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想男人了
屋裏很靜。
牟燕然将顧北川上(身呻)衣服脫了下來,拿着先前候希林留下的毛巾,就着屋子一角水缸的水,沿着顧北川(胸胸)毛覆蓋下的塊塊肌(肉肉),像處理草叢中隐藏的小磚塊一樣,先把傷口處的砂石和淤泥沖洗掉,再簡單給顧北川擦了擦。
每擦一下,顧北川就輕微抖一下。
牟燕然停了下來:“沒事嗎?”
“沒事!”顧北川搖頭。
牟燕然接着清洗傷口。
有時擦得重了,顧北川猛吸一口冷氣,卻沒有叫停。
清洗完,牟燕然又從随(身呻)攜帶的小包裏拿出雲南白藥,均勻敷在傷口上。
幸好牟燕然有這種習慣,出門都會随(身呻)帶些常備藥品,包括針線和紗布。
哪怕自己是在停職期間。
否則,手術都無法進行下去。
做完這一切,牟燕然擡起了頭:“開始縫針,會很疼。要忍不住的話,就叫出來!”
“等等!”顧北川将旁邊的手巾拿了過來,塞入自己嘴中,然後朝牟燕然點頭。
牟燕然望向顧北川,看着他緊實的腹肌,劃分出六塊标準的小磚塊,從臍部向下延伸,是濃密的黑色汗毛。
她将手指放到腹肌上,輕輕摩挲,尋找下針的部位。
這樣一來,就牽動了顧北川的汗毛,大腿跟着扭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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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我要開始縫合了!”
說完,将針穿上棉線,先從腹部最大的一處傷口縫了起來。
剛一縫,顧北川腹肌就抖了一下,帶動腹部上下起伏。
“要不別做了,還是去醫院吧?”牟燕然停住,輕聲問。
“繼續!”顧北川拿掉毛巾,講完又咬上。
牟燕然深吸一口氣,繼續縫了起來。
她能看到顧北川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滾落下來。
他忍住了!
牟燕然動作小心,打起百倍精神。
她仿佛回到當臨(床床)醫生,動第一次大手術時的(情qíng)景。
那時是要給一位胃部大出血的病人主刀。
旁邊是傅院長,還有許多醫生觀摩。
她有些緊張,額頭都滲滿了汗。
傅院長拍怕她的肩,面帶鼓勵:“你能行的!”
牟燕然頓時不再緊張,暗自說道:“對!我能行!”
好在牟燕然迅速從這種緊張的(情qíng)緒中擺脫出來。
她定了定神,繼續進行着手術。
不多久,腹部的傷口,就被處理完畢。
牟燕然又讓顧北川翻過(身呻)來,将背後的幾道小口子也縫了起來。
她看到趴着的顧北川,不停撕咬着毛巾。
每當針刺進再穿出時,喉嚨“嗬嗬”作響,卻始終沒有喊出聲來。
看着已被咬爛的毛巾,牟燕然敬佩不已:的确是條硬漢子!
從醫這麽多年,她還沒見過像眼前這人一般擁有鋼鐵意志。
換作一般人,應該早就疼暈過去了。
集中全部精神,手下運針如飛,将背部的傷處理完畢,牟燕然松了口氣。
就剩下腳上的傷口沒有處理了。
為方便手術,之前顧北川(身呻)上脫得只剩一條內褲。
牟燕然腦中鬼使神差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他!
她借着查看傷口的機會,偷偷将視線朝顧北川左大腿根部探去。
俄頃,眼睛遽然增大:就是那處部位,就是那樣傷疤!
靠近他大腿內側部位,有塊二指寬的傷疤,呈不規則的橢圓形,異常顯眼。
牟燕然清晰的記得,自己的兒時夥伴阿川,(身呻)上同樣的部位,也有着同樣的傷疤。
眼前的男人,就是阿川!
牟燕然(身呻)體開始不可抑制的抖了起來,終于控制不住,一把撲在顧北川(身呻)上,帶着哭腔失聲喊出來:“阿川!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阿川對不對?”
顧北川(身呻)子一震,迅速坐了起來,他冷冷的看着緊緊抱住自己的牟燕然:
“你認錯人了!”
短短一句話,便劃清了兩人之間的界限,也讓一旁的牟燕然難以置信:
“為什麽你不願認我?”
手卻還抱着,不肯松開。
顧北川嘴角挂上一絲戲谑的微笑:“你不會是想男人想瘋了吧?竟然想出這麽蹩腳的借口?”
牟燕然擡起頭來,眼神閃過一絲錯愕:這還是她認識的阿川嗎?
顧北川繼續毫不留(情qíng)的打擊道:
“近距離看到老子不同一般男人的(身呻)體,受不了了?忍不住了?”
抓住牟燕然的胳膊,眼神淩厲的看着她:
“最近很久沒碰女人了,也憋得慌,我不介意跟你在這來個一夜(情qíng)!”
