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坑友
晏歸泠笑着與葉淮初對視一眼, 這才放了手。
賀翊摸着自己的肩膀哀嚎着, “葉淮初，你真是沒良心。我是你兄弟，你就忍心讓我羊入虎口嗎？”
“良心能當飯吃嗎？”葉淮初露出大白牙，“再說了，兇手的目标又不是你，你能出什麽事。”
賀翊哼哼唧唧的, 心裏還是不太開心。
“這樣吧，事成之後, 我請你吃頓好的, 想吃什麽吃什麽。”晏歸泠揮了揮手，豪氣地說道。
賀翊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要吃鳳凰臺的鳳凰于飛，玲珑閣的如意紫菜蛋卷，味珍樓的抱蛋鳳尾蝦, 還有……”
這些都是大周有名的酒樓, 可是他們卻不在帝京……
晏歸泠冷睨着賀翊, 兩只手握拳, 就要動手。
“哎哎哎！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 怎麽又出爾反爾！”賀翊趕忙躲到葉淮初背後，探出頭不滿地說道。
“我是讓你在帝京的酒樓裏選。”晏歸泠咬着牙, 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帝京哪家酒樓的菜肴我沒吃過, 我都吃膩了。”賀翊抗議着。
“那麽遠的酒樓，等菜做好了, 送到帝京也壞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晏歸泠喝道。
“我就是想吃。”賀翊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晏歸泠捏着拳頭咯吱咯吱作響，“葉淮初，你讓開，我今天就把他丢進清照湖，讓他多喝幾口湖水，清醒清醒！”
“淮初，你要保護我啊。”賀翊在葉淮初背後縮着腦袋說道。
葉淮初無奈，“賀翊，你這個條件我答應了，可以吧？”
晏歸泠和賀翊同時愣住，賀翊站直了身體，驚訝道，“淮初，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唬我的吧？”
“真的，我有辦法。”葉淮初點頭，“不過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辦好。”
賀翊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賀翊便徑自離開了。
晏歸泠看着賀翊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葉淮初，“你剛才的話是安撫他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葉淮初笑道。
晏歸泠蹙眉，她現在也只有選擇相信他了。
***
含秋的案子雖然未破，但是沒有出現新的受害人，又因為在百姓眼中，含秋只是個低.賤的青樓女子，沒過兩天，便沒了人關注。
晏歸泠剛剛練完功，孟章和陵光便從屋頂上飛了下來。
“侯爺！”兩人齊聲喊道。
“有什麽新消息？”晏歸泠用帕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我們查到含秋死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乞丐也死了。”孟章回答。
“我們覺得有蹊跷就去了亂葬崗查看，發現乞丐是被人一掌打死的。”陵光也說道，“那掌還帶着寒氣，與一般的掌法似乎很不一樣。”
“寒冰掌！”晏歸泠冷聲道，“那是江湖許家的寒冰掌。”
“寒冰掌？”孟章訝異，“這樣想來，似乎與寒冰掌一樣。”
“他身上可有其他症狀，比如中了毒什麽的？”晏歸泠擰眉問道。
孟章與陵光對視一眼，皆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已經将乞丐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确定是中掌而死，無其他異狀。”
“那就奇怪了。”晏歸泠喃喃道，“含秋身上還中了幻星草的毒，這乞丐卻沒有。”
“發現乞丐屍體的是打更的，他們以為乞丐是病死或者餓死的，也沒管就直接丢到了亂葬崗。”孟章說道。
“也就是說兇手當日殺了兩個人？一個含秋，一個乞丐。”晏歸泠來回走動着，“他為什麽會殺乞丐呢？難道乞丐也發現了什麽秘密或是看到了什麽？”
晏歸泠擰眉，這裏面謎團太多，沒有線索一時半會還解不出來。
“屬下會再去打探的。”陵光回道。
晏歸泠擡頭問道，“樓玄川如今怎麽樣了？”
“昨日與侯爺夫人大吵了一架，其他倒沒什麽。”孟章回想了一下。
“好，你們下去吧。”晏歸泠擺了擺手。
***
二人一離開，琥珀便前來說道:“小姐是不是要沐浴？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晏歸泠微微一笑，“嗯，現在就去。”
沐浴結束，李辛也找了過來。
“讓他進來吧。”晏歸泠喝着桂花羹說道。
“小姐。”李辛行了一禮。
“可有什麽人進出？”晏歸泠放下勺子說道。
“沐恩侯和刑部尚書。”李辛低聲回答。
晏歸泠挑了挑眉，“刑部尚書蕭平禾？”
