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張照片,上面赫然印着昨晚陸珵抱着她進他房間的一幕。

“F**k!”喬茜茜狠狠将照片甩在了桌上,擰開瓶蓋咕嘟咕嘟喝了半瓶水,等她冷靜下來,這才打開了信封附帶的紙條。

“盛鼎麒麟1938”。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敢情今天上午剛度了個劫,這晚上又得去會個鴻門宴。

喬茜茜做了個幾個深呼吸,靠在牆壁上,按住了額角。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犯了錯誤還是要好好悔過的。

別看影帝大人現在這麽君子,以後就撩過頭。

最後猜猜,茜茜到底該怎麽辦?要怎麽處理比較好呢?

☆、群魔亂舞

晚上七點半,喬茜茜在盛鼎麒麟酒店的一個房間裏看着窗外思考人生。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壁燈沒有打開,有些陰暗,窗外的尚未落下去的夕陽餘晖打在她的臉上,一時間跟卧室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精致的五官更顯立體。

三張照片裏有一張是在走廊裏,陸珵抱着她往回走,另外兩張則分別是從他的褲口袋裏拿出門卡和抱着她進入房間。

所以從照片上看,房間是陸珵的,人也并非是送到門口就離開,解釋的路被堵得死死的。

喬茜茜把照片已經壓箱底存好了,但是并沒有通知阿洲跟另一位當事人陸珵。這事有些棘手,但是……對方塞給了她紙條就說明他的目的只是讓她來走一趟。與那些真想掐住兩個人緋聞不放的狗仔不同,事情還有可談判的餘地。

但如果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讓兩個工作室都知道這個危機事件,她是解脫了,不需要去會面了,可指不準這位金主一發火真來個魚死網破曝光出來,造成的影響比她去一趟要更嚴重。

不過去這一趟,風險是肯定有的,不說那位金主會對她做什麽,就她本人出現在那裏都有可能成為把柄。考慮到這點,來這裏開房的身份證,喬茜茜都是借了小溫的。

房門被敲了敲,喬茜茜回過神戴上口罩打開了房門。

一位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上面擺滿了酒和其他餐點。

“等一下,小姐姐,你能……借我一套你的衣服嗎?我今天正好特殊時期把褲子染髒了。”

身穿短款旗袍的服務生一臉驚訝。

“那您……我幫您去買。”

“耽誤你上班多不好,別那麽麻煩,你這身衣服有多餘的嗎?借我一套湊合穿,我有點急事。”

說着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卷成卷兒塞進她的手裏。

“啊?我這身衣服?我只有一身,不過我朋友有一套備用的。”

喬茜茜又抽了一張鈔票。

十分鐘後,身穿旗袍推着餐車的喬茜茜來到了1938房間的門口,她低着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她需要看清目标對象,聽朱導說得那樣厲害,真身在高位得話,網絡上應該有相關信息。如果她沒有被認出來就離開,做詳細地下一步打算,如果被認出來就坐下來談判。既然是青年才俊,有錢人總不會喜歡玩強迫的戲碼。

她的手機已經定時了一條短信,如果沒有及時取消,會把求救短信發給阿洲。

但并沒有人開門。

喬茜茜再次敲門,還是沒有人開。

這次她握緊拳頭用上了力氣。

房門終于被打開,就在那一剎那,一陣震耳的搖滾音樂從房間裏漏出來撲向她,同時夾雜着的還有無數男女的歡鬧聲和喊麥的聲音,音響是立體混聲,叫一個刺耳。

“哎呀,你快點!”

一個女人的聲音,等喬茜茜擡頭時,已經不見她的身影,只有房門半開着,噪音持續着。

她猶豫了一下推開門進來,卻見陰暗而寬敞的大客廳裏,類似迪廳舞場的燈正在亂閃,花花綠綠的燈點瘋狂地在牆面上游走,無數身穿奇裝異服的男女跳着笑着鬧着。

那一剎那,身為一個作者的喬茜茜,腦內迅速被無數形容詞填滿。

群魔亂舞!魑魅魍魉!妖豔賤貨!奇珍異獸啊有沒有!

