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回合茜茜勝!全靠陸哥寵愛和不要臉! (5)
跟着哭什麽,事兒不都過去了嗎?”
陸珵把淚漬擦幹,語氣平淡:“嗯,事兒過去了。”
“茜茜乖啊,不哭了啊,媽今晚幫你去找回場子來,這小孩真是的,從小我就知道她不是個乖巧的,可精了,小時候小嘴兒甜得來,天天哄着各家太太摘下镯子送她。”陸夫人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包,“你放心,媽那幾個姐妹也不是吃醋的,今晚就叫她好看。”
陸珵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說又閉上了。
喬茜茜從他背後探出頭:“什麽找回場子啊?什麽小孩?”
是陸珵把她弄哭的,找陸珵算賬嗎?她剛哭完一場,腦子還沒回過神來。
陸夫人已經端正了自己的站姿,身板筆直:“茜茜啊,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沒事兒,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她給你倆攪了這麽一回,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陸夫人仿佛一陣兒風似的刮到這裏,逗留了一圈又氣勢洶洶地走了,空留了一室的霸王之氣。
“她是說……奚薇嗎?”喬茜茜終于反應過來。
陸珵嗯了一聲:“她高興就好,還抱嗎?”
不提還好,一提委屈就上來了。
“抱!”喬茜茜跳進他的懷裏,頭靠在他胸前,想了想擡頭,“陸珵,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陸珵被逗笑:“嗯,我知道。”他抱着喬茜茜走下樓,邊走邊輕聲道。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這次奚薇沒有被潑酒,但是跟酒潑在臉上的程度差不多,一群太太們裝作私下裏讨論卻提高了音量,豪門之間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被搬上了臺面。
“可是,人家徐太太女兒都三四歲了,她怎麽好意思走那麽近。”
奚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那群太太裏為首的陸夫人,輕輕晃動着酒杯,臉上有些挂不住。瞅準了今天她媽不在,趁機欺負一把咯?
圈子亂,白首偕老的本來就少,出去各找樂子的,搞婚外丨戀的,不在少數,本來都在水面之下,今天倒反複給拎出來晾了又晾。
好在只是在女賓之間傳播。
她走到其中一位青年才俊面前,微微歪了下頭,舉起酒杯示意。
男人連忙地紳士跟她一碰杯:“奚薇姐姐,好久不見了,不過我一直都有你的消息。”
奚薇喝了口酒,笑起來的眼睛裏帶着一股天真。
“當初你還跟在我身後跑,沒想到現在已經長成大男人了。”她說着看了看那群夫人,“那是你母親嗎?”
男人一點頭:“是,沒想到你還記的。”卻看到人群裏他媽對他橫眉冷對,他有些不理解,忽略過去。
奚薇勾唇:“過年我回來過一次,恰巧見過,不過也有記不太清的,你能告訴我,那邊那個年輕的姑娘叫什麽名字嗎?我看着有些眼熟,不敢貿然上去辨認。”
“哪個?”
“在年輕女賓裏面穿白色裙子的那個,正跟人說笑。”
“噢,邱月啊,她性格特別好,跟我們男生能玩到一起,你要是不好意思上前用不用我幫你介紹?”
奚薇看着年輕男人的眼妙向她的胸部,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肘:“不用了,謝謝你啊,”她擡頭一看,“我朋友在二樓等我,我先過去了。”
松開手的時候,她轉身之前輕聲留下了一句“小壞蛋”,走了兩步回頭眼睛眯起來,似乎看穿了他的秘密,表情不滿卻沒有生氣,眼神像是警示他一樣,又不着痕跡地轉過了頭,留下雪色光滑的大片背部肌膚對着他。
男人看着她離開,舉起酒杯卻發現裏面沒有酒了。
“啊……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她,要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要演的片子是之前14年寫過的一篇短篇小說,投稿比賽也沒入選,一直就放在手裏了。
沒更新前一直不敢看評論,結果昨天一看,确實特別暖心的催更,心都要化了,來啦來啦!
