她唇上的血痕,壓抑許久的怒火終于控制不住,瞬間爆發。

男人鋼鐵一般的手突然擒住她的後頸,把她面朝下按到床上,身體壓下去,膝蓋頂住她背,皮帶綁住一只手腕扣到床頭上,另一只手則被領帶綁了起來。

夭夭趴在床上,臉埋進被子裏,默不作聲。

男人的手撕開了她的禮服,碰到背部敏感的肌膚,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她沒有哭,也沒有求饒,沉默地承受,即使他的動作充滿羞辱。

看不見她唇上的血痕,怒火終于有所消減,他問,嗓音充滿嘲弄,“這麽不情願,剛才怎麽不選敬姿?你不是喜歡他嗎,嗯?”

沒有得到回答,曲徵明莫名想起推開門時看到的畫面,她眉目含春,分明被吻得動情,到了自己面前卻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簡直可笑。

他掰着她的臉,側到床鋪上,寒聲命令:“回答!”

夭夭終于瞥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我不是選你了嗎,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是這樣的沒錯,她按照他的心意選擇了自己,讓敬姿能看清她的真面目,這種情況下,她都沒有選敬姿,分明是對他抱有別樣的目的,她絕不是像敬姿想象的那樣單純。

這樣很好,符合他的預期,但是為什麽依然如此憤怒?

夭夭繼續刺他,不陰不陽的嘲弄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

“曲先生,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你親口說的,如果敬姿想,他上了我都沒問題,您好提供避孕套,現在不過是吻了一下而已,有什麽好介意的。”

曲徵明不屑的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妖妖小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夭夭:“那就好,我還等你玩膩了能放我一條生路,可千萬別愛上我。”

曲徵明方才那句話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他刻薄,但是從來不會刻薄得這麽沒品。

這種有失身份的話,他不應該說出來的。

他突然有些慌。

為了抑制這種異常的慌亂,他下床抽出另一條領帶,塞到她嘴裏,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曲敬姿站在門外,裏面漸漸傳來男人的喘息,但是卻沒有夭夭的聲音,她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他靠在牆上,聽着裏面的動靜,一遍遍回憶夭夭留給他的那句話。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夭夭是真的別有目的,父親的推斷是正确的,但是她到底有什麽目的,要忍受父親這樣的對待?

曲敬姿想不明白。

屋子裏的聲音起起伏伏,剛停下沒多久,又卷土重來,比上次更激烈,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才終于徹底平靜下來,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裏面應該已經結束了。

曲敬姿彎下腰,揉了揉站得發麻的腿,悄悄回自己的卧室。

床上運動之後身體累極,但是夭夭不敢睡,今天晚上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關乎到任務究竟能否順利完成。

她強撐着身體的疲倦,等身邊的呼吸徹底放緩,這才悄悄動了兩下,輕碰他身體敏感的部位。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反應,曲徵明真的睡着了。

夭夭摸到自己的手機,悄悄下床,腿軟得險些跌到地上,幸好屋子裏地毯很厚實,沒有聲音。

她作勢去浴室,卻打開了卧室的房門,溜了出去。

走廊裏一片漆黑,她一路小跑到許美妍的卧室,推開門,找到那本日記本,打開手機咔嚓咔嚓快速的照了起來。

把需要的內容全都照上,然後蹑手蹑腳的回去。

剛一打開門,就見屋子裏坐着一個黑影,她下意識倒抽一口涼氣。

燈亮了。

“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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