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掌上明珠的逆襲之旅（完）
藍湘好歹是創業初期就一路跟随的小夥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趙明珠思考再三，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特地打了電話約見張子明。
其實這對趙明珠而言不算是個好消息，這就意味着她的公司需要重新尋覓一個人力資源總監，重新開始磨合了。不過人各有志，既然藍湘仍然懷念豪門少奶的生活，她也不好拘着人家一味在商場上厮殺。至于重新物色人力資源總監的問題？如今公司已經做大，和從前的家族企業不好比，梧桐樹早已種下，不怕引不來金鳳凰，外頭有許多獵頭公司都虎視眈眈，希望同她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呢。
倒是張子明，在欣然赴約後，禁不住露出受傷的神情。“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嗎？”他半開玩笑一般哀怨地問道，“你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地把我推給別人？難道張夫人的名頭在你看來這麽沒有吸引力？”
趙明珠禮貌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張子明的公司足有幾十億規模，單就體量而言，是她這家剛剛醞釀上市的小公司不好比的。在雙方互為上下游企業、有業務往來的情況下，她沒有必要直接開口得罪他。但是她心中的答案卻是不言而喻的。是，張子明年輕英俊又有錢，看起來似乎對她頗為動心，但是那又能怎樣呢？
張子明大概是傷透了心，從此在趙明珠的世界裏沉寂了好一陣子。等到她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藍湘甜笑着挽着他的手，來她辦公室送辭職信和結婚喜帖的時候了。——顯然，藍湘成功抓住了機會，挽回了張子明的心。
“是的。我們再次結婚了。緣分就是這樣，兜兜轉轉了好久，終于又回到了原地。”藍湘笑着向所有人解釋說。她對這一過程中她忍受的委屈和付出的代價得體地保持了緘默。
其實趙明珠從公司某些八卦的員工口中得到消息，張子明對藍湘算不上熱衷，只是若即若離地吊着她。但是藍湘并不氣餒，最終耗費幾個月的時間，走通了公婆路線。可以想見，此番即使成功複婚，藍湘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開着大房模式，忍受張子明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待遇了。
不過，比起從前來，藍湘還是有所不同的。“我始終不會忘記周總對我的栽培。”藍湘由衷感謝道。她很清楚，在未來的日子裏，無論她有多麽愛張子明或者愛他家的錢，她都不會再如從前那番迷失自我了。
“這裏就是你的娘家。若是受到委屈了，随時可以回來，我們定然會為你出頭。”趙明珠開玩笑一般地說道。
在她們說話的整個過程中，張子明一直意味深長地望着趙明珠，他不會向別人吐露這個時候他是多麽希望看到趙明珠露出追悔莫及的情緒，但是他失望了。他為了掩飾這種失望哈哈大笑：“我從來都不知道，藍湘竟然有周總這樣的好姐妹，在背地裏為她撐腰。看來以後我要加倍小心了。”
張子明的笑聲當中無不惆悵：其實在趙明珠努力把企業做大的這幾年裏，他本人也相當努力，通過好幾起收購案證明了自己商業上的天分。他原本以為，趙明珠會對他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仍然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老頭子又在逼我結婚了……我是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總要結婚的，總不可能等着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一輩子的……”在張子明決定重新接受藍湘之前，也曾在朋友開設的派對中喝得酩酊大醉，“你們猜猜看，究竟什麽樣的男人可以打動她？”
答案是沒有人。趙明珠出色的外表、豐厚的身家以及驚人的才幹，幾年來吸引了無數男人前仆後繼，飛蛾撲火，張子明是他們之中實力較為雄厚的一人，卻不是唯一運氣不好的那人。事實上，趙明珠仿佛帶着男人勿進的氣場一般，擁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勢，淡淡一個婉拒的笑容，繼而在抛出業務合作的橄榄枝，令男人們折戟沉沙之餘卻又對她恨不起來。
張子明和藍湘的婚禮，盡管是複婚，但場面還是極為隆重，城中名流多有參與。這種場合趙明珠自然也得出席，在花園婚禮的現場，她百無聊賴地舉着一杯紅酒四處閑逛，頗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不過，聽旁邊八卦的男男女女一臉豔羨地議論着藍湘身上昂貴的婚紗和手指上碩大的鑽戒，推測着她婚後苦悶的大房模式生活，趙明珠又覺得有些厭倦。