☆、5.16晉江獨家發表
夜總會的長廊裏, 男服務生抱着送酒的托盤從房間裏退出來, 一關門, 鋪天蓋地的震耳音樂減了八度,音量低得仿佛來自遠方。
他站了一會兒, 似乎在猶豫不決, 想了幾秒,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剛走出不遠, 一個包房的門被從裏打開,男服務生立刻對着即将出來的客人低下頭。
“喂, 你在哪個山溝裏了,聽不聽得見啊?”謝倫走出房間, 大嗓門地吼了幾聲, 不想電話挂斷了,他看了幾眼手機,喃喃自語“信號這麽差?都玩半天了還沒到……”
“謝少,”男服務生眼前一亮,上前趕緊道, “正巧看到你了, 我剛才看見田少他女朋友在314房, 好像喝醉了,還有人一直在灌酒,需不需要……”
他臉上升起禮節性的笑容,神情略帶擔憂。
謝倫聞言看了服務生一眼, 又低頭盯着手機,曲起一根手指撓撓眉毛:“噢邱月嗎?她玩得開,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什麽大事。”
“噢那就好,祝您玩得開心。”
男服務生對他彎彎腰,謝倫揮揮手做了個驅趕的手勢,指尖編輯着微信消息。
給人發完消息,謝倫轉了轉眼睛,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點開了田懿霆的頭像。
‘嘿嘿,又待在家裏了?怎麽,老婆出來玩得這麽歡,自己倒跟苦行僧似的,過來呗?’
田懿霆看了看茶幾上手機的微信消息,神态跟老幹部一樣鎮定自若,他淡漠地把眼神從手機上移開,捏了點鳥食繼續拿逗鳥。
他說呢,今天怎麽人不在家,原來是出去野了,自己怎麽說好歹還能在家裏逗個鳥,她呢?在家裏還沒呆夠兩天呢,就坐不住了,一點都靜不下來。
田懿霆撫摸了下鳥的羽毛,嘴裏發出啾啾的拟聲詞。
就聽它道:“邱月大美女!邱月大美女!”
“呸,醜女!”
“大美女!大美女!”鳳頭鹦鹉在他肩膀上蹦蹦跳跳,尖利的聲音把他的話蓋了過去。
“她這都瞎教了你些什麽玩意。”田懿霆把手一握,攥緊掌心裏剩餘的鳥食,扭頭放回盒子,“等你知道怎麽說再給你。”
“大美女!大美女!”
田懿霆手指一彈,把它趕離自己的肩膀。客廳裏的電視開着,被靜了音,田懿霆雙臂伸展搭在沙發背上,總感覺房間裏安靜了許多,沒了邱月那個總是跟他吵架的家夥,好像家裏少了一種生機。
可她在吧,就給他添堵,兩個人就激烈開火,互怼互黑停不下來。
想到什麽,他探身拿過手機,既然沒了監督,她又在玩,怎麽自己不能出去放松放松?說走就走!
‘謝大腦袋,你在哪兒呢?’田懿霆發完消息,起身去樓上卧室換了一套休閑西裝,勾起一串車鑰匙,拿過手機在玄關處換好了鞋。他對着門口鏡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造型,抓了一把頭發。
‘哈哈哈,在環球二號啊,等你!’
田懿霆吹着口哨擡腿跨坐進敞篷車,邱月不是也在玩嗎,看誰玩得過誰!
“謝倫呢?” 田懿霆跟着服務生走進電梯。
領路的小姑娘面帶着甜甜的微笑:“謝少在311號房,您好久都沒來了。”
田懿霆雙手插在口袋裏,聽到這話看了一旁的女人一眼,眼裏帶着玩味:“想我了?朝三暮四的小家夥,上次還聽聶坤說你想他呢。”
“可我最喜歡的還是您呀,他們沒您帥。”
“哈哈哈,你這話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看他們下次怎麽罰你。”
電梯門一開,拐了道彎,就見遠處走廊上謝倫在打電話。
“今兒這是第二遍催了……還要那麽久?行吧,滾吧您!”他把電話挂了,翻了個白眼,“呸!”
“喲,怎麽了這是?”田懿霆走過去,“誰惹謝大爺不開心了?”
“姜斌放我鴿子,愛來不來,虧我一個妹妹特別喜歡他,丫告我他在家哄老太爺開心呢,過兩三個小時再來,到時候花黃菜都涼了。”
“理解,老人家比較重要,”田懿霆看了一眼311房,“你在哪兒看見邱月的?”
