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恩妠驚訝地睜大眼睛:“噢!代表!”

“噓噓噓!聲音低一點, 你現在在和在真通話, 知道嗎?”

“....是, 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不要用‘請’啊, 是和你在真哥哥一起對話,別用敬語!”

恩妠無奈地點頭:“所以,哥哥有什麽事情嗎?”

韓代表笑開了花:“恩妠啊, 你有什麽想要的嗎?我都給你哦,作為交換,你告訴我,你和你弘基哥哥在哪裏?”

恩妠擡頭看了眼李弘基。

他和崔仲勳正坐在石板凳上聽歌, 路過有幾個粉絲順便過來找他們簽名握手。

“哥哥在...開粉絲握手會。”

“啊?”韓代表一頭霧水。

恩妠回歸正題:“真的想要什麽都可以給嗎?”

“沒錯, 都給你。”

恩妠想了想道:“哥哥不會把承铉哥他們都喊過來了吧。”

宋承铉開心地對手機揮手:“對啊, 恩妠我們都在這裏!”

韓代表涼涼地斜了他一眼。

宋承铉乖乖坐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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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臉對着手機時,他又揚起了菊花般燦爛的笑容:“是的呢,所以恩妠想要什麽呢?”

李恩妠冥思苦想:“哥哥讓我出賣弘基哥的話,也要拿出點誠意吧, 畢竟......”恩妠低頭看了眼黑亮的車子, “哥哥的愛馬還在我們手上呢。”

韓勝浩咬牙:“你威脅我?”

“沒有啊~怎麽可以說是威脅呢, 代表,我們這可是等價交換啊, 除非代表覺得自己的愛馬不值得~”

聽到她喊自己代表, 韓勝浩又急了,擔心被李弘基聽去:“呀呀呀,恩妠啊, 喊哥哥不要喊代表,記住你現在可是在和你在真哥說着話呢。”

“我答應你,你說吧,要什麽條件。”

“答應其它哥哥們每人一個條件,包括仲勳哥。”

“ok,成交。”

“至于我,哥哥讓我學寫歌吧,我想認真的寫首歌呢。”“你不是在寫嗎?”

“但是哥哥每次拿走後都不還給我,我又不知道寫得好不好。”

“行行行,答應你,還有嗎?完了吧?”

恩妠搖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件事。”

“說吧。”總覺得有什麽不祥預感的韓勝浩正坐了起來。

“哥哥,說實話,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多組織聯誼呢?”

韓勝浩愣了下,荒唐地反問:“不是啊,我我每個季度都有安排聯誼啊,是你自己不來而已,怎麽能說我沒舉辦呢!”

恩妠無奈地埋怨道:“哥哥清醒點吧,聚集了公司的員工們參加的聚餐和KTV,還一定要加入其中,哥哥覺得,有哥哥在的話,那些員工們能放松下來嗎?”

韓勝浩一臉無語:“他們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

“不在哥哥面前笑難道還要哭嗎?”恩妠反問,“而且我說的不是這個,主要是哥哥能不能聯系一下其它會社啊,安排一下花一樣的女孩子和花一樣的男孩子,我們公司藝人們的外貌已經看膩了呢。”

她只是這麽一說,韓勝浩卻突然拉起警報,緊張地說:“等一下,李恩妠,你別忘記你有戀愛禁止令的,戀愛這種事情是不可以的。”

“什麽不可以啊,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恩妠一語驚死韓代表。

錄制中的VJ也是手一抖。

“什麽?”聽到電話那頭的驚呼聲,恩妠得逞地笑了:“我男朋友的名字叫Elvis,哥哥認識吧。”

Elvis是天使團的粉絲名稱。

韓勝浩松一口氣,靠在沙發背上:“你這丫頭,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李恩妠故意逗他:“哥哥做好準備,指不定我什麽時候就帶一位回來了呢。”

“千萬不要,我不會見他的!”

“所以說,哥哥拜托準備一次像樣的聯誼吧,周邊的經紀公司那麽多,不管是CUBE、JYP、S.M還是YG都好啊。”

“所以說你為什麽這麽執着與聯誼啊。”

“因為哥哥再不行動,也許就看不到完整的我了!”

“為什麽?”

