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答應
這一夜，兩人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特別是葉淮初，直到雞打鳴，都沒有睡着。
翌日，晏歸泠起的很早。
昨晚雖睡得晚，她還是起床練武了。
琥珀早已在一旁伺候，直到吃飯，琥珀才猶豫着開口:“小姐似乎昨晚沒睡好？”
晏歸泠拿着勺子的手一頓，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在想一些事情，所以睡得晚了些。”
“小姐可想好了？”琥珀歪着頭問道。
晏歸泠微微搖頭，“若是那麽容易想清楚，我也不至于睡不着了。”
琥珀訝異，在她心中，晏歸泠一直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會有想不清楚的事。
“小姐連仗都打贏了，怎麽還想不透其他事情？”琥珀驚呼道。
聞言，晏歸泠眼睛一亮，“是啊，我連燕國都打退了，為何還對這種小事畏畏縮縮。”
她放下勺子，然後大笑了幾聲，眼中也清明了起來，“琥珀，謝謝你了。”
琥珀一頭霧水，“小姐謝謝我什麽？”
“總之是謝謝你了。”晏歸泠笑道，回到帝京，沒了邊境的壓迫感，她似乎也變得遲鈍了起來。
***
倒也沒有拖太久的時間，下午時分，下人便來禀告，說葉淮初在府外求見。
與往常不同，這次，他走的是正門。
晏歸泠彎着唇，來到前廳坐下，她說道:“帶葉三公子來見我吧。”
見葉淮初面色凝重，晏歸泠倒是驚訝了一番。
“你現在過來，可是想好了？”晏歸泠淡淡地問道。
葉淮初來到她旁邊坐下，“我昨晚回去想了一宿，自然是想好了。”
“說吧。”晏歸泠示意着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昨日的那番話只是一時心急，所以才不願意立馬回複我。”葉淮初問道。
“所以，你想了一宿，是要告訴我你并不是一時興起？”晏歸泠挑了挑眉笑道。
葉淮初點頭，“自然，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幫你去錦繡坊試探含秋。”
“這個誠意我喜歡。”晏歸泠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你的意思呢？”葉淮初的雙眸凝視着晏歸泠，臉上似乎還有些緊張。
晏歸泠微微一笑，“我答應。”
葉淮初舒展眉頭，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晏歸泠輕巧的起身，她抖了抖裙擺，然後說道:“既然你說要展現自己的誠意，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這麽快？”葉淮初立馬彈起身來。
晏歸泠雙手背在身後，悠閑地笑了笑，“如果不願意的話，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狀似威脅的話，說的溫和又輕柔，葉淮初不知怎麽的，聽在耳裏卻覺得分外順耳。
他在腦中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見他發呆，晏歸泠又喊了一聲，“走不走？”
葉淮初驚醒過來，“走，現在就走。”
“看來你還挺猴急的。”晏歸泠調侃了一句，便擡腳出去了。
葉淮初趕緊追了上去，他不滿道:“明明是你讓我去的。”
晏歸泠在原地停住了腳步，不遠處站着一個下人，她招招手讓他過來，“去賬房拿點錢過來，就說我要用。”
下人聽話地點點頭，然後去拿了。
“你真的要給錢給我去錦繡坊？”葉淮初的表情有些複雜。
晏歸泠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所以你很賺了，到時候美人在懷，可別忘了我給你的好處，記得給我好好辦事。”
這話說的，葉淮初都想退縮了，“不如我讓賀翊或者南墨頂替我去？他們經驗老道，一定能套出話來。”