“我沒見,一個服務生說的,在圓周率房吧,以前我們經常點的那個,說喝高了。”
喝高了?田懿霆琢磨着這個字眼,能讓服務生這麽說,那可能是真喝得有點多。怎麽還是這麽野?愁人啊,以後娶只母老虎回家,天天拿爪子撓他,一掌下去血掉一半,到時候還怎麽有精力出來瘋。
“行,我先去看看她。”
“擔心了?”
“怎麽可能,當然是給我媽發證據,證明她挑錯兒媳婦了。”
田懿霆掏出手機往314房走去,不想一時間門還打不開,像是被從裏面鎖住了。
這是玩什麽呢?還不讓店裏人知道?這玩得有點大啊。
田懿霆不由地想起之前邱月包養了影視圈小鮮肉的事兒來,雖說不喜歡歸不喜歡,好歹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兩家認可的,這綠油油的帽子他可不戴。要不就先做個聲明,約法三章各玩各的,一直管着他在家潔身自好,結果自己這麽玩算怎麽回事。
他回頭喊住剛才送她來的小姑娘,正巧她即将轉彎離開。
“那個誰,哎!對就是你,過來下給我刷開這門。”
接待員小跑過來,拿卡刷開了門:“田少,我叫小月。”
田懿霆理都沒理她,一腳踹開了門。
裏面的男男女女玩得正嗨,聲音震天響,裏面的大燈沒有開,只有刺眼的屏幕亮着光,還有五顏六色的圓點燈在四下晃動着。
幾個靠着門進的人看見了他,有些詫異。
田懿霆一掃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邱月,她那套裙子自己之前見過,角落的沙發上,她被一男兩女挾持着,似乎喝得酩酊大醉,頭斜斜地垂着,那張桌子上擺了幾小堆白色的粉狀東西。兩個人架着她,一個女人正努力擺正她的頭部。
那一剎那,田懿霆頭嗡了一聲。
他擡手就把雪色的大燈給打開了,人群裏一片混亂,受不了強光似的閉緊眼睛。
就見角落裏一男一女吓了一跳立馬把人放開,其中一個女人田懿霆還認識,正是之前給他介紹嫩模的小美。
田懿霆一推身後吓呆的接待員:“去找謝倫,讓他把你們老板陳棟叫過來!快點!”
他把人推出去,一把鎖上了門,往桌前走。
邱月沒了別人的扶持一頭栽倒在地上,神志不清地哼着。
小美吓得就往人群裏躲,另一個男的也不斷地後退,唱歌的人停了下來,不知所錯地看着這一切,房間裏只剩下了歌曲伴奏的聲音。田懿霆靠近了桌子,抄起上面一瓶酒,照着剛才扶邱月頭的女人一頭砸了過去。
“碰我的女人想死嗎?!”
女人慘叫一聲,啤酒瓶和血跡順着額頭流了下來,人群大亂。
斷裂的啤酒瓶柄被他握在手心裏,他沒給別人詫異的機會,踩着沙發翻過去一下将斷裂的尖刃捅向那男人的臉,掐住他的咽喉将他頂在牆上,兩記重拳,一記上鈎拳。
“田少……”人群中有人喊他的名字。
這男人像是個瘾君子,被田懿霆打得站不起來。
看有人想向外走,田懿霆一瓶子砸在那人面前幾米的牆壁上。
“我看誰第一個走!”
這聲喊把人鎮住,田懿霆走到包房門口,站定看向人群,語氣恢複平和:“誰帶的東西?”
有幾個人眼神有些躲避。
“這兒我記得好像不能帶這種東西進來。”他語氣平和,仿佛剛才那個攻擊性極強的人不是他。
田懿霆緩緩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沒人說是吧?行吧,今兒一個也別想跑。”
一個姑娘出聲:“我不知道,我當時在臺上唱歌,田少真的跟我沒關系,我平時也不碰的……”
她的話音未落,有兩個人往外跑,其中一個還從口袋裏拿了把□□,跟在後面的是小美。
要是今天環球二號的人來了,真的會被扭送進局子,就留下了案底。
田懿霆拎了下褲子,看着往外沖的幾人,眼眶收緊。
等謝倫帶着人來的時候,田懿霆手肘襯衣上染了塊血跡,他拿手背擦了下臉,擡腳又踹了腳底下的女人一腳。
“說,誰借你的膽子。”
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得一樣。
小美發出一聲慘叫:“田少我錯了田少,是有人給了錢,我也不知道誰……啊!”