“最近姐姐們好像愛上我了一樣,每天不是抱我就是親我,真的很奇怪啊。所以說代表您需要快點行動,讓姐姐們的過分疼愛從我身上轉移。”

韓勝浩崩潰:“行行行!都答應你!所以呢!弘基在哪裏。”

恩妠開心地笑了下:“哥哥說的,一定要實現哦~我把實時定位發給你~”

“OK!”

挂了電話後,韓勝浩感嘆地晃頭:“哇,不愧是恩妠,讨價還價的能力真的是太厲害了,但是她為什麽對聯誼這麽執着啊?”

宋承铉想了想道:“恩妠也快18歲了,想戀愛不是很正常的嗎?”

韓勝浩板着臉搖頭:“不行不行,不能找男練習生,我聯系一下其它公司的女練習生們一起見面。”

李在真突然問:“代表不打算帶我們一起嗎?”

韓勝浩無語地反問:“我帶你們幹什麽?讓你們去禍害那些練習生嗎?”

李在真笑:“哪有,我們只是替恩妠把把關而已。”

宋承铉:“順便替自己也把把關嗎?”

李在真看了他一眼,笑容意味深長。

宋承铉害怕地縮了下脖子。

打完電話的李恩妠将定位坐标發給韓勝浩,随後朝李弘基走去。

李弘基正在看各地的優惠活動,看到恩妠後說:“恩妠啊,我們去釜山玩吧,不帶仲勳。”

恩妠愣了下看着崔仲勳:“為什麽啊?”

對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李弘基嫌棄的說:“這家夥上次和勝利一起去過了,所以這次不帶他了。”

“可是,去釜山的話玩什麽。”

李弘基随口來了一句:“呀,你不就是釜山人——”

他突然噤聲,看着恩妠微僵的臉色,抱歉地站起來,對VJ打了個手勢。

錄制暫停。

恩妠見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無奈的笑道:“哥哥別大驚小怪的。”

李弘基滿臉歉意:“是我說錯話了。”

“沒事啦,恢複錄制吧。”恩妠搖頭,看李弘基還是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笑地說,“早就過去了,再說我本來就是釜山人,哥哥也沒有錯啊。”

李恩妠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堪比太陽,但她越是笑得開心,李弘基的心情就越糟糕。

他皺了下眉道:“你到車上去。”

轉身看着節目組:“抱歉,這一段就掐掉吧,直接切到代表追過來那一幕。”

節目組的人也是一臉茫然,但因為李弘基這麽說了,還是點了下頭表示收到。

坐上副駕駛的李恩妠系好安全帶,沒有人的空間裏,她強撐着的笑容終于落了下來,安靜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聽算命大師說,每個人的掌紋都是不一樣的,其中或多或少代表着一個人的人生大事件。

恩妠手掌的生命線上,淩亂地橫着好幾條紋路,生命線的尾端像是抽條的枝葉,分出好幾根岔路,越向上越淺淡,直至消失。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拳頭緊緊地握住。

眼前閃過一些久遠又淩亂的畫面,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了,今天李弘基這麽一說,她以為被遺忘的記憶再次從記憶海深處挖了出來。

恩妠躺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乎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響亮的開門聲。

她一驚,猛然坐起。

李弘基飛快地坐上車,動作神速地鎖好門窗。

恩妠坐直:“怎麽了?”

李弘基趴在方向盤上得意的笑:“自己看啊。”

她朝外面望去。

FT的四個人、韓代表、金經紀人,全都圍在車外。

韓代表拍着車窗和弘基商量着。

但是誰都不肯讓誰。

李弘基最後對韓代表妥協:“等下,我先倒個車,哥真的是連倒車都不會啊。”

韓勝浩反駁:“什麽不會!我倒車很厲害的啊!行了你先倒,倒好了就下車知道嗎?”

李弘基乖巧地點頭:“是。”

恩妠瞅了他一眼。

是才怪了吧?

叛逆的rocker李弘基會這麽聽話?

外面圍着的人群散開,李弘基倒好車後,在韓勝浩走上來的前一秒,踩了油門直接逃離。

“呀!李弘基!!!”

