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
“哈哈哈哈，十七歲半。”周野沒忍住，大笑出聲，這小丫頭太逗太逗了。許多多小鋼炮一樣沖過來，用頭撞周野胸口，小腦袋勁兒很大，撞得周野心髒突突亂跳。
小鋼炮自己的眼鏡也歪在了鼻尖，白乎乎的小手擡鏡框，順便扒拉開嘴角的碎發。可愛的許多多，怪招人喜歡的，逗弄起來肯定其樂無窮。
周野心中裹蜜，他騎上摩托，對許多多說：“真是對不起，我把你和潘靜雯搞混淆了。”
許多多看見周野的摩托車，眼睛都直了，她扶正眼鏡湊近看，紅嘟嘟的小嘴巴叫嚷道：“啊呀，川崎，真是川崎，這款是進口的吧，它發動機超級贊啊，聲音嗡嗡嗡的特別好聽，起步快到飛起來呀。好喜歡！”
呦，小迷妹。周野挑眉，擰了車把，“喜歡呀？帶你兜兩圈。”
許多多舉起柚子，周野以為他又說錯話惹了小鋼炮，下意識用胳膊擋臉。
“喏，給你吃柚子，你帶我轉兩圈。”小鋼炮眼巴巴地說，不願占便宜又想過過瘾。
周野歪頭笑，野性又輕佻，他拍拍後座，對許多多道：“扔了柚子，哥哥帶你兜風。”許多多雙手越過頭頂，把柚子真扔了。
傻得冒泡，知道人家叫什麽名字嗎？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幹脆稱之為野生男神。
人家是來找潘靜雯的，半道被許多多截走了。一傳十十傳百，後來版本變了形。
周野不知道，他只記得那個傍晚，他身後趴着一個柔軟嬌小的丫頭。她緊緊貼着他，雙手勒住他的腰，頭發向前飛舞，撓癢了他的臉。
他問她風大有沒有問題，那個小丫頭附在他耳後根處大聲吼道：“沒事，我有眼鏡，擋風，視線可清！”
近視的好處，從此多了這樣一個。周野啼笑皆非。
關于錯認，并不是說許多多和潘靜雯長得相似。周野是粗人，除了賽車就是和朋友們喝酒打架，哪裏能從一張修了圖的照片上認出潘靜雯，更何況潘靜雯是在學校另一個超市裏。只要是黑長直長得矮就應該是了，當然，這種話周野絕不敢告訴小鋼炮。
後來許多多詢問這茬時，周野解釋：“當初一眼相中你了，覺得你就應該是校花沒錯。”哄得小鋼炮變成小棉花糖，又甜又軟，吃一口，死也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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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後話。
當時寇瑤得知周野帶着一小丫頭出去兜風時，她深刻體會到何謂重色輕友，捶胸頓足地哀傷着。
蔣一來消息，問她：一起吃飯吧？
他似乎想要占據她生活裏每一分空閑的時間和空間，要她時刻都不是孤身一人。寇瑤回複稍等，扔下手機，趕緊紮頭換鞋，見她的小哥哥。
再拿起手機往外跑時，看見彈出來的消息：我就在你樓下。
寇瑤瘋了，歡喜的。
樓梯口碰見潘靜雯，彼此竟都恍若未見，擦肩而過。
一個是見了那人，心思蕩漾不能自已，一個是要去見那人，心花怒放情不自禁。
總覺得一面之下，什麽想法都沒有，可一眼過後，回想起來，竟覺心裏肺裏都是荒唐夢。
鐘情于蔣一，這一生是沒法再移開目光了的。以後和哪個人促膝長談，夢裏夢回，都是那姓氏繁複名字簡單的兩個字。
學校并未開學，除了新生報到，人也不甚多，飯點的時候，食堂也是不擁擠的。寇瑤選了看上去很好吃的，蔣一随她選了她選的。
入座，引來一群人觀望。
許多人認出來，那是蔣一，帖子裏那修竹挺拔的背影，也是他的無疑。他們不認識寇瑤，卻覺得她氣質樣貌極好。真是般配呀。
寇瑤晚飯吃不多，又稍微挑，動嘴幾口，她想喝西瓜汁，正要對蔣一說去食堂側邊的糖水吧買西瓜汁時，蔣一已經起身。他問她：“不加冰吧？”太涼對身體不好。
寇瑤喉嚨幹渴發癢，癢到心尖尖上，她慢一拍回答：“嗯，不加。”
他說了不加，就是不加，聽他的。
潘靜雯失魂上樓，看見校友群裏發了蔣一的照片，他在食堂，離女生公寓最近的那個。潘靜雯打開寝室門後往外跑，鑰匙留在鎖眼上，随着大開的門來回晃，這個點兒，寝室沒人。
糖水吧排了長隊，蔣一安靜等待，隊伍挪動緩慢，他給寇瑤發消息：你別急，等我一會兒，人多。
寇瑤發了一個小視頻，拍的是她偷吃他餐盤裏的肉。明目張膽又肆無忌憚，真是恃寵而驕。蔣一笑，回複：給我留點兒。
好的呀，我等你回來。