又挨了一腳,這一腳狠狠踢在了她臉上,立馬讓鼻孔冒血。
“還不老實?”
謝倫把田懿霆從後面架住:“懿霆你冷靜下,人來了,會把人送去警局的。”
“媽的,有人想整邱月!”田懿霆咬牙切齒,看着幾個環球二號的安保把地上的人拖走,眼神看向裏面的人群,帶着一股陰冷,“陳棟說什麽?”
“他說幫忙查清楚,剩下這些人也看好了問。”
“操!能問出來就神了!”既然要整人,怎麽可能留把柄。
謝倫轉移他注意力:“人沒事吧?”
“好像……沒事。”田懿霆哽咽了一下,快頻率眨了眨眼,從謝倫禁锢裏掙脫開,走過去看栽倒在沙發下的人。
邱月喝都酩酊大醉,被扶起來的時候還在傻笑。
“不能喝了……真的,我得回家了……我、我老公在家等我。”
看到她這副模樣,說着這樣的話,田懿霆勉強笑了一下,心裏一陣發酸。他看到茶幾上幾瓶混在一起的違禁失丨身丨酒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一下把人橫抱起來。
“靠,吃什麽了這麽沉!”
“嘿嘿嘿。”邱月傻笑着。
等他把人抱出門外,實在堅持不了靠在了牆上。
謝倫在一旁接住邱月:“傷得厲害嗎?胳膊去包下,然後看看警局那邊的反饋,這幾個人有沒有染上……什麽病。”
“嗯。”田懿霆應了一聲,“有的話我吃阻斷藥。”
誰都不知道那刀上有沒有沾過什麽血液,雖說艾滋病毒離開人體難以存活,維持不了多久,但多長點心沒什麽不好。
田懿霆跟着謝倫走向電梯:“這事不能靠他們的手段,我自己查,就是調查手段和結果不被認可就是了,總能有點蛛絲馬跡。”
小美之前據說被邱月給找了麻煩,這他倒是聽說過,但他不信那坐丨臺女能有那樣的膽子敢真跟富家千金對着幹,她玩不過有錢人,受了氣只能忍着,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今天這事……只能說,有什麽值得她铤而走險。
這種人,最需要的就是錢,人為財死,撈一筆就換個城市也不是沒有可能。
田懿霆挽起袖子看着胳膊上的傷口。
“我們老板想請您過去一趟,田少,已經喊來醫生了。”接待員小姑娘湊上來。
“你跟他說,我先把人送回去。”
田懿霆回拒她,坐上了謝倫的車,不把邱月送回家裏不放心。後車後座上,邱月斜靠在他身上,等車開出去一個路口,突然她直起身子:“停車!我要吐!”
“別別別大小姐我停車……”
話音未落,邱月已經全吐了出來,刺鼻的酒氣彌漫在車廂裏。
謝倫一陣驚叫:“我剛買的車我日@#¥%&……田懿霆你給我賠!”
田懿霆被吐了一身,他打開車窗扶住額頭:“好好,喜歡我哪輛開哪輛,随便你。”
“你說的?”
“快開你的車吧,前面左轉回我家主宅,我別墅沒醫生。”
“這事要鬧到長輩知道?”
鬧到長輩知道?田懿霆看着窗外的風景,以他現在這種瀕臨爆炸的狀态,要是沒他媽勸阻,感覺能把那幫小崽子們給宰了。這麽多年來,沒人這麽惹過他了,很好,很好,乏味的生活終于有意思起來了。
日了!
☆、5.16晉江獨家發表
謝倫認得路, 不多長時間就把車開到了主宅。
庭院裏幾個女仆上來把爛醉如泥的邱月擡走, 田懿霆把沾着污垢的外套脫了, 擡腳往家裏走去。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車随我挑啊。”
身後謝倫從車裏探頭對着他喊, 生怕他忘了。
田懿霆頭也沒回地敷衍擡了下手, 算作回應。
他剛進客廳,聞聲而出的田母就看見了狼狽不堪的邱月。
就見這個她看中的準兒媳渾身全是污垢,眯着眼睛随着頭的上下擺動看天看地, 一個勁兒地傻笑。
“哎喲,這是什麽味兒啊, 快進去好好清理清理。”
她瘦瘦高高的,正敷着面膜, 跟仆人說完話, 手上努力平複自己的面膜,看向自己一臉鐵青的兒子。
“難得你大駕光臨回家,就是送人回來讓我看看你媳婦醉成這樣的?”
