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南枝趕緊帶着一臉懵的兩人回到了家。

陸行雲還以為南枝被剛剛那男人氣到了,把手放在南枝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摩挲了幾下,出聲安慰道,“和那種人生氣不值得,咱們現在管好自己就行,就當那人在放屁。”

南枝稍微仰頭看着陸行雲,有點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疑惑的問道,“你在說什麽?哪種人?”

陸行雲頓了一下,南枝不是因為那個嘴臭的男人生氣才着急回家的?

“哎呀,別說那些了,咱們今天晚上趕緊收拾,我們要在太陽出來之前去到山上。”南枝把房間裏的衣櫃沙發什麽的都收進了空間,連一個掃把都沒放過。

不一會兒,南枝忙的滿頭大汗,房間裏除了搬不走的承重牆,其它的全部都被收進了空間。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鄭平擔心的看着南枝,這看着是要搬家的節奏啊。

陸行雲沒出聲,搬家就搬家吧,那些流言蜚語他聽着也煩,幹脆去山上待着,清淨。

三人把東西收拾完畢,把門窗關的結結實實,下樓開走了他們家裏的車。

要到山下的時候,山上漸漸出現了光亮,太陽要出來了。此時的山下也沒什麽人,全都回家去了。

陸行雲直接把車開上了山,到了半山腰看到去他們山洞的小路才停下,南枝把車也收到了空間裏,踏上山間小路走向他們離開了大半年的山洞。

他們前腳剛剛走進山洞之中,早晨太陽的第一縷陽光就灑在了大地上,地上的幾只螞蟻被照射到,加快了腳步爬到了地洞裏,連自己忙碌了大半天才抓到的食物也不要了,丢棄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被熾熱的陽光給曬幹了。

“好了,收拾吧。”

南枝給兩人一人一個掃把口罩和帽子,她則把山下家裏的發電機擺了出來,插上插頭,電風扇開始對着三人吹。

三人是開車上山的,确實不怎麽累,但是太陽出來之後,山洞裏越發悶熱起來,電風扇工作起來之後,他們才感覺到了絲絲微風。

把山洞裏的蜘蛛網和各種小動物給收拾了,南枝拿出空間裏的消毒水與驅蟲劑,到處噴灑,裏面的氣味在炎熱的天氣下快速揮發,熏的三人腦袋昏沉異常。

這樣的情況下山洞裏肯定不能住人了,把電風扇關了之後三人直接進了空間。

裏面的空氣比外面的更加新鮮,氣溫也涼快不少,一進來三人就感覺到了精神上的疲憊。

一晚上沒休息了,一個哈欠接一個。

“餓了不?今天來炖點排骨吃。”南枝也打了個哈欠,從冰櫃裏拿出凍的硬梆梆的豬排骨,因為有些困頓,她也不想弄得太麻煩,直接清洗幹淨之後就扔進了鍋裏,放完蔥姜大蒜料酒和鹽,在給鍋裏甩了幾片橘子皮,加上一把粉絲和幾塊土豆,最後摻上大半鍋水,就開火定時。

三人坐在沙發上地上聊着天,各個東倒西歪的不自覺就睡着了。

空間裏的陽光更加溫柔,暖融融的,讓三人睡的更加舒服,不想醒來。

“滴滴滴”鍋裏時間到之後發出的提示音也沒把三人吵醒,鄭平砸吧砸吧嘴在地毯上翻了個身抱住二寶睡的更香了。

高壓鍋裏慢慢散發出炖排骨誘人的香味,南枝聞着味道把自己給饞醒了,她腦袋擱在陸行雲的大腿上睡的正香,對方的褲子上還有點不明液體。

南枝摸摸自己的嘴角,确實是自己的鍋,心虛的抽了張紙給他擦了擦,不小心把人也給吵醒了。

陸行雲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他們睡了四個多小時。

長時間不怎麽舒服的睡姿讓他脖子有點酸痛,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再伸了個懶腰,順手摸摸南枝的腦袋,再踢了踢地上的某人。

鄭平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怎麽了怎麽了?”臉上印有地毯圖案的褶皺印記。

沒人回答他,鄭平自己清醒了,揉揉睡懵了的自己的臉,聞到了旁邊的排骨湯的香味,站起身就去外面洗手。

“吃飯了吃飯了,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鄭平嚷嚷着又進來了,去廚房拿了碗筷就把高壓鍋打開了。

因為沒關電,鍋裏的排骨湯一直是保溫狀态,蓋子一打開裏面的香味才徹底散發出來,清而不膩的味道把三人兩狗全部俘獲了。

可能真的餓了,三人兩狗中午把一鍋骨頭湯吃的連一滴湯水都沒剩下,休息了好久南枝才把肚子裏的飽腹感壓下去。

空間裏田間的稻谷已經從綠油油變得黃燦燦了,他們給田裏的水換的勤,加上空間裏白天氣溫雖然沒有外面高,但是最高的時候也能有個三十幾度,田裏的稻谷便長的非常不錯,顆粒飽滿分明,稻穗都被壓彎了脊梁。

“什麽時候收這些稻谷?”鄭平扶着肚子在院子裏散步,肚子還非常飽,但是看着院子裏長的綠油油的水嫩黃瓜和紅彤彤的多汁西紅柿,他總覺得自己還能再啃上幾口。但是他今天吃的粉條和排骨都快到嗓子眼了,再吃肯定得把自己給吃吐了。