樓玄川會去她不驚訝，可這蕭平禾為什麽會去？
“那屬下就不知道了。”李辛皺着眉，苦惱地搖了搖頭。
“這兩天你辛苦了，不用再去京兆尹府守着了，回去休息吧。”晏歸泠輕聲說道。
李辛點了點頭，便下去了。
***
晏歸泠正準備端着桂花羹繼續吃起來，誰知來了個人，瞬間搶走她手上的桂花羹。
晏歸泠擰眉看去，是葉淮初。
葉淮初大口大口地喝着，“嗯嗯，好吃。”
“這是我吃過的。”晏歸泠無語。
葉淮初不語，繼續吃着。
晏歸泠氣急，“琥珀，再給葉三公子端十碗來，吃不完不準走！”
琥珀哪敢不從，趕緊着人端了十碗上來。
葉淮初看着一桌子桂花羹，愣了愣，“來真的？”
“吃。”晏歸泠吐出一個字。
葉淮初癟癟嘴，端起一碗開始吃起來。
十碗的分量不少，葉淮初吃了一半，已經有了飽腹感，可晏歸泠在一旁盯着，他不敢不吃啊。
皺着眉，苦着臉，葉淮初一碗一碗的喝起來。
琥珀在一旁看着葉淮初這個模樣，也捂着嘴偷笑着，她覺得小姐和葉三公子很配呢。
終于，葉淮初喝完了十碗，他摸了摸肚子，“這午飯都可以省下來了。”
晏歸泠冷哼一聲，“既然喜歡自然要多喝點。”
“不。”葉淮初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愛喝你喝過的那一碗。”
晏歸泠拿起旁邊的勺子就扔了過去，葉淮初向右一閃，便輕巧地躲了過去。
而勺子也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見他躲過，晏歸泠自然不悅，又是一只碗飛了過去。
葉淮初的身體輕輕一轉，又是輕巧躲過，他招了招手，臉上的挑釁意味很濃。
晏歸泠冷笑，随即一掌打了過去。
琥珀捂着耳朵，大喊道，“小姐，你們出去打吧……”
兩人身形微微一頓，随後便跳了出去，院中拳聲腳聲，呼嘯而過。
琥珀卻蹲在地上開始收拾起來，她收回那句二人很配的話，這兩人要是成親了，将軍府的人還有好日子過嗎……
***
經歷一番打鬥，葉淮初也消了食。
兩人停戰。
“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一個重要消息要帶給你。”葉淮初微微喘氣道。
晏歸泠理了理裙擺，淡定地問:“什麽消息？”
“因為一掌斃命的人有好幾個，但是卻不是寒冰掌。”葉淮初說道。
“消息可靠？”晏歸泠問。
“嗯，當時案子懸而未解，就這麽放着了。”葉淮初出聲道，“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有沒有用。”
“蕭平禾這兩日去過京兆尹府，會不會和這事有關。”晏歸泠微微蹙眉。
“想知道這事去找一個人問問不就得了。”葉淮初微微一笑。
“蕭南墨？”
“沒錯。”
蕭南墨這幾日一直約不到人，他準備一個人去萬寶賭坊賭幾場。
可剛出了蕭府就見葉淮初靠在石獅子身上沖着他笑，那笑容怪陰森的。
蕭南墨的直覺告訴他，每當葉淮初這麽笑的時候就準沒好事。
他不發一言，拔腿就跑。
可沒跑多遠，晏歸泠就從轉彎處現了身。
“你、你們想幹什麽……”蕭南墨後退着，一臉恐慌地看着二人。
晏歸泠歪了歪頭，說了一句，“架走。”
蕭南墨被葉淮初強行帶進了将軍府，也怪他平日疏于練武，在這麽兩個高手面前，根本無法掙脫。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蕭南墨大喊着，“青天白日裏就擄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葉淮初将他扔在廳中，便來到一邊坐下。
蕭南墨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說道:“到底什麽事？”
葉淮初也沒猶豫，跟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什麽？你讓我幫你們偷我爹的卷宗？”蕭南墨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
“什麽叫偷，只是借，我們看完就會還回去的。”晏歸泠撇了他一眼。
“這不是差不多嘛，到時候我會被我爹打死的，我不幹。”蕭南墨直接拒絕。
“是兄弟嗎？幫個忙啊。我發誓，你爹絕不會發現的，我和歸泠的身手你都知道。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引路人，一個把風人。”葉淮初連忙說道。
“我們只需要你将刑部裏的官兵給引開，看完就立馬走，絕不會給你添麻煩。”晏歸泠承諾着。
蕭南墨面無表情地搖頭，“我不幹，就算你們打我，我也不幹。”
晏歸泠二人陷入沉思。
軟硬不吃最難辦。
“除非，你們答應我一件事。”蕭南墨揚了揚眉。
“什麽事？”葉淮初問。
“晏歸泠親我一口，我就答應。”蕭南墨挑眉笑道。
葉淮初面色鐵青，握了握拳頭，就要動手。
晏歸泠直接攔住了他。
“你別攔着我，讓我打他一頓解氣。”葉淮初氣急。
晏歸泠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讓我先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