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娛樂圈之霸道總裁愛上我（五）

蘇思安和趙明珠的見面是在一片友好祥和的氣氛中開始的。

和業務拓展部經理預想中略有不同, 趙明珠極其大氣地直接同意了蘇思安的邀約，盡管在一開始沒能及時聽出蘇思安的聲音，但是其後表現出的商務熱情, 足以讓蘇思安找回他脆弱的自尊心了。

于是，蘇思安精心準備了午宴。和上個世界只能在一起吃下午茶相比, 他覺得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進步。雖然他并沒有多想為什麽自己這麽期待着這種進步。

在風景如畫、空氣怡人的郊區，一座寬廣的私人莊園中, 蘇思安難得顯示出了紳士的一面, 笑容可掬地招待着遠道而來的客人。

“這是我的私人莊園。你覺得怎麽樣？”蘇思安滿臉期待地問道。

趙明珠出于商務性質的客氣，禮貌地點了點頭。平心而論，這處私人莊園是不錯，處處可見設計者的胸有溝壑和匠心獨運。然而，這又和主人有什麽關系呢？

“是我自己設計的。怎麽樣，厲害吧？”蘇思安下意識地挺直了胸脯, 如同幼兒園裏一個等待獎賞的孩子。

“厲害, 厲害。”趙明珠這次的贊嘆多少有了些真心實意的味道。畢竟, 游戲穿越世界的一處私人莊園不管多麽昂貴，也帶不到現實中去。相比之下, 這處莊園的設計格局, 卻能更好地體現設計者的基本素質。這多多少少讓趙明珠感覺有點吃驚, 因為在她眼睛裏，蘇思安是一個無比幼稚的家夥，也沒聽說他的履歷中有學習建築設計這方面的記錄。這家夥竟然設計得出這樣一座莊園來？趙明珠對蘇思安的觀感因此而稍有改觀。

不過改觀也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是屬于趙明珠的表演時間。她此次應邀前來，自然不可能是只為了敘舊的。寒暄少許, 趙明珠便急着拿出一個文件夾來，裏面厚厚的一疊資料都是待字閨中尚未同影視公司簽訂版權合同的原創IP簡介。

“你這次約我，是為了這個來的吧。”趙明珠一臉職業化的微笑，在蘇思安面前将厚厚的文件夾攤開來，“這都是我們工作室旗下作者尚未出售版權的原創IP簡介。其中不乏紅得發紫的那種。當然，這些IP都相當搶手，雖然我們工作室版權開價昂貴，附帶保留原創作者的編劇權、對出演明星的甄選權等相關苛刻條件，但是有意向洽談的公司還是不少。不過沒關系，大家好歹也算是熟人，我不能連個開價的機會都不給你。如果你公司的出價合适的話，我自然還是願意同你公司合作的。”

如果是平時，一番好意居然遭到對方如此狼心狗肺的對待，只怕蘇思安會掀開餐桌上的桌布，直接走人了。蘇大少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好容易有閑情逸致約女人出來吃飯，本想談談風花雪月的事情，卻被人這般不解風情，拿公事搪塞？

不過幸好蘇思安在事先呼叫了他最為信賴的小夥伴，場外援助意見指導林嘉傑先生。“你如果不想把事情搞砸，事後又後悔的話，最好把你的脾氣收一收。”林嘉傑的聲音适時在蘇思安耳邊響起，“想想看，你為這次見面精心準備，甚至還親自下廚，做了你最拿手的牛排，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為了再一次的不歡而散嗎？早跟你說過，她跟從前那些圍着你轉的女人不一樣，她的地位不比你低，身家也不比你少，才能更不比你弱。你只是習慣了女人們對你谄媚、對你花癡，但是這絕對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情。她就是一個工作狂，若非她是工作狂，以她比你低的起點，也不會獲得如今的成功了。”

蘇思安自诩是個講道理的男子漢，林嘉傑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他也不得不暫時聽從。“那麽我怎麽辦？繼續聽她在這裏大談特談生意經？然後把明明是雙贏的合作，說成是對我的施舍？”他沒好氣地說道。自然，游戲玩家和系統的這種交流，看在別人眼中，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你在跟誰交流？跟系統嗎？”趙明珠卻不是別人，她也是穿越游戲的玩家，系統的這套把戲，她耳熟能詳。

蘇思安的臉難以察覺地抽搐了一下。“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他掩飾般地叫道。

“哦，不是嗎？”趙明珠頗感意外，“我和系統經常交流的。我和系統交流時，別人眼中的我，就是這樣一幅表情。沒錯，就是像你剛才這樣的發呆。我還以為……”

