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女

“啓禀母後，兒臣不敢欺瞞父皇母後，這幅《青山圖》的确是兒臣只花了三兩銀子買下的。”陸飛鸾恭敬答道，她将當日買畫時的情形說了一遍，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說到最後，她對皇後道：“如果母後不相信的話，可以讓人去查一查兒臣的賬目。”

“不用查了，父皇信你，你是個好孩子，而且運氣還不錯，居然只花了三兩銀子就買回來一副隐真山人的真跡，哈哈哈，太好了。果真如你所說，那掌櫃倒真是無知，居然将珍寶當糟粕，真是可笑。”皇上見有人有眼無珠，這樣對待這幅畫，不由得有些唏噓。

皇後一聽皇上這麽說了，也沒再提出什麽異議來。

陸飛鸾見皇上心情尚好，便繼續說道：“兒臣也沒想到會買到隐真山人的真跡，當時只是想起父皇喜歡山水圖，這幅畫看着很不錯，所以兒臣便買下了。嗯，肯定是冥冥之中，隐真山人也不想讓自己的畫落到這樣的人手裏，所以兒臣才有了這個機緣，能夠把它帶到父皇身邊來。”

“嗯，不錯，說的有理。皇兒出宮一趟，倒是變得貼心了。”皇上愉悅道。

陸飛鸾摸了摸臉，傻乎乎地道：“可能是兒臣離父皇遠了，特別想念父皇的原因吧。而且有一次兒臣夢到了母妃，她把兒臣牽到父皇的身邊，說看到我跟父皇在一起她就放心了。我醒來之後，把這個夢告訴了曲嬷嬷，曲嬷嬷說，這是母妃覺得父皇是天子，是父親，很愛自己的子女，會保護我，所以母妃就放心離去了。”

“哦，還有這麽一回事？”皇上沉聲問道，他想起麗妃，那個美麗的女子，本該跟在他身邊享受富貴榮華，卻在庵堂裏過了十年，最後逝去，實在是讓他忍不住扼腕嘆息。

看着眼前的陸飛鸾，肖似麗妃的一雙眼睛，劍眉英氣卻是傳承了自己的，他對麗妃的愧疚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目光裏流露出濃濃的慈愛來。

時機正好，陸飛鸾看着皇上，輕聲問道：“父皇，你還記得曲嬷嬷嗎？”

“曲嬷嬷？”皇上想了下，腦海裏浮現出跟在麗妃身邊一個三四十歲胖宮人，她好像就是姓曲，他點了點頭，問道，“是跟在你母妃身邊的一個老人吧？”

“是的，父皇，曲嬷嬷一直跟在母妃身邊，在烏陀山照顧着我跟母妃，兒臣這次回去，看到曲嬷嬷一個人待在庵裏孤苦伶仃，身體也欠佳。兒臣邊想讓曲嬷嬷再回到宮裏來，就待在兒臣的身邊，她辛苦了半輩子，兒臣想讓她可以有個安身的地方。父皇，你說好不好？”陸飛鸾期待地看着皇上陸玄韬，希望他能答應。

只是一個嬷嬷而已，陸玄韬倒是無所謂，況且他現在正是父愛泛濫，想要補償陸飛鸾，陸飛鸾提出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好，既然曲嬷嬷是宮裏的老人了，又是看着你長大的，你們感情深厚，讓她回來再照顧你，也是可以的。”

“父皇真好，兒臣謝謝父皇。”陸飛鸾高興地給陸玄韬行了一禮，陸玄韬見女兒如此高興，自己也覺得挺好。

皇後本想開口反對，但是她見陸飛鸾又是撒嬌，又是買了《青山圖》讨好皇上，皇上這會子在興頭上，她如果再出言反對，倒是敗了他的興，反倒不好。

曲嬷嬷就在外面，皇上聽了陸飛鸾說過之後，便讓曲嬷嬷進來了。見曲嬷嬷果然是麗妃身邊的那個宮人，他更加放心了，這麽一個嬷嬷，能跟麗妃十年也是個夠忠心，他又賜了曲嬷嬷一些銀兩，讓她做了陸飛鸾身邊的管事嬷嬷，這才算是把曲嬷嬷給安排好。

陸飛鸾很高興，本來碧霄宮裏面的崔嬷嬷是教養嬷嬷，她一個人獨大，讓她這個主子在碧霄宮裏都有些束手手腳，現在曲嬷嬷變成了管是嬷嬷，她們站在一邊，可以慢慢地将崔嬷嬷排除在權利中心，甚至到最後可以将她趕出碧霄宮也未可知。

皇後聽了皇上的安排，眉頭皺了起來，她冷眼旁觀曲嬷嬷與陸飛鸾，總覺得陸飛鸾處事作風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以前那麽木讷，木頭人一樣，今天卻很是機靈。她不覺得這是陸飛鸾自己開竅了，只想着，估計是這個老嬷嬷提點過陸飛鸾了，看來這小丫頭是請來了一個幫手，想要在皇上面前獲得寵愛。

只是不知道這嬷嬷到底有幾斤幾兩，能不能讓陸飛鸾再像今日這樣讓皇上笑口常開，記住這個小丫頭片子。

“父皇，兒臣還有禮物要送給母後。”陸飛鸾瞧見皇後目光不善，主動又将禮物拿了出來。

“哦，皇兒送你母後的是什麽？”皇上問道。

陸飛鸾将絹紗揭開，露出了裏面的屏風，她将屏風拿起，雙手遞給皇後道：“是屏風，父皇，母後，請看，這扇小屏風做擺設非常好看，上面的牡丹雍容華貴，最是适合母後的。而且這顏色是用真正的花瓣染就的，昆城的繡娘手很巧，據說這樣的工藝繡出來的花瓣，不易腿色，歷久彌新。母後，你喜不喜歡？”

“嗯，皇兒眼光不錯，這牡丹圖案的确鮮豔美麗，皇後，覺得如何？”陸玄韬拿起屏風來看了一下，又遞給皇後道。

“嗯，臣妾瞧着也不錯，皇兒算是有心了。”皇後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淺笑來。

“母後喜歡就好，這還是曲嬷嬷幫着兒臣挑的。”陸飛鸾拉了一下曲嬷嬷，曲嬷嬷上前，給皇後行了一禮，低着頭說：“老奴記得皇後娘娘喜歡牡丹，這天底下也就這牡丹花能在配的上皇後娘娘，娘娘的大氣端莊，老奴一直都沒有忘。”

這一對主仆上來就給她帶高帽，皇後将屏風放在一旁，身後的宮女忙接過，她淡淡地道：“嬷嬷倒是好記性，既然回來了，就好生伺候公主。宮中不比山野，霈都也不是鄉下，你做了碧霄宮的管事嬷嬷，一定要讓公主行為舉止都要守規矩，明白了嗎？”

“老奴明白了，老奴一定把皇後娘娘的話謹記于心，謝皇後娘娘教誨。”曲嬷嬷跪下磕頭，皇後冷眼看着，而後才讓她起身。

陸飛鸾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正要告退回宮，突然聽外面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由遠及近而來，緊接着就見一個身穿粉色裙衫，頭戴兩個紅珊瑚珠，絲縧垂在耳側的少女，乳燕歸林一樣投入到皇後的懷中，俏聲道：“父皇，母後。”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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