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時暖,你很棒

聽到霍成澤用一本正經又清淡疏漠的語氣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我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竟然也會覺得感動。

覺得,我跟他的距離,好像也不是那麽的遠。

我依舊無聲地笑着,因為找到的這個話題而開心:“你不知道,當時他們兩個的臉色有多難看。哼,以前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的,還不是被我幾句話就給說的啞口無言。”

霍成澤此時也低笑了一聲:“這麽有底氣。”

“是啊,現在我可有底氣了,出去誰都不怕。”我嘿嘿笑了笑,“主要是因為有錢了,所以才誰也不懼。”

還有一句,因為有他在身邊,所以才誰也不怕。

霍成澤對此不置可否,畢竟他是最清楚我的賬戶上有多少錢的人。前兩天看到那個數字的時候,我還忍不住在想,霍成澤知道我現在這麽有錢,他是怎麽想的呢?

會不會……心裏也生出那麽一點不同。

不過很快我就把自己的想法給否決掉了,要說錢,霍成澤的家底肯定是豐厚的不能用數字來計數,我的這點小財小利的他可看不上眼。

唉,要是他能看上眼,該有多好啊。

要挂斷的時候,霍成澤忽而又低聲說了句:“楊熠有沒有再找過你?”

我答道:“沒有,自從上次他來找我,之後就再也沒出現。”

頓了頓之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身體忍不住一個激靈:“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楊熠失蹤了。最近這幾天你進入注意一點,也不必太過在意,沒事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楊熠失蹤這件事,還是讓我觸動很大,也讓我忍不住心慌。

我不是很怕他來找我什麽麻煩,是怕他出了事。萬一他想不開,到時候我真的可以若無其事地繼續好好生活着嗎?

說到底,把他逼上這一步的人,是我。

許是聽到我好久不出聲,霍成澤接而繼續道:“別想太多,這跟你沒什麽關系。”

“可是霍總,楊熠是因為我抛售全部的股票才落得這步田地。”我心裏有些惶惶,“要是他……”

“時暖。”這大概是第三次,他開口叫我的名字。

我全身震住,有些說不出話來。

“楊熠不過是咎由自取,你不欠他什麽,更沒做錯什麽。要說真的錯在哪裏,就是當初不該輕信他,把所有的家當都抵給他。除此之外,你做的都很好。”

除此之外,你做的都很好。

以往哪怕我連續一個周加班,為陸氏促成了一個跨國的合作案,都沒得來的一句話,沒想到此刻竟然會從霍成澤的口中聽得。

時暖,你做的很好,很棒。

這句話幾乎絕跡在我的生命中,沒人提起過,更沒人會想到。

因為我做的任何事在他們眼中都是理所當然。

可是霍成澤,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對我說這句話呢?

我做過的所有,自己都覺得無知和愚蠢,你又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我抹了一下眼睛,上面微有些幹澀,我以為自己又會沒出息地流眼淚。

無聲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我壓低聲音說:“謝謝霍總。”

哪怕他說這句話并沒有其他的意圖,我還是很感謝,很感激。

霍成澤的聲音照例清淡,只是多了幾分沉啞:“晚上我會讓傅濤去接你,先休息好,別多想。”

嗯,不多想,不管是對其他人,還是對你。

收線之後,我的心情也沒方才那麽酣暢了,仰躺在床上有些怔愣發呆。

只是經歷過大起大落的心,好似也沒想象中的那麽動亂。

霍成澤說得對,什麽都不用多想,該來的總會來,沒人能阻止,也沒人能改變。

……

晚上六點,傅濤如期而至,接到他的電話下樓時,我有些慌忙地絆了一下,差點磕在桌角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麽。

上車時候,我見傅濤今天穿的格外正式,便忍不住問道:“今天要參加的是什麽酒會啊?”怎麽連他打扮的也這麽隆重。

傅濤轉頭笑了一下,卻賣了個關子:“何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還去了就知道了,好吧,我也不是好奇心那麽強的人,不至于連這一時半會兒都等不了。

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開口說道:“去之前是不是還要準備一下?”

上次霍成澤給我買的衣服我已經洗好整整齊齊地挂在衣櫃裏,本來今天還想穿着來着,可是他們上流階層的人最是講究,同一件禮服一般不在兩個場合穿。我倒是無所謂,本身就是草根土包子一個,被人笑話兩句也沒什麽,但別給霍成澤丢人才好。

所以細想之下還是決定新買一件,這一次也不用多為難,拿着卡一刷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對現在的我來說真的不叫事。

可傅濤的回答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何小姐不用準備。”

“可我……”我總不能穿着這條二百塊錢的亞麻裙子去酒會吧。

我還想多問兩句,傅濤突然接了個電話,耳朵上戴着耳機在講話,我見狀只好先沉默地坐在後頭,心裏還在閃過數個可能。

畢竟今天傅濤的行為确實略有些反常,讓我摸不着頭腦。

接下來車子行駛了有二十分鐘,傅濤也打了這麽長時間的電話,我略略聽了幾句,好像是公司的事情。既然是公事,我也得懂得避嫌,于是也拿出随身戴的耳機聽音樂。

車子停下的時候,我都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何小姐。”傅濤回頭喊了我一聲。

我反應過來之後忙摘下耳機道:“到了嗎?”

“是,請下車吧。”

傅濤帶我來的是一個會所之類的地方,看上去很高檔,外面裝修的金碧輝煌的。

見我一直在拿疑惑的眼神瞥他,傅濤忍不住苦笑了一句道:“何小姐別為難我了,我先帶您進去,有什麽事咱待會兒再說吧。”

我本意也不是想為難他,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理解,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弄得這樣神神秘秘的。

這個時候也有不少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往裏面走,見氣場裝扮都像是來參加霍成澤所說的那個酒會。

輕舒了口氣之後,我在心裏安慰自己,傅濤好歹沒把我帶到什麽奇奇怪怪的地方,既然他現在不想說,那就不說吧,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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