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
更新時間:2017-08-16 18:00:03 字數:4567
洗手?
她錯愣,不覺低眸看了看自己一雙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
原來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需要,只想要她的手來服侍。
看來她過于高看自己了,他對她的美貌或身體根本無動于衷,只想把她當成洩欲的工具罷了。
即便如此……
朱妍玉自嘲地勾勾唇,自行到後頭的澡間梳洗,先是将髒兮兮的臉蛋擦幹淨,接着用皂角将一雙手仔仔細細地洗幹诤,連指甲縫都不放過。
一旁的木架上有一罐乳霜,應該是潤澤身體用的,她打開嗅了嗅,是青草的味道,取了些抹在手上,将油脂揉進肌膚裏,更添柔荑幾分滑膩。
磨磨蹭蹭地弄了一陣子,她低頭走出來。
男人的胯下依然翹着。
她在榻前的腳踏坐下。“我開始了。”小聲地說。
“……嗯。”
她幾次深呼吸,鼓起勇氣,微微顫着手,隔着中衣,準确地握住那東西。
她聽見他倒抽一口氣。
她沒敢擡頭看他,臉頰熱得發燙,小手笨拙卻溫柔地在那物上揉了揉。
他又是一聲抽氣,嗓音緊繃。“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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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出他話裏的質問之意,心韻怦怦地亂跳,急得喉嚨都幹啞了。“我……弄痛你了嗎?對不起,因為我以前沒做過……”
她焦急地解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放輕了手勁,更小心、更輕柔地撫揉着那東西,指尖像羽毛似地撩拔而過。
他倏地擒住她綿軟的小手,緊緊地,像是要擰斷她的腕骨。
她駭了一跳,慌慌地擡起頭來。一雙陰鸷泛紅的墨眸用力瞪她。
她惶然,“怎、怎麽了?”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沉啞的聲嗓由齒縫迸落。
她不懂,驚慌地看着他。
“我只是要你幫我按摩而已!”
啊?
這可糗大了,怎麽辦?
她呆住了,明眸圓睜,櫻唇微張,一副傻兮兮的嬌憨模樣。
傅雲生咬了咬牙,強忍着想将這樣的她抱進懷裏狠狠搓揉的沖動,“我全身肌肉緊繃,只想有人替我按摩舒緩舒緩……我真以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他恨得咬牙切齒,胸臆堵着口悶氣,腦海思緒翻騰,加快的畫面如潮水急湧而來。
他想起姊姊。
從小護着他長大的姊姊,因他無意間惹上地痞流氓,為了保住他一條小命,不惜将自己委身于一個有權有勢的官老頭做妾。
後來他才知曉,一切都是那老頭策劃的,就是要逼得他姊姊主動獻身于他。可憐姊姊一個如花似玉的韶齡少女,就在那老頭的折磨淩虐之下,一日日地枯萎,終于香消玉殒。
數年後,他長成了,親自斬殺那老頭,将他頭顱砍下,血祭于姊姊墳前。可又如何?他的姊姊終究是死了,他永遠、永遠再也見不着她了……
“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可你真以為我會……”
從來都是威風凜凜、軍令如山的他竟也有木着眼神、聲調抖顫的時候。
朱妍玉聽出男人話裏的惱恨之意,卻也聽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哀傷。
“都督大人。”她下意識地抱住他的雙腿,想安慰他。
他不領情,伸手推她。“滾!”
他被她推得往後倒,卻仍緊緊抓着他大腿不放,結果也不知怎地,兩人一推一拉,她嬌美的臉蛋反而埋進他腿間,蹭了那處一下。她尴尬地不知所措,怯怯地揚起一張嫩紅的小臉,眸光盈盈如水。
他只看她那宛如籠着水煙的眼眸一眼,便急急收回視線,艱難地啞着嗓子低語。“你……走吧!本都督是喝多了酒,又灌了一碗鹿血,才會……如此,并不是對你有什麽想法……”
意思是他并非觊觎她的美色,只是生理反應使然。
這算是向她解釋嗎?