田懿霆不說話,看着自己身上這些嘔吐物,臉上的表情糾結在了一起。
真是太惡心了。
不止是嘔吐物, 還有今晚的事兒, 這比單純的髒東西還惡心人。
他朝自己房間走去打算洗個澡。
留下一句“把醫藥箱拿我房間裏”就往樓上走。
“嘁, 熊孩子又開始長臉了,跟吃了槍藥似的,等等,懿霆你受傷了?喂……”
但往日裏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人一句話也沒多說。
十分鐘後洗漱完的田懿霆返回到客廳裏, 胳膊上纏着繃帶。
他感覺到自己的火氣被淋浴沖刷掉了一半,到現在終于能冷靜下來平和地談話了。
不然剛才,一開口準是往外蹦髒字。
他這個暴脾氣,打完架揍完人,還是不爽。
畢竟往日裏沒人敢動他根毫毛,現在居然有人往他頭上撒了泡尿?
不能忍。
客廳裏,橫卧在沙發上的田母已經敷完了面膜,正在通電話。
“那行,二姐咱們再聊吧,我跟懿霆好好說說話……對,他回家了……是呢,這孩子是想我了。”
她把電話一挂:“又在外面受什麽氣了?怎麽還受傷了呢?快讓媽看看嚴重不嚴重。”
田懿霆往沙發上一坐,任自己母親把他的手臂反過來覆過去查看,自己對着仆人招手:“茶。”
等到茶上了桌,他端起來嗅了一下茶葉的清香,這才舒緩了心情。
故意設計讓人染上毒瘾,這得有多深仇大恨才能幹出來?
還是說邱月在外面惹上什麽人了?
可一般人報複就正面杠,把話講清楚,把氣撒出來,踩踩邱月的臉,壓壓她的威風就罷了。
讓邱月這種性格的人當面道歉吃癟,算是最解氣的報複。
但現在這種趁人不清醒時背地陰人,可以說是惡毒了。
那群狗東西,敢動邱月,不說邱月是他什麽人,就算是任何一個世家的朋友,他也得義氣起來,出手相救。
毒這種東西沾不得,一個失誤一輩子就完了,田懿霆不想自己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齡人,下半生過得凄慘荒涼。
他們這些人,如果不出大問題,會一世生活優渥,富祿無憂。
一個圈子裏的人總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看到他們,田懿霆多多少少都能聯想到自己。
先不說有沒有人敢對他下手,他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希望有人出手相救的。
所以自己剛才那麽生氣,至今還這麽生氣,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田母從沙發上坐起身:“打架了?因為邱月?”
田懿霆不作聲,自己心裏想事。
“啧!”
任田母再怎麽喜歡兒媳,害自己兒子受傷,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于是她思考了一番,語重心長道:“懿霆,你要真确定自己不喜歡邱月了,媽也不逼你了,她性格的确太活潑了點,你要是不喜歡這種總出去喝酒的,我給你找個乖巧的。反正我找的你都不喜歡,那還不如找不惹事的,媽就是看邱月是真喜歡你,想她肯定對你好……”
聽到這話時,田懿霆還沉浸在今晚的事件中沒走出來。
這事,他現在告訴他媽還不太合适。
等到他查清是誰針對邱月,再提也不遲。
敢下這種手,肯定不是一般人。
現在事情沒定性質,提出來只能讓他媽白白擔心罷了。
想着這些,田懿霆便沒聽清一旁母親的話,随便嗯了幾聲算作回應。
他将杯中的茶喝光,等苦澀的味道在口裏淡淡散開,想着邱月人現在在家裏,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媽,我出去辦點事,明天邱月醒了你找人送她回家,別讓她單獨離開。”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會跟她好好說的。”
兩個人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可惜講話人的心都不在這兒,互相沒有發現話裏的異常。
等田懿霆查出頭緒來,線索隐約追到奚薇身邊助理身上,事情一串聯便什麽都清晰了。
只是這次他沒去找他媽。
先奔着表哥家直來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管是來了解敵人,還是提個醒,都是必須的。
客廳裏的燃着的香料味道比之前輕了許多,像是專門為某些人而替換的。
由适合男人變成了适合女人。
大的格局看不出來,但許多小細節在不斷地提醒着到訪的客人,這裏入住或者馬上要入住一位女主人。
“呵,這女人,可以。”
