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一趟,殺個人,然後再回去,就這麽簡單。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任務,去刺殺國公府的國公爺,我以為這次我會如往常一樣,手起刀落,完事。

吾家有帝初長成:尾聲(二)

沒想到我快要下手的時候,有人卻攔住了我,那人身手極好,武功不在我之下,那些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排名靠前的武林高手,在我手下也過不了幾招,這個人,卻差點把我打傷。

他點了我的穴道,卻沒有殺我,一身洗得發舊得道袍,臉上大胡子遮住了容貌。

“終于等到你了。”那人有些怪異的說道。

“等我?少玩這套把戲,要殺就殺,要剮就剮,我什麽也不會說的。”我從沒有失手,第一次被抓住,但是想要從我嘴裏套出點啥,卻也是不可能。

“你是鳳挽天吧。”那人準确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有多久,沒有人叫我鳳挽天了,依稀記得那個瘋女人抱着我一邊叫我名字一邊用她長長地指甲在我身上掐出幾個血印子。

那個瘋女人是我娘,一會哭,一會兒笑,我受不了她的折磨,于是偷偷的跑了出來,寧願變成一個小乞丐。

幸好上天垂憐,讓我遇見了她。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是紫薇星下凡,帝王之命。”大胡子道士的淡漠的聲音将我喚回現實。

我自然是不信這道士,但是卻又看不懂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你說我是帝王,何不放了我?”

“放了你可以,”道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将一顆藥丸塞進了我的嘴裏,然後解開了我的穴道。

“你給我吃了什麽?”我惡狠狠的看着他。

“沒什麽,不過比起血玉手給你吃的東西,藥效也差不了多少。”

血玉手便是我的師傅,那個帶着銀色面具武功深不可測的人。

血玉手為了掌控我們,給我們吃了随心丸,一種吃了之後每月都會發作的沒有解藥便會讓人活活痛死的藥丸。

我面上毫無波瀾,但心中大驚,他是誰?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給你半天時間考慮,第一次藥效發作12個時辰之後,”大胡子道士直接從國公府翻了個身,跳進了旁邊的院子裏。

我沒走遠,只是在暗中觀察着這個奇怪的道士,原來他便住在國公府旁邊李大人的府中。

看來他對我放心的很,把自己的住處都暴露在我眼前,我雖然正面打不過他,但是我多年的殺人的經驗,完全可以殺了他自己找解藥。

我計劃着,一個紙團準确的丢在了我的面前,我擡頭一看,一個小厮從我身邊走過,随手丢了一個紙團。

我打開紙團,上面畫着一些奇怪的圖,不過依稀能看出,畫的是那個大胡子道士,畫成了豬的模樣。

看那小厮的背影,眼熟的很,不知怎得我跟了過去,看見了他的正臉,那段記憶中唯一一段帶着彩色的溫暖的記憶浮現在我的眼前。

原來是她,我一眼便認出了她,她的模樣變了一些,變得比以前更白了,也長了一些肉,變得比以前更為漂亮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扮作男子。

“道士,我想清楚了,”當即我便跑到道士的屋子裏,

“想清楚了?”道士的眼睛明亮,似乎洞曉一切,“明日去找院子外面的李管家,我會給他說明的。”

吃完道士給的藥,晚上,我在她的屋頂上趴着睡了一夜,我知道雖然偷窺不好,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揭開瓦偷偷的看。

見她解開了衣裳,從胸部扯出一條白布,深深地呼了兩口氣,我在屋頂上面,可以直接看到她光潔的脖子和敞開的衣襟,以及衣襟下面略微有些豐滿的。。

吾家有帝初長成:尾聲(三)

早晨,我早早的跳下了屋梁,迫不及待的去找那大胡子所說的李管家。

李管家一說就明白,于是帶着我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便把我往大胡子道士所在的院子裏領過去。

屋子裏,那與記憶中沒有多大變化的聲音傳來,好像是,在背書?

