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幫手
見晏歸泠對此事并不上心，淑妃也沒有繼續念下去，她着人收了名單。
“歸泠，你是不是對此不太感興趣？”淑妃看着她問道。
晏歸泠如實點頭，“是。”
“為什麽？”淑妃不懂。
晏歸泠豎了兩根手指:“一，晏家不能沒有傳承，我未來的孩子要跟我姓，這點沒有幾個人願意答應；二，我想要找的是真的愛我，我也愛他的那種，這也很難。”
淑妃秀眉一蹙，她道:“前一點或許不難，但難就難在後面一點，兩情相悅的實在太少了。”
晏歸泠潇灑的攤手，“那此事便暫時作罷。”
“好吧。”淑妃無奈，随後她提議道:“你要不要去看看少陽？不讓他出宮，他在宮裏又沒個可聊天的對象，說是無聊死了。”
晏歸泠點頭，“好，我去看看他的武功有沒有長進。”
“貪玩得很，估計你一招就能把他打趴下。”淑妃淺笑道。
晏歸泠微微揚眉，“他現在在哪？”
淑妃揮手，“來人！帶侯爺去見六皇子！”
姬少陽此時正在自己的寝宮裏，周宣帝布置了一些課業，他正趴在案前埋頭寫着。
宮女将晏歸泠帶到寝宮外，便沒有進去了。
晏歸泠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宮女福了福身，便低着頭離去了。
晏歸泠撩了撩裙擺，然後大跨步走了進去，看到姬少陽正在認真寫字，她站在珠簾外，輕笑道:“你現在很忙嗎？我有沒有打擾你？”
聞聲，姬少陽擡頭，他欣喜道:“歸泠姐姐，你怎麽來了！”
兩旁的宮女幫晏歸泠掀開珠簾，她擡腳進去，“我來看看你，你在寫什麽？”
姬少陽撓了撓頭，“父皇讓我寫的，我才寫了一半。”
晏歸泠沒有特地去看，只是點了點頭，“既然是皇上布置的，你要用心完成。”
“這個肯定的。”姬少陽說道，“不過既然姐姐來了，這個我可以遲一點完成，反正父皇也沒有說期限。”
看着他狡黠的笑容，晏歸泠勾了勾嘴角，“聽說你學了幾年武功了，今天我正好有時間，不如讓我來看看，你到什麽程度了？”
姬少陽的臉立馬就垮下來了，“和姐姐比，我自然十分不如。”
“怎麽？這麽沒自信？”晏歸泠背着手，淡淡地笑着。
少年心性，自然受不了激将。
很快，兩人來了練武場，姬少陽去換衣服，晏歸泠就在臺上站着。
姬少陽一上來，晏歸泠就笑道:“開始吧。”
只是片刻，姬少陽的信心就被打擊的一分不剩。
他在晏歸泠手上連三招都走不過。
晏歸泠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的基礎太差，學再多招式也只是空架子。”
姬少陽一個跟頭翻起身，他不服氣地說道:“再來！”
晏歸泠後退一步，她将右手背在身後，挑眉道:“我讓你一只手。”
姬少陽撇了撇嘴，就攻了過去，結果卻并沒有什麽改變。
姬少陽躺在地上氣喘籲籲，額前更是有了細汗。
晏歸泠用手拍了拍裙子，淡定地看着他，“以你的武功，出了宮最好多帶點人，怪不得皇上和淑妃不讓你出宮。”
姬少陽本來只是覺得有點累，可現在他覺得腦殼疼。
“我真的那麽弱？”姬少陽坐起來問道。
“嗯，很弱。”晏歸泠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姬少陽也沒有多氣餒，站起來便說道:“我一定會努力練功的。”
“那我下次再來驗收。”晏歸泠擡腳就走了。
***
晏歸泠回到将軍府，剛進了自己的院子，她敏銳地感覺到有兩股氣息隐在暗處。
“出來。”晏歸泠冷聲說道。
兩個黑衣男子，年約三十，面無表情地跳了出來。
“屬下孟章。”
“屬下陵光。”
兩人齊聲，恭敬地跪下，“參見侯爺！”
晏歸泠眸光微動，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先起來吧，何人派你們來的？”
“回侯爺，是皇上。”孟章回答。
“侯爺所查之事，頗有些費力，所以皇上派我們來相助。”陵光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何證據？”
孟章起身，将證明他們身份的令牌和皇上的親筆禦信遞給晏歸泠。
晏歸泠先看了信，确實是周宣帝的筆跡，不是他人僞造。
她再将令牌拿過來看了看，然後有些訝異地擡頭，“你們是二十八星宿？”
“是。”兩人點頭。
“那你們分別是什麽？”晏歸泠問道。
見二人有些猶豫，晏歸泠笑道:“皇上的信裏可是提過，你們已經屬于我了，以後将會聽命于我。”
孟章和陵光的眼底都有些驚色，思索了片刻，孟章便先開口道:“我是青龍。”
“我是朱雀。”陵光也道。
晏歸泠心中的震驚更甚，她以為只是普通的二十八星宿，沒想到竟然是四象之二。
看來周宣帝對這件事的态度很明确了，是勢在必得，不然不會直接出動四象過來。
她定了定心神，将令牌還給二人，然後笑道:“聽說二十八星宿各個不同凡響，不知二位會什麽？”
“只要侯爺吩咐的，屬下都能辦。”孟章恭敬地回答。