将代表氣急的吼叫聲丢在了車尾氣後。

恩妠看着韓代表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看不見眼睛,對李弘基豎起大拇指,轉回來坐好:“做得好。”

李弘基得意的笑了下:“那是當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誰。”

一高興還忍不住搖頭晃腦。

“所以我們去哪兒玩呢?你想做什麽?”李弘基問。

恩妠想了想道:“這個時間去游樂園的話,還能玩一下摩天輪嗎?”

李弘基聞言微怔。

李恩妠的表情還帶着幾分期待,雙眼放空的看着前方,嘴角淺笑。

沉默了幾秒後,李弘基語氣平淡的說:“現在還那麽喜歡摩天輪嗎?”

恩妠點頭:“當然的啊!哥哥會陪我坐的吧?”

李弘基微笑:“當然。”

恩妠忙伸出手:“我們約好?”

李弘基的手正要伸出來,小手指還沒勾上恩妠的,對方就已經收回去了。

“還是算了,不約定了,哥哥什麽有空就帶我去好了。”

恩妠握住了自己的手,認真的說。

李弘基橫了她一眼:“呀,我不是那種會爽約的人啊,絕對不會讓你當鴿子王的。”

恩妠笑了笑沒說話。

有兩個鴿子王,放了鴿子後就再也不回來了,連下一次放她鴿子的機會都不給。

李弘基的手機響起,他開車不方便,就讓恩妠幫忙看一下。

“是代表,他劫走了你的小黃。”恩妠道。

“什麽!”李弘基忙在邊上停下,拿過手機盯着看。

照片上的韓代表坐在李弘基的代駕小黃上面,一臉得意。

“可惡……”李弘基不高興的把手機放在一旁,重新啓動車子,“我先送你回宿舍?”

“好的。”

“飯多吃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哥哥虐待你了。”

“哈哈哈,是姐姐說了什麽嗎?”

“那丫頭什麽都不知道,還說讓你減肥,你最近的造型有點醜啊,學學哥哥吧。”

“知道啦~”

過了一個新年後,AOA發行了第五張單曲《短裙》,并以性感的黑色短裙登陸各大打歌節目。

《短裙》的受歡迎程度比想象的還要高,姜東哲雖然不是個好人,但卻是個優秀的制作人。AOA憑着這首歌曲,成為了軍隊表演女團中最受歡迎的一個。

第一周打歌結束還看不到什麽,但公司的工作人員都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讓恩妠等人也充滿期待。

此時又恰逢《清潭洞111》正熱播着,李氏兄妹的大逃亡讓不少觀衆對李弘基和李恩妠改觀。

-因為我結對弘基轉黑,自私自利的人,沒想到對妹妹這麽寵愛,又有點飯上他了。

-弘基真的是妹控,恩妠這麽乖,我是哥哥我也寵。

-光哥哥寵有什麽用,說好的C位,新歌居然只有10秒,魚糕腦子被人踩了嗎?!

-音源都刷了沒!投票都不要忘記了!天使團這次一定要奪冠啊!

……

…………

短裙的練習室版拍攝後,經紀人直接發給了理事确認。

金理事看着屏幕裏的恩妠,忍不住皺眉,對站在一邊經紀人李海珠說:“恩妠最近怎麽了?名氣上去了之後就有點輕飄飄了嗎?以前她狀态最好,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因為歌曲分配太少而不滿嗎?”

這首大受歡迎的歌曲裏,恩妠的歌詞分配只有兩句,整合起來是十秒時間,雖然副歌部分仍然由她和雪炫分擔,但比起曾經發行的歌曲,總體的部分是減少的太明顯了。可負責分配歌詞的是音樂制作人,惹惱了他,也許歌曲就給轉給別人,FNC方面就沒再說什麽。

金理事這話說得有些苛刻,李海珠受驚地繃住了肩膀:“沒有這樣的事情,最近恩妠也還是很認真的練習,上周代表還誇了她的作業……”

“那這是怎麽回事。”金理事直接将電腦轉過去對着李海珠,按下空格鍵播放。

練習室的短裙舞蹈視頻時從下往上的仰拍,其他成員都看起來沒問題,但一到副歌部分,身着白色短款毛衣的恩妠就顯得十分不協調。

修身的毛衣并沒有讓她看起來纖瘦,反而像是胖了十幾斤一樣,葡萄紫的長發披在胸前,一張可愛的鵝蛋臉硬是被鏡頭弄崩了。

從不畏懼上鏡的李恩妠在這個視頻裏顯得胖了很多。

“她現在多少重,你有沒有每天都去确認。還有這個服裝是怎麽回事,她的審美最近丢到外太空了嗎?”金理事臉色差勁的問。

李海珠弱氣的低下頭:“昨天才測過了,她現在才40kg。”