她抱着複雜的心态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的标牌,是1938沒錯。

“後面的朋友們,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噢噢啊啊啊——”

震耳欲聾的聲音穿透耳膜,吓得喬茜茜趕緊關上了門,生怕這種噪音洩露出去擾民。

她站在門廳,感覺自己就像是來到了萬妖之國,一時間無數個問號出現在心裏。

請她來的人是誰?他想幹嘛?這群人又是誰?他們在幹嘛?那她又是誰啊?她為什麽也站在這兒?……

問題繞問題,足以把人繞暈。

但問題總是要一個個解決的,喬茜茜回過神推着餐車往裏面走,緩慢彙入了這股舞池中,眼睛想要去尋找裏面看起來像是主角的人。

“大家停一停!停一停!”站在大客廳中央圓臺上的女人握着麥克風,她身穿白色露腰短褲T恤,下丨身則是紅色皮質熱褲,一頭銀發紮成雙馬尾,一邊染成藍色一邊染成紅色,俨然是DC裏小醜女的扮相。

大家經她一喊,慢慢停了下來。

小醜女揚起下巴等大家安靜拽道:“老是跳跳吵吵,真沒素質!”

“咦——”“切——”

衆人起哄,不屑一顧。

“玩游戲呗,新游戲,玩之前那些多沒勁,玩個新的,大家夥都參與,你看田少都做好準備了。”

正說着一個身穿花哨西裝的男子被蒙着雙眼拉到了臺上。

臺下人群又歡呼起來,各種怪叫,夾雜着幾聲挑丨逗的高喊。

“喲,重口味啊,玩捆丨綁啊!”

“沒想到田少喜歡這一口哎——”話音拐上去,一時間哄笑一片。

喬茜茜感覺臺上那人就是正主,嘗試努力去分辨他的模樣。但可惜男子眼下被五指寬的黑色絲巾蒙住了眼睛,讓人無法分辨。從他那露出的下巴和鼻梁來說,長相是不錯,算得上英俊。

“說,怎麽玩啊?我們一群人上田大少嗎?”

“滾你媽丨的!王昊你給我等着啊!”臺上的田少罵了一句,大家哈哈大笑。

小醜女伸手示意大家靜靜:“等我說開始的時候,所有人跑,音樂一停田少就開始抓人,你們想跑多遠就跑多遠,以不出房間為界,被抓住的那個人哈哈哈,到時候怎麽懲罰你們說!”

“放屁,我抓的人到時候我說了算,”田少勾起一邊嘴角,“不過,聽你們的意見喲——”

人群再次吵起來,那歡騰的氣息像是要把整棟樓頂掀翻,喬茜茜捂住雙耳,臉上的表情很不屑。

丫的,一群神經病!真是,她為什麽在這兒?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陸珵寫好手中的炒作計劃,一手托腮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酒店房間內溫度适宜,他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舒緩的音樂從藍牙耳機裏緩緩流淌,整個房間寧靜又溫馨。

陸珵拿過充電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即将到晚上八點了,還算早。他想找喬茜茜核對一下炒作計劃,畢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當事人的感受最重要。雖然可以直接交給他團隊裏的人去安排,但他擔心看到別人的計劃自己可能會有抗拒感。

再者,這張計劃表也結合了楊醫生給出的治病建議。

陸珵不由地回想起昨晚在櫃子裏聽到的話,喬茜茜跟她弟弟再三保證只是炒作,不可能真的發展感情……再加上之前飛機和頒獎典禮的接觸,陸珵其實可以判斷出喬茜茜是真的對他沒意思,相反還有些對着來。

楊醫生在得知這點後非常高興,說有利于他治病。

不然喬茜茜在親密接觸中對他有好感一告白,萬一他病沒還治好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她不表白,他倒是可以繼續深入。

陸珵給喬茜茜發了一條微信,希望她能出來找個地方談,但五分鐘過去了她都沒有回應。

是在忙……在碼字嗎?所以沒有看到微信。

不如他親自敲門,這總能聽到了。

陸珵拿起計劃表起身向外走去,今天得知了喬茜茜寫文章他很驚訝,他去那個晉江文學網翻看了原著小說,很佩服她的毅力。她的筆名這樣成功,至少證明她本人是個有才氣的。

所以之前在金德軒的小夥子,應該屬于書粉了,喬茜茜并沒有欺騙別人感情。

至于誤發的小插曲,倒可以忽略不計,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改變對人的印象,更何況這個演員既有演技又有人品。