李管家敲開房門,開門的正是她。

我有點失落,她見了我,卻并沒有認出我來,不過她的笑容還是像以前溫暖。

李管家拿着錢帶便走了,她叫我進去,我和大胡子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但是有她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也去。

道士叫她蘇九,我才知道原來她叫蘇九,我想起小時候她叫我小田,于是我告訴她,我叫風田,我有些期待她會不會通過這個名字想起我,但是有些遺憾,并沒有。

不過,她杏眼彎彎的笑着,真的好美,回想起昨夜在屋頂上的窺得的畫面,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臉紅心跳。

和她在一起,感覺原本灰暗的生命裏,畫滿了彩色,即使是站在她身邊,也能感覺的到她的溫暖。

要是沒有這個臭道士就好了。

“我要你脫離血碟。”道士口氣不小的說道。

我也想脫離,但是沒有人成功過,沒有人能夠挨住随心丸,被活活的痛死。

“如果你擔心這個,那倒不必。”道士胸有成竹的說着,“我去給你尋解藥。”

我嗤笑,道士除非你是神,沒有人能夠從血玉手手中拿到解藥,去血蝶去找解藥,找死還差不多。

道士見我不信的眼神,沒說什麽,只是當晚便身負重傷回來了,不過身負重傷的道士卻跑到她的閨房裏。

我很驚訝,這道士竟然在血玉手手上活了下來。

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我給道士包紮好,心道做完這次的任務便回去拿解藥吧,離下次毒發還有一周的時間。

道士醒了,卻說已經知道了毒藥的配方,讓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便能夠制出解藥。

這一周,過的很快,每日陪着她,很幸福,不過開心的日子總是那麽容易逝去,雖然我很不想離開,但是我必須在毒發之前回去拿解藥,在走的前一天夜晚,我把國公殺死了,第二天,我便去告別了她。

她眼中有不舍,還給了我一個擁抱,心又開始嘣嘣嘣的亂跳,我才知道我是那麽一個愛臉紅的人。

盡管我十分的不情願,我還是回了血蝶,不過血蝶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闖了進來,還成功的走了出去。

這讓帶着面具的血玉手十分的不悅,讓他極為關火,可以說得上大怒,不過他十分的自信,覺得自己将那人給毒死了。

血玉手自信不是沒道理的,據我所知,能解他毒的人,早已被他殺光了,而這道士竟然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這道士,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他到底是個什麽人,居然抵住了血玉手的毒。

我面無表情的從血玉手手上接過這個月的解藥,第一次那麽迫切的想要趕緊脫離這個充滿血腥的地方,心中對道士所說的隐隐有了幾絲期待。

吾家有帝初長成:尾聲(四)

我在血蝶新一代的排名靠前,所以我很容易接到任務,這一次,我接到的任務,是去刺殺京城中的九皇子。

殺過的人太多,覺得殺人這件事太沒意思了,聽說他要與宰相的女兒成親,于是我便計劃在他的大喜之日的時候刺殺,給大家多一點飯後的談點。

沒想到我進去的那一幕,竟然看到了那該死的九皇子在扒她的衣服,我引以為傲的冷靜全部化為虛無,我沖上去就把他丢開,怒火中燒,第一次自己想要殺一個人。

我毫不驚訝九皇子與我長的相像,畢竟我知道他的娘親是那歇斯底裏的女人的妹妹,正當我想直接了結他的性命的時候,蘇九卻叫住了我,我才意識到,我在殺人,我在她的面前殺人,我松開了握住九皇子的手,不想讓她看見我殺人時兇狠的模樣。

殺手容不得一點猶豫,我被那幾個原本我看不入眼的武林高手給按住了,他們用鐵鏈鎖着我的琵琶骨,将我懸挂在半空,讓我不得動彈。

每日,我都會被拉住去嚴刑審問一邊,讓我奇怪的是,鞭子打在身上卻全部都錯開了重要部位,看似傷口布滿了身體,卻沒有什麽實質的傷害。

而且,他們沒有對她怎麽樣。

每日看着她心疼的為我清理傷口,其實傷口一點都不疼,這點小傷,我早已習慣,我故意做出一副疼痛模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為我吹傷口,我第一次覺得就連受傷都是那麽幸福的事。

那日九皇子過來問道,原本和我一起被抓的小厮呢,獄卒回答道:“回九皇子,那小厮身子薄弱,受不住重刑,早已被打死,屍體都被我丢了。”

