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FA+原作向空架】哈根求婚記（下篇）
當晚，恭特的騎士們都歡聚在一起，享受這放松時刻。
可對哈根來說，眼下的某個煩惱令他實在沒心思融入到環境裏，因此他只是借口說不餓不想吃東西，避開了伏爾凱他們的好心。
反倒是齊格飛，可能是對這位屠龍勇士的沉默見怪不怪了，今晚大家都顯得對他格外熱情，不知不覺就把哈根忘在了後面。
“難不成還沒有辦法嗎？”
這個時候，旦克瓦特拿着酒杯坐過來，小聲地向哈根打聽，“說到底，你喜歡的姑娘是誰啊？哥哥你不抓緊點，她遲早會被別的男人娶走的。”
“……”
聽到這裏，哈根沉默不語，只是挑了下眉毛，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好了哥哥，既然你有煩惱，作為弟弟的我當然會幫你想辦法，所以別一臉還沒行動就想全身而退的樣子，這不像你。”
話音剛落，旦克瓦特的這句話毫無疑問如一擊重棒打在哈根的頭上，“我退縮？怎麽可能？我哈根什麽都能做到，區區求婚有什麽難的。”
說着，哈根卻在暗地裏緊張地捏緊拳頭，盡管他并不向往什麽美滿的家庭，只是如果身邊能有科斯特蓓拉陪着，哈根就再無所求了——這也僅僅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那麽現在就去那個姑娘的家門前敲她的門，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啊。”
這時，旦克瓦特則在一旁撐着下巴，似乎因為難道見到這樣猶豫不知前進後退的哈根，他倒有些幸災樂禍，“戀愛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但這樣的話我覺得放在你和齊格飛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哥哥太死板，齊格飛閣下的話……難免給人一種工具的感覺。”
“……”
此刻，哈根轉過頭，看着前方的尼德蘭王子被大家擁在中間，仍一副木然的模樣，只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會笑，私下的時候，哈根經常帶齊格飛去城堡外的酒館裏喝酒，也許是親民的環境，那時候的齊格飛會很放松，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發言總讓大家不知話題該如何下去。
确實有些可憐……
想到這，哈根準備站起身，把齊格飛拉到這裏。
Advertisement
“算了吧哥哥，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可旦克瓦特的聲音突然傳來，并且拉着哈根讓他坐回去，“現在不是擔心齊格飛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很尊敬他，又不會吃了他啊。”
說着，旦克瓦特為哈根斟滿酒杯，送到他面前說，“恭特陛下與布倫希爾德殿下的婚姻能夠圓滿，也全是齊格飛閣下的功勞，但我相信你付出的努力一定不小于他。”
語畢，旦克瓦特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道：“你還記得齊格飛剛來到勃艮第的時候跟我說過什麽嗎？不要太依賴他的力量，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周圍的人把他當成工具，但是有些話有些事情，不好好說出來是不行，你對齊格飛的友情也好，還是對那個姑娘的愛慕也好……什麽都忍氣吞聲的話只會讓你變得孤僻，直到任何人都不了解你的那天，你會變成真正的可憐人。”
“……”
一下子，旦克瓦特的這番話令哈根聽得雲裏霧裏，不過他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的弟弟會說出這樣成熟的話，難道旦克瓦特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成長了？
“都是些胡話，我還輪不到你來指點。”
“那麽就大膽點，既然你上得了戰場經得起受傷，告白這種事怎麽可能會是你的短處。”
“……”
頓時，哈根愣住，“我說啊，我并不像你會跟任何一個姑娘好聲好氣，那樣會被當成輕浮的人吧。”
“夠了。”
突然，旦克瓦特在哈格的額頭前彈了下手指，但并沒有用力，“與其說這麽多，還不如做出行動，明天就去找那姑娘吧。再說這宮廷裏目前單身又受歡迎的……你不會想被齊格飛閣下搶先一步吧？”
“齊——！”
瞬間，哈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麽可能！他的話現在是……”
突然，哈根趕緊剎住車，因為他自己也不敢打保票，齊格飛近日的樣子看上去，确實像一幅滿腦子都是公主殿下的模樣。
比如……時常發呆、無緣無故看着自己的手，路過花壇時會突然停下呆呆地站着，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齊格飛沒得到恭特陛下的允許，還不能回城裏的緣故。
不過哈根有觀察過他與克琳希德公主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不喜多話的類型，可齊格飛的眼睛總注視着她，幾乎沒有離開過。
“話說回來，公主殿下的話，她未來會嫁給怎麽樣的人啊？”