陸珵敲了兩次房門,沒有人開。

這個時間應該不在外面啊,陸珵掏出手機給喬茜茜撥去了電話。

當小醜女說出開始時,滿屋子的人亂跑把喬茜茜沖撞到了牆上,兜裏揣的手機一下飛了出去。

啊啊啊真是作孽哦,喬茜茜躲避着衆人從地上爬行着去摸那塊手機,卻見手機在來來去去人的腳下四處游走,不是被踢到這邊就是被踢到另一邊。

震耳的音樂還在響,燈光昏暗的客廳裏,喬茜茜卻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有人來電話了。

但是她不知道是誰的電話。

是喬楚嗎?聽說他今天昏睡了一天誤了工,說不定找她來算昨天晚上的賬了。

還是阿洲?是不是想打探她跟陸珵的關系,唯恐她真的跟陸珵搞上了?

還是……

就在一剎那,音樂停了。

全世界只剩下了人們的腳步聲,和——手機的鈴聲。

“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洛天依努力在唱着投食歌,在安靜的大廳裏格外響亮。

喬茜茜爬起來沖刺幾步上前撿起了手機,但就在手機入手的那一刻,自己也被人雙手摟住了腰,一時間重心不穩兩個人一起滾倒在了地毯上。

“哈哈哈哈,抓到啦!”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是不是沒有猜到!

☆、自由飛翔

喬茜茜只聽到一陣男人的大笑聲響在耳邊,她扶着因跌倒撞到的頭,感覺世界都混沌了。紫紅色的迷亂燈光将整個大廳包圍。不知何時,周邊的人都擁擠到了牆角,有的人踩在窗臺上,有的人爬到空調上,将中間的場子空了出來,

而眼下,這群奇裝異服的人們好像都在看向場中央的她,正拍手叫着好。

奇怪,她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能看到一個個長大的嘴和臉上咧開的笑容,十分扭曲。

喬茜茜垂下頭猛地搖了搖。

終于,過了幾秒那些嘈雜的聲音一起擠進了耳朵,理智也似乎随之回到了腦海。

“哈哈哈,看我抓到誰了!小倒黴哦——”

摟住她腰的男人也從地上坐起來,一把摘掉頭上的眼罩,食指挑起了喬茜茜的下巴。

喬茜茜神情恢複,她眨了眨眼睛,視線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

啊!這不是……之前在金德軒跟陸珵一起私會的人嗎?

他找自己?有什麽事?

潛規則?

明顯不是啊,這種場合幾十號人擠在一起,怎麽潛?明規則還差不多。

就在她腦內快速轉動時,周圍的人已經湊了過來起哄:“快!田少!懲罰她!罰她罰她!”

這股喊聲最後彙聚為一股口號,齊震天的“罰她”如潮水從四面八方向喬茜茜席卷而來。

田少跪着起身,順便将她扶了起來。

喬茜茜踉跄着,身子不穩撞到了他的懷裏,頓時周圍又是一陣鬼哭狼嚎。聽着這群人的起哄聲,她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好像是被抓住了吧?所以要受罰?

罰他大爺喔,這樣一群喝醉神志不清的人,會對她做什麽?想想也很可怕!

頓時冷汗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田少的事情還可以稍後再說,眼下要如何搞定眼前的這群人呢?

就在她緊張之時,一個男聲從她耳邊響起,将她解救,宛如天籁。

“我罰你妹!都閉嘴!聽着,這是誰,你們不知道吧?”

田少拽着喬茜茜沖上房間內的圓形高臺,拉住落地麥克風,一聲立體聲響徹整個房間。

“在我生日之際,我隆重地跟你們介紹介紹!這是我妹!今天的特約嘉賓茜茜!都認識吧,紅人!當紅小花旦!來,茜茜咱倆合唱一首歌獻給大家!”

“喲,怎麽田少你妹那麽多啊!瞎逮一個就是你妹!再逮一個別又是你妹就不好玩啦!”人群裏一個男人發出質疑。

“怎麽,羨慕了,羨慕我勉為其難也收了你啊!哈哈哈看你饑渴的小樣兒!”

人群爆發出哄堂大笑,一旁的小醜女将話筒往臺上一抛,喬茜茜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田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塞進她的手裏。

“快快來,茜茜點歌!”

