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解的問道,她今日想單獨行事。
“你昨日不是與我約法三章麽。”他沉穩的說到。
蘇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身旁的薛雲景,他今日一身墨色的衣裳,顯得他的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膚更加的白,他站的是那樣的直,就像是一顆樹,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蘇嬌神色閃爍,心裏有個奇怪的想法,這薛雲景,該不會,喜歡上了他吧?
若真是,這喜歡上一個人的時間也太快了吧?
薛雲景見蘇嬌較小的臉蛋上閃過一絲迷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也許真是喜歡上了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他的心。
“你想跟着,那便跟着吧,不過你可不許壞了我的事。”蘇嬌只好無奈作罷。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以前蕭月梅和吳洛才在一起的時候,吳洛才的嘴上欺騙蕭月梅說到自己是開着一家鋪子,但是實際上,确是在一家雜貨鋪做夥計。
蘇嬌來到了這家叫做五金雜貨鋪的小店面,不大,生意冷清,這家店的老板和吳洛才是親戚關系。
軍閥小嬌妻(十七)
蘇嬌來到了這家叫做五金雜貨鋪的小店面,不大,生意冷清,這家店的老板和吳洛才是親戚關系。
吳洛才很懶,幹活很會偷工減料,要不十老板礙着面子,早就想辭退了他。
蘇嬌進去,卻看到了王小翠,不過才短短幾天,卻變化的很大,一身粗布衣裳,臉上的青紫的痕跡還沒有消散。
“小姐。”王小翠有幾分不敢相信的看着蘇嬌,什麽小姐會出現在這裏。
“小翠是你啊。”蘇嬌裝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我同薛公子随意出來走走,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
“小姐,帶我回去吧,我忍不了了。”沒想到王小翠一個跪倒在地,哭訴道。
蘇嬌心底冷笑,這才哪裏到哪裏,眼前雖然王小翠穿着粗布衣裳,但是看她的手指依舊是嫩白幹淨的,而這店鋪十分的清閑,也沒有什麽重活,也就是說,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吃多大的苦,唯一讓她受不了的怕就是吳洛才了吧。
“小翠,你已經是吳公子的妻子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的過日子吧。”蘇嬌安慰的說到,眼睛卻打量着這家鋪子。
“小翠,來客人了?”五金店裏面的老板探出頭來,見到兩個衣裳極好的俊男美女,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和小姐,于是老板換上笑臉,迎了出來。
見王小翠跪在地上哭泣,老板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他腦瓜子轉動的極快,一猜便猜出了眼前的女子莫不是就是他那窮遠房親戚吳洛才嘴裏說的蕭月梅,蕭家米鋪的大小姐。
“來來來,貴客請進。”老板眼裏不錯,帶着谄媚的笑容,蕭家大小姐,啧啧,這随便撒點錢都夠他賺上一陣的了。
蘇嬌見這老板是聰明人,支開了王小翠,她也不多廢話,掏出二十個大洋就往桌上放下去。
“蕭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老板見者錢,眼睛都直了,但是這錢有不是自己的,只好看着錢,咽口水。
“20個大洋,夠買你的五金店嗎?”蘇嬌帶着笑說道,這五金店老板是聰明人,這五金店不大,而且地勢太過于偏僻,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
“蕭小姐的意思是要買我的店鋪?”五金店老板聽了之後,心裏也樂呵了,這家店半死不活,他早就想不幹了,但是地勢太過于偏僻,也沒有人可以脫手,所以他才一直開着這家店。
等王小翠回來的時候,老板已經将店鋪的房契都給了蘇嬌。
“小姐,你這是?”王小翠看着蘇嬌手中的泛黃的紙,兩個眼睛轉動着。
