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婚嫁
顧知挨罰, 也徹底堵了那些言官的嘴。當時參與查抄安王府的人衆多,難保事情不會洩露出去, 闵棠雖然埋汰聖隆帝, 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處置方法。罰俸一年, 算不痛不癢的懲罰了。春花經營有道, 将她的嫁妝打理得十分好,當初春花出嫁, 闵棠給她的東西都是能作實用的,如今春花在京城裏開了三家鋪子, 顧知即便一輩子拿不到俸祿, 也不會影響家中生活。當然, 若夫妻二人真的過不下去了,闵棠自然要接濟一二。她并不希望有這一天。
安王認罪,聖隆帝暫時将安王關押在天牢中, 等候三堂會審。最終安王哪怕能逃過死罪,活罪也難逃。果真, 在安王的罪名定下來以後,安王拿出來了先帝的遺旨:聖隆帝不得對安王動手,否則就是大不孝。三司無人敢讓聖隆帝背上不尊先帝遺旨, 不敬先父的不孝名聲。安王是不用死了,但是他一家被聖隆帝從玉碟除名,貶為庶民,去皇陵外給先帝守陵, 無召不得離開。
端敏郡主原先的婚事,自然作罷,還是聖隆帝親自下旨為端敏與未婚夫解除婚約的。随後,聖隆帝又給端敏的未婚夫賜了一名據說命格極硬的女子做妻子。闵棠猜測,聖隆帝這麽做,就是明白地告訴對方,你既然眼瞎,要與安王做親家,朕就送你一門更好的親事。
至于端敏這個不讨他喜歡的侄女,聖隆帝可不會管。正如聖隆帝與闵棠說的,封妻蔭子與連坐是一體的,端敏既然曾享受了身為安王之女帶來的榮耀,那麽也要承擔相應的罪責。
這些自是後話,闵棠如今在意的還是文秀與毒碳。安王既然認罪,文秀若真是他的人,他沒有必要否認。可文秀并不是他的人,又是誰的人?
皇後?
闵棠真不願将這件事往她身上推。正如聖隆帝信任皇後不會做出這種事,闵棠也認為皇後沒有理由會做對她沒有好處的事。可文秀是皇後信任的,此番招供,親口指認皇後乃是毒碳事件的主謀。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闵棠心中疑惑,卻不敢像之前開口問顧知的事一樣問聖隆帝。聖隆帝心思多變,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麽想。闵棠是受害人不假,可她要主動提及皇後,難保聖隆帝不會認為她的心思不純,想要取而代之。認定她中毒一事乃自導自演,她就冤大了。這樣的事,她做過一次,并且成功了,闵棠就沒想過再來一次。任何一場謀劃都不可能是天衣無縫的。這些年聖隆帝對她的關注分外嚴,闵棠就是想做一件事,也很難有大的動作。
與其迎着危險冒進,不若沉下心來等候。左右這件事聖隆帝已經插手,應當不會半途而廢。
一念之間,闵棠的腦子裏滑過這許多念頭,只是全壓在心中,不曾表現出來。
“顧知家中還有三個孩子,被罰俸一年,只怕日子不好過。臣妾想讓秋月過些日子去宮外探望春花和孩子們,聖上意下如何。”
“小事而已,愛妃喜歡就好。”顧知的罪可大可小,他要不想治顧知的罪,誰也別想多說一句。罰俸不過是為了以後讓耳朵清淨些,免得将來那些言官抓住了這件事叨叨個不停,讓人心煩。顧知,他還是滿意的。他不爽安王很多年了。要不是礙着先帝,他早就将安王的爵位撸了。這一回,能正大光明地将安王貶為庶人,打發安王一家子去給先帝守陵,也算全了先帝與安王的父子情。要不是顧知當機立斷抄了安王府,沒有後來的那些證據,根本定不了安王的罪。試想如讓安王回去将罪證處理了,真是後患無窮。沒想到顧知看着一本正經,不茍言笑,詐安王時,随口胡謅出一個米仙兒,就連他都給虎了過去。倘使不是顧知親口說,假冒張慧雲的那名女子的身份至今不明,他還不知道那不過是顧知試探安王的話。
“多謝聖上。”得了聖隆帝的話,闵棠十分滿意。
之後,聖隆帝在重華宮坐了好一會兒才走。
直到秋月出宮探望春花,文秀和毒碳的事,闵棠也不知道結果。而她也因為這場病,将手中的權交了回去。後宮大權,重新為皇後全部掌握。