喬茜茜擡頭面對着與牆一般大小的點歌大屏幕,心中犯了難。她不是神人,并非哪個領域都擅長,就比如說她寫作方面比較有天分,但唱歌方面就會有欠缺。所幸之前她去KTV的次數不多,每次殺青或者有酒席活動,結束後阿洲都會帶她離開,不摻和那些亂圈子,迫不得已時阿洲代表她去參加,讓她離開。

但眼下卻能看來出缺乏鍛煉機會帶來的負面影響了。

她好像不知道唱什麽。

唱什麽好呢?

“《祝你平安》行嗎?”多麽好的一首歌,調子又不高,滿載着祝福,送給朋友最合适不過了。

人群一片沉默,田少看向她的笑有點僵。

是不是因為節奏太緩慢了?要歡快一點的?

“那《在希望的田野上》呢?”多好啊,歌頌了中國新農村面貌及活力,生機勃勃的,麗丨媛媽媽還唱過呢。

這次人群沉默了一兩秒鐘,異口同聲沸騰起來。

“罰她!罰她!罰她!罰她!”口號竟然比之前更加猛烈!

吓得引起民憤的喬茜茜一下躲到了田少身後。

田少偏偏頭拿開話筒:“那你會唱什麽啊。”

“那我會唱什麽啊?”喬茜茜欲哭無淚。

“我在問你啊!”

“我也不知道啊!”

“……”

可以說是非常尴尬了。

生死一線之際,只見眼前的男人忽然高舉手臂打了個響指:“一首《自由飛翔》送給大家!喜歡的朋友請評論666!”伸着手繞着臺子轉了一周,帶起了氣氛。

頓時震耳的背景音樂high了起來,震得臺上的喬茜茜心髒都在顫動,強拍子的節奏像鼓點一樣,只見田少攥着拳頭随着節拍一下下擊向空中,頭一點點,還不斷給她眼神暗示,連兩條眉毛都跳動着,透露出“來啊來啊”的邀請。

懵懵的喬茜茜看着田少的頭自己頭也跟着點了起來,舉起了手臂。

幾句前奏過去,男人轉到了她身旁,摟住她的肩,湊在她耳邊。

“唱啊姐姐!”

喬茜茜一個激靈,只見屏幕上詞提示燈馬上就滅完了,歌詞即将開始,便硬着頭皮舉起了話筒。

“Yo Yo!Yo Yoe on Yeah!”

田少給她一個哎喲不錯喔的眼神,舉起話筒。

“是誰在唱歌!溫暖了寂寞!”

邊唱還邊對她做出“來啊來啊”的手勢。

喬茜茜跟灌了迷魂湯似的,整個人像是不由自主回到了曾經路過的廣場上,拿起話筒跟着喊。

“寂寞!”

田少給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唱了下去。

“白雲悠悠藍天依舊淚水在漂泊……”“漂泊!”

“在那一片蒼茫中一個人生活……”“嗯吶!”

“看見遠方天國,那璀璨的煙火!”“Oh Yeah!”

氣氛徹底high了起來,全場人也跟着打起了拍子,一起吼了出來。

喬茜茜八字眉一臉堅毅地跟着田少點頭,看着大屏幕繼續唱下去。

“Yo Yo!Yo Yo!Heye On Baby Go!”

還學着他的手勢,蜷起中指和無名指,往臺下猛戳。

臺下的人就比着六六六往回戳。

那一刻,在這個五星級酒店的頂級包間裏,無論你是人氣爆棚的明星網紅,還是身價不菲的纨绔子弟,集體都陷入了廣場舞大合唱,用行動昭示了神曲從來不分年齡不分階級。

陸珵從劇組群聊找到喬茜茜的助理,添加了好友,詢問她的去向。

不一會兒就見小溫從走廊裏跑了出來,氣喘籲籲着:“茜茜姐房間沒人嗎?我也沒聯系上她啊。”

她從兜裏掏出了門卡,見陸珵有些詫異解釋道:“茜茜姐自從落下過兩次房卡,就讓我多備了一張,打開門看看吧,別出了什麽意外,如果房間裏沒人我再通知洲哥。”

咔嗒一聲,門開了,裏面燈光是開着的。

陸珵站在門一旁,沒有往裏面看去,他将手中的計劃表折疊了幾下,塞進了口袋裏,今天也許沒機會拿出來給她看了。

“陸哥!裏面沒有人,但是桌子上發現了這個。”

小溫拿着一張紙條跑了出來。

陸珵接過來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紙條上印着“盛鼎麒麟1983”的字跡。影帝大人仔細地将幾個詞反反複複審視了幾遍,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擦着紙條,仿佛在思考。但最終他內心交戰完,将紙條輕輕還給了小溫。

既然這是她的選擇,自己又為什麽去阻擋呢?