“小翠,我将這間店鋪買下來了。”蘇嬌笑着揚了揚手中的契約。
“小翠啊,你們家小姐真是好人吶。”老板将大洋收入懷中,樂呵的說到。
“小翠,我到底是心子軟,見不得你這也受苦,這家店鋪以後你就幫我打點吧。”蘇嬌說到。
“小姐,你對我的恩情,我實在是沒齒難忘。”王小翠感動的快哭了出來,對于這個天上砸下來的餡餅,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
“嗯,就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蘇嬌将王小翠的反應斂入眼中,她看上去确實是感動的快要哭了。
蘇嬌看着這表情,突然覺得有些搞笑,記得以前看過一個故事,一個人覺得路邊的一個乞丐很可憐,所以他每天路過的時候都會掏幾快錢給他,但是有一天,這個人結婚了,便沒有給乞丐這幾塊錢,乞丐追上來問他,這人說到,他結婚了,最近資金也周轉不開,沒想到那乞丐怒視的質問他,為什麽要拿他的錢卻結婚。
故事雖然誇張了點,但是,卻反應了一個俗世中的通用的道理,對一個人,好,可以,但是當這成為了習慣,這個人非但不會感激你,反而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蕭月梅以前對王小翠很好,王小翠卻沒有半點領情。
“你不喜歡那丫鬟,為什麽還要這樣幫他們?”在回去的路上,薛雲景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确實不喜歡那丫頭,我這更不可能是在幫她們。”蘇嬌狠狠的将腳邊的石子踢開,見那石子在地面上翻滾了起來,惡趣味的笑了。
真可愛,薛雲景看着蘇嬌嫩白的小臉上挂上笑容,俏皮的神情和動作,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可愛,薛雲景心裏默默的想着。
“月梅,你終于回來了。”蘇嬌一進門,便看到了蕭老爺正一籌莫展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有焦慮。
“怎麽了爹爹?”有什麽事能讓蕭老爺這樣的焦慮呢。
“月梅,今日你妹妹去了李家鋪子去收帳,路上遇到劫匪,被劫了過去。”蕭老爺急得不行。
被山賊劫走了?
蘇嬌仔細回想了一下了,好像是有這一回事兒。
依稀記得,蕭寒梅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并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而且憑借着自己的腦筋還把山賊耍的團團轉,蘇嬌在蕭月梅的記憶中,依稀只是記得救她出來的,應該是一個年輕的軍閥。
而且蕭寒梅對那軍閥頭子十分的喜歡,即使是多年以後也對他難以忘懷。
只不過軍閥頭子見義勇為之後,英雄救美之後,并沒有留下來,而是離開了。
蘇嬌是知道這樣的後面的事情的發展經過,但是蘇嬌臉上還是換上悲痛的表情。
“爹爹莫急,山賊應該不會對妹妹做什麽的,他們劫走妹妹,無非是看上了蕭家的錢財而已。”蘇嬌悲痛的表情上故作堅強的安慰的說到,“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其實蘇嬌心裏惡趣味的想,要是這軍閥頭子不出現,就讓這蕭寒梅被劫走,這任務是不是就完成了。
蘇嬌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的神情的變化都絲毫不差的落入薛雲景的眼中,薛雲景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裝做傷心的蘇嬌,只見她杏仁般可愛的眸子裏眼裏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是他卻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傷痛。
她是那樣的鮮活,給他的感覺是全新的,從所未有的,就像是一個謎,縱使是他司空見慣的操控大局,也看不透這機靈的小姑娘在想些什麽。
“唉,我苦命的女兒啊。”蕭老爺坐在椅子上擔心的說到。
聽到這句話,蘇嬌突然覺得有點發笑,她不是笑話蕭老爺疼愛女兒,而是,笑這蕭老爺說得是如此的準确,他的兩個女兒,的确都是命苦的。
軍閥小嬌妻(十八)
大女兒被原本是小姐的命,卻被騙得做牛做馬比作丫鬟還可憐,最後還跳進了滾滾江水之中。
