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組紛争

“還有誰?”無情沉着臉問。

“就是王爺。”崔大師指了指上座的趙昌,趙漪白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放肆,你胡說什麽?”趙昌大聲呵斥他。

“我沒有胡說,我有證據的。”崔大師說完就從懷裏拿出一張紙,“這張就是陳大中跟王爺簽訂的借據,上面聲明,如果逾期不還銀兩,就要以三把天煞古劍抵債。”

趙昌一愣,曲嫣紅見狀也明白是真的,于是倆人都把目光遞給趙漪白,趙漪白回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卻沒有發現無情偷偷的看向了她,其他人都站起身,看向那張借據。

鐵手一把拿過借據,崔大師接着說:“你們都知道王爺平時見到天煞古劍眼睛會發光,怎舍得呢?所以他就……”

“就殺了陳大中。”藍若飛插口,然後後知後覺的噤聲。

“借據是真的,王爺的印章也是真的,王爺,請你解釋。”鐵手攤開借據問趙昌。

無情冷眼看向趙漪白,看她有什麽反應,趙漪白站直身:“殺陳大中的不是我哥,但是借據的确是真的。”

鐵手冷硬的說:“請王爺允許卑職搜查您的房間。”

“搜吧搜吧。”趙昌看着趙漪白的眼神,直接同意了,而無情就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麽。

搜查的同時,趙漪白站在趙昌身邊,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而藍破天和諸葛正我自然就被釋放出來了,藍破天進門的時候剛好對上了趙漪白那清冷的雙眸,稍稍對她點了點頭,趙漪白同樣點頭。

鐵手在櫃子裏找到一個小箱子,打開一看後遞過來:“王爺,這支是……”

“是我的。”曲嫣紅阖上盒子,冷聲說。但看到裏面的槍頭,諸葛正我不自然的愣了愣。

最後鐵手又在床底找到兩個盒子,裏面是天劫和天罪,拿出來攤在桌子上。

“诶,天劫和天罪?這兩把殺人兇器不是在藏劍室嗎?”金九齡走上前好奇地問。

“王爺,這兩把古劍似乎……”諸葛正我上前問。

趙漪白拍了一下趙昌的肩膀,示意他直接說:“沒錯,全部都是假的。”

所有人一怔,趙昌繼續說:“本王答應陳大中以三把古劍抵債,但本王實在舍不得,所以……”

“所以就以這兩把假劍來騙陳老爺?”崔大師在後面小聲說。

“那放在世叔身邊的那把天譴劍應該也是假的,莫非王爺存心嫁禍世叔。”無情繼續說下去。

“對,本王這麽做另有原因,本王也不打算再做解釋,總之本王沒有殺任何人。”趙昌拍桌子起身,大聲地說。

“王爺,微臣相信你不是兇手。”諸葛正我抱拳回答,趙昌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愣。

“兇手利用古劍的傳說行兇,一把劍殺一個,現在還有一把劍沒找到,也就是還有一人将會被殺。”鐵手分析道。

所有人都震住了,藍若飛走出來:“什麽誰會殺人?誰會被殺?你說了等于沒說。”

“我有一個建議。”無情直接說,“我們分開兩兩一組,在鐵索橋修好之前互相監視。那無論誰是兇手,都逃不出另一人的監視,一有異動就通知大家。”

等到抽完簽之後,趙漪白和賀鷹的幹兒子賀雲一組,看着賀雲色迷迷的樣子,趙漪白皺了皺眉。

一群人很快就分開了,無情來到了賀鷹的房間繼續查找線索,而崔大師自然也要跟上。

而趙漪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發現賀雲直接推門而入,完全不顧及這是自己的房間。

“出去!”趙漪白坐在椅子上大聲呵斥。

“漪白姑娘,你長得那麽漂亮,為什麽要蒙着面紗呢?”賀雲走過來伸手就要拽上趙漪白的面紗。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出去!”趙漪白一腳踢開他,然後冷然說。

“呵呵,漪白姑娘,我還就不出去了。”賀雲說完還想整個人撲過來。

趙漪白伸手拎起身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順帶再送上一腳,然後就走了出去。

“賀鷹都過世那麽久了,你要找的證據都找遍了。”崔大師一直跟在無情身後喋喋不休,“其實有些事我能幫上你,我不但精通堪與術數,并且對醫道略有認識,我可以治好你的腿。只是酬勞方面……”無情發出一個暗器,在崔大師的脖子掠過,吓得他立刻閉嘴,不過一會兒又說:“看來不用我幫你了。”然後私下小聲嘀咕:“你沒救了,死瘸子。”

趙漪白在賀鷹的房間裏找到了無情:“無情公子。”

“為何賀雲沒在你身邊?”無情皺起眉頭問。

“在我房裏,頭破血流。”趙漪白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身邊的氣壓已經降得非常低。

“漪白姑娘,他做了什麽呀?”一邊的崔大師聽到這裏,趕上來問。

“呵。”趙漪白直接冷笑,沒有注意到無情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

“你沒事吧?”崔大師好奇的繼續問。

“你覺得呢?”趙漪白勾唇冷笑着說,崔大師吓得後退了好幾步。

無情正想着該要怎麽做的時候,就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當場替他解了圍。

☆、11

最後一把天譴劍終于出現,這一次被殺的人是雷波。天譴劍從前而後将雷波刺穿,等衆人趕到時,他已經斷氣了,還留下一封認罪書。

雷波所處的房間被營造成了一間密室,而他的死,也因為密室之說,變成了畏罪自殺。

加上金九齡出面作證,說雷波、陳大中和賀鷹當年都是神衛軍,而且相互之間都認識,因為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賀鷹威脅陳大中和雷波,才引得雷波盜劍殺人。