“聽說張子明早就變了心，不喜歡她了。張子明真心喜歡的人是她從前的老板。娶她只是迫于家庭壓力……”
“真不知道她将來的日子要怎麽過，估計是外頭體面裏面心苦了。”
……
各種庸俗瑣碎的言論充斥而來，趙明珠微微皺了皺眉，她下意識地朝着全場注意力的焦點——那對新人看了過去。藍湘在昂貴婚紗和碩大鑽戒的映襯下格外的美輪美奂，她臉上露出如願以償的笑容，對于旁人私底下的議論和不看好，她仿佛并不在意。突然間她注意到了趙明珠的目光，遙遙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趙明珠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趙明珠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她已經知道了藍湘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取向。正如她自己喜歡在商場上打拼一樣，藍湘更喜歡隐居幕後、當豪門少奶的生活。而食得鹹魚抵得渴，這既然是藍湘飽受打擊、卷土重來之後的決定，自然是深思熟慮，對于旁人擔憂的那些事情，她自然也有應對的辦法。只要——只要她沒有喪失自我。
“就這樣嗎？”婚禮即将曲終人散的時候，趙明珠耳邊再次聽到了那個穿越之初的聲音。那聲音已經沉寂多時，但如今響起的時候，趙明珠并不感到意外，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這樣，難道還不夠嗎？”趙明珠反問，“我們所有人都變得比從前故事中更好。哪怕這個故事結束，她們仍然可以沿着既有的生活軌跡，健康快樂地生活，又有什麽不好？”
那個聲音有些欲言又止：“可惜有的人不是這麽認為的。”
“是誰？誰這麽幼稚？”趙明珠反問。
那個聲音有些尴尬地提醒她：“難道你忘記了周珍珠的前夫劉世清了嗎？”
“原來是他啊。”趙明珠恍然大悟，“算起來他應該有一段時間沒在我面前出現過了呢。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過得還好吧。他本來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一個人，因此才能跳出自己原來的生活圈子。他應該穩紮穩打，老老實實憑自己的實力提高階層，而非做那些一日登天的白日夢。他如果覺得自己不快樂，那是他對別人，有過高的要求。不過……他的想法很重要嗎？”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不重要。”他說，“鑒于你的出色表現，你可以回家了。謝謝你對我們這款虛拟現實游戲的支持。”
……
幾分鐘後。趙明珠睜大眼睛，吃驚地望着辦公桌上的郁金香花瓶。她定了定神，擡腕看了看手表，這長達幾年的所謂虛拟現實穿越游戲并非耗費她多少時間。雖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鐘，但是對面大廈裏還有許多房間沒有熄燈，這是一群為了夢想而忙碌的年輕人，趙明珠可以清楚地從落地玻璃窗中看到他們在對面伏案工作的身影。
“虛拟現實游戲嗎？也許我應該多了解了解這款游戲的背景了。”趙明珠無意識地用手指敲擊着辦公桌，喃喃說道。盡管有些猝不及防，但是這款突如其來的穿越游戲并未耗費她多少現實時間，游戲中她幾乎是本色出演，又沒有耗費多少心力，故而她的心情輕松而愉快，對這款所謂的穿越游戲充滿了好奇。
與此同時。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意外卷入穿越游戲的第二主角蘇思安則對他的好友大發雷霆：“她當然高興了！她把整個劇情都翻了過來。故事的所有涉及人員，除了我之外，都過上了比原著更舒坦的好日子：張子明受她激勵，事業更加蒸蒸日上了，藍湘證明了她在職場的價值，複婚成功做她的豪門少奶去了，沈亞娟因為女兒有出息，依舊過着和周居平死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富足日子。可我呢？我呆在劉世清的軀殼裏，當一個畏首畏尾、受人嘲笑、軟飯硬吃的鳳凰男，你知道不知道我平生最看不起軟飯硬吃！我還得忍受鳳凰男老媽各種奇葩的習慣！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騙我說，一旦劇情改變，我就會有危險？逼得我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去尋趙明珠複合，被她屢次羞辱……”
由于劇情改動太多，蘇思安在故事的中後期惶惶不可終日，認為随時随地都有可能被游戲系統抹殺，故而每每冒着被趙明珠羞辱的風險，忍辱負重去做些讨好她的事情，讓自己看起來更蠢……結果故事結束後，林嘉傑才輕描淡寫地告訴他一般的劇情改動行為不會損及他的生命，氣得他鼻子都快要歪了。
“不行！這次我在趙明珠面前丢人丢大了，一定要扳回一城才好！嘉傑，你是我的好朋友，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蘇思安激動地揮舞着手臂大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