小女兒更是連自家親爹都沒見過,不知是死是活。
對于這個真正的蕭寒梅,蘇嬌已經派人暗中去查了,但是過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還能否找到真正的她。
可憐天下父母心。
蘇嬌心中微微嘆息,這蕭老爺真是把女兒當成命根子來疼愛,出自于真心的安慰的說到:“爹爹不用擔心,妹妹平日裏心地善良,肯定會安穩的回來的。”
“唉,“蕭老爺再次嘆息。“這年頭,官不官,明不明,道不來說不去啊。
果然不出蘇嬌所料這些土匪第二天便來了消息,一個衣裳褴褛像個叫花子打扮的壯漢帶來了一句話。
“1萬大洋,第二日響北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語氣是那樣的嚣張,蕭老爺雖然臉被氣的鐵青,還是趁着夜連忙将米鋪的現金全部都取了出來。
1萬塊大洋,蕭家米鋪雖然大,但是也還沒有大到随時能夠拿出1萬大洋,蕭老爺東湊西湊,總算是湊齊了一萬塊大洋。
響北坡,地勢極其險峻,周圍全是山,那個地方,如果山賊不光是想謀財的話,蕭老爺要是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回來。
蘇嬌低下了頭,本來是不想這麽早做那件事的蘇嬌,也只好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蕭家院子中停着幾輛馬車,馬車上全是大箱子,蘇嬌知道,這些箱子裏面裝的都是大洋。
“爹爹,”蘇嬌叫住了蕭老爺。
“月梅,不用擔心,爹爹很快就會把妹妹給帶回來。”蕭老爺見蘇嬌,以為是她是擔心他,雖然蕭老爺自己也沒有底,但是還是勉強的做了一個笑容說道。
“不是,爹爹,在你走之前我想讓你看一個東西。”蘇嬌搖搖頭,說道。
“不了,月梅,等爹爹把寒梅接回來再說吧。”蕭老爺說道。
“不,爹爹,這占不了多少時間,你跟我來。”
蕭老爺見蘇嬌臉上神情嚴肅,看樣子這個東西,很重要,“好吧。”蕭老爺下了馬車。
只見蘇嬌帶着他兜兜轉轉,最後來到了蕭寒梅的院子。
“月梅,你這是,帶我來寒梅的院子作甚?”蕭老爺不解的問道。
“爹爹,你看。”蘇嬌推開門,裏面的屋子十分的整潔幹淨,擺設的也挺好。
這屋子裏唯一的吸引人的眼睛的地方便是那被綁在椅子上的老嬷嬷。
只見她臉上全是淚痕。
“蕭老爺,我求求你,救救蓮花吧。”她被綁在椅子上,頭發亂糟糟,眼睛哭得有些紅腫,聲音也帶着嘶啞。
“月梅,你這是做什麽?”蕭老爺眼中的疑惑更甚了,“你将楊婆幫着做什麽?”
“爹爹,你難道沒有聽到剛才楊婆說什麽麽?”蘇嬌笑了,“楊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你還不知道?”楊婆見到蕭老爺迷茫的表情頓時便慌了,一絲悔意浮上在老臉上,她咬咬牙,罵咧的對着蘇嬌咒罵的說到:“你這小賤人,竟然欺騙我,你不得好死。”
“楊婆,你竟然敢罵我蕭土貴的女兒,你,你……”蕭老爺雖然還沒有搞懂是什麽情況,但是一聽到眼前像瘋婆子一樣的楊婆竟然敢罵他的女兒,怒不可遏的說到。
“爹爹別生氣。”對于這種罵罵咧咧的話語,蘇嬌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只是見蕭老爺這樣的護着她,她心中也微微的感動。
蕭老爺情緒穩定了下來,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冷聲問道:“楊婆,你說,我什麽不知道?”
“楊婆,事情到了現在你還不說,那只有我親口告訴爹爹了,到時候,你的孫女蓮花,我可不保證能不能救回來了。”蘇嬌見楊婆咬着牙,十分的猶豫,于是她添油加醋的說到。
果然,楊婆一聽蘇嬌這麽說,昏黃的老眼猶豫閃過,但是最後還是開口說道:“蕭老爺,幾年前是我欺騙了你,小姐去世過後,我獨自帶着小小姐,和我的孫女蓮花,當時日子過得太窮苦,所以我就想着來找你,但是由于沒有路費,所以我将小小姐賣了,當作路費……”
蕭老爺聽了之後愣住了,就像是被高山上突然掉下來的石頭砸中了一般,養了多年的女兒不是真正的女兒,而真正的女兒還在受苦受難,蕭老爺簡直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蕭老爺求你快救救我的孫女蓮花吧,她被山賊掠去,一個女孩子。”楊婆哭着求到。
“楊婆,那我的親身妹妹現在在哪裏?”蘇嬌看着她這樣哭着求到蕭老爺,心裏有些微微生氣,她的孫女是姑娘莫非生的金貴些?那她的妹妹呢,13歲便被賣了,誰去救救她?
