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其實在想他
周蕪忿忿地走上前去,“你怎麽在這裏啊!”
邵簡行随意地摘下了一片身後矮樹叢上的葉子,緩緩地移步到周蕪面前,“我說過的。只要是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
兩人的眼神已經膠着在了一起,就在事情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周蕪的腦子驀地清醒了過來,掙脫開了邵簡行的擁抱,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看着他。
邵簡行無奈一笑,有些頹廢地低喪着頭,“小蕪,我很想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我為什麽要想你?”周蕪硬着頭皮說謊。其實心裏想過他的,抱着蹲蹲的時候想到他可能也這樣抱過它。
看出了周蕪眼底的猶豫,邵簡行的心情頓時多雲轉晴,她的心裏是有他的,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要偷笑。
“跟着你走了一天了,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邵簡行逗她。
周蕪沒說話,只從鼻子裏發出“哼”,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周蕪有些失力地跪坐在地板上。怎麽辦,她覺得自己有些頂不住了,一個人在異鄉生活了一個多星期,想出去吃飯卻沒有一個可以一起出去的朋友,那種孤獨是以前沒辦法想象的。
爸爸,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會原諒我嗎?周蕪打開陽臺的門,望着天上為數不多的星星,不知道爸爸在哪兒注視着她。
去隔壁奶奶家把蹲蹲接回來,發現它已經睡着了,奶奶還很好心地給它洗了個澡,算是接風洗塵。
看着已經洗得白白胖胖的蹲蹲,周蕪決定今晚讓他睡在自己的床上。之前把它叫醒的時候,小笨狗發了點脾氣,等爬上床的時候又立刻睡着了。
周蕪一邊撫摸着它長長的軟毛,一邊類似自言自語地講話,“蹲啊,為什麽我身邊沒有比邵簡行對我更好的人呢?在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堅持不下去的。你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呀?”
狗不理她,她只好用手撐開它的眼睛,但還是沒什麽反應。周蕪也覺得自己是有些無聊了,便悻悻地收了手,躺下來睡覺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周蕪有意識地巡視了四周,沒發現邵簡行的身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但直到中午還是沒有看見他,不知怎麽的,心裏隐隐地感覺很失落。
王悅已經從醫院裏出來了,虛驚一場,據說是吃撐了。如今的她更沒有地位了,連喝點水都要經過老板大人的批準才行,看到自家老公在後廚忙着做蛋糕,王悅偷偷地塞了一塊巧克力放進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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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昨天有個帥哥來找你?”一臉暧昧。
周蕪轉身看了一眼那兩個昨天的在場者,果然,都心虛地別過了視線。
“哦,是來還我錢的,已經欠了好久了,估計最近才想起來。”周蕪可不想被八卦,随便編了個故事。
王悅當然不信,“你看到欠你錢的會撒腿就跑?哪個欠錢的會關心你到向我打聽你住址的地步?周蕪啊周蕪,你不老實!說說看,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有沒有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看到王悅一臉猥瑣的表情,周蕪有些擔心,她這樣的胎教,她的小孩兒生出來真的不會有影響嗎?
而此時,王正元拿着剛出爐的蛋糕走了出來,王悅就像一只見到了貓的老鼠似的坐得端端正正,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哎我說,悅姐,你這麽怕你老公真的好嗎?”周蕪用手肘碰了碰王悅,笑得像只聽了笑話的豬。
“這你就不懂了吧。”王悅一臉的生活哲學,“這叫攘外必先安內,為了保證內部的和諧,當然得有一個人做出犧牲。我們家老王有點兒大男子主義,但是我又不是什麽職場女強人,幹嘛跟他争這個風頭呢?偷偷告訴你,因為在外人面前給足了他面子,私底下老王可寵我了。”她笑了,一臉的幸福。
幸福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周蕪開始羨慕王悅,什麽都不用管,只要伏低做小,做個需要庇護的小女人,她的天自然有人替她頂着。
周蕪像個很有閱歷的女人一樣回憶過去,卻發現,自己的感情生活很單調,單調到大部分的色彩都跟一個男人有關。
今天是傳說中的光棍節,是個在P大很盛大的節日,聽思雨說,為了解決學校大量的單身人群,學生會會舉辦一場類似聯誼的晚會,只要是單身的,都可以提供自己的信息給組織者,工作人員會選出和自己條件比較匹配的五個人介紹大家認識。
原本這事兒跟周蕪沒有一點兒關系,但中午的時候有一個男生走了進來,遞給周蕪一張門票,還一臉害羞地問道,“學姐,可以要請你參加光棍節舞會嗎?”周蕪當然拒絕了,但思雨和夢夢一直在邊上起哄,到最後連王悅都開始勸她,周蕪只得答應了。
“周蕪,穿得漂亮一點哦,晚上我們來找你。”思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下班了。徒留下周蕪一個人迎着風沉思:都這麽老了,還混在大學生裏面,知道了會被打嗎?