沒了俗事纏身,闵棠安心養病,沒多久,闵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婚期也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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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與二皇子的婚期前後相隔一個月,大皇子是兄長,婚期在前,二皇子在後。聖隆帝已經陸續嫁了五位公主,給兒子娶媳婦還是頭一遭。不過此事自有禮部操持,按規矩辦事,大皇子的婚事得以順順利利地操辦了。
新婚第二日,大皇子攜大皇子妃前來翊坤宮給皇後請安時,闵棠早早就去了。按規矩,自該是喝了新婦的茶,再給一份見面禮便是,出不了什麽岔子。不過這一日,貴妃抓住了機會就拿話刺她。闵棠如今是有仇當場報,皇後沒有開口打圓場,以至于大皇子妃作為皇家兒媳婦第一次來翊坤宮拜見她們這些婆母們,就聽了滿耳朵夾槍帶棒的話。
不是自家的媳婦沒人疼。王昭容身份比她們都要低,人又素來老實,插不上嘴,根本幫不上大皇子妃。若闵棠是大皇子妃,第一日來宮中就見識了這般場面,日後定要躲在府上少來幾次。誰知,這大皇子妃卻是個勤快人,隔三差五地來宮中請安。禮節無可挑剔,把王昭容歡喜得,成日裏見人就笑着誇大皇子妃的好。這不,二皇子成親後攜二皇子妃來翊坤宮給皇後請安的那一日,大皇子妃正好被太醫診斷出懷有一月身孕,聖隆帝那邊知道了,高興之下大賞大皇子妃,讓大皇子妃的風頭直接蓋過了新婦二皇子妃。淑妃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挂着笑容,二皇子也不差,到是二皇子妃,有那麽一絲絲不快。眨眼間就掩飾過去了,不過是闵棠一直注意着她們的動靜,才沒看漏了。
喝了第二撥媳婦茶,闵棠回到重華宮裏,正巧見着華音在發呆,連她過來了也沒發現。這可是頭一回碰見的事。闵棠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一連叫了三聲“音音”,華音才回過神來。
“音音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宮裏有人讓你受委屈了?”
華音是闵棠從小養大的,親近闵棠,大大小小的事,華音都會與闵棠說。雖說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心事,可在華音這裏,好似沒有這回事。闵棠難得看見華音的異狀,心生奇怪。華音不是個會鑽牛角尖的孩子,可今天看她這表現,似乎走死胡同裏了。
華音猶豫片刻,走近闵棠,倚過去将頭靠在闵棠的肩上。這種親昵的動作,華音許久不曾做過了。闵棠一怔,随即将她摟進懷裏。
“誰欺負我們音音了,告訴棠姨,棠姨定要給你讨回公道。”
華音搖搖頭。
“并不是有人欺負我了。昨日,我去二皇子府上送禮,遇上林五公子了。”
林旭之?這小子說了什麽?自從華音明确地告訴她,林旭之缺少分寸感後,闵棠就消了看好華音和林旭之的心思,怎麽華音和林旭之在外面見了一面,回來後就神不守舍了?看華音的樣子,并非情根深種。
“哦,難不成他言語上冒犯你了。”有了秦容的例子,闵棠在對待少年男女之事上,不敢太過于直白了。
“昨日,我遇上林五公子,他問我為何拒絕與他的親事。是否因他庶出的身份才拒絕的。”
闵棠不由得皺起眉頭。林旭之貿貿然沖過來問華音這種話,的确不妥。不過她養大的孩子她知道,若只是這樣一句話,絕對不會讓華音惦記上。
“那你是怎麽說的呢?”闵棠試探地問道。
“我推說,兒女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我雖沒了父母,婚事卻有棠姨做主。不想,這林五公子并不接受這個說辭。硬是逼我承認了不嫁他是因為那一回在獵場,他不回避瀾郡主一事。林五公子對我給的理由不以為然。還說,還說他聽了皇後娘娘的話,以為我與一般閨閣女子不一樣,誰知,我竟和那些人一樣,思想迂腐,心胸狹窄。他與瀾郡主清清白白,難不成就因為他多誇贊了瀾郡主幾句,他與瀾郡主就有茍且之情?倘若按我這般想,他與我今日站在一起說了這麽久的話,我豈不是非他不能嫁了?”華音眼中有難堪,可見昨日她聽到這些話時,心裏是什麽滋味。