“大小姐,我只記得當時把她賣到了我家隔壁村口老叟家做媳婦兒去了,大小姐,老爺,你們快去救救二小姐吧,她……”讓蘇嬌覺得心寒的是,楊婆的語氣裏絲毫沒有對蕭寒梅賣了有任何的忏悔,而是繼續求着蕭老爺去救她的孫女。
“夠了。”蘇嬌冷冷的制止了她。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夜楊婆被她威逼利誘所套出來的話,當時真正的蕭寒梅剛剛喪母,被楊婆帶回了自己家,但是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于是楊婆便想到了蕭老爺,想帶着蕭寒梅投奔蕭老爺,兩個年歲相仿的女娃,路費不夠,所以,便硬生生的奪走了蕭寒梅的玉佩,将她賣給了村裏的娶不上媳婦的一個鳏寡孤獨的老叟。
“你怎麽能那樣的狠心,她只是個十多歲的女女娃兒。”沒想到一直愣着的蕭老爺竟然發了狠朝着楊婆撲拉過去,紅着眼,心裏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爹爹。”蘇嬌将他從楊婆身上拉開,但是蕭老爺的手卻緊緊地箍着了楊婆的脖子,“爹爹,我們趕緊去救妹妹吧。”
聽到妹妹兩個字,蕭老爺的手松開了,蕭老爺有些失神的說到:“對,去救寒梅。”
“多謝蕭老爺,多謝大小姐。”被堆到在地的楊婆也不嫌疼,聽到蘇嬌和蕭老爺說要去救蕭寒梅,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蘇嬌搖了搖頭,誰說她要去救那冒牌貨,她要救的是她真正的妹妹。
扶着一臉懷疑人生的蕭老爺走了出去,
“爹爹不用擔心,我昨夜裏便派人去尋找妹妹了。”蘇嬌安慰道。
“月梅。”沒想到蕭老爺走了出來之後,竟然哭了。
唉,人善被人欺,在生意上那麽精明的蕭老爺,偏偏就載在了自家的兩個女兒身上。
軍閥小嬌妻(十九)
蕭老爺失神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也沒有再提去救冒牌貨的事情。
蘇嬌有些頭疼的看着這一個院子的全副武裝的家丁門,最後蘇嬌将這些大洋都返還了回去。
就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但是今日怎麽沒有見平日裏叽叽喳喳的楊慧兒和昨日跟了她一天的薛雲景呢?蘇嬌覺得一個人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薛雲景和楊慧兒回來了。
“蕭月梅,有沒有想我表哥?”楊慧兒大嗓門的喊道。
蘇嬌老遠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蕭老爺已經沒有心思吃飯,但是蘇嬌還是給他端了一碗燕窩粥過去。
回來,見楊慧兒在餐桌上已經開始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由于這頓飯只有他們三個人,生性活潑的楊慧兒也不拘謹了,邊吃邊說着今天的事。
“蕭月梅,你可知道你那妹妹真是撞大運了,”楊慧兒想吊起蘇嬌的胃口。
“怎麽了?”蘇嬌将手中的白瓷碗放下,難道說那個軍閥頭子已經來了?蘇嬌收了收眼,這冒牌貨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
坐在對面的薛雲景一直沒說話,他看似不經意,俊美白皙帶着些許陰柔的臉上的漂亮的眼睛将蘇嬌的不悅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你不知道,那個土匪頭子竟然是當年我表哥的拜把子弟兄,兩人關系可好了。”楊慧兒得意的說着,一邊說着還夾了一塊紅燒豬蹄放在嘴裏,一邊嚼着一邊說,就像是沒有了外人一般,完全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他說明天就把你的妹妹送回來。”
說完,還崇拜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表哥,一幅我的表哥最厲害的神情。
這一席話,聽得蘇嬌心裏赫然,記憶中,救了蕭寒梅的明明是一個軍閥頭子,而現在,也就是說,變成了薛雲景。
難道說薛雲景是個軍閥?
蘇嬌望過去,只見他白皙的臉上,一片自然和坦蕩。
什麽是軍閥頭子,也就是說他手下有一隊軍隊,割據一方,這樣的人物為什麽要來他們這個小鎮,而且他又和蕭家老爹達成了什麽樣的承諾?