獄卒在說謊,我不理解,直到最後我才知道,這一切,全部都在大胡子道士的計劃之中,他知道我是皇子,他想要我做皇帝。

他賄賂了獄卒,保護了她和我的安全。

不過,我并不想做皇帝,那個老态龍鐘的老皇帝貪婪的接過大胡子道士手中的丹藥,吃完之後,身心舒暢的模樣,大手一揮,便昭告天下,我便成為了十皇子。

我像是一枚棋子,一枚在大胡子道士手中玩弄的棋子,但是我不想做棋子,我只想陪着她。

那天,我受封回去之後,便派了一輛轎子去接她,她見我便給了我一個錦盒,我接過錦盒,心裏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麽,大胡子道士告訴我,他已經配出了能解随心丸的解藥。

我接過解藥,默不作聲的将它放好,動了點小伎倆,将蘇九留了下來過夜,我将早早便準備好的粉白色的流蘇裙子叫丫鬟給了她,想着她穿上女裝的模樣。

也在那一晚,我看見了我恐怕今生都難以理解的畫面,她穿着我給她選的粉白色的長裙,緩緩地飄到了半空中,白浩的月光下,她閉着眼,月光下原本就漂亮的五官越發的妖豔,黑亮柔順的長發被風微微揚起,周圍,一閃一閃的星星像是螢火蟲一樣圍繞着她旋轉,好美,卻遙遠的無法靠近。

但是,一個人影卻突然出現将她托了下來,是那個大胡子道士,我自認為武功不錯,輕功更是厲害,但是也做不到能夠飛半空中那樣的高度。

那一刻,我好像知道了什麽,我覺得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大胡子将她抱上了床,将被子給她仔仔細細的蓋好,我在一旁,第一次不敢靠近。

吾家有帝初長成:尾聲(五)

“你還沒把藥吃了吧?”大胡子道士回頭問道。

“還沒。”我點點頭。

“藥效有些猛烈,可能會有些痛,吃了這一顆,還有兩顆,便可以徹底解決。”

我不關心藥,我只關心她,“她沒事吧。”

“沒事。”大胡子将她身邊的一本書收入懷中,我瞟到了一眼封面,那封面上只有一個背影的女子,只是畫中的女子的好生奇怪。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了,換回了她的那一件男裝,着急的找到了我告訴我她的書丢了,我陪着她找了整個院子,都沒有找到,見她一臉忐忑心神不安的回去了,我就覺得好笑,都能想到她和大胡子交代的畫面。

但是,光有解藥的我還是心裏有些擔心血蝶會找上我,我擔心了很久,卻發現他們根本沒有打算來找我,後來我才知道,血蝶已經被連根拔起,消失不見了。

道士真是好手段。

自從知道了血蝶消失,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我不想做皇帝,所以我可以有更多地時間來陪她,可是她卻越發的發愁。

我不知道她在愁什麽,那****問她,為什麽發愁,她卻暗示我,她希望我去争奪帝位。

我驚訝了,她和大胡子道士,為什麽一定要我做皇帝?

不過,如果她希望我做皇帝,那我便去做這皇帝,我不希望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我希望她能一直開開心心的笑。

大胡子道士見我去找他,他絲毫沒有驚訝之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做皇帝沒問題,你得一切都聽我的。”

我答應了,皇帝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她的想法。

“從今以後,你不許再去找她。”大胡子道士說到。

“這我做不到。”故意的嗎?明知道我那麽的喜歡她。

“你願意讓他們知道那是你的弱點嗎?”大胡子冷冷的說。

不願意,于是我只好避開了她,裝作與她不熟的樣子,将以前的仆人換了個幹淨。

聽道士的話,我娶了易國的公主,我并不愛她,更不想娶她。

在成親之****見到了蘇九,她來找我我卻避而不視。

天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

可是,如果這是她想要的,我會做到的。

不到半年,在道士的縱橫捭阖之下,原本風頭正勝的九皇子,三皇子和太子,一一被拉下了争奪王位的舞臺。

我登上了帝位,正想着登基大典結束之後去見她的時候,她卻消失了。

她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卻都不見她的蹤影,她去了哪裏,我已經如她所願,當上了皇帝,為什麽她卻不見了。