闵棠心中怒火叢生,若林旭之此刻在這裏,她的拳頭定要揮上去。叫他知道,不是什麽話都能張口就說的。
“棠姨,你說我真的像林五公子說的那般,思想迂腐,心胸狹窄嗎?”說到這裏,華音聲音哽咽。她在宮中長大,雖然失去了父母,因有闵棠護着,聖隆帝又養了她兩年,即便有人會說幾句酸話,也不會當着她的面說得這般難聽。林旭之這一番話,于華音而言,不輕。
可他林旭之是誰?有什麽資格說音音的不是。音音從頭到尾不過與他在皇後那裏吃過一次飯,在圍場見過一次面。他又是什麽身份,竟然敢說她養大的孩子思想迂腐,心胸狹窄!
闵棠怒極反笑。可當她的眼睛看到華音眼裏的水霧,怒火驟然間消失了得一幹二淨。
憤怒,并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音音,林旭之的話,不可全信,也不是全無道理。雖然我不喜歡他的莽撞,但是有一點他說得對。看人不能僅憑一面之緣,一兩件事。我們的眼睛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很有可能是別人精心編織,專門為我們設下的陷阱。林旭之敢問你,就說明他當日在圍場對瀾郡主的确沒有男女之情,不然他沒有底氣坦然面對你,乃至于指責你。他或許是個性子爽快的男子,卻不是個可以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至少現在的他還不夠資格。你的選擇是對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說到這裏,闵棠長嘆一聲,柔聲道:“每個人的處世之道都不同,若一開始兩人的道不相同,即便湊到一起,也只會漸行漸遠。他性情豪爽,你卻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你注重細節,重視分寸感,他卻養了一身江湖兒女的脾氣,不将你的想法當成一回事。你們縱使走到一起,二人的道也難以融合。你斷得幹脆,略勝他一籌。他昨日指責你一葉障目,他何嘗不是少年桀骜,目中無人。但凡他多懂些世故人情,也不會當場給一個女子難堪。他說你思想迂腐,心胸狹窄,又何嘗看到自己心比天高,目空一切?終有一日,他會為今日的莽撞後悔。你無需用別人不成熟的指責苛求自己。你很好,我清楚,你明白,這便可以了。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飄渺無邊的理想,卻忘了怎樣做一個腳踏實地的人。”
華音埋頭于闵棠胸前,淚水沾濕了闵棠的衣襟。許久,她方收了情緒。
“棠姨,我知道怎麽做了。以後不會再犯傻,鑽這種牛角尖了。”
少女心思,細膩入微,又不是金剛杵,哪能被人不留情面的指責,何況那個人還是她曾經有過一絲好感的人。
闵棠抱着華音,看着門外的初夏風光出神。
林旭之和華音的事,就這麽算了吧。華音或許還不知道,她會如此在意林旭之的看法,已在不知不覺中将一絲心放在了他身上。既然不合适,她何必點破,再讓此事起波瀾。
林旭之也好,李旭之也罷,不懂華音好的人,都配不上她的姑娘。
也許,她該放華音出宮轉轉了。華音并不是傳統的名門淑女,若将她一直禁锢在重華宮這一畝三分地裏,她的眼界如何開闊。雖說女子在外行走不如男子方便,可若連走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何談其他?華音的父母親本就是江湖中人,是她把華音養成了金絲雀,然而華音骨子裏仍有雄鷹的血統。之前,是她活在俗世中太久太久,思想也跟着被禁锢了。女子為何不能出去了?華音将來要嫁的人,未必就是現在的名門公子。好男兒當是铮铮漢子,在這脂粉雕琢的京城中或許真沒有華音喜歡的。要不之前見過的男兒那麽多,她為何獨獨對桀骜不馴的林旭之上了心?
