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尴尬的場面
“沒有……”容眠連忙擺擺手。
“那為什麽一直低着頭？”
“上将，我很抱歉。”容眠咬咬牙，似乎在開口前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進入信息素彌散期，給您造成了麻煩……”
“只是臨時标記而已。”
葉苛倚靠在牆邊，順手拿起一杯水潤了潤嗓子，水流帶動喉結上下輕輕滾動着，不經意間展現出屬于alpha的誘惑力。
“你的情況特殊，在塞西爾星沒有針對人魚信息素彌散期的緩解藥物，所以我只能把你帶回來進行臨時标記，否則會危及到生命。”
臨時标記。
聽到這個詞，容眠懸着的心落下來半截。
“上将，請問，我有沒有對您做出一些……不太妥當的行為？”
葉苛的動作停滞了幾秒。
容眠的話使他想起來，當時他将考場上那臺發瘋的智能機甲解決之後，容眠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清醒的意識，身上散發出清香而甘甜的柑橘味。
這種味道也在刺激這葉苛的感官。
他清楚地記着，在把容眠放到水中時，容眠忽然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滾燙的臉頰貼上來降溫，而且力氣格外的強，自己沒有站穩，險些被容眠直接拉進水裏。
omega的信息素瘋狂地在空間裏擴散着，對葉苛的理智也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那種來自基因之中的天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完全控制下去。
後來的事情便記不太清了，葉苛只能回憶起來，在容眠的腺體上留下标記時，薄荷味和柑橘味交纏在一起時的那股奇異又迷幻的味道，如同潮水一般沖擊着他所有的心理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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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什麽，在那樣的情況下，都并非是你的主觀行為。”葉苛放下水杯，“你不需要再去想這件事了，我已經替你向學院請了幾天的假期，你休養好再回去。”
容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但他現在發自內心地覺得，葉苛是個接近完美的好人。
“這次事故責任在于學院，院長已經成立了調查組在調查事故的原因，相關的監考人員以及負責複查工作的人員都已經停職處理。關于這次事故，你有什麽發現嗎？”
“我在和那個智能機甲戰鬥時，聞到了一種很奇怪的香味。”容眠說，“在考試的那天早上我服用過抑制劑，藥效至少有24小時，按理說我不可能在晚上的考試就進入了信息素彌散期。”
“或許是誘發素之類的東西。”
葉苛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淩蘇。
淩蘇作為他的副官，多半時間是在從事科研工作，而他擅長的恰好是制藥，或許他能夠知道容眠所說的那種氣味是什麽東西。
“上将，謝謝你。”
容眠心裏湧上一股暖流，于是向葉苛誠懇地道了謝。
“時間不早了，你回房間睡覺吧。”
“那您不去休息嗎？”容眠之前聽beta管家提起，葉苛經常工作到深夜甚至通宵，有時候一天只能吃一頓正式的餐食，其餘時間全靠營養劑支撐，“對了，您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
容眠試探着說：“冰櫃裏還有一些食材，我給您做一碗面吧。”
“好。”
葉苛沒有拒絕。
容眠有些吃驚，本以為葉苛會推辭，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随後，容眠便開始忙起來，利用餘下的一部分食材，再次做出了一碗香氣撲鼻的面。
葉苛拉開椅子坐下，看見端到他前面的夜宵散發出溫暖的蒸汽，拿起勺子舀了半匙的湯汁，慢慢地呷了一口。
“味道很不錯，難怪小錦會喜歡。”
聽到葉苛的誇贊，容眠嘴角揚起了一抹愉悅的笑意，他兩只手拄着腦袋，看起來像一朵開得燦爛的太陽花。
外面的世界已經漆黑得徹底，屋內的鵝黃色燈光點燃了陣陣的暖意和光明，容眠竟然覺得他們兩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很浪漫。
然後容眠迅速打消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上将，您還是需要注意身體，工作很重要，但是也別太累了。”
容眠看着吃面時氣質都很優雅衿重的alpha軍官，心裏有些不忍。
“夜間我通常難以入睡，與其在卧室裏浪費時間，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原來葉苛也有失眠的困擾。
但，在晚上睡不着，就起來去工作，這也太拼了。
……
第二天一早，容眠按時服用了治療的藥物，然後就用通訊手環給卡塔爾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了。
卡塔爾看着容眠，差點原地哭出來。
“嗚嗚嗚嗚……容眠，我去醫務中心沒有找到你，還以為你死了！”
“……”
卡塔爾的想象力一直可以的。
“你怎麽樣了，受傷嚴重嗎？我爸那裏還有好多特效藥，你需不需要？”
“我在葉上将這裏，在水裏泡了一段時間，身上的傷基本上都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容眠解釋，“在這裏住幾天我就會回去了。”
“靠靠靠，他竟然把你帶回家了嘛！”卡塔爾瞪大了眼睛，“容眠，你不知道，上将去救你對時候可帥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上将的召喚機甲呢，帥我一臉！”