金理事的眉頭一皺:“40kg就太輕了,沒有好好吃飯嗎?如果真的是40kg的話,為什麽顯得這麽胖,之前我看了放送節目上,好像整個人也圓了很多。”

李海珠不說話了。

其實恩妠站在面前時根本就不胖啊,反而瘦的讓人心疼,但是最近的鏡頭仿佛都很她有仇似的,不是拍的胖就是拍的醜,以至于連C位唱歌的時候,攝影師都不愛從她身上掃過。

“她今天休息吧?把她和化妝師喊過來。”

“是。”

被經紀人從家裏喊出來的恩妠素面朝天,只帶了個口罩進辦公室,一看到金理事,笑容還未揚起,就瞅見了一旁的CODY姐姐。

金理事看着恩妠關好門,便道:“衣服脫了。”

恩妠一愣:“什麽?”

金理事重複:“把外套脫掉。”

她的辦公室裏開着空調,恩妠就是把外套脫了也不會覺得冷。

将大衣小心地挂在椅背上,恩妠重新走到理事面前:“金理事。”

“你最近怎麽回事。”金理事雙手環胸,眉頭微皺的看着瘦弱的恩妠。

脫掉外衣後,她只單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閑毛衣,背部挺直時,腰間處空落落,整個人帶着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

似乎力氣稍微大一點都能把她弄倒。

視頻上胖嘟嘟的圓臉此時看來也并不突兀,反而瘦的恰到好處。

“你現在多少KG知道嗎?”

“40KG。”

“這是正常值嗎?”

“不是。”

金理事深呼吸,平靜的面孔中,眼神帶着幾分嚴厲,“李恩妠,你難道偷偷去整容所打針了?”

恩妠臉色一白,被她的語氣吓到,經紀人姐姐不可置信的眼神和CODY那嘲諷的嘴角讓她臉上火辣辣的燙。

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但是被這麽懷疑,她只覺得深深的害臊:“理事,我沒有!”

金理事眼神一緩。

她是真的怕恩妠想不開去做這種事情。

“你今天的衣服是自己搭配的嗎?”

恩妠點頭,忍下了因為被理事誤解而滿上眼眶的霧氣,眨了眨眼睛:“是的。”

“那這裏的呢,也是你自己搭配的?”她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指着暫停頁面上最中間的人影。

恩妠的臉色有些黯淡,她看了鏡頭裏明顯胖出現實一圈的自己,眼神輕輕在CODY身上觸了一下。

一直盯着她的金理事轉頭看向CODY:“是惠順xi你搭配的嗎?”

CODY的臉上帶着幾分殷勤:“是的,這一套是我給恩妠挑的。”

金理事眉頭微蹙:“但是怎麽會變成這樣,這衣服挑的不對吧。”

CODY搖頭,睜大了眼睛:“不是的!是那天恩妠xi狀态不對,可能是睡覺前水喝多了,有點浮腫吧,我給她挑的衣服都是很顯瘦的,但是她一穿上就這樣,我也....”

一句話把責任全都推到李恩妠身上。

強行背鍋的恩妠低下頭,放在身前的雙手緊握在一起。

CODY姐姐是長輩,比她大了差不多一個輪回,她不能對CODY姐姐說不尊敬的話,更何況對方從當初外聘化妝組來的時候就看她不順眼,又是公司的老人,她說的話,經紀人姐姐和金理事都不一定會放在心上,頂多是簡單的口頭教育幾下就放過了。

到頭來被牽累的還是她自己。

想到後背上還沒淡化的烏青,李恩妠抿着嘴,忍了下去。

長輩借着教育的名義打罵後輩的事情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與其在這裏上趕着告狀,不如忍下來,也免得受到牽累的更多。