“陸哥,這紙條是什麽意思?您知道嗎?我記得對面的酒店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打給王川洲吧,我的事情明天再談。”

“陸哥……”小溫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影帝大人跟茜茜姐的關系這兩天看着很好啊,怎麽現在遇到這種事情這麽冷漠,一副不想管的模樣?

但可惜她只是個小助理,怎麽可能喊得動或者說要求影帝做事,小溫盯着陸珵離去的背影,開始撥打經紀人阿洲的電話。

陸珵掏出自己的房卡,刷開了門,但進門的動作卻停住了。

哪裏不對,昨天晚上,不管外面多麽混亂,他在櫃門裏都保持着一種較平靜的狀态,跟慌了陣腳的喬茜茜不同,跟感覺被全世界欺騙了的喬楚也不同,他是從頭到尾目睹了整件事情經過的。

所以思維很清晰。

所以也清楚得記得朱導的那些酒後亂語。

‘明天晚上下了戲,對面的盛鼎麒麟酒店,1……19……1938房,對,就是這個,他等你……’

朱導的話又一次回想在腦海裏。

那剛才那張紙條是多少?

陸珵發覺自己也沒記住,3和8是個非常容易混的數字,特別是有了朱導口裏的1938數字的先導印象,很容易搞混。

不行,他得再回去确認一遍。

陸珵回到剛才離開的地方,房間的門大開着,能聽到裏面小溫壓低的通話聲,他敲了敲房門示意。

小溫正好挂掉電話:“陸哥您回來了?”

“紙條給我。”

陸珵接過紙條再次看向那一行字。

果然紙條上印的是1983,不是1938。

作者有話要說: 聽着自由飛翔碼字,簡直有毒。

不過田少是在幫茜茜啊。

☆、完了

人都是從衆的動物,特別是當狂躁的金屬音樂沖擊聽覺,當眼花缭亂的燈光不斷擾亂視覺,當周圍所有生物都進入亢奮,作為一個同類,腎上激素也會增加。

喬茜茜跟着人群一起嗨,沉浸在了神曲的魅力中,唱完了一首歌她下臺接過旁邊人給的花裏胡哨顏色酒跟田少一碰杯,一飲而盡。

周圍一片人鼓掌叫好,不斷有人遞酒給她。田少見她一口氣喝了兩杯,在她耳邊哈哈大笑,因為巨音的影響,對話只能靠吼。

“爽不爽!”

“爽!”喬茜茜擦了一把嘴,“今天你生日?咳咳…”

她腦子有些混沌,忘了要說什麽,有可能是喝酒喝得,也有可能是被震暈了。

田少見她喝得咳嗽将她從人群中領了出來,帶到了走廊上。

喬茜茜眨眨眼睛努力醒酒:“祝你生日快樂啊田少。”

“嗨,別提了,老了一歲有什麽開心的,怎麽,頭暈?”

“沒喝過這種。”像是好幾種混在了一起。

“他們瞎調的,容易暈,你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拍戲不是。”

“是要拍戲……”

“本以為你下了戲能早點來,趁他們沒瘋起來介紹介紹就讓你走的,可惜你來晚了,現在這場合也不适合你,我們估計得瘋一晚上。”

喬茜茜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裏似乎總帶有笑意,嘴角也愛勾起,不由得也跟着樂起來:“怎麽不适合?我覺得我唱得很好。”

“是吧,我也覺得咱倆有默契,下次再邀你啊,留個號碼吧方便聯系,別通過那個朱導了,感覺他跟他姓一樣,腦子不靈光似的。”

喬茜茜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解鎖遞過去,琢磨了一下笑出聲:“朱導,豬導,豬腦,哈哈哈,你這個笑話好冷。”

輸入自己號碼撥過去的田少把手機往她口袋裏一插:“下次給你說個更冷的,我可是冷笑話之王,哈哈哈。”說着自己就笑起來,“能自己回去嗎?”