“音音,你想不想出宮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闵棠扶着華音頭上烏黑的秀發,輕聲道。
華音聞言,忽然從闵棠懷裏擡起頭來,眼睛紅紅的,卻有光華流轉。
“我也可以出宮嗎?”華音不敢眨眼,唯恐她一眨眼,就錯過了闵棠臉上的表情。如果闵棠有一絲勉強,她就不出去了,在宮中陪着闵棠,直到她出嫁的那一日。如果闵棠是真心想她出去······
想到這裏,華音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闵棠心中微澀,卻也滿是歡喜。她的孩子都長大了,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們都不願做綿羊,要做自由飛翔的鷹。
“當然。若是音音想去了,棠姨明日就讓人為你收拾行囊,讓你秋姨陪着你一起去外面看看。”
感覺到了闵棠的真心,華音心中歡喜萬分。
“可是,秋姨是棠姨的左膀右臂。我怎麽能把秋姨帶走了。”秋姨之于棠姨,同樣是不可替代的人。她怎麽可以将秋姨帶出宮,留棠姨一個人在宮中孤零零的呢?華音鄭重地搖了搖頭,拒絕了闵棠的提議。
“不讓秋月跟着你,我不放心。你不要推辭了。這些年,秋月跟着我一直在這宮中并不快活。現在日子還算平靜,我身邊也有人伺候,也該讓她出去放放風,我可指望着她後半輩子跟我一起在這宮中耗下去,萬一現在把她憋壞了,她要覺得不開心了,吵着要出宮陪你,我也留不住她。倒不如給她點甜頭,以後能安心陪我在宮中過平淡日子。”闵棠輕笑道,看着華音,滿臉慈愛。女孩就是貼心,要換了秦容那小子,就想不到這一層。
“什麽平淡日子,娘娘和音姑娘在說什麽呢?”秋月從外面走進來,見華音粘着闵棠,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自從華音協助闵棠打理宮務以來,一直将自己當成大人,有好幾年不曾在闵棠懷裏撒嬌了。
“我想讓音音出去走走,讓你陪着一起去。”
“我跟着去了,您呢?”秋月第一個想到了闵棠,惹來闵棠一聲輕笑。
“我剛入宮時,人生地不熟的,你和春花都不在身邊,我照樣過來了。現在我都在這宮中生活了十幾年,在自己家裏還有什麽不便的,非得讓你陪着我?音音不比十一,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若沒有你從旁照料,我是真不放心。你別以為這是多久的事,最多一年,你就得回來。音音的親事,可不能耽擱了。”
秋月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闵棠有什麽安排,要把她和華音送走。的确,華音一人出去,她也和闵棠一樣不放心。闵棠不可能跟着出去,那就只剩她了。
“那行,到時候您在宮中等着我們給您寫信。”秋月爽快地應下來這件事,将華音的意見直接過濾了。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當天夜裏,闵棠與秋月夜話,說起華音的婚事,秋月十分贊同闵棠的觀點。她們這一生是不可能尋到一個可心的人了,孩子能找到也好呀。
“娘娘放心,屆時若有音姑娘看中的人,我一定帶回京裏來。要是人不同意了,就打暈了。”秋月是實幹派,宮中生活十餘年依然沒有磨滅她性子裏的那一點率真,可謂難能可貴。
“你酌情處理吧。”秋月辦事,闵棠并不擔心。玩笑歸玩笑,什麽事當做,什麽事不當做,她心中自有一杆秤。至于聖隆帝那裏,先斬後奏怕是不行的。林旭之的事,可以利用一二。
不出闵棠所料,聖隆帝聽闵棠說起讓華音出宮時,沒有一口答應。待闵棠将華音為林旭之的話困惑一事告知聖隆帝,聖隆帝遲疑了。當她提出派秋月随護華音左右,華音不會有安全問題後,聖隆帝終于松口了。