這時，旦克瓦特的聲音使哈根回到現實，轉過頭看着他，“不知道，但是對方如果是齊格飛的話，我并不覺得意外。”
“是嗎？不過齊格飛閣下……會是那種顧家疼愛妻兒的男人嗎？”
“好了閉嘴，專心吃東西。”
沒等旦克瓦特再多說下去，哈根直接拿起了桌上的兔腿，塞到他的嘴裏。
——》》次日
一大早，哈根洗了把臉，就做好準備去宮廷的後院尋找科斯特蓓拉，然而他的運氣總是不那麽好，剛走到通往烏特居室的長廊上，他就聽到——
”科斯特蓓拉要回赫洛海姆？“
克琳希德相當驚訝的語氣令哈根吓了一跳，卻趕緊躲起來，天啊，他躲起來幹嘛？不過是抽空來找科斯特蓓拉說兩句話，他這樣鬼鬼索索的萬一被旦克瓦特看到了，肯定會被嘲笑。
“嗯……因為母親說，想要為我介紹夫婿。”
此刻，坐在長凳上的科斯特蓓拉先抿了抿唇，便如實說道：“因為時間比較緊，所以明天就要出發了。”
“……這樣啊，你還沒和母後說嘛？”
聽到這裏，克琳希德也不由得垂下頭，一副失落的樣子，“你走了的話，在這宮廷我只剩下母後和吉賽海爾了。”
“其實也不是以後就不回來了，只是如果對方适合的話，我會和他結婚，過一陣再回來。”
瞬間，科斯特蓓拉輕柔的話語直敲進哈根的心裏，令他什麽都想不到。
相……相親？明天就走？
後面的話，哈根其實也沒有多聽下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回頭望了眼那栗發少女的背影，竟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大概，連哈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疑似失戀的一天。
不，其實根本就沒有開始，一切都只是哈根自己的想法而已。
回到營地後，哈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仰起頭看着天花板，心裏糟透得都沒法投入工作。
當然，哈根心裏也慶幸自己保密的很好，像齊格飛都不知道自己心儀的對象、旦克瓦特也不知道對方是科斯特蓓拉，因此這場小動亂，就這樣沒有結果的結束吧。
“……”
不由得，哈根深吸一口氣，就低下頭看了眼桌前的地圖，赫洛海姆距離沃爾姆斯還有一段距離，但城外有一段路并不安全，因此他不由得想，幹脆自己去送她一程吧。
唉……還真是……讓人讨厭。
戀愛就是這種麻煩的東西？
連哈根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想來想去，哈根別提有多羨慕抱得美人歸的恭特國王，可是換做自己，他哈根可不想那麽死皮賴臉地去纏着一個人。
“……”
緊接着，哈根又低下頭，重重地吐了口氣。
這時候，是不是該找齊格飛商量一下？
“不不……他應該也不明白吧。”
“你說誰，哈根？”
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險些把哈根吓出冷汗，“齊……齊格飛？”
“……”
一上來，齊格飛不知道該說什麽，只不過他和旦克瓦特在剛才見到哈根臉色凝重地回來，出于朋友間的關心回來看望。
“抱歉，打擾到你思考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我正要忙。”
哈根先是一愣，就慢慢地收回視線，鎮定下來道：“只是有急事所以……”
“……”
可看着摯友一副語無倫次的樣子，齊格飛只能在心裏納悶，雖然旦克瓦特也透露過哈根最近在煩惱自己的私事，可到底是怎麽回事齊格飛也沒有過問，“那麽，有什麽事的話，我随時都願意做你的旁聽者，哈根。”
“謝謝你，吾友，我真的沒事。”
說着，哈根站起來，便将齊格飛送了出去，“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對你隐瞞任何秘密，就像你信任我那樣。”
——當然，除了戀情。
“話說回來，你最近和公主殿下進展怎麽樣了？雖然很抱歉這樣說，不過大家都很看好你們。”
“……”
頓時，哈根的這句話令齊格飛有些驚呆，并且碧綠色的雙瞳中很快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只是我覺得如果對方是公主的話，與你很般配。”
說罷，哈根擡起手揉一下齊格飛的後腦勺，就放開他道。
“……”
但齊格飛依舊沉默着，還是少見的沉默，本來他只有在哈根面前無話不說，但是現在卻……
“我不知道，也不是很清楚。”
這時，齊格飛緩緩地開口，聽上去似在懷疑自己，“克琳希德殿下很優秀，但比起她的外表，我更喜歡的是她的內在……所以将來如果能娶到她，那我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對于外界、在他人的願望面前，我一定會把她放在最後、卻仍在我的性命之前……所以，我明白自己對她持有愛慕，可是并沒有能夠帶給她幸福的把握。”
“……”
聽到這裏，哈根其實相當震驚齊格飛能說出這麽大段話，也許的确因為戀愛，這個萬人的許願機在不知不覺下萌生了給予某個獨特的人幸福快樂的想法，只是他比較不幸，即便是萬人期待的屠龍英雄，但他自己沒有自信。
“我沒你這麽可憐……”
這個時候，哈根小聲嘟嚷了一句，便突然有了勇氣，決定一定要在科斯特蓓拉回赫洛海姆之前，去找她告白。
“也許你現在猶豫着，等到公主殿下下定決心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這個時候，哈根仿佛做起了開導者的模樣，學起旦克瓦特的口吻說，“不管她将來嫁給誰，你都會祝福她嗎？”
