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噩耗
大周永熹十五年對于永熹帝來說，幾乎如黑暗的地獄一般。
先是第一次平叛失敗，讓他生平第一次品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如果說第一次失敗只是讓他覺得自己和帝國的尊嚴受損的話，那麽第二次平叛失敗的惡果。他幾乎咽不下去。
大周太子殿下被叛徒給獻給了夷族！這在大周開國以至于華夏的歷史上幾乎不曾有過！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死後該如何面對大周的列祖列宗！祖宗蒙羞啊！
但是沒辦法，他必須想辦法救回自己的兒子，不僅僅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兒子。也因為這是他和文德皇後第一個愛的結晶。他實在沒辦法放棄自己的愛子。
自從禮部尚書陳述出發以後，他幾乎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每天除了焦急的等待以外，再也沒有辦法了。
他有時十分恨自己，雖然他富有天下，即使他是天下共主。但是他依舊救不了自己的愛子。只能等待等待……
終于，他等來了消息。
一個讓他幾欲昏厥過去的消息。
大周永熹十五年十月十六，獨自在兩儀殿內靜坐的永熹帝看到王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急匆匆的走過來，急切地問到“王永，怎麽樣了？有太子的消息了嗎？陳述來奏折了嗎？裏面怎麽說？”
一連幾個反問，但是，永熹帝因為急切沒有看到王永臉上那悲痛的表情。
“陛下，陛下啊！有消息了，太子，太子他……”王永跪下地上哭到。
“到底怎麽了？快說！”永熹帝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殉國了！”王永哽咽的說。
“什麽？你說什麽？朕沒聽清。”永熹帝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眼前一黑，腳步不穩。
“陛下，保重龍體啊。”王永急忙上前攙扶。
“怎麽回事！說！你這個狗奴才，是不是騙朕！說！”永熹帝一把推開王永，問到。
“陛下，密諜司把事情的經過都詳細的寫下來了。您還是…您還是自己看吧。”王永雙手舉起奏折。
永熹帝強忍着悲痛，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起來。
讀完，才發現。原來，事情經過了這麽多……
在太子被俘後，進入了夷族大汗黃太吉的帳內。
密諜們詳細的記錄了兩人的對話。
“哦？這不是大周的太子殿下嗎？本汗早就聽說了太子殿下早慧，且在國內素有仁義愛民的名聲。本汗向來是敬佩的緊啊。”黃太吉一見面就熱情的說道。
“哼。孤的名聲還傳入了夷族的耳朵裏。真的是，你們做的準備還挺多啊。”葉聰諷刺道。
他不是傻子，一路走過來，他也想明白了。這一切就是個局。就是為了他而設的局！
“哈哈，本汗自認為我大夷實力不如大周。當然要做準備。不然如何請的到太子殿下前來呢？”黃太吉打着哈哈避開了葉聰的陷阱。
“呵。本王既然落在了你們手裏，就不打算活着回到那個孤讓之大周了。所以，孤勸你別白費力氣了。你無論怎麽做，孤都不會和你合作的。”葉聰話裏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哈哈！話別說的那麽滿嘛。本汗知道太子殿下仁慈，希望***個小忙。這可是讓你我兩國百姓不再有兵戎之禍的好機會啊。”黃太吉誘惑道。
“呵……小小夷族也敢稱國？真是恬不知恥。我大周就算兵敗一百次，你夷族也不配和我大周談條件。今日你殺我百姓，來日我大周必屠你全族！”葉聰也是個有血性，不，是和大周歷代的帝王一樣的精神氣，那種不屈的精神！
“好！殿下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本汗了。薩爾圖，帶殿下下去，記得好生看管着。來日本汗有大用！”黃太吉惱羞成怒的對着侍衛長說。
“嗻。”這個身高近兩米的大漢簡單的說到。
第二日，黃太吉領兵到了紫荊關關下，叫嚣着讓紫荊關守關将領出來。
紫荊關內，紫荊關防禦使鄧奇坐在屋內，聽着親兵報告說黃太吉叫關，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你沒聽錯？他一個小小的夷族敵酋，讓本使出去見他？放他娘的屁。哦，他娘是誰估計他也不知道。”暴怒的鄧奇‘出口成章’，但随即想到夷族一直以來的社會制度。又嘿嘿的笑起來。
但是，想到太子殿下還在軍中，還是要見一見的。萬一能先辦法撈回太子呢？啧啧，那功勞，以後可以在長安躺着滾了。
于是，披甲過後，來的了城頭，看到了遠處的黃太吉。
“敵酋！你不是叫爺爺嗎？爺爺來了！速速出來和你鄧爺爺見面。”鄧齊故意裝作莽漢的樣子道。
“呵，你們大周的軍隊就是些這樣的人統兵？”黃太吉冷笑這問大周太子葉聰。
“我大周的軍隊對待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可不會用美酒佳肴招待。”葉聰也是回諷道。
他現在也漸漸明白黃太吉的目的了。
沒錯，就是用他來威脅關內守将！打開城門！