那位被CODY姐姐安排給她的新手,有一次認真地給她上了妝,就被扇了一巴掌,還掐的腰間大片的青黑。

公司不會因為她這點小傷就把着重培養的化妝師姐姐辭退,畢竟她手底下的助理化妝師都是和她本人簽的合同,而不是公司,一旦辭退,正火着的AOA就要缺少造型團隊,後續引起的麻煩将會不計其數。

忍一時風平浪靜。

這麽想着,恩妠的嘴閉得更嚴了。

她低垂着雙眼,只能看到如蝶翼般輕顫的睫毛,似乎是在害怕。

CODY姐姐更加大膽了,笑容放大,心裏想着,量她也不敢抱怨什麽。于是更加過分的對理事說道:“其實啊,恩妠最近的臉真的有點圓呢,雖然沒有打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話,亂吃了什麽藥,還是沒有按照規定護膚,皮膚狀态非常差的,我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她恢複過來。那段時間不是正好打歌嘛,為了掩蓋她的臉,我給她上得粉底就厚了點,但是這孩子可能看不上我的手藝吧,硬生生卸掉了自己上的妝,我說小孩子就該聽話點,這一上鏡不就胖了嗎,唉,真的是操碎了心。”

金理事看了眼不言不語的李恩妠,微涼的視線落在CODY身上:“惠順xi,你是AOA的化妝師組負責人對吧。”

惠順怔了,點頭:“是的。”

金理事道:“那你跟了AOA這麽久,應該也知道,恩妠是AOA的中心,主捧的藝人對吧。”

惠順點頭:“嗯..是的,我知道。”心裏卻在嗤笑,誰家主捧會在新歌分配2句歌詞?

“公司也沒有拖欠化妝師組的工資吧?”

惠順不是很明白金理事想說什麽,只是喃喃點頭:“是、是的,沒有拖欠。”

“既然如此的話,為我們公司的藝人費點心,不正是化妝師組該做的嗎?”金理事反問。

惠順的滿腹牢騷沒有沖對地方。

她比韓代表看得更清楚些,也更冷靜些,再說恩妠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的性格,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鐵定又是受了什麽委屈又不肯說出來,硬生生憋在心裏,以為這樣就對大家好了。

金理事知道恩妠作為隊長承受了比她年齡更重的壓力,她也很驚喜的看到恩妠的成長,即使這其中夾雜了不計其數的汗水和淚水。

只是有時候,隊長不是只要隐忍就行的。

也許是AOA一直起不來,把她剛出道時那副元氣滿滿頂天頂地的自信心給磨滅了。

想到韓代表那個秘密房間裏一整箱的周期作業,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在金理事的心中生起。

“恩妠。”她剛想說話,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理事,有位叫梁弼佑的化妝師找您。”

金理事不解:“誰是梁弼佑。”

惠順的的表情變差。

恩妠擡頭道:“是以前外聘組的姐姐留給我的造型老師,最近出國考試去了,可能現在是回來了吧。”

心裏卻慢慢松了口氣。

梁弼佑回來,她的造型就有着落了。

經紀人看金理事還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忙解釋:“那位梁老師是單獨和恩妠簽的合同,發給他的工資是從恩妠的收入裏扣的,因為還是學徒,所以收費比較低。”

金理事了然:“那讓他進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門口。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扭着腰進來,一看到一副罪人表情垂着頭的恩妠就開心地快步走了過去,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哎一古~我們可愛的奶糖~想哥哥了沒有呀~”

金理事愕然的看着梁弼佑:“這位...什麽情況?”

梁弼佑像是才看到金理事,忙站好鞠躬:“女士您好,我是梁弼佑,我們家奶糖的專用化妝師。”

他瞅見角落的惠順,嘴角一扯,全然不顧金理事在就開始嘲諷:“哎呦,這位大嬸怎麽也在這邊,是要跟理事說什麽瞎編亂造的東西嗎?編故事您最在行了,仗着資歷總是欺負後輩,太有出息了您。”

惠順面上一紅,氣的口不擇言:“你這個死同志還不夠惡心嗎?在這裏說這種話真的很有本事啊,可誰讓你還是個小小的學徒,要比出息,你比我更慘吧!”

梁弼佑冷笑,扯了扯嘴角剛想說話,衣角就被人拉了下。

他低頭看去,瞅見恩妠對他搖頭。

惠順見他不吭聲,以為自己更勝一籌,語氣更糟糕地大聲說話:“怎麽!沒話說了吧!每天穿的跟站街小姐一樣,你這種人還敢說自己是造型師,簡直是髒了這個字,讓人作嘔!”

