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青樓
葉淮初氣悶的時候就會找蕭南墨和賀翊喝酒，可下人卻告訴他賀翊在錦繡坊，而蕭南墨在賭坊。
葉淮初在原地皺了皺眉，還是去了錦繡坊。
他現在想喝酒解愁。
到了錦繡坊，賀翊坐在隔間看着舞臺上的歌舞表演。
隔間在大堂二樓，正對着舞臺，進了錦繡坊，一眼就能看到上面坐着的人。
見葉淮初過來，章媽媽也不敢過來多說什麽，就遠遠站在那說了一句，“賀公子在二樓隔間呢。”
葉淮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嗯，我知道了，讓人上點酒菜。”
他擡腳上了二樓，直接進了賀翊所在的隔間。
賀翊正聚精會神地看着臺下的美人跳舞，根本沒注意到來了一個人。
等結束了，他才發現葉淮初已經來了。
“你來了怎麽也不出聲？”賀翊收了目光，朝葉淮初皺眉道。
葉淮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他哼道:“剛才，你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那些女子身上，你要我怎麽出聲？”
賀翊拿起桌上折扇搖了搖，肆意地笑了幾聲，“怎麽？今兒氣性這麽大？平日裏不是不大願意來錦繡坊的嗎？”
“我是不怎麽願意來，但今日莫名有些煩躁，就想找你們喝酒。可南墨去賭坊了，我總不能拎着酒去賭坊找他喝酒吧。”葉淮初淡淡地說道。
“哦？”賀翊來了興趣，“什麽事讓你這麽煩躁，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葉淮初睨了賀翊一眼，“我看你日子過得太閑了吧？要不我帶你去練武場練兩把？”
“別。”賀翊立馬擺手拒絕，“我還想舒舒服服地多活兩年。”
“你就是因為懶，這麽多年來，武功毫無進步。”葉淮初戳破他。
賀翊用折扇撓了撓脖子，一臉不願意地說道:“又不是沒有侍衛，武功學的那麽好做什麽，出去打仗嗎？累不累啊。”
葉淮初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然後仰頭喝了下去。
“你還沒說，什麽事讓你這麽煩躁啊？”賀翊興致勃勃地問道。
“女人。”葉淮初說了兩個字。
“喲！葉三公子還能有為女人煩躁的時候啊，真是奇事啊。”賀翊的眼睛亮了亮，他興奮地說道。
葉淮初不說話，又喝了一杯酒。
賀翊連忙阻止他，“你別喝多了，待會醉過去了，我就不能聽故事了。”
“你想聽什麽？”葉淮初問。
賀翊奪了他的酒杯，然後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當然是想知道，是哪個女人讓你這麽煩躁的啊？”
葉淮初的眼前立馬出現晏歸泠的臉，只是那表情卻帶着微微嘲諷，葉淮初趕緊将她揮出腦海。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葉淮初冷哼一聲。
賀翊皺了皺眉頭，“這就不厚道了，說不定我能幫你排憂解難呢，好歹我也是身經百戰啊。”
“你？”葉淮初揚了揚聲調，顯然不相信。
“怎麽？多少美人為我争風吃醋，你看看這錦繡坊，四大花魁哪一個不是心悅于我。”賀翊大氣不喘地說道。
“上次才看到銜春說喜歡南墨的。”葉淮初眯了眯眼睛說道。
賀翊面前一噎，“好吧，那就除掉她，還有三個。”
葉淮初也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了，哪裏來的自信……
問了半天，賀翊都沒從葉淮初嘴裏撬出有用的信息，他頓時有些洩氣。
***
這時，從賭坊出來匆匆而來的蕭南墨，那臉色也不太好。
“你又怎麽了？”賀翊不解地問道。
今天這一個兩個的……
蕭南墨一言不發，拿起旁邊的酒杯，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飲盡。
“我記得平日裏，你要是去了賭坊，可得一天才能出來，今日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賀翊疑惑。
“遇到了一件讓我郁悶的事。”蕭南墨苦着臉說道。
賀翊道:“說來聽聽。”
“你看我這張臉如何？”蕭南墨問着二人。
葉淮初率先給了答案:“玉樹臨風。”
“氣宇軒昂。”賀翊回答，“雖然比我來說，要差了那麽一點。”
蕭南墨無視賀翊的話，偏頭看向葉淮初，“那為什麽偏偏有人看不見我呢？”
“什麽人？”葉淮初和賀翊齊聲問道。
蕭南墨長嘆一聲:“一個女人。”
他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的，女人見了他，就算不被迷住，也會多看他幾眼，可今天他有了挫敗感。
“又是女人？”賀翊驚訝極了。
蕭南墨雖然與他一起來這煙花柳巷之地，可卻不一樣，蕭南墨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這今日，卻也為女人惆悵起來了……
“你們今日這是趕巧了？怎麽都為女人發愁？”賀翊搖頭輕笑。
蕭南墨同情似地看一眼葉淮初，然後舉杯想與他碰一下。
葉淮初卻拒絕了，“我和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蕭南墨郁悶。