牟燕然只是搖頭:“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
顧北川将牟燕然一把拽入自己懷內,粗暴的扯開她的黑色襯衣,幾粒衣扣被扯斷,露出黑色(胸胸)罩緊裹下兩團雪白的柔軟。
粗壯有勁的右手開始在她衣服內肆意的游走,如游龍戲鳳,又似百鳥歸林。
他惡狠狠抓起牟燕然的下巴,直視着:“這樣,你還不相信?”
“不信!”牟燕然眼神堅定,雪白的肌膚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毫無避讓之意。
她說的不信,并不是不信顧北川不能睡了她,而是不相信事實俱在眼前,他仍不與自己相認。
牟燕然的态度,讓顧北川更加惱怒。
他翻過(身呻)來,一把抱起牟燕然,放到桌子上,整個(身呻)體壓了上去。
牟燕然還是沒有反抗,眼睛緊盯着顧北川。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只聽得見顧北川濃重的鼻息聲越來越重。
“啊……”顧北川大吼一聲,猛的起(身呻)坐起,背對着牟燕然,嘴裏冷哼一聲:
“木頭一樣的女人,跟條死魚似的,不開放,沒味,老子沒興趣!”
牟燕然默默起(身呻),面無表(情qíng)的将衣服穿好,走到門口,腳步一頓,随即離開了。
顧北川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沉默半響。
他從下衣兜內掏出一盒黃鶴樓,抽出一根煙,連續點了好幾次,火才點着。
煙霧缭繞間,顧北川擡着頭,看向門外,陷入回憶當中。
候希林跑進來時,一眼看見坐在桌子上悶頭抽煙的顧北川。
驚喜的叫道:“老大,你沒事了!”
顧北川擡眼看是侯希林,沒有言語。
侯希林看顧北川(陰陰)沉着臉,靠了過來,擔憂的問:“老大,現在怎麽樣?好點沒?”
顧北川把煙頭掐滅,拍了拍侯希林的肩膀:“不用擔心!”
侯希林看看了一眼屋外,問道:“老大,牟醫生怎麽在外面呆着?”
顧北川沒好聲色的回答:“我沒事!牟醫生你也不用((操cāo)cāo)心!”
停了會問候希林:“風林渡的受困群衆怎麽樣了?”
“老大放心,那裏的群衆全部都安全轉移到臨時安置點!”候希林答。
顧北川(情qíng)緒這才略好點,拿出煙盒放在手上,磕了磕,掉出一支煙。
候希林看看滿地的煙頭,勸到:“老大,你這剛做完手術,少抽點吧!”
顧北川朝前吐了個眼圈:“我就這點(愛ài)好,你別管!”
兩人沉默了一陣,侯希林時不時瞄顧北川一眼。
顧北川看着屋外,低聲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不會就光為看我一眼吧?”
侯希林笑得眯了眼:“就知道什麽也瞞不過老大你!”
“少拍馬(屁pì),快說!”
“那什麽……我們在風林渡遇見陶衛娟了。她聽說你被沖進涵洞受傷了,(挺挺)擔心你的。不過她正趕着去村子裏灑藥水消毒,防止疫(情qíng)發生,抽不開(身呻)。這不,千叮咛萬囑咐,先讓我過來看看你!”
候希林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別老拿陶衛娟說事,我受傷我的,跟她有什麽關系!”顧北川不耐煩的說道。
“老大,你可不能喜新厭舊啊,我們防汛隊上下誰不知道,她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停了停,候希林繼續說:
“你忘了,當初你發燒躺(床床)上時,她是怎麽一趟趟給你送藥送湯,一口一口喂你的?”
“還有,你還記得不,有次我們幾個執行緊急任務,一天一夜沒沾水米,也是她千辛萬苦找到我們,打着旗號說是慰問防汛隊,可誰不知道,她就是沖你才來的!”
“她還記得你的生(日rì)。我們一幫糙老爺們,記不住那麽多,一到過生(日rì),不都是她來張羅的嗎?”
候希林還想再說,顧北川狠狠掐了煙,打斷道:
“行了行了,她對我好,我都知道。但我跟她不可能!”
“老大,為什麽呀?”侯希林急了,從桌子上跳下來,看了一眼屋外,“你是不是看上那個牟醫生了?”
“滾蛋,別亂說,讓牟醫生聽見不好。”顧北川踩了踩煙頭,“跟你說實話,在認識陶衛娟之前,我就喜歡上一個人了。”
“那時我們還小,彼此依賴,彼此扶持,感覺兩人都是對方生命的一部分,血(肉肉)相融。我們一起,渡過了一段難忘的歲月。”
“如今長大了,我才猛然發現,她已經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如果這一輩子一定要和一個女人組成家庭,那只能是她,否則,我寧願單(身呻)過一輩子!”
半是解釋,半是宣言,顧北川向着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和好兄弟,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你覺得,我還會接納陶衛娟嗎?”顧北川最後反問一句。
候希林頓時無話可說,呆立當場。
顧北川推了候希林一下:“還愣着幹什麽?帶我歸隊啊!對了,帶上外面的牟醫生!”
候希林這才反應過來:“老大,你真沒事?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別沒完沒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