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路遇迷障險

第十二章路遇迷障險

飛行半日,紫薇帶着阿水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孤島。孤島再往南,是層層瘴氣疊嶂的迷霧之牆,在眼波浩淼的江河之上,倒是有點天族仙境的韻味。

這處,紫薇也沒到過幾次。當年三界大戰,他剛好經歷飛升神階之劫,天帝舅舅也确實是憐惜他,免了他的戰功。魔域究竟長得什麽模樣,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見。

身旁的阿水已經躍躍欲試了。

“我幹脆一猛子紮進去,游過去算了。”她雙眼放光,好像看到了一江的河鮮。

紫薇無語。

“荒蠻!”

“喂喂,你又說我土。”

“只說你淳樸。”

“還不是一個意思。”

紫薇也懶得和她争辯,随即一擡手,在她身前一揮。

前一刻還身着青衣,胡亂綁着頭發的阿水,搖身一變成了衣帶飄飄的仙娥打扮。

輕紗曼衣,梳着時下宮娥都喜歡的雙螺髻,額間一點紅點。

“什麽鬼!”她好奇地往水中看去,旋即大怒。

“我才不要這副打扮,我不是天族人!”

紫薇卻老神在在,不顧她的張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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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嗎?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随侍宮娥,明白?”

“反正已經到了,老子自己會游過去。”說完,居然當真撲通一聲跳下水,轉眼便沒了蹤跡。

紫薇也不急,施施然坐下身來,靜靜打坐調息。

過了小半天,某人悻悻地爬上岸,走過來。

紫薇也不理,眼皮依然閉着。

阿水這個路癡,在水裏居然也迷了路,兜兜轉轉的,又游回來了。

好羞恥啊,要跟這個天界禿驢妥協,這臉打得啪啪啪的,阿水為自己的自尊默默哀悼。

“喂!”她嗫嚅了半天,終于豁出臉面。

“何事?水妖大人。”某人撩起一抹眼皮,神色欠扁。

瞅瞅,看這德行。

她蹲下身,挨着他,嘻嘻一笑後變戲法似的從身後變出一尾肥美的江魚,用樹杈叉着。

“料想你肯定肚子餓了,我下水給你捉了一尾魚兒來吃。”

“你剛才忽然跳水而去是為了給我捉魚?”

“正是。”她涎着臉皮,點頭如搗蒜。

紫薇冷笑。

“烤之。”

“啊?”

“烤熟了給本君吃,太生太糊都不行!”

“哦哦哦。”

阿水在岸邊烤魚的時候,紫薇不由分說再次給她施了術法。

此刻,她又成了天族小宮娥。也不傲嬌了,也不賭氣了,她在內心進行自我建設,沒事沒事,等到了魔域再踹他也不遲。

可是看着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紫薇又覺得哪裏不對了。

以前阿水自己的那身行頭,估計就是拿水草胡亂變的。青色的,又不好看,又沒型。可是宮娥的宮裝就不一樣了。輕紗浩淼,纖腰輕束。薄如蟬翼的衣裙,雖然不透明,但卻将女子姣好的輪廓襯托得美不勝收。尤其是她蹲在哪裏巴拉烤魚,渾圓的臀/部,低垂的胸口……

“咳咳咳……那個阿水姑娘,你且再過來一下。”

阿水疑惑地靠近。

但見麒麟哥的眼神頗有些古怪。

還沒回過神,他又揮手,将她變作了天界童子的打扮。

天界童子一般都是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這倒是不稀奇。可是,明明很正常的童子裝,為什麽穿到她身上,居然有一種雌雄莫變的詭異之感。讓自诩為絕對的天界正常心男人的紫薇大帝,頓覺一種惶惶不安之感。

到底是誰負責天界宮娥和童子的妝容服飾的,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奇怪,現在居然看起來處處都透着古怪和心機。

阿水不明所以,只發現面前的麒麟哥神色幾經變幻,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難道是,魚烤得不香麽?

“紫薇大哥,不愛吃魚?”她湊上前,陪着幾分小心。“吃魚好啊,吃魚可以補腦……”

紫薇懊惱,只可惜,眼前這位水妖不是他能随意幻化面貌形态的。她自身術法并不低,靈氣也足,并不是可以任意施用障眼之術的本體。

接過魚,他皺眉。

“能否自己幻化一下形态,男女都可以。”

不料,話音落,阿水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變臉。

“沒完了是吧?”

這一路她的示弱倒讓他忘了,這家夥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兒。只是,他猜不到她為何這樣介意變幻身體。

末了,他嘆了口氣。

“還是做宮娥打扮吧。”

“知道了知道了。”

“一定要跟緊我,不許私自離開!”

阿水撇撇嘴,不以為意。

烤魚吃完,暮色四合,霞光籠罩下的江波之上,半江瑟瑟半江紅。瘴氣似乎消減了一些,卻還是望不真切。

紫薇取岸邊樹上葉片一片,幻化成舟,躍于舟上。

“上來吧。”

轉頭對身後阿水。岸上女子弱柳扶風卻凹凸有致的身段,狡黠的眼。眉尖一點朱砂紅,風姿萬千。紫薇強行別開眼,心裏默念,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阿水覺得新鮮,開心地跳上船,一個不穩堪堪摟住了某人的腰身。

紫薇瞬間僵硬,身如石塊。

“麒麟哥,沒想到你看着挺瘦,身上倒是很有料嘛!”

“呵呵。”

風氣,舟動,駛入迷障。

江上的迷障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瘴氣。那是阻絕外人随意進入魔域的結界,是幾代魔族人用術法和煉化的魔族屍骨催生的毒瘴。所以,就算是練了純陽術法三萬載的紫薇大帝,也需小心謹慎方能克化通過。

這一晚,阿水在小舟上睡得很好。

她是水妖,以前也喜歡睡在水裏。那種水波微微蕩漾的感覺,讓她好眠。這葉小舟也是如此,晃晃悠悠的,讓她仿佛還在家中。

乘船掌舵的某仙君可就是一夜無眠了。他需小心駕舟,下要防着湍流暗礁;中要驅趕瘴氣毒霧;上要抵禦空中飛略的猛禽魔獸。好幾次,那兇禽抓破了他的皮膚,疼得他撕心裂肺,轉頭卻看見身後那厮睡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他都有一種“我一定是遇到了假的五行妖”的錯覺。

好在,一夜的酣鬥終于迎來了勝利的曙光。那一頭,繁華可見一角的魔域城池已經近在咫尺。瘴氣慢慢消散,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

阿水還在夢中啃着羊乳餅,卻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在拍打自己的面頰。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吸了吸嘴角邊的口水。

視線裏,那個男子一襲白衣迎風舒展。他低垂的眉眼,望着自己,神情……幽怨?

她爬起來,定睛細看。

男子眼下的青黛之色濃重,渾身上下散發的寒氣仿佛沁透了海風的冰川。

她關切地上前,捂了捂男子冰冷的雙手。

“哎呀仙君,我看你的腎虛之症似乎愈發嚴重,是時候好好調理一番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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