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置之死地

高建點開手機裏的電子銀行, 直接給高偉民的卡轉去5萬。

“滴……”高偉民聽到自己的手機發出短信聲, 低頭一看,錢已經到賬了。

“老爸, 你真好!”高偉民趕緊把錢劃到銀行卡上。

他一蹦而起, 說一聲:“爸, 我先走了!”轉眼就離開了主席臺。

高偉民是想快點追上牟燕然。

剛才從主席臺過來的時候, 他看見牟燕然被散場時離開的人重新圍了起來, 半天也無法移動。

高偉民抄了一條捷徑,向着牟燕然追去。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

這時人群逐漸散開, 牟燕然迅速的朝外走,轉眼就拐過牆角,消失在高偉民的視線中。

高偉民暗叫糟糕,急忙撥開人群追去。

再轉過來,已經看不到牟燕然的蹤影了。

高偉民眼睛望着前方, 有些垂頭喪氣。

此時一輛大卡車從高偉民(身呻)旁經過,高偉民眼前一亮:馬路對面,牟燕然正俏生生站在那裏,好像在等着什麽。

牟燕然是在等摩的。

今天人流太多,附近摩的早就消失一空。

牟燕然想到對面碰碰運氣,恰好有輛大卡車經過, 将她和高偉民隔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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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偉民揮着手, 沖牟燕然大喊:“牟醫生!”

牟燕然聽背後有人叫她, 迅速轉過(身呻)來, 只見高偉民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你還真是牛皮糖,怎麽老沾着我不放?”牟燕然皺了皺眉,冷着臉說道。

高偉民不以為意:“沒有別的意思,就想對你表示一下感謝之(情qíng)!”

“謝什麽?”牟燕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謝你複位了我的胳膊,也謝你在高地的時候組織了我們!要是沒有你,當時受傷的我沒準會讓洪水沖走了!”

牟燕然嘴角露出一絲譏诮:“別把我想得那麽高尚,也別把你自己看得太高。放心,我就是想救自己,對你也只不過是捎帶的!”

“你不領(情qíng)是你的事,我就是單純想請你!”

高偉民頓了一頓,摸了摸鼻子:“怎麽,嫌鎮子太小?我帶你去縣城,再不行直接去w市。時間地點你随便挑!”

看着高偉民拽上天的浪((蕩蕩)蕩)樣,牟燕然心下鄙夷。

高偉民還不自知,繼續吹噓自己:“牟醫生,你要是願意,再找十個八個人來,我也請的起!錢在我這根本不算事!”

炫耀之(情qíng)溢于言表。

牟燕然低頭笑了笑。

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沒有原則了,竟然浪費寶貴的時間,聽一個纨绔誇誇其談。

站這站久了,對自己耳朵都是一種侮辱。

一念及此,她轉(身呻)就走。

高偉民正說到興頭上,不提防牟燕然說走就走,根本連招呼都不打。

等反應過來時,牟燕然早已截輛摩的回旅社了。

“牟醫生!”高偉民跑到馬路中央,揮手大喊,想攔一輛摩的追上去。

可是半天沒有摩的過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牟燕然消失在視線中。

高偉民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先要個電話號碼,這人海茫茫上哪去找?

他想了想,決定找自己的左膀右臂拿主意,看怎麽追牟燕然。

那哥倆平時泡妞有一(套tào),關鍵時刻得沖上去。

他先給季安達打了電話:“達子,你現在在哪?回城沒?”

“高少,我在漢昌呢!“

“你怎麽跑省城去了,我還想找你耍耍呢!”

“我爸讓我去省城談筆生意,後天才能回來,不能陪你玩了!”

“算了,真掃興!”

“高少,你找經民吧!他一天閑得沒事!”

“用你廢話,早點給我滾回來。上我這報道!聽着沒?”

高偉民罵罵咧咧的挂斷電話,又給袁經民打了過去。

“死哪玩去了?”

“高少,我忙正事呢!”

“少tmd跟我裝,快說在哪”

“真沒騙你。我在h鎮,要不現在拍照給你發過去?”

h鎮?