“愛妃将所有人都送走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謀劃着自己出去了?”聖隆帝似笑非笑地看着闵棠,闵棠果決地搖了搖頭。
“臣妾哪裏都不去,聖上在哪裏,臣妾就在哪裏。”她今日要敢點頭,聖隆帝別說同意華音出宮,就是在外游蕩的秦容也會召回來。別看聖隆帝這些年對她不冷不淡的,可她真要生了其他心思,聖隆帝必定會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砧板上,一動不動。
別說她不想離宮,就是心裏想走也不可能走。如今的她并非孑然一身,她還有秦容,有春花秋月,有重華宮,還有她的······爹。
若真是她一人,天大地大,哪裏不能逍遙。如今,她肩負的責任太多,輕易動不得了。
“朕今日要不答應了,愛妃又當如何?”闵棠的話讓聖隆帝聽得格外順耳。
“那臣妾就每日來煩聖上,直到聖上答應為止。”
“是嗎?”聖隆帝認真盯着闵棠,似乎要從她的臉上判斷出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當然是真的。”
“早知道,朕剛才就不答應了。”
“聖上······”你到底有多無聊?沒事消遣別人不好嗎?這麽多年了,就抓着她一個人消遣不嫌煩嗎?
第二日,華音順利出宮,帶着秋月一起。不知為何,當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時,竟然生出三分寂寞來。明明這宮裏還有其他人陪着她,可她就是覺得,偌大個重華宮,只剩她一人。
母親當年獨自帶着她離京,将她送上天行山,獨自住在山下時,是否也有這種感覺呢?
闵棠心底的這份寂寥到底沒能久留,很快被其他事分散了。除卻死去的三皇子和幽禁的四皇子,聖隆帝的其他兒子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五皇子的親事早年聖隆帝定了下來,六七□□十幾位皇子的親事,因為聖隆帝眼睛朝天長,看京城閨秀不是胖了就是矮了,不是醜了就是地位不高,一直無法定下來。偏偏這些皇子的母親位份不高,即便想讓自己的兒子娶娘家侄女,也過不了聖隆帝這一關。所以,皇子們的親事,都是聖隆帝說了算。
皇子們的親事是被聖隆帝牢牢抓在了手中。可他不止生了一打兒子,聖隆帝還有一群待字閨中的公主。盡管前面的五位公主陸續嫁出去,除去如今年僅九歲的十三公主還可以等上兩年,其他公主的親事真真是迫在眉睫。
自來,皇家的媳婦好娶,公主難嫁。到了聖隆帝這裏,不但兒子娶媳婦難,嫁女兒更難。有一個眼高于頂的爹,原本還能看得過眼的京城才俊到了聖隆帝這裏,都差強人意。何況其他人?
娶公主,等于自絕前程,通常家族繼承人絕不會選擇尚主,可以選擇的人又少了。偏偏皇後的身體不好,在這關鍵時候病了。四妃理所當然被聖隆帝委以重任。
闵棠聽說了這個消息後,上挑的眉毛壓了又壓。
生的時候,怎麽就不知節制了?如今找不到合心意的女婿,知道愁了!
她也生病了,她也不幹!
“賢妃娘娘,聖上怕您身體不适,特意請了張太醫過來。”羅德海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因為笑,變成了一朵菊花。
闵棠忽然覺得一口牙疼得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游手好閑妞投的一枚地雷,麽麽噠
兩更合一了,算那天少女們猜安王的加更。
聖隆帝生了這一堆,又是紮堆生的,我在寫的時候就覺得孩子們長大以後會有困難,果然,寫到這這裏的時候我很歡樂。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太歡脫了,脫離古代的常識,但是我就這麽寫了,因為開心呀。難得任性一回呀!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