而王悅呢,托着腮在一旁花癡,“如果我沒有懷孕的話,我也好想去看看哦。記得大學的時候在舞會上碰到一個很帥的男孩子,當時沒有勇氣問他電話號碼,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了。”
周蕪望了眼後廚,還好,老板正忙着研究新品種,還沒空注意到自己發、春的妻子。
雖然周蕪在心裏有一點小小的期待,但還是因為不用參加脫光晚會而小小送了一口氣。因為晚會上會有很多的零食,所以學生會向老板訂了很多的蛋糕和小點心,周蕪要幫忙包裝和配送,根本就沒時間參加。就算有時間,那時候恐怕也累得沒有精力了。
忙了一下午終于把指标完成了,周蕪拍了拍一直彎着的腰。呼,總算是完成了。不過很可惜,剛準備回家的周蕪被思雨抓了個正着,“你怎麽不去呀?都等你大半天了。”
“我太累了,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不行,你必須得去,要不然不是辜負了學弟的期望了嗎?”
其實思雨根本不在乎周蕪去不去,只是以前她聽過一道變态心理學的測試題。說是妹妹在一場葬禮上遇見了一個男人,為了再次見到那個男人就把姐姐給殺了。
同理可以推導出,如果周蕪在場的話,可能可以再一次看到昨天那個極品。
思雨算是這裏跟周蕪比較熟的人了,為了給她面子,周蕪只好揉揉發痛的腳跟着她走了。走進大禮堂的時候周蕪發現,果然時代已經不同了。現在的女大學生,為了參加個晚會,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豔壓群芳。再看看自己,果然就是個食品店打雜小妹的模樣。
周蕪進來的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好一會兒了,臺上的主持人叽裏呱啦地講了一大堆,臺下的人已經在忙着送秋波了,基本上沒什麽人聽他講話。直到他說了“邵簡行”三個字。
主持人是這麽介紹的:邵簡行,青年才俊,不到30歲就已經跻身全國富豪榜500強。同時也是P大的校友,是大家的學長,今天的這場晚會的最大贊助者就是邵學長。
于是,在衆人的掌聲和歡呼聲中,一席西裝的邵簡行隆重登場。他說了什麽周蕪全部都沒有聽進去,只是心裏有點微妙,邵簡行......竟然和爸爸是校友呢。
接下來的時間裏,邵簡行被各種女生纏着,不管是問問題的,還是套近乎的,每個女生的眼神裏都有種看待獵物的感覺。周蕪對這樣的場合絲毫不感興趣,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準備離開了,原本想着跟思雨說一聲,但看到她正和剛認識的男生聊得起勁,想想還是算了。
走出去的這條路,周蕪并不熟,之前被趕時間的思雨一路拉着跑過來,還真是記不清楚應該怎麽走回去了。
突然,周蕪的眼前一黑,雙眼被人蒙住了,這樣的場合,按道理來說,她應該覺得害怕,覺得不知所措才對。但那個人掌心的溫熱透過她的皮膚,直達她的心裏,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是邵簡行。
“邵簡行,你無不無聊啊!”周蕪動也不動,只呵斥了一聲。果然,身後那個人嘆了一口氣,“唉,怎麽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
原本放在它眼睛上的手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邵簡行俯下身去看着她,“這條路我很熟哦,不過呢,要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周蕪的手很難發熱,尤其是冬天的時候,總是比別人低好幾度。只是現在,被握在手裏,對方的手溫暖而幹燥,一股熱量發自內心,連她的手,都已經熱得出汗了。
邵簡行帶着周蕪乘上了電梯,來到了教學樓的天臺上,風呼呼地刮着,懂得周蕪打了好幾顫。
邵簡行放開了手,一下子坐在了欄杆上,風把他的外套吹得四處飄散,看得站在安全地帶的周蕪都有些暈眩。
“做我女朋友吧,要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邵簡行放開了握在欄杆上的手,驚險指數五顆星。
“那你跳吧。”周蕪雖然心裏害怕,但仍舊固執的轉過了身子。
眼看着周蕪一步步離開他的視線,戲唱不成了,只得識相地走了下來,一路小跑跑到她身邊,死拽住她的手,“喂,你怎麽這麽冷酷啊!小說裏可不是這樣的!”小說裏明明是男女主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的說!邵簡行在心裏暗罵不靠譜。
但很快,他發現了什麽,周蕪的身體一抖一抖,明顯是在哭。果然,掰過她的身子一看,臉上全部都是淚痕。心髒瞬間收縮,一向詭計多端的邵簡行第一次感覺到心疼和不知所措。
“要死你死去啊,還下來幹什麽!”周蕪的眼前一片模糊,只得胡亂地拍打着邵簡行以宣洩自己的情緒。爸爸就是那樣毫無征兆地離開了自己,而這個人還要用死來威脅她,簡直不可饒恕!
“小蕪,我命大得很,不會那麽早就挂了的。”邵簡行深情地吻掉她臉上的淚水,“我死了,誰來照顧你呢,把你交給誰我都不放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裏養寵物的小可愛能不能告訴一下,在狗狗睡覺時撐開它的眼皮,狗狗會醒過來嗎?好好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