道士也是一臉不知所措,臉上十分着急,我第一次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我知道,原來他也喜歡她。

我終日醉酒,不問朝事,引得朝中大臣極為不滿,但是這些都被大胡子道士給壓了下來。

那一日,我不經意間,聽到我的愛妃,高貴的易國的公主說錯了一句話,我才知道,原來是她,蘇九的消失全是因為她。

“陛下,聽我解釋,”她跪在地上,臉上精心的妝容被哭花,“陛下,請原諒臣妾,妾身實在是太愛你了,才會對陛下朝朝暮暮的她生出嫉妒之意。”

她想錯了,那女人原本以為在我面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就會如往常那樣原諒她的胡作非為,假意沒有看見她暗中誣陷殺害其他的嫔妃,但是這次我沒有,我把她關入了天牢,在嚴刑逼供下,她終于說出了詳情。

吾家有帝初長成:尾聲(終)

那女人太可惡,竟然把她關到我以前所居住的府下的廢棄的地下室,我找遍的全京城,沒想到她就在我的府裏。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老鼠亂爬,那個我想寵愛一生的她,卻以屈辱的姿勢被捆綁着跪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裏就象是被生生的割開了一樣,疼的我說不出話來。

我顫抖着将手放在她的鼻翼間,還好,她還有呼吸。

可是她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我怒火中燒,我要殺了那女人,我要毀了易國,将他們統統都殺死。

在道士的一顆乳白色的藥丸下,她醒了,她好像是知道我要做什麽一樣,叫我不要為她報仇,不要妄造殺孽。

“答應我,做一個開明的帝王,做一代賢君。”她虛弱的說着,聲音越說越小,我靠了耳朵靠了過去,才得以聽清。

只要她沒事,我全部都答應,她看上去随時都要離開的樣子,我求她,明天醒了之後再說,有明天,有後天,我們還有一世。

可是,她卻還是走了,她故作堅強的笑了,笑着離開了。

蘇九,我還沒來的及,對你說,我愛你。

我答應你,為你做一世開明的帝王,一代賢君。

後來,我将那女人放了,我答應過她,不為她尋仇。

我放棄了攻打易國的念頭,只因為我答應過她。

3年之後,朝堂上上下下穩固,再也沒人威脅到我皇帝的位置的時候,道士退下了一身官服,穿回了一身道袍,雲淡風輕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要走嗎?”我問道,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

“嗯,我任務完成,要離開了。”他淡漠的點點頭。

“你和蘇九,究竟是什麽人。”我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道士沒想到我會這樣問,他笑了,“我是助你登上帝位的人,蘇九是讓你有心懂情之人。”

有心?

呵呵,我都快忘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血無心。

血無心,是血手收我做弟子傳授武功的時候給我取的名字。

無心,無情,無欲無念。

我做了一輩子的皇帝,如她所願,當了一輩子的賢君,流芳百世。

我駕崩的那一日,來接我的不是黑白無常,而是天上的星宿老仙,告訴我,我是紫微星君下凡,現下我脫離了凡胎肉體,可以回天宮任職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還有一事。

必須喝一口忘川河的忘川水,星宿老仙将一個透明的裝有像清水一般的液體的小瓶子給我。

“這忘川水有何作用?”我将水拿在手裏,想必這水也不是一般的水。

“能夠忘記凡塵俗世間一切的愛恨情仇,脫離世俗,才能公允的在天宮任職。”

我自然是不肯喝,大不了不做這紫微星君又如何,我不要忘記她。

“你知道有改命這一說嗎?”我将瓶子放在一邊,問道,回想起那一夜見到的情景,她漂浮在半空中的模樣。

“這,這,”星宿老頭支支吾吾。

“你知道?”我當了一輩子的皇帝,他的表情我一看便懂。

“你我同是星君,告訴你也無妨,有時候我們神仙下凡去歷練,不一定會按照原本安排好的來走,所以這時候我們會去尋求幫助。”

“什麽幫助。”我繼續問道,

星宿老仙沒有問答,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你喝下忘川水,恢複真身,不自然就知道了麽?”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瓶子,心裏矛盾,喝了水,我便知道了她的來歷,但是我卻會忘了她,我既想知道,又不想忘了她。

老仙見我矛盾的模樣,“星君啊,我倆認識時間3000年了,難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麽?”