“我信不過他們。”晏歸泠搖頭。
“我應該要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嗎……”葉淮初無奈地憋了一句話出來。
下人拿了銀票過來，晏歸泠直接塞給葉淮初，“夠用吧？”
看着十張面額一百的銀票，葉淮初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感覺自己好像是晏歸泠養的面首一般。
***
已至傍晚，錦繡坊早已熱鬧起來。
晏歸泠沒有和葉淮初一起過去，她向上次一樣，從側門翻牆而入，直接去了屋頂蹲守。
葉淮初剛剛進錦繡坊，章媽媽的臉便僵了一下，“葉三公子，賀公子和蕭公子今天都不在。”
葉淮初咳嗽一聲，“他們讓我先過來等的，給我一個房間吧。”
章媽媽迅速點頭，“好，葉三公子請跟我來。”
進了房間，章媽媽原本對那些貴客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她僵笑一聲，“葉三公子是等賀公子和蕭公子來了再吃酒菜，還是現在就用？”
“就現在吧。”
“那我叫人去準備。”
章媽媽正準備退出來，葉淮初又叫住了她。
“讓含秋過來吧。”葉淮初不自在地提道。
“什麽？我沒聽錯吧？”章媽媽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賀翊跟我說的，他現在有事不能過來，怕含秋一會有了客人就不能過來伺候他了。”葉淮初迅速找到了理由。
章媽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含秋現在也沒事，我這就讓她過來。葉三公子請稍等。”
酒菜已上，含秋卻還沒來，估計是還在打扮。
晏歸泠找到了葉淮初所在的房間，她在屋頂偷偷看着，見葉淮初局促不安，便嫌棄地搖搖頭。
她逼音成線，向葉淮初說着:“你第一次來青樓嗎？怎麽這麽不自然。”
葉淮初一愣，他沒想到晏歸泠已經在看着他了，頓時有些赧然，“我雖然不是第一次過來，但卻是第一次和青樓女子單獨相處啊。”
晏歸泠撇了他一眼，“學學賀翊，他在青樓不是如魚得水麽。”
“學不來。”葉淮初憋了幾個字出來。
“我要是男人的話，都不用你上場了。”晏歸泠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腳步聲過來，她叮囑道:“人來了，打起精神來。”
瞬間，晏歸泠便将氣息斂了起來。
葉淮初經這麽一提醒，也正襟危坐起來，面上更是繃着。
含秋袅袅婷婷地推開門進來，她起初也是一愣，“葉公子？”
葉淮初裝作正在用餐的模樣，見她進來，只低低應了一聲。
“賀公子和蕭公子呢？”含秋環視屋內，卻發現屋內空蕩蕩的，不見其他人影。
“他們有事，一會就會過來。”葉淮初回答。
含秋來到桌邊坐下，不過是隔了一個凳子，她自然也知道葉淮初不喜他人碰他。
葉淮初拘謹，含秋也就更拘謹了。
她本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為了吸引賀翊的目光，可賀翊沒來，倒來了個最棘手的。
屋子裏一片安靜。
晏歸泠在屋頂看得直皺眉，恨不得沖下去，自己來才好。
含秋好歹也算身經百戰，很快她就找回了狀态，她盈盈一笑，執起酒壺幫葉淮初倒酒，“葉公子，請喝酒。”
葉淮初拿過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錦繡坊的酒以助興為主，自然不會太烈。
可葉淮初在屋裏待的太久，心中又是急切，這會兒耳梢便有些紅了，就連臉頰更帶着一點點粉。
葉淮初的樣貌在三人之中為最，每次來錦繡坊不知多少姑娘暗地裏偷看着，盼望着。
如今這樣俊美的男子就在她面前，含秋心裏自然也起了漣漪，有了些想法。
心裏一動，她挪着屁.股，便坐到葉淮初旁邊。
“葉公子素日裏很少和坊裏的姐妹們交流，如今倒也是一次機會。”含秋掩着唇笑道。
葉淮初鼻間已經能聞到含秋身上的陣陣香味，他想着晏歸泠囑咐的任務，便忍着沒動。