朱妍玉眨眨眼,望着俊臉紅透宛如一顆蘋果的男人,心韻頓時亂不成調。她知道,自己一定也臉紅了,心慌氣短,卻不是之前那樣感到驚懼或屈辱,更像是一種羞澀,還有一絲絲奇異的甜蜜。
她看着眼前逃避着她目光的男人,忽然覺得他這般困窘不自在的神态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可愛。
是的,可愛。
朱妍玉微微彎唇,想起在雪地長跪時那個突然塞到她腿下的軟墊;想起自己無助地趴倒在地時,他一路将她抱回屋裏;想起自己以為會成為他洩欲的工具,其實他只是想要她替他按摩……
他并不可怕。
或許對敵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對她,他總是嘴硬心軟……
“大人。”她重新又跪坐于他身下。
他愕然瞪她。“你……”
她仰頭看他,小手卻往下探,若有似無地擦過那處。“您這裏,還是釋放出來比較好……我可以幫您。”
他不敢相信。“你沒聽懂我方才說什麽嗎?”
“我聽懂了。”她軟軟地呢喃。“可我是自願的。”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
話語未落,她已翩然起身坐進他懷裏,櫻唇在他頰畔輕輕地落下一記啄吻,小手跟着揉起來。
他陡然肌肉一繃,再也說不出話來。
窗外,寒風呼嘯,卷着漫天雪。
窗內,茕茕燭光,映出一室旖旎。
傅雲生的中衣不知何時已敞開,倚在榻上,近乎迷茫地看着一顆頭顱在自己身下起起伏伏,那散落的發絲不時會擦過他大腿內側,帶來一陣陣酥麻的顫栗。
偶爾,那張如薔薇盛開的粉暈小臉會稍稍擡起來,現出一對如玉般玲珑小巧的耳朵,教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呼吸早已淩亂,血液沸騰,一波波極致的快感推着他攀向頂峰。
朱妍玉能感覺到他澎湃的情緒。如果從前有人跟她說,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地為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她定會嗤之以鼻。前世的她活了二十多歲,可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守身如玉,更別說這輩子成了官家閨秀,男女大防界線森嚴,更不可能有絲毫逾矩。
可今夜,她卻像是瘋了似的,只想讓這男人快樂,讓他盡興。
或許是因為他帶着幾分青澀的反應讓她有了自信,平日的他總是一派凜冽淡冷,帶着一股誰都無法親近的禁欲氣質,如今卻在她雙手的“亵玩”下,激情難耐。
想想這男人後院既無姬妾,又從不讓春柳等丫鬟近身,可能經驗真的不怎麽豐富,所以即便她是個生手,只要肯努力,也能取悅他。
他突如其來地吻上她,大手壓着她後腦勺,強迫她的唇與他的親密相貼。
“唔……嗯……”她猝不及防,逸出幾聲破碎的嬌吟,撩得他全身更加火熱。
他一把抱起她,一面低頭吻着她,一面上了二樓,撩起一扇門簾,進了裏間,這裏才是他睡覺的寝室。
他将她放上一張大床,修長的身軀壓倒她。
兩人纏綿地接吻,她下意識地用藕臂勾着他頸脖,好方便他吻得更深、更投入。
他開始剝她衣衫,解開棉襖前襟,露出一截曲線美妙的鎖骨,一層層地剝開後,是一件紫色的肚兜,繡着大朵的粉芙蓉,在他眼裏嬌豔地綻放。
“嗯……都督……”她嬌喘細細,像一條突然被丢上岸的魚拚命地扭動,害羞地想躲開他的撩撥,卻又不自禁地将自己更送向他。
他撫摸她的發,在她耳畔喘着粗息。“想不想……也舒服點?”
“什、什麽?”