他笑了笑,“我這裏有一顆時光珠,可以将你想要的記憶封存在裏面,你要看的時候,便可以拿出來看。”

說着他手上變出了一顆透明的泛着淡黃色光芒的小珠子。

“這,能将我這一世的所有的記憶都存上?”我好奇的拿過這顆珠子。

“不能,你只能選擇一些你最想要保存的記憶。”老仙搖搖頭。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來吧。”

老仙将我的記憶抽出,一縷淡粉色的飄渺虛無的東西被我手上淡黃色的珠子吸收了進去。

手中的珠子冒着粉紅的光芒。

我緊握着珠子,喝下了忘川水。

蘇九,我一定要去找你。

“星君,你醒了。”一旁的童子見我醒來,高興的向我跑來。

“無事,就是下凡去歷練了一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算着日子,我不過才下去7日。

還是這熟悉的宮殿,熟悉的童子,和案桌上一大堆等待我批示的公文,真是無聊至極。

下凡歷練的記憶全無,我知道,神仙嘛,六根清淨,脫離世俗,這事兒我也經歷過好幾次,不過隐約間,記得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做,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什麽,難道說我在凡間還有什麽心願未了麽?

我搖搖頭,将這一縷雜念甩出腦海,凡間的那一點小事,不值得費心。

“星君,這是什麽?”小童子眼尖,從地上撿起一顆粉紅色的珠子。

時光珠?星宿老仙的玩意兒,我沒有接過珠子,粉色的,代表着愛戀之情。

這怕是我在凡間的時候發生的愛戀之情吧,這些凡塵俗世紛紛擾擾,不看也罷,免得擾亂我的一顆七竅玲珑星。

“星君不好奇麽?”小童子見我沒接過珠子,不解的問道。

“不好奇,碾碎它吧,留着也無用。”我淡淡的說道,凡人,心思雜亂,多愁善感,我并不喜。

小童子癟癟嘴,“星君,這珠子肯定是你找星宿老仙保存下來的,你真的要碾碎麽?”

見我沒有任何表示,

“那好吧。”小童子将珠子扔到地上,準備用腳碾碎它。

我本想起身去換身衣物去批改公文,不知道為何腦中蹦出這樣一句話:“蘇九,我一定回去找你的。”

蘇九是誰,為什麽我要去找她?

“等等,把它給我吧。”

鬼使神差,我制止住了小童子。

将粉色的時光珠子拿在手裏。

完。

換魂(一)

“小蕉,我為什麽要去争奪這個改命神位?”蘇嬌回到千機殿,找了一根柱子,有些疲憊。

這生離死別的感覺,恐怕只有無心無情的人,才能夠應付的來吧。

她做不到,想到走的時候風田那樣悲痛的表情,心裏就象是刀割一樣。

“主人,這是你的一直奮鬥的目标啊。”小香蕉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情緒,娃娃音也不似以往的活潑。

“目标?這目标有何用?做了改命神又怎樣?”蘇嬌的心情原本像一張白紙,現在被染上了藍色,心情很不好,不想再繼續與那什麽狗屁賤人臉争奪改命神位。

“主人,你不能放棄啊,主人,你要恢複記憶,一定得悔死的。”小香蕉抱住了蘇嬌的腳,急忙說道。

“恢複記憶,可是我的記憶沒有恢複啊。”蘇嬌搖頭,想要放棄的心思了然。

“主人,您的星辰之力已經重新喚起,您的封印已經有了松動,肯定會恢複記憶的。”小香蕉生怕蘇嬌放棄任務,趕緊說道。

星辰之力?難道與她那日看的鬼書有關?這封印又是什麽?

“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麽封印,什麽星辰之力?”蘇嬌可不能再讓這小香蕉換話題給換過去了,它肯定隐瞞了什麽。

那日,那夜空中的女子,滿身詭異的紅色的紋路,她說了兩字“陰謀?”難道這裏面有什麽巧合嗎?