容眠聽到了一個新詞彙：“召喚機甲是什麽？
“就是專門為了在太空作戰研發的一種機甲，平時隐藏在附屬空間中，戰鬥的時候就會直接附在使用者的身體上，不需要再像我們這種自己進入駕駛室了。”
卡塔爾回憶起當時的情形，銀藍相間的合金機甲附件完美地貼合着葉苛的肌肉線條，在自然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冷光。
可惜，葉苛僅僅使用了半分鐘，在解決完那個失控的智能機甲後，便隐去了自己的召喚機甲。
當時，卡塔爾專注着擔心容眠，事後再想起來，只覺得震撼無比。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聽着卡塔爾的描述，容眠對這種神奇又強大的裝備有些向往。
卡塔爾笑着調侃道：“你努努力，讓上将教你開呗。”
看着卡塔爾的态度，容眠一時間分不清他指的努力是朝哪方面努力。
“總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卡塔爾舒了一口氣，“晚些時候我再給你回視頻吧，馬上上課了。”
“好。”容眠點點頭，然後終止了視頻通話。
結束和卡塔爾的聊天後，容眠前去餐廳想吃一頓早飯。
過了一晚上，廚房負責做飯的機器人也應該修好了。
容眠輕推開餐廳的門，發現葉苛和昨晚那個氣質端莊的女人正坐在餐桌前，機器人正滾動着滾輪，把烹饪好的餐食依次端上去。
今天的葉苛沒有穿往常的軍裝，而是換了一身黑色的冰絲居家服。
與他平時的淡漠如水的氣質截然不同，此時的葉苛給人一種慵懶而奢貴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裸露在外面骨節分明的手和微敞的領口，格外有精致的美感，仿佛拿起的刀叉都成為了櫥窗中的藝術品。
容眠握着門把手，感覺自己進去會打擾他們用餐，于是打算默默離開。
“進來一起吃早飯吧。”葉苛擡眸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對beta管家說道，“羅叔，麻煩再送一份過來。”
容眠沒辦法拒絕，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來，在離葉苛稍微遠一些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你叫容眠，是嗎？”女人品了一口紅茶，栗色的長發盤在腦後，看起來典雅又高貴，“昨天小錦和我誇贊了你的廚藝，并且還在她要摔倒的時候扶住了她，是個好孩子。”
容眠心裏有些緊張，但還是微笑着回答：“謝謝您的誇獎。”
“您昨晚睡得怎麽樣？”葉苛問道，聲音裏帶着一種容眠鮮少聽過的溫柔。
“還好。”女人放下茶杯，眉頭皺了皺，“小苛，我這次來是想勸你，找一個伴侶，趕快安定下來。”
“你這些年總是沉浸在工作裏，不僅身體操勞，而且随時會有生命危險。”
聽她的語氣，應該是葉苛的母親。
沒想到她那麽有氣質，依然有年輕時候姣好容貌的影子。
容眠放了一塊面包到嘴裏，突然有點想笑，沒想到葉苛也會被家裏催婚。
葉苛眼眸垂下來幾分，出言表示了委婉的拒絕：“媽，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女人神色有些不悅，不依不饒地說道：“如果你今年還不能夠成家的話，我就去向帝國申請分配伴侶，争取以後再養育幾個孩子。”
葉苛：……
不行啊太好笑了。
容眠喝了一大口茶，感覺自己要憋不住了，這情節可真夠抓馬的了。
自己來加入他們吃早飯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小苛，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工作。你父親過世之後，我至少還有你，生活還能過得去，等幾十年之後，我也不在了，你自己一個人生活會十分孤獨的。”
葉苛沒有回答，而是在沉思着什麽。
女人看見葉苛沉默寡言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有些緊張地問道，“等等，小苛，你該不會是那方面……”
葉苛：？
本來打算喝水壓壓驚的容眠此時真是繃不住了，狠狠地嗆了一口，然後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葉苛過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大概也知道容眠是因為什麽嗆了水。
不過他并沒有戳破。
容眠緩過來一些後，用着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謝謝，然後一溜煙似的跑出了餐廳。
“容先生這是怎麽了？”
beta管家見容眠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還以為他和葉苛起了争執。
“沒什麽。羅叔，我們已經吃完了早餐，你讓服務機器人收拾一下吧。”
“好的，上将。”
“小苛，這孩子……”女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餐廳門口的方向，“我昨天還想問你來着，他為什麽會在你的家裏啊？”
葉苛回答：“之前我墜落在H6行星上的時候，是他救了我。作為回報，我把他帶回了塞西爾星，并讓他在帝國學院中進修學業。”
“後來考場出現了意外，他受了傷，不便在醫院治療，于是我就帶了回來。”
“這孩子看上去人不錯，長得也很漂亮。既然他對你有救命之恩，那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
葉苛應允：“我會的。”
“最近安家找我談了一些有關聯姻的事情，他們家的小兒子安樾是個不錯的omega，而且他的母親和我也是關系不錯的好友，我很放心。”女人轉身對葉苛說道，“今天我約了他們過來和你面談，估計馬上就要到了，你準備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