晏歸泠微微思索，“先跟我進來吧。”
兩人同晏歸泠來到屋內，晏歸泠坐下便說道:“你們可知樓玄川？”
“可是沐恩侯樓玄川？”陵光問道。
晏歸泠點頭，“是，我想讓你們幫我去查查他。”
“這個簡單。”孟章直接答應。
“還有萬寶賭坊和錦繡坊，這兩個地方也幫我查一查。”晏歸泠說道。
“這兩處我來去查。”陵光說道。
“盡快。”晏歸泠吩咐道。
既然有了現有的人力，她也不必自己想辦法去查了，省了一些力氣。
孟章和陵光得了命令，沒有做停留，便直接出發查去了。
***
這兩件事沒一件容易的，晏歸泠沒有在府裏幹等着。
上次城西事件後，像王小四李小流之類的人太多，她特地找人吩咐下級的官員徹查此事。
雖然她現在只是個無職無權的侯爺，可沒人敢小觑她。
晏歸泠剛剛到了城西，就看到王小四在那亂逛，看見晏歸泠朝她走來，就如同見了鬼似的，立馬掉頭就跑。
晏歸泠眼睛一眯，立馬追了上去，“你跑什麽！”
“我這不是害怕姑奶奶您嗎？”王小四苦着臉說道。
“害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晏歸泠問道。
王小四戰戰兢兢的，“您上次不是揍了我一頓嗎？我當然害怕您再揍我。”
“你要是不做虧心事，我會揍你嗎？”晏歸泠呵了一聲。
“我保證，我現在再也沒幹過這種事了。”王小四舉起手指說道。
“你确定？”晏歸泠眼神冷嗖嗖地盯着他。
王小四一吓，本來堅定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閃爍，語氣也支支吾吾的，“就……除了……”
“說！”晏歸泠冷喝道。
“偶爾偷點東西。”王小四搓搓手，“這也沒辦法，誰叫我沒錢呢。”
“沒錢就去偷？你的手和腳用來幹什麽的？沒用的話我幫你剁掉好了。”晏歸泠冷聲道。
“不、不用。”王小四讪讪地笑道。
“都偷了誰的？”晏歸泠問道。
“張婆婆的，她一個人住，所以偶爾去偷偷。”王小四在晏歸泠的眼神下，趕緊招供。
晏歸泠的語氣很冷，“老人的東西你也偷，我真該剁了你的手！現在跟我去張婆婆家。”
王小四雖然不願，但他不敢逃跑，他怕自己的手真的會被剁掉。
由王小四帶路，兩人去了張婆婆家。
院中的張婆婆正被一青衫男子扶着坐下，待他轉身，晏歸泠定睛一看，原來是葉淮初。
而那張婆婆也是上次被李小流欺負的那個老婆婆。
晏歸泠也沒猶豫，踢了王小四一腳，“進去！”
葉淮初先聽到動靜，見是晏歸泠，臉色便複雜起來，再看看她旁邊的王小四，眼神頓時變冷。
張婆婆也擡頭，見是晏歸泠，她還笑道:“原來是上次的姑娘，上次真是謝謝了。”
“這王小四天天偷您的東西，我讓他過來道歉，順便用勞力償還。”晏歸泠又踢了他一腳。
“我不……”王小四準備拒絕。
“那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晏歸泠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你自己選。”
王小四認命地低頭，“好吧，我要做什麽。”
張婆婆樂呵呵地說道:“本來我的屋頂漏水，淮初要來幫我的，他的衣服又幹淨又貴，也不方便做，就讓王小四做吧。”
送上來的勞力，張婆婆才不準備拒絕呢。今天她還憂心屋頂漏水的問題，這不，送人過來了。
除了王小四，其他三人進了屋子。
張婆婆給二人倒水，“姑娘，你也算幫了老婆子我，老婆子在這裏謝謝你。”
“不用，他們我會狠狠教訓的，讓他們以後再不敢偷你的東西。”晏歸泠說道。
“我一個人孤寡老人，家徒四壁的，沒什麽好偷的，就一點吃的還能偷一偷。”張婆婆嘆氣。
“張婆婆……”
晏歸泠想繼續說話，葉淮初立馬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說了。
張婆婆沒注意到，她笑道:“我出去監視王小四去，你們先坐一會。”
晏歸泠回頭，見葉淮初的手還搭在她的胳膊上，她冷冷地看着他，“你的手再不拿開，我就剁了它。”
咻的一下，葉淮初的手立馬收了回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剛才你為什麽不讓我把話說下去？”晏歸泠問道。
“不食嗟來之食懂不懂？張婆婆雖家貧，但家裏井井有條，幹淨整潔，可見她過得很自在。”葉淮初說道，“你若将銀錢給她，她也不會收的。”
晏歸泠用欣賞的眼神看着他，“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
葉淮初得意一笑。
“不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晏歸泠有些好奇。
“如果我告訴你，那我之前答應你做的事就作廢如何？”葉淮初趁機談着條件。
“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