南枝走近看了看,“可以收了,今天明天就把這些稻谷收了吧。”再留在田地裏也只能放壞了。

下午休息好了之後,三人開着南枝買的農用車就把稻谷給收完了,自動進行收割分離處理,他們只需要在最後環節把稻谷粒曬幹之後裝袋就行。

到了晚飯時間,三人堪堪消化完中午的排骨湯,根本就不怎麽餓,所以三人也沒做什麽吃的,一人拿了根嫩黃瓜啃幾口就算吃了晚餐了。

一出空間,山洞裏的氣味消散了不少,只留着淺淺的消毒水的味道,夜風從山洞裏的甬道裏吹進來,最後一絲氣味也被吹散了。

他們開始放心大膽的布置自己的山洞。

南枝和陸行雲還是住在他們原來住的那個卧室,南枝給裏面鋪上了冰絲毯,上面還鋪了一層自己編的涼席,旁邊的櫃子、充電臺燈也給擺上……

不一會兒,原本破敗、灰塵滿天的山洞裏霎時充滿了生活氣息。

鄭平則聰明的把他的涼席放到了山崖平臺上,那裏的夜風最大,晚上跟怼着臉吹空調似的,一晚上睡在那裏後半夜身上還要蓋個涼被,否則還可能被吹感冒。

而此時的山下,從外省來了很多生人,他們衣衫褴褛、精神萎靡、各個瘦的瘆人,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見,臉頰凹陷,是逃難而來的人。

他們什麽也不想多說的樣子,每個人身上都死氣沉沉的,讓川寧市的人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麽喪屍,遇到他們就跑的遠遠的。

他們看到川寧市城裏的廢墟堆,也不進去,直接在城外的田地裏和公路上休息,白天一到就找棵大樹,在樹蔭下支起自己簡陋的帳篷,一整天縮在帳篷裏,一到晚上,他們就出帳篷到處找吃的,有的人會進山捕獵,還有的人會去翻地,有時候他們也能找到地裏沒挖幹淨的紅薯土豆,這時候他們就能有一頓飽飯。

川寧市的人就這樣看着他們,也不去接觸,這時候不比以前,沒準他們今天去找人說話,晚上就被殺人搶劫了,這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他們這裏經常有逃難而來的人,他們也不多驚訝,只不過這一次的規模是最大,人數最多的一次。

他們雖然看起來狀态非常差,差吃的也差穿的,但是他們卻不怎麽缺水,這讓川寧市的人有點好奇了,難道其他省份有雨,只有他們省缺水了?這也不對啊,他們這裏的河流都斷流了,怎麽可能不缺水?

終于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心,問他們道,“你們水是從哪裏來的?”

那些人看着川寧市的人眼神奇怪,像是看什麽傻子。

“你們不知道?”

他們更疑惑了,知道什麽?這時候手機也不能上網,他們兩條腿也跑不出省,他們從哪知道?心中疑惑,也問了出來。

那外省人也不藏着掖着,直說道,“我原來是琉璃省的人,現在我們那裏已經被海水淹了。”說道這裏,能夠明顯看出對方情緒不怎麽好。

“現在海水還在不停的上漲,東部的大部分地勢低矮的省份已經全部被淹沒了。我們現在正要去地勢高的青山省,那裏靠近喜山,海水淹不到那裏。至于我手裏的水,那是因為我們昨天還在臨省,海水已經靠近那裏了,臨省局部地區下了雨,下雨的時候我們存起來的。”

這些話把川寧市的人砸懵了,怎麽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回家之後也是将信将疑的,總覺得這些人說道是假的,但是看着他們的表情也不像是騙人的。

還沒等他考慮清楚要不要上報政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原本太陽要出來的時間卻遲遲見不到太陽的蹤跡,天上的陽光被突然而來的雲層盡數遮蓋,一層一層的白雲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慢慢變成了烏黑,遍布在整個川寧市的天空上層。

剛剛亮了一瞬的天色馬上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他們三個人手上的手表顯示的時間都是早上六點多,鄭平還以為自己的手表壞了。

以前早上六點的時候不是太陽都出來了嗎?怎麽現在還是大晚上的樣子。

“我沒看錯剛剛天是亮了一下吧?”鄭平站在平臺上看着遠方漆黑的天色不确定的開口問道。

“是。”陸行雲擰着眉宇,這種一看就不對勁的天氣,這是又要發生什麽事了?

南枝眼睛從櫃子上的臺歷移了過來,上面顯示的是今天的日子,“十月十二日”。

她在夢裏看到的時間要提前了兩天。

但是她的夢裏顯示的場景是已經開始下雨了,還有很多的水流竄在城市裏。如果從現在開始下雨,兩三天的時間就能下雨把一個城市都淹了,那這兩天的降雨量肯定不小。

她下意識向陸行雲靠近了一點,陸行雲順勢牽住了南枝的手,給了她不少力量。

這次的災難就要來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又會支離破碎。

遠處逃難而來的災民遠比川寧市當地的人有經驗的多,眼看着天色發黑,他們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就往山上跑,幾個小時不到,原本還人生鼎沸的曠野上,連一個人毛都沒了。

政府已經知道了,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在手機裏發布“暴雨預警”,讓大家防範接下來要來的暴雨。還派人開着車挨家挨戶的警示暴雨即将來臨的消息,讓大家收拾東西盡快去到山上,高層住戶也可以就住在家裏,但是要緊閉門窗注意安全。

但是這次卻遠遠不止他們預測的暴雨那樣簡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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