小香蕉感覺主人可怕的視線又彙聚在它身上,它将臉埋在蘇嬌褲腿上,回想起那天,那一張猶如地獄來的惡魔般兇狠的臉,害怕的打了一個顫,“小蕉什麽都不知道。”帶着哭腔。

“你在害怕什麽?”蘇嬌将小香蕉從褲腳上扯了下來,提起來,與它對視。

小香蕉捂住眼不敢直視主人漂亮洞悉的眼睛,“主人,小蕉沒有害怕什麽。”

“主人,你去做任務,小蕉便告訴你好嗎?”小香蕉從它那黃色的手指縫裏偷偷地看着蘇嬌,語氣中帶着祈求,生怕她一個不答應。

“真是拿你沒辦法。”蘇嬌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什麽秘密讓這小香蕉打死都不肯說?而且害怕成這樣。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的蘇九小師妹嗎?”正當蘇嬌準備放棄嚴刑逼問小香蕉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陣尖利刺耳的女聲。

蘇嬌回頭一看,幾個長的有幾分姿色的精心打扮過的女子正在不遠處,都紛紛帶着譏笑的神色,看着她。

“她們是誰?”蘇嬌感覺來着不善的樣子。

“主人,那是您的師姐,與主人同屬星闌澗門下。”小香蕉作勢又想往蘇嬌後面躲。

“幹嘛又這麽害怕?”

“主人,您現在打不過她們啊。”小香蕉在身後小聲說道。

“……”原主的人際關系到底有多差,遇到個女的都要和她打起來麽?

記得上次在這裏遇見的羽鳳也是這樣吧。

“聽說你失憶了,看樣子是真的啊。”一個帶頭的身材高挑,樣貌出衆的女子走過來,她身上飄着一股奇異的香氛,精心裝飾的漂亮的臉上,帶着得意之色。

“可不是麽?”她身後的女子鄙夷的看了蘇嬌一眼,“就這樣了還想和漣師兄争奪神位。”

“真是笑掉大牙了。”旁邊的女子也開始笑了起來。

“小蕉,我們走吧。”蘇嬌不予理會,這一群女人更像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她記憶全失,跟她們硬碰硬,吃虧的是自己。

換魂(二)

“想走?”高挑女子拉住了她,那只拉住蘇嬌胳膊的手,手上長長地指甲故意用力的掐進她的肉裏。

“啊,”蘇嬌吃疼,想要甩開她,這女子有如神力一般,甩不開。

“這麽說,你功力盡失,也是真的了?”女子狐媚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算計之色,臉上的得意之情更加濃烈了。

“放開主人。”乘高挑女子沒有注意,小香蕉用力的咬了一口她穿着薄紗的腿。

吃疼的高挑女子松開了蘇嬌的胳膊,一腳便甩開了小香蕉,小香蕉被甩到了不遠處的柱子上,重重地碰撞了一下,再摔倒在地。

“小蕉,你沒事吧。”蘇嬌想過去看看小香蕉有沒有事兒,但是卻被高挑女子身後的兩女的給拉住,

“放開我,你們要幹嘛?”蘇嬌掙紮不開。

“我們要幹嘛?現在你一絲神力也沒有,我們自然是想要幹嘛就幹嘛咯。”高挑女子得意的說着,擡起蘇嬌的臉。

“長的倒是漂亮,要是我在臉上劃幾道,肯定更好看,”女子說着抽出了一把帶着一絲妖豔的紅光的匕首,笑得十分燦爛。

“師姐,這樣不好吧,我們這次來只是為了把她抓回去而已。”後面一個膽小的女子說道。

“有什麽不好,要是她做不了改命神,她什麽也不是,不就是仗着自己道運好得了一件神階天級的法器,平日的那副得意的模樣,看着惡心至極,我要用匕首劃爛這張臉,看她以後用什麽出來見人。”

說完,她得意的看着蘇嬌,“你放心,我這把匕首的刀傷好的很快,而且一點都不疼,不過留下疤痕不太好消除而已。”

這把匕首是她在做任務的時候意外所得,匕首上帶着一絲邪氣,能讓疤痕一直存在,幾乎很難去除。

蘇嬌動彈不得,雙手被兩邊的女子锢的死死的,眼看着眼前得意揚揚的女子的刀就要劃過來了。

蘇嬌腦海中突然劃過一段對話,

“為什麽要欺負我,”

“你弱所以你就要被欺負,與其被別人欺負,還不如讓我欺負。”

是因為現在她弱才會被欺負嗎?