趙昌斷定此案已了,告訴衆人等鐵索橋修好便可下山。聚在屋裏的衆人陸續散去,無情擡頭時,不經意地瞥到淨一大師袖口的血跡,當即覺出事有蹊跷。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他開始在屋裏仔細尋找起來,果然被他在凳子上發現一道被人抹去的痕跡,那裏,原本該是雷波斷氣前所留下的血字。如今字跡被人破壞,只留下了模棱兩可的兩點。

正在無情苦苦思索之際,趙漪白則是四處的搜查,尋找着可以破密室之謎的蛛絲馬跡。從窗臺到門口,都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就真的像是密室一樣。

突然,趙漪白注意到還挂在門上的門闩,好像有點不對勁,想了好久終于發現了問題:“無情公子,你來一下。”

“嗯?”無情擡頭看了一眼,推着輪椅過來。

趙漪白見他沒有發現不妥,繼續道:“你看這個門闩的斷口木刺方向…”

原本還沒有明白趙漪白的意思,不過看着她拿下門闩來回弄了一次之後,無情終于明白破綻所在,加上凳子上沒有擦幹淨的血字,他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真正的殺人兇手。現在,只需再找出能指證兇手的确鑿證據,就可以定案了。

在無情和鐵手的分析和證據面前,淨一大師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也說出了自己當年和賀鷹、陳大中、雷波三人的恩怨是非。可他卻拒絕說出自己是如何盜取三把天煞古劍,又是如何殺人的,使得看似大白于天下的案子又浮上了一層迷霧。

趙漪白坐在湖邊的木墩上,看着水面喃喃自語,惹得無情頻頻回頭,不解的看向她:“……你在說什麽?”

趙漪白仔細回憶道:“如果淨一大師真的是兇手,他為什麽不坦然回答是如何盜劍,又為何要将雷波移屍?”

“你為什麽總是關心這個?”無情蹙眉,感覺這個看似溫柔的人一點都不簡單。

“因為我不想發生冤案…”趙漪白小聲地說,接着就停住了嘴。

“趙姑娘,那是因為真相只有真正的兇手才知道。”趙漪白和無情一回頭就看到鐵手微笑着走過來,鐵手朝兩人抱拳,接着又說:“我見過許多犯人,就算證據确鑿也不肯承認,能真心改過的又有幾人?何況淨一大師是得道多年的高僧,又怎麽會連殺三人,犯下如此重的罪孽?”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無情發現這個叫做鐵手的小捕快并非自己之前所想,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反而是心思細膩、觀察入微,所以,對他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樣冷冰冰的拒人于千裏之外。

談話之際,他們在樹幹上發現劍被盜那天無情向黑衣人所發出的暗器。奇怪的是,暗器劃破了黑衣人的衣服,上面卻半點血跡都沒有。

“無情公子,你真的刺中了黑衣人了嗎?”趙漪白翻看了一下,好奇地問。

“不可能沒有血,一定刺中的。”無情仔細看着手中的暗器,回想着當日發現黑衣人的始末,總算是明白了一切。

突然,他喊了聲“糟了”,什麽也沒交代,就急沖沖地推着輪椅朝大牢方向趕去。趙漪白和鐵手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緊随他而去。

真兇終于被找到了,雖然韋管事極力狡辯,最終在無情和鐵手嚴密的分析下,沉不住氣和鐵手打了起來。

看着從文弱書生瞬間變成武林高手的韋管事,趙漪白笑笑,世間的人果然都不能只看表面。

在韋管事帶着崔大師跌落懸崖的時候,鐵手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救人,無情緊随其後,扔出鐵鏈助他一臂之力,再看着無情緊拽着鐵鏈的手被勒出了血,趙漪白皺了皺眉頭,這群人是怎麽回事。

鏈子的另一頭拴着三個大男人,還都懸在半空中,輪椅不停的往前滑動,趙漪白和諸葛正我同時走上前去及時拉住了無情的輪椅,不然怕是連他也得被他們給拖下去了。

韋管事吊在半空還再說:“人生自古誰無死……”

“你就這樣死了,別說是照汗青了,你連你爹娘都不敢見。你這樣做,跟賀鷹他們又有什麽分別?都是死不足惜的殺人犯!”諸葛正我沖着下面大聲說。

“你胡說!”韋管事氣得紅了眼,可他懸在半空中,除了扯着嗓子吼幾句,什麽都做不了。

諸葛正我不甘示弱地回道:“就算你現在死了,背着個殺人犯的罪名,你也沒臉去見你爹娘!”

從懸崖下傳來氣急敗壞的吼聲還有崔大師害怕的聲音,最後,諸葛正我半勸半刺激地說服了一心求死的韋管事,讓他甘願接受法律的判決,同時也好讓當年的滅門慘案大白于天下,衆人這才合力把他們三人拉了上來。

衆人在誇贊諸葛正我和無情斷案如神的同時,也唏噓神捕司被查封多年,令神勇的諸葛神侯無用武之地。

趙昌看到這一幕,就想起先前和趙漪白談話時說的皇兄想重開神捕司,就對着諸葛正我表示會奏請皇上重開神捕司為民請命,并賜予諸葛正我個令牌讓他早日回京。聽到這句話,諸葛正我和無情都一愣,想起趙漪白之前的話,不禁有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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