寇瑤回複，那一行文字變成清透婉轉的聲音，唱歌一般飄蕩進蔣一耳中，仿佛她就在身側說話，還伴随着山泉滴落湖面的滴嗒聲。
蔣一對屏微笑，被旁邊偷看的女學生拍下來，傳到幾個常用的社交網上，引起喧嘩。有評論問：他看見了什麽，笑的那麽寵愛？是在聊天吧，啊啊啊和哪個女孩子呢？有評論答：挺高的一個女生，兩人一起吃飯呢，很配。
好事者私自發了寇瑤的照片，細看了，有桃花眼天鵝頸，遠觀了，是娉婷窈窕，亭亭玉立，映入腦中一想，又是端方大氣。
再深究，得到名字：寇瑤。欺負潘靜雯的那個寇瑤嗎？天吶，好有心機！
網上議論紛紛，當事兩人渾然不知。
總算到蔣一，他對老板說：“大杯西瓜汁，不加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和這位同學一樣，能麻煩老板一塊做了嗎？”潘靜雯湊到蔣一身邊，甜美說道。她看着蔣一，沖他膩歪笑道：“同學你不會介意的吧？”口氣很撒嬌。
別扭，不受用，有些反感。蔣一的情緒上湧，他很介意。
柔軟的表情瞬間收斂殆盡，一種疏離清冷重新回到臉上，蔣一說：“別插隊。”潘靜雯大眼睛微眨，神色無辜惹人憐。蔣一看也沒看，他接過西瓜汁，走了。
回去看見寇瑤捧着下巴咬着勺子，百無聊賴等他。蔣一把吸管從杯蓋中插｜進去，遞到寇瑤眼前，寇瑤立馬吐了勺子，笑嘻嘻說：“謝謝小哥哥。”
她叫他小哥哥，清新自然，絲毫不顯膩味或者矯情。
咕嚕嚕喝下小半杯西瓜汁，寇瑤滿足地哼唧聲，“好喝。”她吃什麽或者喝什麽總是特別享受，同樣的食物，在她嘴裏，永遠比別人的要香，看得人食欲大開。
蔣一覺得，他應該買兩杯的，解饞。
潘靜雯在旁邊看見了，把只喝了一口的西瓜汁扔進了垃圾桶中。是寇瑤，竟然是寇瑤。
繞操場散步幾圈，蔣一送寇瑤到寝室樓下，臨走前忽而叫住她。寇瑤回身，桃花眼裏燈光閃爍，炫目之極，“怎麽了呀？”
蔣一開口忘語，沒由來道：“別忘了喝牛奶。”
“哈哈哈哈，知道啦。”寇瑤嬉笑，孩子氣地說：“你也把我當三歲小孩呀。”
蔣一稍顯不好意思，說：“阿姨叮囑我了，你不喝，她要責備我的。”
“才不會，她會打我，也不會說你一句不好的。”寇瑤俏皮，非要和蔣一說上兩嘴，言語纏綿之下，是對他關心的回應。
回寝室，情況不對勁，寇瑤詢問後才知道原來是潘靜雯出門時不鎖門，還把鑰匙留在門上。現在新生入學，情況亂，丢東西了也難以找回來，這次是幸運，寝室裏才沒丢東西。
當事人潘靜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不關心三個室友的看法，寇瑤大聲叫她：“潘靜雯！和你說話呢，聽見了沒有！”寇瑤語氣強硬，潘靜雯對她犯怵，擡頭嘴硬道：“又沒丢東西，大驚小怪什麽個勁兒？”
寇瑤惱火，她三步跨到潘靜雯床前，擡手有揍她的意思。潘靜雯抱起枕頭護住臉，叫嚷道：“寇瑤你幹什麽？”
“又沒有打你，大驚小怪什麽個勁兒？”寇瑤回嘴，譏諷潘靜雯的惡劣态度。
潘靜雯在寇瑤跟前容易慫，她癟嘴，底氣不足地說：“有病。”拉了床簾，把寇瑤隔開。
寇瑤也不介意，隔着少女粉的簾子對公主病小姐說：“以後寝室丢東西了，我這拳頭也會落下來。”
好言好語你不聽，非要武力解決，真是爛矯情。寇老大警告完，拿了一盒牛奶坐床上，随手給蔣一發照片。蔣一回複：真乖。
柔軟的寵溺幾乎要溢出手機屏，大浪滔天地把寇瑤卷進汪洋之中。
小哥哥寵起人來，是要命的。寇瑤心都暖化了。
“許多多太不要臉了吧！半路上截男人！”潘靜雯憤怒叫着，拉開簾子，氣得要爆炸，“那個野生男神，他是來找我的，許多多這個小浪蹄子是有多饑渴。”
寇瑤的美好心情瞬間遭到一群羊駝的無情踐踏。
“你知道野生男神是誰嗎就瞎嚷嚷？”寇瑤怒怼道：“人家指不定是要打你的，被許多多攔下了。”
“打我？呵，你別搞笑好不啦。”潘靜雯翻白眼，“我高中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遇過外校男生追求的情況。很多時候我連名字都不清楚，當然也不會同意的。”
寇瑤不理睬她，繼續喝牛奶，卻轉手撥通周野的電話，“呦野哥，知道我們學校給你封了個什麽稱號嗎？野生男神，夠不夠響？”
潘靜雯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鴨，張嘴沒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