她不要做弱者,也不會是弱者。

氣血翻湧,丹田之中隐隐約約有一股破裂的聲音。

“你今日要是劃下去,來日,我一定千倍萬倍奉還。”蘇嬌帶上了一股冷意,只有弱者才會被欺負,但是為什麽,丹田之內有什麽東西,狠狠的什麽壓抑住了她體內那一股翻湧的能量,她依稀能感覺得到那能量中隐藏的磅礴的力量,卻被死死壓住,難以運用。

“還敢瞪我,看我今日不劃花你的爛臉。”高挑女子起先被這熟悉的冷淡孤高的眼神吓了慢半拍,但是又想起眼前的蘇九已經是記憶和功力全失,不足為懼,于是便惡狠狠的說道。

“你要劃便劃,少在這裏羅裏吧嗦半天,舉着的手累嗎?不過你要記住你每劃得一下,因為,我定會用你手上的這把匕首,在你那漂亮的臉蛋上畫上同樣的刀傷。”蘇嬌冷冷的看着她,不露出一點懼色。

“你,你以為我不敢劃?”高挑女子被蘇嬌氣的發抖,舉着的刀對着蘇嬌光潔的臉蛋上就要劃下去。

以星為勢,為我助力。

蘇嬌腦海中劃過一句話,她閉上了眼,感覺自己漂浮在星空之中,星勢,黑暗的玄妙的星空之中,暗含巨大無窮無盡的力量,而她,只需要借勢而已。

蘇嬌睜開眼,明亮的雙眸星光閃過。

換魂(三)

只差零點零一毫米,,馬上就要劃上蘇嬌臉上的刀卻停止住了。

高挑的女子即使将所有神力都彙聚在那只拿着刀的手上,卻怎麽也動不了。

“我的手,你把我的手怎麽了。”高挑女子驚呼,漂亮的臉上浮現出恐懼之情。

“你對我們做了什麽?”周圍原本锢着蘇嬌的人也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了,紛紛驚呼道。

蘇嬌輕而易舉的從刀下走開,她順勢拿過女子手裏的刀,一股冷意附上了她的手,頓時之間,原本泛着紅光的刀子變得普通無比,紅光全部消失不見,這是,她把刀上的邪氣給吸走了麽?

“你果然是妖孽,你這樣的人是不配做改命神的,”高挑女子見狀之後,罵咧的說道。

“我配不配,與你無關,而你呢,現在要想想你這漂亮的臉蛋怎麽辦吧。”蘇嬌搖頭冷笑,原本清麗的臉上多了幾分妖嬈豔麗:“我是妖孽,那你呢,蛇蠍心腸麽?”

蘇嬌作勢便要把刀劃上去。

“別,別,別,蘇九,念在我們同門一場,你放過我吧。”高挑女子不見棺材不落淚,一看刀要劃過去,盛氣淩人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才用刀要劃她臉的時候,難道她們就不是同門了,不過。

“哼,我今天就放過你們。”說完,蘇嬌快速拾起昏迷在地上的小香蕉,自己打開了一道門,離開了。

在暗星浮動的空間之中,蘇嬌差點癱倒在地,第一次借星辰勢,沒有支撐過3分鐘,蘇嬌用着最後一絲借的勢,打開了星空之門,還好,唬住那群女人。

“你弱所以你就要被欺負,與其被別人欺負,還不如讓我欺負。”記憶之中,這聲音脆生生的,還有誰能說出這麽操蛋的話,嗎蛋,蘇嬌只想一拳給他呼過去。

這樣一說,那本書還是幫了她大忙,将她的被封印的星辰力的封印松動了。

可惜,卻堅持不了太久,不然她還真想劃花那女人的臉,看她沒臉見人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

不過,蘇嬌以前從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她原本是那麽的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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