蘇嬌按捺住眼中的好奇,把宿主的心願完成了之後她便會離開,所以這些人和事,統統都不重要,只要不妨礙她做任務就行。
第二日,蕭寒梅便被送回來了,而蕭家老爺的态度,卻是很模糊,面對這個自己養大的“女兒”這麽多年,感情還是有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在哪個不知道的角落受苦,蕭老爺心裏又十分的難受。
所以蕭老爺采取了避而不見,但是卻沒有告訴蕭寒梅他已經知道了她不是他的親身女兒的事實。
而楊婆,已經被人帶了回去,蕭老爺加大了人手,去尋找自己的親身女兒。
蕭寒梅雖然對楊婆的離開有些奇怪,但是看大家都神色自若,所以也沒有多想。
這樣的結局便是蘇嬌最不願意看着的,那就是蕭老爺的心軟。
所以,這惡人,還是得她來做。
“月梅,今天晚上聽說又有戲了,還去看不?”楊慧兒無聊的看着蘇嬌面無表情的翻着賬單。
而薛雲景也在一旁默默的幫蘇嬌看着賬單,賬房先生不在,蘇嬌故意支開了他。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一本賬房先生放在最底下的小冊子上,蘇嬌找着了一個漏洞,一筆300大洋的賬目,卻沒有收回來,而且去向也沒有标明。
這些賬目做的很仔細,不十分的細心的對得話,根本就對比不出來。
蘇嬌找着了一處,順着這個方法找着,幾乎每本上都有一些,不大又不小的賬目不知去向。
蘇嬌放下了手中的賬簿,心裏十分高興,也就随口答應道:“去吧,上次的長生亭還挺好看的。”
蘇嬌記得上次在戲園子恰巧遇到的路政元陸公子,他那一番話還在她耳邊作響。
不知道這個時候,蕭寒梅與陸政元勾搭上沒有。
這一次,臺上唱得是黃梅戲,又換了一班班子,唱得是天仙配,董永愛上了七公主,不過在蘇嬌的耳朵裏,同樣是咿咿呀呀,只不過換了一種咿呀的調子。
見薛雲景又看得入迷,沒想到他還挺喜歡看戲的。
講到了董永和七仙女分別,難舍難分又不的不離的一幕,楊慧兒又哭的稀裏嘩啦。
這楊慧兒,哭的簡直太醜了,蘇嬌幾分不忍直視的将視線收了回來,視線一不小心掃過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卻發現,他不再看着戲臺,而是看向了她,閃爍着星點的清亮的眸子裏某種情緒讓蘇嬌不敢直視只是側開了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俊美的臉龐,帶上了一絲絲淡淡的憂郁,不知道為側開了頭的蘇嬌只聽得自己的心髒砰砰的跳動。
耳邊傳來了牛郎的嘆息聲,牛郎和織女只間,隔了一條銀河,只有七夕的時候,才能見面。
蘇嬌安慰道自己,肯定是自己魔怔了,不然蘇嬌怎麽會感覺竟然有幾分難受。
她幾分回頭,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俊美的臉上,不知為何看上去幾分似曾相識,嘭嘭嘭,蘇嬌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揪心的感覺,讓蘇嬌難過的難以呼吸。
他,究竟是誰?
“怎麽了,不舒服麽?”薛雲景也意識到了蘇嬌臉色的變化,以為蘇嬌身子不舒服。
“沒事,“蘇嬌搖搖頭。
“好感動啊,表哥,嗚嗚嗚。”楊慧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蘇嬌心神不定的回去了,經過隔壁的廂房,這一次,沒有遇上陸政元,不過也是,蘇嬌笑了笑,哪裏能這麽巧呢。
夜晚,蘇嬌幾分睡不着,想着看戲的時候薛雲景給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熟悉,但是,蘇嬌卻又不敢想,一想,就覺得心就像是碎掉了一般那一種感覺讓她呼吸都停滞了幾分。
見窗外月色正好,蘇嬌決定去外面散散心,但是打開門還沒出門,就見到薛雲景在她的門口徘徊着。
他穿上了那一身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軍裝,腰間別了一把黑色的槍,看上去十分的精神,這一身軍裝格外的适合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幾分陰柔幾分霸氣的矛盾的結合,讓他看上去是那樣的與衆不同。
“你要走了?”蘇嬌咬了咬唇,看他這副打扮,應該是要回去了吧,畢竟,蘇嬌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是一個軍閥頭子。
軍閥小嬌妻(二十)
“嗯。”他颔首,月光下,如墨的幹淨的短發下白皙的臉是那樣的溫柔。
“我會回來,你要等着我來娶你。”他低沉的語氣是那樣的好聽,一個字一個字的撥動着蘇嬌的心弦。
蘇嬌此刻心裏竟然生出了幾分不舍,心裏情緒滿滿,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溢出了一句話:“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
沒想到他的手環上了蘇嬌的腰。
就如那一次環住蘇嬌的腰肢一樣,記得那一次他居然說她臉上的粉沒有抹勻,難道說還想再奚落她一次,這大晚上的蘇嬌可沒有抹粉。
蘇嬌心砰砰砰的跳着,月光下,只見他越來越放大的俊美的臉,落下的陰影籠蓋住了她的眼,唇間傳來某種十分柔軟的觸感,溫熱,濕潤,還有好聞的淡淡的男子的氣息。
蘇嬌愣住了,他竟然吻她了!!!