“夠了!”金理事喝道,“都收斂一點!惠順xi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嗎!吵吵嚷嚷!”

惠順張了張嘴,急忙鞠躬:“對不起金理事!真的非常對不起!”

梁弼佑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轉頭拍了拍恩妠的背安撫:“沒事了,哥哥來給你做主。”

恩妠因為他的動作,整個身體又輕輕顫了下。

梁弼佑敏感地捕捉到整個細節,黑着臉問:“難道??”

梁弼佑突然拉起恩妠的衣服,粗魯的動作讓在場的人紛紛一驚。

恩妠掙紮着要躲開他:“哥哥!”

金理事厲聲:“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啊!梁弼佑先生!”

李海珠目瞪口呆:“梁、梁老師?!”

梁弼佑充耳未聞,撩開了恩妠的衣服,盯着她的背脊,冷聲問:“這是怎麽回事?!”

金理事和李海珠紛紛一僵,走過去看。

恩妠羞紅了臉,悶不吭聲地低垂着頭。

她光滑的背脊上大片的烏青,實在駭人,有些地方甚至還殘留着讓人心驚的血絲和浮腫,青青紫紫的,在那蒼白的膚色下,更為突兀。

金理事抓着恩妠的手,視線在她背上掃過後,揮開梁弼佑抓着她衣服的手臂:“梁老師,不論如何,請記住你是男性,我們恩妠是女孩子,男女有別。”

梁弼佑表情陰冷地盯着惠順:“我只恨不得自己是個女的,上去就給你一巴掌。”

惠順心虛,卻讓人狡辯道:“關我什麽事請!明明是她自己摔到的,又不是我弄得。”

梁弼佑冷笑,低頭看着恩妠的眼神卻十分溫柔:“恩妠,你告訴哥哥,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有人推你的,還是不小心弄得?”

李恩妠握緊了拳頭,被金理事和梁弼佑護在身後,腦子一片混亂:“我、這個——”

“不必說了。”

金理事打斷了她的話,見她臉色煞白,心疼的直皺眉,放在恩妠雙肩上的手重了幾分。

她曾經那份讓人為之快樂的輕松和爽朗,似乎因為壓力而慢慢消失。每個人長大都會變化,但是沒想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恩妠居然承受着這樣無理的委屈。

實話實說的人居然也懂得忍氣吞聲?

這并沒有讓金理事覺得欣慰。

恩妠父母不在,從她被帶到FNC的那一天起,金理事就把她當自己的孩子來看待,希望她能夠光明地成長,希望她能夠成為一個出色又正直的人。

現在呢?

她确實是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但是再這樣擔着壓力下去,即使現在還未曾變得唯唯諾諾,以後也終會變成那副樣子。

恩妠在想什麽,金理事一眼就看透了。

而能讓恩妠這樣子隐忍,不就是因為公司給她們的底氣太足了嗎?

“海珠。”

“是。”金理事放下手:“你和梁弼佑老師帶恩妠去醫務室,讓醫生檢查一下,是皮肉傷還是傷到骨頭了。”

李海珠忙點頭:“知道了,金理事。”

看着李海珠即将離開,金理事又喊住她:“看完後送恩妠回宿舍,然後你來我辦公室,我有話跟你說。”

李海珠不敢去看金理事的目光,低着頭,拉上恩妠離開了。

關門聲響起後,金理事才收回目光,看向辦公室裏的另外一位女性。

如果說李海珠作為經紀人,沒有保護好自己手底下的藝人,那麽惠順這個造型師組的組長,怎麽能有這麽大的權利,去對公司的藝人動手動腳?

“宋惠順xi。”

惠順心虛的閃爍着雙眼:“是。”

金理事回到座位上坐下,雙手環胸抱起,背挺得筆直:“宋惠順xi在FNC工作多久了?”

惠順想了想道:“過了這個月...就是第7個年頭了。”

金理事凝視她:“公司對宋惠順xi是怎麽樣的,你應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

“嗯...”