田懿霆坐在客廳裏的單人沙發上,捧着茶杯,搓着自己額前的頭發。
實則他自己有些內疚。
“那些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陸珵坐在一旁,幫他倒了杯茶,他唇角微微下抿,但神情似乎對這事出自奚薇的手并不驚訝。
“噢,沒有艾丨滋病毒攜帶者,挺安全的,嗯,那些人按了販賣毒品罪處置,劑量還不夠死刑,讓他們能多判多判了。”
田懿霆把微燙的茶杯放在茶幾上,往日裏帥氣精神的小夥如今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顯然是為了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夜未睡。
這讓他看起來有些陰郁。
在陸珵的印象裏,往日裏這個表弟穿着唐裝神叨叨的,活得舒坦面色紅潤,從來沒有過眼下這種憂心忡忡的模樣。
不過也不錯,一切成長都是從痛開始的。
“當時做那件事的時候,沒想過後果嗎?”陸珵放下紫砂茶壺,慢悠悠問出口。
這話戳在了田懿霆的心窩上。
他看向陸珵,張了張口,眼神看向一旁,舌頭舔了一圈牙齒,很不爽的模樣。
當時若是邱月不戴口罩,也無法進入會場,他得承認,去酒場潑奚薇一身酒時他沒想過後來會發生這種事的。
他只想着好玩了。
怪他,早該在微博上出現小三輿論的時候就該意識到這個女人的毒辣。
往日裏輕慢慣了,自己浪到飛起,還帶着別人一起浪,卻忘記去考慮自己有沒有能力保護自身邊的人。
“我的錯。”
他直接應了下來。
“嗯,難得。”陸珵這話像是誇獎又像是挖苦,但了解他的人知道其實這只是實話實說。
田懿霆被調侃,也放松下來,有個商量的人總比他一個人扛着要好。
他是真的挺難受,這還是第一次。
“得了,別說我了,以後就知道了,計劃周全再行事呗。”
田懿霆端起茶杯,眼神四處亂瞟,沒定下來,跟心虛一樣。
陸珵沒說話,田懿霆便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不能明着直接反擊,太容易被拿到把柄了,而且都在圈子裏,咬住不放樣子太很難看,家裏人也不會同意的……但是讓我咽下這口氣,還真不可能。”
往日裏的混世小霸王,吃了癟,讓他就這麽認了,不符合他的行事準則。
陸珵考慮了幾秒鐘。
“其實跟你并沒有太多關系,奚薇并不能确定當然參與行動的人是你,所以不會針對你,你們讓她難堪,她如今也報複了回來。昨天的事情她能聽到些風聲,以她的習慣即使沒有得手也算作一個嚴重警告,如果互相不幹涉,以後不會出問題,她把自己精力掌控得很好,不會再給自己找麻煩……”
話音未落,田懿霆就打斷了他。
“是是是,我得承認你說得都對,但是人又不是機器嘛,總是感情用事的。”
田懿霆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件事在他心裏足以掀起滔天巨浪,但到了陸珵那兒,他這位表哥就能冷靜客觀地分析。
也是,昨晚那個險些被毒品害了的人不是陸珵什麽重要的人。
所以聽說邱月沒有事,便認為這不算是什麽大事。
田懿霆不高興了。
昨晚那幕時常閃現在眼前,他還清晰記得怒火是如何把自己淹沒的,還記得往日裏除了格鬥訓練沒跟人動過手的自己如何拳拳濺血殺紅了眼的。
那時候,他沒有什麽法律的觀念,沒有什麽致殘毀容的問題,面對敵人,哪兒是要害往哪兒戳。
田懿霆有些手癢,摸了摸一旁:“沒帶煙鬥,來支煙。”
抽煙能讓人放松下來,每次他手裏托着煙鬥,整個人都會閑适放松。
陸珵似乎對他的狀态轉變有些詫異,挑了下眉:“沒有。”
“少來,你肯定收藏了不少,你上次不還跟二叔說去參加電影節,收了一抽屜世界名煙嗎。”
“不能抽,茜茜有可能睡醒下樓。”
陸珵态度很堅決。
田懿霆一副嫌棄的神情,手指扶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不斷敲擊了幾下,有些不耐煩。
“所以你想出什麽回擊方式了?喝茶。”陸珵看自家表弟的茶杯下去一截,端起茶壺給他添滿。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田懿霆神秘兮兮地留給陸珵這樣一句話,其他一概無可奉告。
他打算喝完這杯茶就走,去看看那個醒了的家夥,不料茶還沒喝完,剛才提到的女主人就醒了。
她揉着眼睛,站在樓梯口,腳邊蹲着一只白色的薩摩耶,一人一狗都睡眼朦胧的,特別是薩摩耶,雙眼皮格外深,吐着舌頭歪着頭。
誰家狗像誰,一大一小兩個萌寶。
“田少?”喬茜茜定睛一看,睜大眼睛,“你怎麽有空上這兒來玩啦?也是,我們快走了,還沒抽空跟你和邱月聚聚,她今天來了嗎?”