“沒醉沒醉,這點酒,就是頭暈。”喬茜茜眼睛睜得銅鈴大小,驕傲地仰起頭。

“那我先回去了,不送。”田少對着她一舉酒杯閃身回了房間,門被關上的一剎那,所有聲音都被隔絕了。

喬茜茜的心髒還砰砰直跳,整個人像是沒從裏面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陷入了疑惑。

她是誰,她在這兒幹嗎?

對,她得先把衣服換下來,然後回去。

陸珵擱下手中的紙條,心中猶豫了幾分,不管是哪個房間他都沒有理由找過去。

如果喬茜茜會見什麽人,跟他是沒有關系的,但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問題是她失聯了,而這紙條是唯一的線索。

陸珵心中下了決心,就算是為了他病情治療考慮也應該去找她,将紙條放在桌上他朝外走去。

“砰——”喬茜茜摔在了敞開的房間門上,她戴着口罩,套着一件戴帽衛衣,一副全副武裝的扮相,只是眼睛朦胧着。陸珵與她隔得近,聞到一股酒氣,心頭頓時一股反感,什麽38、83都讓他抛到了腦後。

所以她是去那個房間了?

“去哪兒了?”

喬茜茜眨眨眼睛,她神智剛才尚且還清醒,還回到自己開的房間換下了衣服,墨鏡帽子裝備好後退了房,一路回了這裏。但是越往回走她的意識就越模糊,酒的後勁兒全上來了。

她摘下口罩,看着陸珵莫名其妙樂起來,朝他猛地一鞠躬:“教導主任好!”

陸珵:……

他皺緊眉頭,想要閃身離開,卻被一把抱住。

“給我麥,我還能唱!我還能再唱五百年!”

一旁的小溫連忙上前把人抱住放在了床上,陸珵看了喬茜茜一眼,走出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回到自己房間,陸珵将口袋裏的計劃表掏出來扔到了桌上。

這次他識人不清?還是說喬茜茜掩飾得好?看似單純其實早就是老手了?

陸珵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是剛才他約喬茜茜時的微信聊天界面。

看着上面的文件,鬼使神差的,陸珵拇指在上面停頓了幾秒鐘,點開了文件。如果是交際名花,不知她的文章寫得如何……

他往床上一趟,靠在枕頭上,看了下去。

寫作手法很成熟,描寫的感覺也很真實,甚至整篇文字畫面感也極好。陸珵看了一半,閉上眼睛,腦海裏生成了一副情景。在今天的拍攝套房裏,劉璐衤果身在廚房裏切菜,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件圍裙,從後面看,細腰上系的蝴蝶結十分可愛俏皮,視線下移,她挺翹的臀……

影帝大人喉間一滾動,呼吸開始不均勻。

徐坤從她的身後擁住她,雙手握緊她手中的菜刀。

‘要我教你嗎?’

‘好啊老師,不過後面硬硬的是什麽。’

陸珵猛地睜開眼睛,太太太香豔了,他舔了下嘴唇繼續看向屏幕。

‘好好學,別分心。’徐坤湊在劉璐耳旁,邊說話邊舔她的耳廓,最後輕輕含住吮吸。

‘呀老師!它進……’

‘你可要集中注意力啊,不論發生什麽事兒,握刀的手都不能抖明白嗎?’

陸珵喘着粗氣猛地坐起身,用手捂住了臉,他身體燥熱,甚至……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

而更令他絕望的是。

他這才發現剛才想象的畫面裏,劉璐的角色原型是喬茜茜。

清晨,喬茜茜精神萎靡不振地來到現場,阿洲已經在電話裏把她教訓了一頓,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本想聯合小溫将事糊弄過去,但她昨晚忘記修改定時短信,求救信息已經發給了阿洲。

她迫不得已透露了實情,并且向他坦白,田少不是那樣的人,照片一定沒問題的,她今天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跟阿洲保證完,她挂掉電話才尋思過來,既然田少不是那種人,只是請她去參加生日宴會,為什麽還會拿照片威脅她?

所以到底田少當初找朱導怎麽說的,怎麽這之間差那麽大,是不是當時朱導喝醉了給曲解了?還是他自己腦補太多?

她來到朱導身旁:“導演,你那天晚上跟我說的……”

“什麽?說什麽了?哪天晚上?我喝醉啦,沒見到你啊!”