“她很适合微笑，所以我會祝福她并願她快樂。”
話音剛落，看着齊格飛仿佛像個機器似的回答，他的樣子不為所動，可見心裏是真的……相當遲鈍，而且是那種根本沒救的。
“齊格飛，通常一個男人會這樣想，那就是愛着她。一個人的愛不會無私到放開她讓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說着，哈根後退一步，打算回去了，“雖然你可能是這種傻男人裏的第一個，但我想只要公主願意的話，你還是願意擁抱她吧。”
不由得，齊格飛的手稍稍一動，就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不說一個字。
“如果那是她的願望。”
“……”
算了，他哈根也只能開導到這裏了。
只能說，齊格飛自身的想法使他變得這麽難頓悟，不過他的愛裏與別人不一樣。
愛這種感情，即是無私的，也是自私的。
只不過他沒有那份自私，太考慮別人以至于都不曾想到自己。
看來，摯友的戀愛也很漫長啊。
就這樣，哈根接下來送別齊格飛後，就留在營地裏反複思考着第二天的計劃，當然他并不覺得自己和齊格飛一樣，至少他有把握，只要科斯特蓓拉願意，自己會全力給她幸福。
——》》
轉眼間，第二天終于到了，科斯特蓓拉先後告別了烏特王後、克琳希德以及吉賽海爾等人，就決定一人離開沃爾姆斯的城堡。也許是因為不放心，克琳希德本想拜托齊格飛送她出城，卻被自己攔了下。
“哦吼，我明白了。”
可這下另一邊的旦克瓦特全明白了，看着他站在人群裏得意洋洋的樣子，哈根真的是忍住自己，不過去手撕自己的親弟弟。
“那個……謝謝你，哈根閣下。”
而剛一踏出宮廷，一路上哈根都保持沉默，并且他的步伐很快，盡管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可後方的科斯特蓓拉還是要追趕他，卻總是保持莫名的距離。
本來，這兩個人在宮廷裏見面的時間不多，因此科斯特蓓拉也沒法向哈根拉開話題，因此……不由得尴尬。
“……”
可當哈格剛想開口，他的表情便定格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并且眉毛不自然地挑着，真恨不得大吼一聲。
“請……請你就送到這裏吧。”
這時，後方的科斯特蓓拉似乎看出哈根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便将手握在胸口，為自己打氣說，“謝謝你哈根閣下，到這裏就沒問題了。”
“……哦，好。”
一轉過頭，紅發紅瞳的男人還是一貫的冷漠，可他心裏真不是滋味，想說的話為什麽還沒說出口！？
“……”
最後，科斯特蓓拉也感謝地向他欠了欠身子，就牽着馬匹的缰繩，向着下一個城鎮出發。
“到了赫洛海姆，記得派人回信，烏特殿下他們會牽挂你的。”
突然，哈根擡起頭，聲音卻別扭得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欸？”
而另一邊的科斯特蓓拉也愣了下，不住回過頭，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好，我知道了。”
“……”
不由得，哈根暗暗地捏住拳頭，一看着眼前的少女又要轉身，便趕緊說，“如果想從赫洛海姆回來的話，下次……試試和我在一起吧？”
“……什麽？”
頓時，科斯特蓓拉愣住，一時半會都想不明白哈根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只不過她呆站了好一陣，透過哈根的眼睛慢慢意識到什麽，不由得臉頰發紅，整個耳根都紅了起來。
“……”
然而科斯特蓓拉并沒有給哈根任何回答，就急忙轉身，飛快地前進了。
“……”
一下子，哈根只覺得自己的心裏天崩地裂，毫無疑問，這次告白被他自己搞砸了，以及明明都想好了，要說出‘你是我不分日夜的牽挂’——旦克瓦特建議他去想的詩歌，以及後續，他現在連一次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怎麽樣，哈根之後便懷着一顆破碎的心返回沃爾姆斯，然後又有好些日子茶飯不思，只有幸災樂禍的旦克瓦特一天比一天得意，這個弟弟，還不如他的摯友齊格飛來的要好。
“哈根閣下，這是您的信，從赫洛海姆送來的。”
但在這一天，哈根正和齊格飛暢談的正開心，科斯特蓓拉突然回應，令哈根有些不太想去看看究竟。
反正說到底，自己也沒有希望了吧。
“哥哥你确定不看嗎？那麽我拆了哦。”
而旦克瓦特比誰都興奮，只有身旁的齊格飛向哈根投以關懷的目光。
“原來你喜歡科斯特蓓拉嗎？”
“別再說我的痛楚了吾友。“
“啊……”
可突然，旦克瓦特發出一聲驚呼，手中的信便一個沒拿穩，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怎麽了旦克瓦特？她有說什麽嗎？”
到這時候，哈根仍在認為自己依舊沒戲，可看着弟弟的模樣，他越來越覺得……
“恭喜你哥哥，你可以結婚了。”
此刻，落在地上的紙信只留下一行字，但它完全說出了科斯特蓓拉的心意，以及說出願意的羞澀。
“……”
頓時，紅發的男人半響說不出話來，直到面前的齊格飛投以祝福的目光，向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哈根才有了反應——“旦克瓦特！什麽叫我可以結婚了啊？！”
如果能在你的肩膀上看見永遠，
那我願意牽着你的手，與你共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