他這個時候想到了死。除了死，他沒辦法看到守将打開門之後的慘況！
但是奈何這個薩爾圖看的太嚴了。
“城上的尼堪，看看這是誰！”黃太吉讓侍衛帶着葉聰走了上來。
等距離一進，鄧奇頓時目眦欲裂，他才發現是太子殿下！
卑鄙的蠻夷！居然用太子殿下威脅我！
但是他還是只得嚴厲的命令弓弩手不得放箭。傷到了太子誰負的起責？
“夷族敵酋！你們這些夷族就是這麽卑鄙嗎？縮頭王八！不敢光明正大的攻城嗎？”鄧奇大聲喊道。
“哈哈哈哈……本汗也不和你廢話，現在，本汗讓你開城門，迎接你們的太子殿下！他可是答應了本汗讓本汗去中原做客的。”黃太吉嚣張的說。
“你放屁！太子殿下就是讓頭豬進關，，也不可能會是你。”
“說的好，将軍！孤雖被俘，死不背叛大周！下令放箭吧！孤為國而死。無悔矣！”葉聰大聲說。
“薩爾圖，讓他閉嘴！”
‘砰！’薩爾圖給了葉聰的肚子一拳，讓葉聰痛的幾欲昏厥。
“哎呀呀，你看看，你看看，大周的将軍，你看看因為你的無禮，你們太子殿下現在多痛苦，小臉慘白的啊！”黃太吉假意說。
‘嗆’的一聲，把自己的刀拔了出來，架在葉聰的脖子上。
“本汗給你一柱香時間，一柱香以後，你要是不同意，本汗就随意斬太子殿下一刀。以此類推，現在，開始！”黃太吉開始打量葉聰，似乎再看從哪裏下刀好。
“狗日的蠻夷！我XX你……”在場的大周士兵看到這些，開始叫罵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時間到。”
“啊――！”葉聰一聲慘叫。
“殿下！”鄧奇看到太子的左手小拇指被剁了。
“第二個一柱香開始！”黃太吉獰笑道。
“等等！本防禦使同意了！”鄧奇失聲道。
“哈哈哈哈哈，好！将軍一心為國，真是着實令人感動啊。那麽開城門吧。”黃太吉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開門吧……”鄧奇揮了揮手失落的道。
“将軍……！”副将還想說什麽。
“開門！你沒聽到嗎？開門！下面是太子殿下。你想太子殿下死嗎！”鄧奇突然暴怒。
“是，末将明白了。”副将說。
看到這裏，永熹帝幾乎哭出來。
但是，接着看下去，永熹帝更是暴怒。
“這夥子混賬！混蛋！蠻夷畜牲！朕的軍隊都開城門了。還屠殺朕的軍民。”永熹帝幾乎失聲。
原來，黃太吉進城以後，立馬展開了屠殺！宣布不封刀三日。
強忍着悲憤，繼續往下看。
就在黃太吉的獸軍在城內瘋狂的**辱掠的時候。
大周禮部尚書彙合了河北道的軍隊趕到了紫荊關。
看到城內狼煙四起，慘叫連連，陳述立刻明白到大事不妙。
果然，在明白了發生的一切以後，他強忍着悲痛，還是要和黃太吉談判！
“吾乃大周禮部尚書陳述，特情夷族大汗黃太吉出來一敘。”陳述對着城頭喊話。
“我就是黃太吉。你其實是來找你們太子的吧。”黃太吉似乎很急匆匆的，不願意和他多廢話。
“嗯，是，本國太子何在？”陳述道。
“喏，這裏。”黃太吉一指眼神渙散，了無生志的葉聰。
“殿下，殿下您怎麽了？”陳述趕忙大叫。
“是孤，是孤害了大周的百姓啊。”葉聰喃喃自語道。
自從城門開了以後，他親眼看到了大周軍隊被屠殺。親眼看到城內百姓被殺，親眼看到幼兒被這夥子畜牲給殺死，甚至吃掉！親眼看到婦女甚至幼女被淩辱！親眼看到……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陳尚書，是孤。孤是大周太子，孤也是大周的罪人啊！”葉聰哀嚎。
“殿下萬萬不可如此說。”陳述感覺太子的狀态不對！
“呵呵，孤一路走來，看到了太多，太多。想來孤如果繼續走下去，會看到更多。孤不願意繼續這樣了！孤唯有一死！才能贖罪！請轉告父皇！孤多想接手大周如畫的江山！多想看看我大周江山萬年！但，現在，孤只能遙祝父皇萬歲，我大周萬歲了！父皇，兒臣不孝啊！”在說完這些以後，趁着黃太吉走神，面朝長安的方向，縱身一躍。
“不……抓住他薩爾圖！幹的好！”看到抓住葉聰手臂的薩爾圖，他松了一口氣。黃太吉知道，如果葉聰死了，夷族絕對不可能承受住大周的怒火。這是什麽陰謀詭計都沒有用的怒火。
然而，黃太吉卻看到葉聰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了一把刀，然後，硬生生的切斷了自己的手臂……
“不……！”
“殿下，不！”
兩聲高呼。确拯救不了下墜的葉聰，眼尖的黃太吉甚至看到了葉聰一絲解脫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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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癡兒啊！”永熹帝看到這裏再也不能忍住悲傷！失聲痛哭。
“王永，朕知道你門路多，聯系的到江湖人。朕現在要頒布一道命令！殺！胡！令！朕要這些辣雞畜牲，這些害死我兒的蠻族去死！全部去死！一個不留。”永熹帝突然冷靜下來……但是頒布的命令确讓殿內空氣下降了幾度。
王永不敢接話。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現在只是感覺在來回走動的永熹帝像是失去了孩子的孤狼……不，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巨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