他放開了她,“再見。”他低沉的說了一句,将眼中的不舍收回眼中,手中的軍帽戴在了黑色的頭發上,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們走了,走的十分的急忙,趁着月色便走了。
第二日早上,蘇嬌去吃早飯的時候,只有蕭寒梅一個人。
蕭老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所以一直對蕭寒梅避而不見,避開了吃早飯的時間。
蘇嬌坐了過去,神色自若的拿起精美的糕點和粥吃起了早飯。
她同這個冒牌貨蕭寒梅,沒有什麽好說的,而現在蘇嬌只是在等,一些好戲,始終是得經過時間的潤色的。
沒想到蕭寒梅也不說話,兩個人十分安靜的吃完了早餐。
吃完早飯,蕭寒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狐媚的眼裏帶着幾分譏諷的意味,她看着蘇嬌,笑着問道:“姐姐,你今日還要去米鋪嗎?”
“不了,”蘇嬌搖搖頭,賬簿的證據她已經找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去米鋪了。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蕭寒梅冷哼一聲,後面那句話雖然十分輕,但是還是傳到了蘇嬌的耳朵裏。
自知之明麽,聽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已經有她真正的妹妹了得下落了,到時候看誰更有自知之明。
兩個月之後,當初轉手給蘇嬌的五金店莫名的收益很好,而新開張才幾個月的谷一堂卻不知道為何總是有打架鬧事的人,把客人都吓跑了,所以經營不是那麽的好。
這兩個月蕭老爺的心情也恢複了許多,總算是沒有處處回避蕭寒梅,但是對蕭寒梅也沒有以前那麽的親近了,不過,這态度實屬模糊,看來蕭老爺心裏還是對她有感情。
經過了兩個月之後,蕭老爺派過去的人才将真正的蕭寒梅找着了,并且帶了回來,馬上就要到了。
蕭老爺心裏十分的叨念着親女兒。
蘇嬌也覺得可以收網了。
吳洛才和王小翠利用在五金店裏掙得的錢,在鎮上買了一處房子,然後将吳氏也接了過去,一家人就如同上一世一樣,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坦了起來。
不過,吳洛才和王小翠之間卻有着些矛盾,王小翠靠着五金店,能夠掙錢,掌管着家中的大權,然而卻又不得不眼睜睜的見者自己的辛苦錢被吳洛才拿起花天酒地的浪費。
而吳洛才每次從王小翠手裏拿錢的時候免不得被王小翠挖苦一番,他覺得十分憋屈,覺得自己堂堂的一個大男人,卻要受女人的這氣。
這時候,終于流連于賭坊的吳洛才在賭局遇到了一個身穿洋裝的男子,那人管他這一身衣服叫做西裝,吳洛才當然知道,那是候為了騙蕭大小姐還特地去了解過。
吳洛才羨慕的湊了過去。
“哎,老哥,我一看你就是聰明人,你給我看看壓那一邊。”那男子見到湊過來額吳洛才,帶着笑說道。
吳洛才見他跟他說話,幾分受寵若驚,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才随手指了指壓小,沒想到西裝男子随手就下幾個大洋。
“小,小,小。”
“大,大,大。”
“一六六,大。”
吳洛才見開出了大,有幾分沒面子,沒想到這個西裝男子卻面色不改,幾個大洋輸了便是輸了。
“老哥,我這在賭這方面的運氣一直都不好,哎,算了不玩了,今天難得遇見一次有緣的人。老哥我請你喝酒。”西裝男子笑着對着吳洛才說道。
吳洛才見他頭發摸得油滑光亮,手上還帶着金戒指,一看就是有錢人,這樣的人竟然請他喝酒,吳洛才摸了把臉,心中想到,難道說他吳洛才的好運又來了。
“怎麽,老哥不願意陪我去喝酒?”那男子見吳洛才沒有回他,于是問道,帶着幾分不高興。
“哪裏哪裏。”吳洛才谄媚的搖搖頭。
酒過三巡,男子醉醺醺的說道:“看到了你,就像是看到了以前的我。”
吳洛才有幾分酒力,雖然喝了許多但是腦子還算是清醒,“大哥是什麽意思?”