高偉民頓時精神起來:h鎮就在q鎮旁邊。

“你怎麽去那了?”

“前一陣我和老三不是搞捐贈嗎,後來這個鎮有家藥廠要和我們搞合作,所以就留這了。”季安達解釋道。

“現在談完沒?”

“差不多了。”

“趕緊給我到q鎮來,我有急事找你商量!”

“高少,你來q鎮了!太好了,正好我也要找你!等我,我馬上開車過來!”

半小時後,袁經民開了輛黑色大奔,一路狂奔來到高偉民旁邊。

此時忽然刮起大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高偉民把手裏的煙頭一扔,鑽到袁經民的車中。

還沒等高偉民說話,袁經民就率先開了口:

“高少,我最近太倒黴了!”

“倒什麽黴?”

“上周我和季安達不是到q鎮吳村捐贈衣服和藥品嗎?那該死的防汛隊隊長發現我拉過來的是過期藥物。然後就讓他們一個叫候希林的隊員,開車到市裏,硬((逼逼)逼)着我買回過期藥物。”

“防汛隊長?”高偉民側臉盯着袁經民,“就那個傻不愣登的肌**子?”

“對,就他。”袁經民咬牙切齒。

高偉民氣得捶了袁經民一下,喊道:

“你是不是傻,讓你買就買啊?讓你死,是不是也去死啊!憑什麽?他們又不是藥監局的!”

“他們說,我要是不買回去,就讓電視、報紙給我們藥廠曝光!”

“(挺挺)黑啊!”高偉民杵着下巴,咬了咬嘴唇。

“他走後,我越想越憋氣,最後還是告訴了我爸。我爸臭罵我一頓,說那藥剛過期沒幾天,還有藥效,給鄉下人用正好。說我就是榆木腦袋,被人一吓就傻了!”

“他們防汛隊都是群瘋子,下手(挺挺)狠!也不怪你!”高偉民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舊怨加新仇,我們必須好好感謝他一下!”

“老大,我還有別的重要事跟你彙報”,袁經成把(身呻)子湊近高偉民,“還記得那次發洪水不,後來牟醫生走了,說是要去救顧北川,這一走,就再沒見她回過城。昨天我和爸過來,開車的時候,就撞見他倆從一飯店出來,貼得很近,都摟一起了。”

“什麽?摟一起了?”高偉民瞪圓眼睛,嘴裏噴着粗氣。

“我開車跟着,看見兩人直接進了鎮政府。這小子,肯定是利用職務之便,拿公款勾引牟醫生,哼,在我們面前硬裝什麽大尾巴羊!”

“這個顧北川,敢動我的女人!”高偉民握緊了拳頭。

“老大,這口氣咱可不能忍啊!”袁經成趕緊說道。

高偉民閉上眼睛,把手腕上戴的沉香手串退了下來,拿手上搓半天。

半響,睜開眼睛,瞥向袁經成,“我有個主意,能讓他吃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非叫他扒層皮不可!”

袁經成興奮的大叫:“這麽厲害!老大,怎麽弄!”

“那些過期藥你放哪了……”

候希林送來的過期藥,被袁經成放在w市的倉庫裏。

袁經成先給看管倉庫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将那些過期藥立即銷毀,再拿些同樣藥品名的藥,讓他們直接送到y縣長途汽車站附近。

然後袁經成帶着高偉民,驅車前往縣城。

來到長途汽車站,倉庫保管員已提前一步到達。

接過送過來的藥盒,兩人轉而向縣水利局奔去。

到了縣水利局,高偉民囑咐袁經成:“我在車裏等你,知道怎麽說了?”

“放心吧,老大!”

袁經成舉着藥盒和發票,直接拍在了水利局局長秦立軍的桌上,(情qíng)緒激動:

“秦局,我要舉報!”

“舉報?”秦立軍蹙眉,擺了擺手,“袁總,坐下,慢慢說。”

秦立軍之前因捐款捐物的事和(春春)達藥廠打過交道,見過袁經成。

“秦局,捐完藥品後不久,我們藥廠的市場監督員發現,在w市有人低價兜售我們藥廠的藥品。後來,經排查,發現竟然是防汛隊的人幹的!”