這個稱呼……
田懿霆心底暗笑,嗯,他在喬茜茜口裏永遠都是田少。能清晰認識這點也不錯,只有愛他的人才會單叫他名字後兩個字。
比如說他媽,比如說邱月。
“她出去瘋了,聽說你們要出國拍戲,來打個招呼,正等着見你一面呢,回國去金德軒我給你們親自開一桌。”
田懿霆放下茶杯,嘴角恢複自信的痞笑,起身,把拴着大尾巴小狐貍的車鑰匙在手指上轉了一圈。
“祝你們拍戲順利!”
“借你吉言,一定早早拍完回來吃飯!叫你的廚子準備好啊!”
樂天派總不會多想,別人說什麽信什麽,像是生活中永遠沒有煩心事。就算有,他們也似乎也總有一個信念,不開心的事是為了更開心的事而做的準備。
田懿霆跟陸珵握了握拳頭,又跟喬茜茜揮手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拜拜,慢點開車啊。”
這聲音甜甜的,田懿霆坐進跑車裏,回想着剛才的聲音。
陸珵有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所以喬茜茜能一直陽光下去。
他呢?
田懿霆給車打火,一扭鑰匙,看到了上面的大圍脖狐貍裝飾。
“阿西!”
邱月那個女人搞什麽鬼,這栓的個什麽醜東西,娘死了!拿出去不得被人說是基佬嗎?
田懿霆拔下車鑰匙,把那東西給解開,扔到副駕駛座上,打火把車從院子裏倒了出去。
現在是時候去看看那個被救的女人如何對他感恩戴德了!
想一想邱月那個女人會對他低聲下氣,心裏就充滿了期待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媽做了什麽的田懿霆,心中得意地踩了油門飛一般地蹿了出去。
“這麽快就走了?”喬茜茜看着那道背影,撓撓頭發,打了個呵欠,“不過也是,我們出國的行李還沒收拾,沒太多時間招待他。”
說這話時,她眼睛滴溜溜轉着,客人一走沒了正樣,懶洋洋地靠在樓梯扶手上。
那副神情,精明得很。
顯然是不相信田懿霆來這兒只為了跟兩個人打招呼。
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股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值得親自跑一趟肯定很重要吧,要不要緊?
演戲演久了,一雙長睫羽下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
陸珵把杯中剩餘的茶倒進茶海:“一點家裏的私事而已,我出國期間肯定不能回家,交代給他些事。”
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把黑暗給隐藏了起來。
喬茜茜被這麽一說,心裏最後的擔憂也消失,不再追問。
“那行,上來收拾箱子吧,我第一次出這麽長時間的國呢!想想就很興奮!”
她纖細的腰靠在樓梯上,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讓陸珵有些心猿意馬。
上樓?
只收拾箱子多沒意思。
他站起身,眼中隐約帶笑。
“之前出過國,不必太緊張。”
“那不一樣,只是蹭電影節紅毯和蹭時裝周什麽的,要不就是片中部分采景,不會跨年,你幹嗎,好癢!”
她笑得咯咯的,上了樓的陸珵手不老實地撓着她的腰,讓她整個人笑倒在他的懷裏。
“不要鬧了!還有好多東西呢!快點,走走走!”
喬茜茜打掉腰間的大手,