“給你開美容所,支持你的造型室,允許你私自帶學生,讓你組建屬于自己的造型團隊,允許你在閑暇時期接外快,跟着FTisland和Blue都經過了那麽多的活動,将新女團的造型全權交予給你......”她眼神一厲,帶着讓人恐慌的質問:“但你是這樣報答公司的嗎!恩妠是你的藝人還是公司的藝人?做組長做久了,想直接做會社代表了嗎?”

惠順緊緊握住發抖的雙手,急忙說:“理事,理事您先聽我解釋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怎麽敢這麽想。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宋惠順xi,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的說話了。”金理事緊盯着她,語氣涼涼的說,“假設說恩妠是一棵搖錢樹,韓代表是園林主人,你這個園丁卻把搖錢樹的內芯挖空,你覺得,園林主人會怎麽對待園丁呢?”

“理、理事。”

“看來真的是我們FNC公司太小了,供不起你這尊大佛,您還是去找別的經紀公司吧,也許會有更多的權限呢。”

惠順終于慌了,急急忙忙的說:“對不起!理事我錯了,但是你不能讓我走啊,我們團隊的人,他們的合約都是和我簽的,要是我們走了,那女團、女團不就沒有造型師了?”

“現在是在威脅我嗎?”金理事反問,“公司三組造型師團隊,就你們事情最多。最近FT沒有活動,我想一組的組長會有空的。”

金理事話一說完,就把雙手放下,拿出桌上需要她處理的文件,看也不看宋惠順:“請出去吧,離職手續我會讓秘書通知你來辦的。”

宋惠順的臉一下青一下白,最終還是逃離了金理事的辦公室。

被送到醫務室的恩妠接受了檢查,醫生确定她的傷是皮外,好好修養抹點藥就行了。

沒有傷到骨頭真的是太幸運了。梁弼佑還在追問恩妠到底是怎麽摔得。

恩妠被纏得不行了,才言簡意赅的說:“爬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cody姐姐,往下摔的時候碰到了鐵櫃。”

她輕描淡寫着發生過的事情,但聞者卻是滿心後怕。

“這要是撞到腦袋可怎麽辦?”李海珠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心慌的不行。“恩妠,我先送你回宿舍,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後給你換藥。”

李海珠如此說着,她送走了還想賴着一起上車的梁弼佑,将恩妠送回宿舍後,硬着頭皮往理事辦公室走去。

用頭發絲想都能猜到,理事肯定要訓她一頓。

不過這次本來就是她疏忽了恩妠才會讓那個造型師有機可乘,不論什麽處罰,她都願意接受。

恩妠在床上,剛靠上枕頭就直接睡着了,後來是被餓醒了。回來時還明亮的天空,此時已經變得漆黑。宿舍裏安安靜靜聽不到聲音,恩妠揉着睡得犯暈的頭坐起來,拿出手機看時間。

晚上十點半。

手機裏有很多未讀信息。

恩妠翻了下每個人發過來的kakao。

姐姐們在公司練習,李海珠向她們說了自己的情況,并讓她好好休息。

李弘基在涉谷淘到一盒很可愛的糖罐,拍了照片給她,說回國的時候會帶過去。

吳式勳有國外的行程,跟她報備了一番。

剛剛拍戲結束的鄭容和拍了和尹恩惠的合照,似乎是群發的消息。

還有……

樸至旻,說晚上要出去吃飯,還拍了拌飯的圖片給她。時間是...4分鐘前?

恩妠忙撥通了他的電話,靜靜地等對方接通。

“喂?至旻啊~~”

樸至旻剛說完‘準備開動’,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顯示,表情一頓。對面的男人擡頭瞅了他一眼。

“怎麽了,是V和正國餓了?”

樸至旻搖了搖頭,解釋道:“是一個朋友,朋友。”

說着,他劃開接聽鍵:“喂?”

“我?現在在姨母飯店。剛剛準備吃呢,還沒咬第一口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诶?你沒吃飯嗎?連午飯都沒吃?怎麽不吃?睡死你吧懶豬....要過來嗎?”

樸至旻下意識地看了對面的男人:“但是..我這裏有別人在,沒關系嗎?是的是團員,行吧,那你過來吧。”

挂斷了電話後,還沒開口,對方就說話了:“朋友要過來吃飯?”

樸至旻忙點頭:“是的,她一天沒吃飯,說是睡過去忘記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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