“老哥,我給你說一個秘密。”男子打了個嗝,醉醺醺的說道,“我之所以會混的這麽好,完全是因……”話還沒說完,男子拿起酒又喝了一口,看樣子已經醉的不行了。
“是因為什麽?”吳洛才聽到一半,卻見他不說了,于是着急的問道。
男子喝完酒,帶着醉意的說道,“你把耳朵靠過來,這可是秘密,外人聽了可不得了。”
吳洛才趕緊把耳朵湊了過去,聽完之後,兩個小眼睛都發亮了。
當晚,吳洛才就趕緊跑了回去,開始翻箱倒櫃的找王小翠的錢。
王小翠以為進了賊了,慌忙的爬了起來,才看見吳洛才手裏提着她的存錢袋子。
“吳洛才,你在幹嗎?”王小翠想上前去把錢袋子搶回來,這可是她的所有家當。
“滾。”吳洛才借着酒勁,一把就将王小翠推到床角。
王小翠的頭在床角重重的撞了一下,頓時鮮血直流,疼的她哀嚎不已,只見到吳洛才拿着她的錢轉身就跑出了門外。
“我當是什麽事兒呢。”沒想到這時候已經睡下去的吳氏也被這響聲驚動了,她奚落的看着王小翠,刻薄的說道:“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把自己撞着了,報應啊報應。”
王小翠又氣又急,于是脫口罵道:“你這該死的老太婆,平日裏好吃懶做,吃我的用我的,你還這樣說我。”
兩個女人扭打在了一團。
軍閥小嬌妻(二十一)
沒想到三天之後吳洛才一穿着一身嶄新的衣服的回來了,手裏還帶着100多大洋,十分得意,俨然便是一副有錢人的模樣。
“兒啊,你終于回來了。”吳氏迎了上去,老臉上有着幾道抓痕,帶着幾分得意的看着王小翠。
吳洛才将錢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臉上樂不可支。
王小翠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錢,眼睛都直了,“吳洛才,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吳洛才得意的說道,他撞大運了,遇到了一個人,給他指了一條明路,
聽完之後,“兒啊,你看,你老娘被你這好媳婦欺負的好慘了。”吳氏指着臉上的抓痕對吳洛才哭訴道。
“王小翠,你竟然敢打我老娘?”吳洛才一看見自家老娘悲痛欲絕的神色,臉上還有幾道抓痕,想着平日裏她欺負他,指着他鼻子罵他的時候那種刻薄的語氣,如今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我要休了你。”吳洛才臉擡得高高地,鼻孔對着王小翠說道。
“什麽?”王小翠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道。
“趕緊滾吧。”沒想到吳氏一把就将王小翠推出門外。
王小翠在門外哪裏肯走,一想着平日裏吳氏好吃懶做,吳洛才在外面花天酒地,全靠她一個女子在五金店起早貪黑,才有的這麽一個家,現在他們竟然把她哄出來了,王小翠在門外坐着又哭又罵,但是任憑王小翠怎麽罵,這吳氏和吳洛才也不開門。
到了傍晚的時候,屋子裏還飄出來炖肉的香味,這肉還是王小翠買的。
這時候,王小翠才知道,這兩人是真的要把她轟出門外了,她紅着眼望五金店走去。
到了五金店門口,卻發現她的貨物就這樣被堆放在外面,一旁的人正哄搶着。
她渾渾噩噩的進了鋪子,櫃臺後面站了幾個陌生男子,正在擺放着新貨物。
“你們這是幹嘛?這家店鋪是我的,誰允許你亂動的。”王小翠受了一天的氣,終于忍不了,她咆哮着吼到,“不許動,不許動。”這是她最後的依賴,要是連這店鋪都沒有,那她該怎麽辦?
聲音太大,驚動了裏屋,出來一個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張泛黃的紙,幾分不悅的說道:“這個店鋪是我的了,我花了20大洋買的,不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