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軍心不穩
在河北道，雙方看似相安無事，毫無重燃戰火的意思。但是詭異的安靜讓所有經歷過沙場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即使雙方在緊密籌備着各自下一步的行動。兩邊的斥候确沒有休息。他們用鐵和血在幫助本族争取着時間、情報……
終于，大周一方先動了。
大周永熹十五年十二月初六，諸事皆宜。特意選在這一天，大周的軍隊在斥候的掩護下。發兵三十萬號稱五十萬來到了被夷族占據已久的紫荊關下。
站在雄關之下。永熹帝盯着關隘久久出神。大家以為是永熹帝在想如何奪回土地乃至思考下一步的走發。
只有來過這裏的禮部尚書陳述，和河北道的布政使，轉運使，提刑按察使等大小高官才知道……這裏，是故太子葉聰為了不給夷族當俘虜，不願繼續受辱而跳樓自盡的地方……
“朕的癡兒…癡兒啊。”永熹帝觸景生情，喃喃地念叨着。這個時候，永熹帝不再是一國之君。而是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啊！
過了一會兒。那個英明神武的永熹帝還是回來了。他可以花時間去憑吊自己的愛子。但為了大周百姓将來不像他一樣悲傷。他必需振作起來。
“大軍紮營，火頭軍埋鍋造飯，将士們酒足飯飽之後。擂鼓！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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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的聲音打擾了還在城內醉生夢死的夷族大軍。這些從深山老林裏走出來的蠻夷，被帝國邊陲的一座小小的城池給迷花了雙眼。
每天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城裏一切的他們被這一陣軍鼓給震醒了。軍鼓如同敲在他們心頭一般，讓他們意識到這裏不是他們的家鄉。這裏是大周河北道的紫荊關！
“誰在敲鼓？”鼓聲同樣也震醒了在苦思冥想夷族未來的黃太吉。很不爽自己思路被打斷的他大聲呵斥外面的親兵。
“報告大汗，不…不好了，城外好多尼堪。小的，小的看到了……”一個親兵連滾帶爬的進來，恐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廢物！話都說不清楚，本汗要你們何用！還不快給本汗披甲！本汗自己去看”雖然親兵說的很是模糊，但是黃太吉還是心頭一顫，他知道，該來的終于來了。
但是，他不能慌張。他是夷族的大汗。他要是慌張了，則軍心不穩。如此一來，別說撤回雲州，難保還有夷族的未來。
“嗻，小的明白了。”親兵趕緊給黃太吉披甲。
就在黃太吉信步走上城頭的時候。才發現剩餘的旗主早已趕到。面色沉重的盯着城池下。臉上的表情細看居然帶一絲惶恐。而有些膽小的士兵居然被吓得面無人色。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不就是尼堪打過來了嗎？我大夷的勇士被吓得連刀都拿不起來了嗎？這還是被我大夷神鷹保佑的勇士嗎？難不成就被這花花世界給迷失了雙眼。被醇酒美婦給弄軟了骨頭了嗎？你們想在頭上戴狐貍尾巴嗎？？啊！！”黃太吉的一番呵斥，讓在場的夷族士兵有些羞愧“我大夷的勇士自從起兵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連尼堪的太子都死在了我們手裏。我們可以戰勝一次兩次，就可以戰勝他們無數次！你們不是喜歡尼堪的世界嗎？現在，勇士們！舉起你們的彎刀，殺掉軟弱的尼堪！掠奪他們的錢財！享用他們的妻女！大夷即使不滿萬！滿萬不可敵！”說到最後，黃太吉成功的激起了夷族的血性！
“大夷無敵！必勝！”可悲的夷族，只能靠吶喊來鼓起勇氣。
“呵，城樓上的是誰？看樣子還可以啊。沒被我大周軍威給吓到啊。”永熹帝微笑着看着身後的大軍。對着樞密院指揮使劉晟笑道。
“哈哈哈，啓禀陛下，城頭的是蠻夷的敵酋黃太吉。他怕是看到士卒被我大周給吓得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畢竟如此軍容，這些野人能如此以經很不錯了。”
“好，讓朕會一會這個蠻夷頭子。讓朕看看是什麽人敢在我大周興風作浪！”永熹帝似乎對這個蠻夷來了興趣。
“陛稍等片刻。殺雞焉用牛刀。臣有一計，可讓這些蠻夷……”千牛衛大将軍陳顯南這時突然出來走上前來道。
“哦？陳愛卿有何主意？快快說明。不然朕可就要去會一會蠻夷了啊。”
“陛下請看，臣給陛下準備了節目助興。”陳顯南笑着說道。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一般他這麽儒雅的笑的是就，就是敵人倒黴的時候。
就在這時，左軍一陣嘈雜，被一群千牛衛士兵踢出來了幾十個遍體淩傷的夷族士兵。強迫他們跪在太子自盡的地方。陳顯南手一揮。士兵手起刀落斬下了夷族人的頭。頓時，場上血腥的味道沖天而起！
這還不算，又有幾百個士兵一手拎着一個夷族士兵的頭顱。和這些剛砍下來的堆在了一起。成了京觀狀！
“嘔……”在城頭的夷族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一陣陣的嘔吐聲此起彼伏。讓他們殺人可以。但是殺完人以後還把腦袋擺出藝術感來……對不起，他們還沒進化完的小腦理解也承受不了。
這邊，黃太吉也臉色鐵青。這都是他大夷的子民。他看出來了。這些都是最近在關內打草谷的斥候，他說怎麽大周軍隊接近确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他們全都……
“去，帶幾十個尼堪來！本汗要血債血償！”黃太吉大吼道。
“城頭的夷族敵酋，剛才的節目怎麽樣啊！是不是助興呢？哈哈哈哈，本将軍知道你現在想幹什麽，但吾勸你別幹傻事！你現在沒殺一個我大周百姓。你試着活！哦，本将軍還沒自我介紹，我是陳顯南！”顯然，一直盯着局面的千牛衛大将軍早已知道黃太吉想幹嘛，立刻高聲說到。
“陳顯南？陳閻王？怎麽是他？他不是在西北嗎？”顯然，長期和蒙族通婚的夷族知道這一號人物。慘白的臉上更是沒有了血色。
“哈哈哈哈，愛卿的名頭在這邊陲之地還真小兒止啼啊。看看城頭的蠻子，刀子都握不住了！痛快啊。”永熹帝顯然也在觀察戰場。他并內有反對剛才陳顯南的舉動。反而現在調笑起來。
“托陛下天威和大周之利。臣不過是狐假虎威而。”陳顯南顯然不止是個會打仗的。立馬一記馬屁拍了回去。
“夷族小兒，朕曾經給過你們機會。你們沒有珍惜。現在，朕的兒子死在了你們手裏。朕心之悲痛，但為了兩族人不在像朕一樣痛失愛子。朕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繳械投降，朕只誅首惡！其他的既往不咎！”永熹帝開始開空頭支票，至于心裏想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刻，夷族軍心渙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