“你經常和她交流？你這麽關心她做什麽？你怎麽就沒有關心關心我？”蘇思安立即轉頭質問林嘉傑道。他的确有理由生氣。他多次通過系統詢問林嘉傑，趙明珠到底在哪裏，究竟在做什麽，林嘉傑都以不知道為由，不肯告訴他。他以為林嘉傑現實世界的工作太忙，沒空關心這個。結果現在趙明珠說出來，他才知道，原來林嘉傑是經常和趙明珠交流的！

“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你接下來應該怎麽說。而且你不能發呆太久。因為你已經否認了在和系統交流。發呆太久，她很容易懷疑的。”林嘉傑很鎮定地提醒蘇思安。

“是嗎？那我接下來該怎麽說？”蘇思安只覺得自己有些亂，頗有些六神無主的感覺。

“主動出擊，轉移話題，尋找一些你們都會感興趣的東西。例如說，你不是很奇怪她離開公司之後的去向嗎？這個時候問，是不錯的時機。”林嘉傑從旁出主意，語氣冷靜。

于是蘇思安從善如流。他果斷出擊，親自為趙明珠斟上一杯剛剛醒好的紅酒。

“只是談論工作，未必有些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蘇思安笑着說道，“不如我們談談別的？例如說，你離開公司以後，究竟去了哪裏？你知道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很後悔，逼你出那二十萬的違約金。我的本意是不想讓你走，想拿這個留住你。結果我那天脾氣不太好，沒把話說清楚。事後才知道，你竟然用刷信用卡的方式強行辭職。事後，我把公司的訓練部主管和人力資源總監都痛罵了一頓。我很後悔，如果知道你下定決心一定要走，其實我們可以好好說話，用別的方式……”

好好說話？你會好好說話嗎？趙明珠心中暗想。不過她自然不會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其實也沒什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個大公司嘛，管理制度總歸是要遵守的。”趙明珠笑了笑，“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出那二十萬違約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刷信用卡也沒什麽，利用銀行的免息期，是一種健康合理的理財方式。雖說二十萬的一個月利息沒多少，但是我們辦公司的，時時都該有開源節流的精神，對不對？”

這時候時過境遷，趙明珠說得輕描淡寫，但是事實上，她在支付那二十萬違約金的時候，經濟方面還是相當吃緊的。正如蘇思安所預料的那樣，根據原著的設定，她根本沒有積蓄，是個不折不扣的月光族，家庭也不能給予她任何的資助，而她在離開了公司之後，吃飯和住宿全都成了問題。在這個時候，還要承擔整整二十萬的卡債，就算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經濟壓力之重，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不過還好，她是趙明珠。從她父母留下一屁股的債和一間即将倒閉的家族工廠，狠心抛下她，雙雙到另一個世界相聚的那刻開始，她就從一個無憂無慮、不谙世事的普通高中女生，變成了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敢于負重前行的人。那時候那麽多的欠債，她都咬牙扛下了，如今這區區的二十萬，又算得了什麽？毛毛雨罷了。

“其實這個社會相當真實，自由度和我們現實世界一樣高。”趙明珠微笑着向蘇思安說道，仿佛是在認同他選擇的故事素材，又好似是為了她當時不顧一切用刷信用卡的方式湊足二十萬，幹脆利落地辭職做注解。開玩笑，蘇思安當時在總裁辦公室裏的大發雷霆，她迄今還記憶猶新。她在現實世界裏也是有身份有性格的人，一步一步早已出頭，難道玩游戲的時候，還要處處委曲求全嗎？這樣暴躁的男人，這樣氣氛壓抑的公司，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呆。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幹脆利落地用刷信用卡的方法，甩出二十萬來，直接走人。

不過在趙明珠的解釋當中，事情又是另外一種模樣了：“在這個自由的世界裏，風口無處不在。只要用心去做，随便做什麽，不能賺到錢呢？或許在別人看來，二十萬是一種壓力，但是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二十萬更是一種動力。二十萬雖然數目不大，但是在那個時候，卻顯得恰到好處，正好能夠鞭策我，催促我不斷努力奮鬥。”

趙明珠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不過卻也不是閉着眼睛說瞎話。她在辭職的時候，勇氣滿滿，并不擔心自己未來的經濟狀況。她甚至在瞬間想了許多謀生的辦法。例如說，她可以找間公司做銷售，說服公司先為她預支一部分薪水，以備日常用度，只要邁出關鍵性的第一步，後面的事情就駕輕就熟了。要知道她父親留下的家族工廠在最開始的時候，她身兼數職，其中有個職位就是銷售。再例如說，她可以尋找一些小公司，逐家推銷自己，販賣自己在管理、整頓、以及策劃等方面的才能，雖然這樣貿然上門，看起來有些像騙子，但是這樣锲而不舍地找下去，總有願意嘗試的公司的……

“其實是我走在大街上，有人發給我一張傳單，上面寫着招收小說創作人才，說只要初中文化學歷就可以，不需要文筆好，也不需要有天賦。我一時好奇，就過去看了看。”趙明珠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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