“我可不是你那膚淺的理由。”葉淮初哼道。
蕭南墨可不管，徑自碰了他的杯子，然後一口喝了下去。
他喟嘆一聲:“今日碰到的那名女子就如同這酒一般，烈而有味。”
“這般女子，你當時怎麽不上前拿下。”賀翊饒有興趣地問道。
蕭南墨搖頭:“我感覺到她和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不同，不是那種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女子。”
“才一面，就這麽了解了？”賀翊挑眉。
蕭南墨拿起酒壺，然後瞪他一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
晏歸泠自踏入這錦繡坊，就感覺到有不少目光看着她。
她擡頭，正好看到葉淮初在二樓隔間喝酒，那般熟練的姿态，想來是這裏的常客了。
晏歸泠擡腳想往那邊走去，可這章媽媽此時卻走了出來。
“這是哪家的小姐啊，這錦繡坊可不是随便能進來的地方。”章媽媽擠着笑容說道。
晏歸泠停下腳步，掃了章媽媽一眼，她勾唇道:“開門迎客的道理不懂嗎？這裏有明令禁止女子不可入內嗎？”
“那倒沒有。”章媽媽讪笑。
“那我為什麽不能來？”晏歸泠凜聲問道。
章媽媽臉上瞬間僵硬了起來，“只是女子進來多有些不合适。”
她們這錦繡坊開門迎客這麽多年，可從沒接待過女子啊。
“你都能當老鸨，我進來一下又如何。”晏歸泠語氣微冷道。
“這位姑娘，這可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章媽媽道。
有人在的地方，從來不缺少看熱鬧的。雖然此時臺上已經沒了表演，很多人去了包間。
但除了葉淮初三人的隔間，還剩下兩個隔間有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老爺，正笑着看着下面。
晏歸泠不理會，徑自上樓。
章媽媽無奈，跟着一起過去了。
葉淮初聽到晏歸泠的聲音就已經清醒過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樓下，與他一般表情的還有蕭南墨。
至于賀翊，與那些看熱鬧的，沒什麽兩樣。
晏歸泠先過了兩個有人的隔間，那裏的人都伸着腦袋看她，一副八卦的模樣。
但在晏歸泠淩厲的眼神掃向他們時，他們瞬間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此時，章媽媽更加确信，晏歸泠肯定是來捉.奸的，這來勢洶洶的模樣……
晏歸泠跳過沒人的隔間，來到葉淮初三人的隔間停下。
一時間，四目相對。
章媽媽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晏歸泠是來捉誰的。
晏歸泠毫不客氣地坐下，她玉手一揮，“來壺酒！”
章媽媽面色糾結地下去了。
賀翊看着她，“這位姑娘，我們熟嗎？”
晏歸泠沒看他，她的目光緊盯着葉淮初，“這錦繡坊的美人多不多？”
葉淮初突然就慌亂起來，“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嗎？”晏歸泠的眼神又轉向賀翊。
賀翊笑道:“我當然知道啦，這錦繡坊美人無數，其中當以四大花魁為首。她們溫柔體貼、善良可人，時乃煩悶之時的解語花啊。”
酒上來，晏歸泠就開始喝起來，“那這麽說，你經常來了？這裏有什麽好玩的花樣？”
“花樣太多了，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賀翊語氣一頓，“只是不太适合你這樣的姑娘家。”
晏歸泠真真來了興趣，她正準備和賀翊深入探讨，葉淮初就打斷了他們。
“晏歸泠，夠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葉淮初斥道。
一個姑娘家怎麽能、怎麽能問青樓的花樣……
“晏歸泠？”蕭南墨和賀翊一同吸氣。
他們震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這真是那個貌醜無鹽的女修羅？他們怕不是眼瞎了吧……
晏歸泠冷冷地看着他，他盡破壞她的計劃，想問問都不行。
“你、你還記得我嗎？”蕭南墨在一旁出聲道。
晏歸泠偏頭，将他打量一遍，問道:“你哪位？”
噗……蕭南墨猶如萬箭穿心……
他的臉色也變成了青白相間，賀翊看了後也憋着笑。
晏歸泠蹙眉，遇到熟人就是麻煩，她還是選擇晚上來好了。
起了身，拿出銀子放桌上，晏歸泠就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
晏歸泠一走，賀翊就興致十足地說道:“原來晏歸泠竟與傳言中如此不符，就她這樣貌，四大花魁也要稍稍遜色啊。”
葉淮初和蕭南墨表情複雜。
“我決定了，這晏歸泠，我要了！”賀翊折扇朝手掌一拍，堅定地說道。
“我不準！”葉淮初瞪他。
“你做夢！”蕭南墨剜他。
作者有話要說：
賀翊怕是會被晏歸泠打殘[抽煙]
大家不用擔心，沒有幾男争一女的畫面，他們都會被晏歸泠打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