喬茜茜:……

她有點摸不清導演是真忘了,還是不願讓人聽到。但是見他一臉拒絕的樣子,想也知道不會有突破口了,喬茜茜只得來到昨天坐的沙發上吃早餐。

可剛一落座,不等跟一旁的陸珵打招呼對方就站起了身,來到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像是對她避之不及。這下輪到喬茜茜迷茫了,怎麽她昨晚去喝了個酒現在腦筋都沒轉清楚,為什麽陸珵躲她?為什麽田少拿照片威脅她?田少怎麽拿到照片的?

五花八門的問題将她團團圍住,一時間得不到答案。

她默默咬了口雞蛋,看來只有先填飽了肚子,腦筋轉過來,再去弄清事情經過了。

今天的戲份比較甜,是男主教女主各種廚師基本功。喬茜茜将洗好的土豆放在案板上,提起了菜刀。她在家裏經常做菜,對這些熟悉得很,但是今天需要她刀功不那麽好,要故意做出生疏的樣子讓男主來教。

這種從後背握住女主手,手把手教的戲碼,又蘇又甜,觀衆最喜歡看了。

她集中精力盯着手下的土豆,圓圓的土豆在她手裏滾了幾下,一直不穩。

“啧,先切一刀立住不會啊?”

身後邋遢的陸珵叼着根蔥,靠在門上吐槽。

“噢噢。”喬茜茜看了一眼老師,把土豆又轉了轉試圖尋找一個中心點。

“怎麽就那麽麻煩呢?到底麻煩在哪兒呢?你是切菜還是繡花啊?”

陸珵說着把嘴裏的蔥一扔,上前來到她身後,手掌将她的手和菜刀一起握住,另一只手扶住土豆,随便切了一刀,然後通過這個平面讓土豆立了起來。

“如果不是滾刀塊,其他都可以這麽幹,明白了嗎?”

說着帶着喬茜茜的手開始切了起來,感受着緊貼在身後的男人,喬茜茜瞪大眼睛,眼神慌亂得四下飄。

“好好學,別分心。”陸珵松開雙手,撐在兩旁的桌沿上,“自己試試。”

“噢噢。”喬茜茜舔着自己的唇,臉上升起一片緋色,低頭看着手裏的土豆。

她是集中注意力了,陸珵卻分了神。

剛才那句臺詞,他像是從哪裏看到過,在腦海裏留下過一個淺淺的印象。

這個場景,似乎發生過?

場景的下一步發生了什麽?

陸珵目光盯緊了眼前喬茜茜小巧圓潤的耳垂,鬼使神差伸出舌頭。

如同他印象中發生的一樣,他舔了舔那個已經透露出粉色的耳垂。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說是很尴尬了哈哈哈哈。

喬茜茜:[我tm還能說什麽攤手微笑.jpg]

不确定大家能不能接受陸哥想着茜茜撸,所以直接略過了

角落裏,被遺忘的83和38倆兄弟就靜靜地看着你們鬧,鬧完了,它們就該讓你們哭了。

☆、後遺症

“啊——”一聲女生尖細的喊叫響起,當場讓陸珵回過心神來,他剛才好像做了……回想起那個動作,陸珵臉色剎那間變得很難看。

剛才還在身前的女人已經跳出了他的懷抱,正慌張地看着他,手裏還朝他舉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陽光照射下,刀身上閃過一道晃人眼的鋒芒。

房間內一時間變得安靜了。

陸珵很苦惱,昨晚他在震驚中度過了一個夜晚,在驚恐地發現自己把剛才忄生幻想的對象想成喬茜茜還自動給人家去掉衣服後,陸珵就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這對一個女孩來說,似乎并不尊重。

但不能怪他想多,日間兩個人在現場飾演的這兩個角色都需要将自己代入,而晚上他又看了以兩個主人公命名,以拍攝現場為背景的魔幻小黃丨文,所以不小心将人代入應該并非是真的他對喬茜茜有那個意思。

想清這一切的影帝大人終于停止了輾轉反側,在天色泛白時朦胧入睡。

但是今晚,陸珵覺得自己又要失眠了。

還是喬茜茜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菜刀,吓得往旁邊一扔:“我沒想……對不起,陸哥我只是下意識拿起了刀。”

噢,原來是下意識害怕,做出了自衛,陸珵內心更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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