“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啊!”她駭然無措,慌得想推開他。“別、別這樣……大人……”
她躲,他追,兩人在床榻上摟抱着一陣滾動,驀地,她膝蓋與他的大腿相撞,忍不住瑟縮一下。
一聲嬌嬌的驚呼,滿蘊痛楚。
他一震,連忙停下了動作。“怎麽了?”
她沒回答,伸手按揉自己的膝頭。
他了然。“很痛?”
“不、不痛。”她直覺地揺頭否認。“其實我也沒跪多久,後來還有墊子用……”
她一面揉着,一面還擡頭努力對他綻開不以為意的笑容,明明那雙水眸正閃着淚光。
他胸口一緊,眉峰跟着拉起,“閉嘴!”低低喝叱後,他轉身從床櫃的抽屜裏找出一罐藥油,倒了些許在自己手上。
她見狀,心中冒出不祥的預感。“你……想幹麽?”
他橫她一眼,推髙銀紅色的棉裙,拉下裏頭的棉褲,露出一雙光裸細白的玉腿。
她大羞,猜出他想做什麽,翻過身想逃。
他一把抓住她潤白的腳丫。“現下若是不用藥油揉開,以後你的膝蓋怕是會落下病根。”
“可是……”
要她光着腿讓他揉自己的膝蓋?怎麽想起來就那麽羞恥呢?
“過來!”大掌擒握她腳丫,順勢将她整個人帶過來。
她可憐兮兮地睇着他。
他卻不看她的臉,坐着将她一雙腿橫擱在自己大腿上,掌心勻開藥油,揉上她跪得微微青腫的膝蓋。
“嘶~~”
她痛得咬牙,有些哀怨地暗着神情專注的男人。他怎麽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呢?一定要這麽用力揉她嗎?就不能輕一點?
“都督……大人……”她快哭了,軟聲求饒。
他分出一只手,輕輕拍她頭頂。“乖,很快就好了。”依然專心揉着她的膝蓋。
她只得強忍痛苦,難受地咬着唇,像受了傷的貓咪喵喵地小聲低咽,惹人心憐。
“啊、啊!”聲聲含淚的嬌喊,惹得他又心猿竟馬起來。
她分明看見了,他的陽剛之物又精神地翹挺起來,可他卻像無知無覺似地,只是替她揉着膝蓋。
若是一般的男子,身畔有個半裸的女子,如此活色生香的誘惑,怕是早已恣意縱欲了,可他竟還忍得住。
不僅能忍,還替她用藥油推揉痛處。
他究竟是怎麽樣一個男人呢?
她想起在馬場及這都督府裏工作的下人,不是那些在戰場上受傷老殘的軍士,就是那些戰死英靈的家眷,對曾跟随自己效力之人,他總會不遺餘力地照顧。
他,不是壞人,絕對不是。
“大人。”她啞着嗓音,鼓起勇氣開口。“我弟弟他……被帶到何處去了?”
傅雲生聞言,動作一滞,半晌才冷着語氣說道:“你不用擔心,他如今好吃好喝的,性命無虞。”
他命人帶走她弟弟,并無折磨之意,只是他很明白以她愛護親弟之心,只要朱相宇在他手上,她就不會輕舉妄動,無論是冒險逃離這府裏,或……投入宋殊華的懷抱。
他神志一凜,抽回手,繃着臉将藥油放回原處。
她急急将自己亵褲拉上,整好棉裙的裙擺,臉蛋依然浮着羞澀的紅暈,如晚春黃昏的霞光,迷離而妩媚。
他瞥了她一眼,暗暗調勻氣息,嗓音凜冽。“你方才說,只要本都督肯既往不咎,保你和弟弟一條生路,你什麽都願意做?”
她一震,陸然揚眸望他,又驚又喜,又有些不敢輕易置信的膽怯。“大人的意思是……您要我做什麽?”
他沒有看她,眸光沉沉地盯着某處,像是要将那虛幻的空氣盯出一個洞似的——
“我要你,成為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