秦局盯着袁經成,眼眸緊縮:“繼續說!”

“然後我就打電話給防訊隊的顧隊,問他知不知道這事兒。沒想到他竟然倒打一耙,居然說我賣的是假藥,還威脅我們,不給錢就曝光!”

秦局長聽得坐不住了:“竟然有這種事!”

“千真萬确,不信你可以去q鎮打聽一下,他究竟有沒有将藥給老百姓發下去!”

“好,我會查個究竟,如果事(情qíng)屬實,一定會給你們藥廠一個交代!”

“局長,這可不是單單我們一個藥廠的事兒。我們這些民營企業為遭災的老百姓捐款捐物,他們竟然轉手就把給老百姓的救命藥品給賣了!這事要傳出去,你們水利局的名聲就毀了!”

秦立軍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拍着袁經成的肩膀,“袁總,放心!如果事實果真如此,我們一定不會捂着蓋着,會給你們藥廠一個交代,給q鎮的老百姓一個交代!”

“那好,就不打擾秦局長工作了,我先走了!”看着秦立軍的表(情qíng),袁經民知道,他和高偉民的計謀已經成功了大半,接下來就看顧北川他們怎麽死了。

秦立軍望着袁經成的背影,緊繃的臉(陰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

回到車裏,袁經民将談話的內容講給高偉民聽。

高偉民興奮得一拍袁經民肩膀:

“幹得漂亮,我真想親眼看看顧北川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了,哈哈哈!”

袁經成豎起大拇指:

“還是老大有辦法,這下顧北川和他的走狗候希林死定了,最輕也會丢掉工作!”

高偉民嘴裏冷哼道:“哼,打我女人的主意!丢掉工作都便宜他了,我們還得加把勁,把他扔監獄去。到時候看他還怎麽翻騰!等他進去後,再讓裏面的兄弟好好招待他!”

此時的顧北川渾然不知巨大的危機朝他((逼逼)逼)近,照舊率領着大家(熱rè)火朝天的奮鬥在農村一線。

從村裏回來,顧北川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喝杯茶,就接到了鎮政府的電話,說是要讓他馬上去開會。

“領導也太不通人(情qíng)了,這不是把人當牲口嗎?剛回來就開會,虧他們想得出來!”

侯希林抱怨道。

“行了,少說兩句吧!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防汛隊幹了。白加黑,五加二,這不都是我們工作的常态嗎?”顧北川拿過小林遞過來的毛巾,簡單擦了擦汗,上了趟廁所,就直接朝着鎮政府趕去。

來到會場,顧北川怔住了,不是因為人太多,而是因為人太少。

空((蕩蕩)蕩)((蕩蕩)蕩)的大會議室裏,除了他,就只有一個人在場,還背對着他。

等那人轉過(身呻)來,顧北川納悶的喊道:

“秦局?你怎麽在這?”

秦局長板着臉,看向顧北川:“怎麽,看到我很驚訝嗎?”

顧北川笑笑:“剛才通知我說是鎮政府的會,沒想到你親自到q鎮來參會,最近不是很忙嗎?”

“還不是為了你!”秦局長盯着顧北川。

“為了我?”顧北川聞言一愣。

“對,今天的會議,就是你和我!”秦局長徐徐說道。

聽了這句話,顧北川有點意外,看了看四周,撓撓頭問道:

“局長,我最近沒犯什麽錯吧?”

秦立軍黑着臉走近顧北川:

“當年推選防汛隊長,有人說你學歷太低,擔不起這麽重要的崗位,是我覺得你能力出衆,人品過硬,頂着來自方方方面的壓力,将你推了上來!”

顧北川神(情qíng)也嚴肅起來:“秦局對北川的知遇之恩,北川一輩子也忘不了!”

秦局話鋒一轉,聲音也變得重起來:“既然知道,為什麽要作出那種龌蹉透頂,背後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聲音铿锵,回((蕩蕩)蕩)在偌大的會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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