“想聊些什麽？”葉淮初偏頭問道。
在屋頂看着的晏歸泠也暗暗點頭，葉淮初還是十分上道的。
含秋被這麽陡然看着，心神也亂了，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公子想要聊什麽？”
“你在這錦繡坊多久了？”葉淮初問道。
“已有三年了。”含秋笑着道，心中也欣喜，沒想到葉淮初竟會關心她這些。
“既然你來這裏這麽久了，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葉淮初眉眼帶笑地問道。
含秋被這一笑迷了眼，“公子但說無妨。”
“我有些懷疑我爹來過這錦繡坊，不知含秋有沒有見過？”葉淮初決定讓葉耿致當擋箭牌。
“葉大人怎麽會來。”含秋失笑道，“含秋從未見過。”
葉淮初緊蹙眉頭，似乎有些不相信。
“含秋說的句句實話，朝堂上的大官，含秋只見過張明軒大人、李堂大人、何平松大人來過，其他大官倒是沒見過。”
“會不會是你不記得，所以不知道？”葉淮初還是不信。
含秋笑着搖頭，“不會，錦繡坊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我們四大花魁都有自己接待客人的标準，通常來的朝廷大官都由我來伺候。若是葉大人來了，我豈會不知。”
葉淮初訝異，“你們竟有這樣的規矩？”
“銜春便會經常伺候那些員外富商，是以她算是我們當中的富人。”含秋說道。
“那我們往常來，你們不是都過來了麽？”葉淮初疑惑地問道。
“年輕公子自是不一樣。”含秋羞澀一笑。
葉淮初也懂了。
他又把話繞回剛才的話題上，“我竟不知張明軒大人也會來此。”
“朝廷大官多是低調不想讓人得知，是以沒幾個人知道。”含秋笑着解釋道。
“那他們來了都會做些什麽？”葉淮初狀若無意的提道。
“自然是做一些極.樂之事。”含秋羞赧地說道。
葉淮初尴尬地笑了一下。
含秋擡頭，嘴角含笑，“公子要不要也試試？”
說着便朝葉淮初湊了過來，葉淮初往後躲着，可含秋卻還是得寸進尺。實在忍無可忍，葉淮初直接點了她的睡穴。
見含秋倒在桌上，葉淮初趕緊從凳子上下來，然後迅速撣了撣衣袍。
晏歸泠輕巧地跳進屋裏，贊賞道:“還不錯，問到了一些可用的東西。”
她本來以為會無功而返的，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葉淮初的眉梢跳了跳，“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晏歸泠心情好，便安慰着他，“好，僅此一次。”
“現在可以走了吧？”葉淮初連忙問道。
看着桌子上躺着的含秋，晏歸泠說道，“不把人家扶到床上去嗎？”
“我不。”葉淮初直接拒絕。
晏歸泠睨了他一眼，索性自己去做了。
她将含秋輕松抱起，然後放到床上，并且還貼心的給她蓋了被子，最後還感嘆一句，“她的身子真是又軟又香。”
“難聞死了，哪裏香了。”葉淮初皺着眉，一臉不悅地說道。
葉淮初先一步跳窗出去，晏歸泠緊跟其後。
***
已是夜裏，街上沒什麽人影，涼風陣陣。
葉淮初卻不知怎麽的，覺得有些燥熱。
晏歸泠自然察覺了他的不對勁，“你不會中了迷.情香吧？”
青樓裏自然有很多助興的東西，屋子裏點一支迷.情香也是正常的事。
葉淮初連忙調整氣息，可那股燥熱卻還是壓不下去，他瞪向晏歸泠，“都是你的錯！”
晏歸泠也頭疼，她小心地提着建議，“要不我們回去？你正好去降降火？”
頓時，葉淮初身上有一股熱流而上，不知是迷.情香的作用，還是被氣的。
“晏歸泠，這事應該由你負責！”說着葉淮初便朝晏歸泠走過來。
“好，我幫你解決。”
晏歸泠眯了眯眼睛，餘光掃向旁邊的水缸，然後伸腿提膝，将葉淮初蹬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總裁體:
葉淮初:女人，你點的火，你負責撲滅它！
晏歸泠:滾！[一巴掌過去] 腦子壞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